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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野人雖然也有語言,但和漢語似乎沒有任何聯系,至于文字更加沒有了。

而且看似這些野人聊天很熱鬧,實則語言很簡單,開口閉口嘎嘎不斷,不能表達太復雜的意思,因此說話交流的時候都是連比帶畫,肢體動作比語言更加夸張。

而徐晨穿越之後絲毫都沒繼承到這個野人少年的記憶,因此完全一個字都听不懂,一個人都不認識。

不過好在這些原始野人日常生活也很簡單,群體也很小,整個部落加起來也就不到五十人規模,就像一個原始大家庭,另外首領似乎也是那個老太婆,類似于一種母系氏族部落。

除開語言之外,唯一帶一點兒文明特征的就是用石頭制作武器和懂得用火。

而且看樣子也不會自己生火,而是長年累月的用這個巨大的火塘保存著火種,一旦火塘意外熄滅,絕對回到完全的茹毛飲血時代。

人類文明之所以偉大而且長久,就在于智慧上的突破。

因此徐晨和少女之間的交流雖然類似于雞同鴨講,但最終兩人還是能夠和諧的聊到一起。

少女開心的收下一小塊烤肉,而徐晨也得到一個野果。

暮色之中,徐晨三兩口將自己的小半塊肉吞下去,然後拿起野果一口咬下去。

「卡~」

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一口咬在床頭櫃上的那種感覺,震的牙齦一陣酸麻,腦袋里面竟然還余音鳥鳥。

少女抬頭,呆呆的看著徐晨。

兩人四目相對。

「庫庫庫庫……」

半晌之後,少女笑的把頭埋在自己膝蓋上。

徐晨很慶幸的松了口氣。

還好,她笑的很正常。

笑聲不是「嘎嘎嘎嘎」,也不是「鵝鵝鵝鵝」,更不是「桀桀桀桀」。

不過,這狗幾把野果是真的鐵。

徐晨把野果慢慢從嘴里拿出來,上面竟然連牙印都沒有,輕輕的揉著腮幫子,忍不住還用手輕輕搖了一下門牙,還好,牙齒還沒松動。

在這個原始時代,牙口好才能活的久。

茹毛飲血的代價就是牙齒掉的快。

因為用牙過度。

而眼下,他就驗證了這個代價。

這不是一顆正常的野果,而是一顆堅果,外面罩著光  一層如同核桃材質的外殼。

看著徐晨呲牙咧嘴滿臉無語的表情,野人少女把堅果接過去,在火塘邊的石頭上找了個凹坑放好,然後拿起一塊石頭輕輕砸了幾下,拿起來掰開,里面是一顆指頭大小的雪白果仁。

「谷!」

少女把果仁輕輕放在徐晨手心,然後做了一個吃的動作。

早說我也不至于差點兒把牙磕壞了。

徐晨郁悶的拿起果仁觀察片刻,然後塞進嘴里,卡察一聲咬破,頓時一股從未品嘗過的美妙滋味在在口腔彌漫散開。

細膩甘甜竟然還帶著一股濃郁的女乃香,簡直就和濃香絲滑的牛女乃巧克力一般讓人驚喜。

「嗚嗚,好吃,太好吃了!」

長這麼大,徐晨第一次吃到這種味道的堅果,卡卡幾口咬碎咽下去之後,轉頭雙眼發光的看著少女,希望她能夠變戲法一樣再拿出來五六七八顆。

不過可惜,少女輕輕搖頭,伸手指了指遠處的山腰,然後低頭小口繼續吃烤肉。

一輪半弦月慢慢升起,映照著深邃的夜空。

天邊陸續有稀疏的星辰出現,一顆顆清晰無比,遠比徐晨在那個時代看到的更大更明亮,天上的月亮彷佛都比曾經的時空大一圈。

四周山野傳來野獸嘶吼和打斗的聲音,加上一些夜鳥的啼鳴,原始的野蠻氣氛讓人不寒而栗。

眼下他無法判斷自己是否還在地球上。

但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必須想辦法好好活下去。

所以,那就要努力提高這群原始人的生存能力和生活狀態。

這種茹毛飲血的狀態肯定不行。

而要想活的安穩有保障,食物還是第一位,必須從狩獵采集這種原始方式進入到農耕文明。

那麼就得忽悠這群野人下山去河灘上耕田種地。

徐晨靠坐在山洞前面的石頭上,看著天上的星月和夜空發呆,心里卻在盤算該從什麼地方下手。

「晨嘎。」

少女拍拍徐晨的肩膀,然後指了指山洞,意思是讓他去休息。

不過听聞著山洞里面依舊還沒停息下來的聲音,徐晨臉皮抽搐著搖搖頭。

徐晨看了一眼身邊的少女,確信她並不是想要睡自己,也不是自己想睡的對象。

何況眼下才七八點的樣子,他就沒這麼早睡過。

萬般無奈之下,他從地上撿起幾把丟在地上的石斧和石刀,借著月光觀看片刻之後,又拿起一根磨尖的長矛,最後忍不住閉上眼楮。

他從來也不曾想過,自己會突然穿越到這種史前原始部落。

而且自己會變成一個光的野人,而且會和一個光的小母野人坐在一起看月亮星星,並且她還送了自己牛女乃巧克力。

這個部落,似乎比半坡氏族更加古老。

按照他今天看到的情況來判斷分析,這應該還屬于母系氏族階段。

在部落中,女人的身份地位明顯高于男性,處于絕對的支配地位,權力最大的就是那個戴羽毛的老太婆,名字應該叫做母巴。

這個族群總共人數不到五十,成年男人包括徐晨這種半成年在內,一共只有十六個,成年和半成年女人二十一個,其中三個孕婦,小孩子八個,其中有一個還不會走路。

女人負責采集和分配食物,男子負責制作工具和打獵。

所有的食物按照一定的規矩平均分配,不存在多勞多得,當然也不存在偷懶耍滑,連小孩子在內,四五歲就要跟著學習干活,因此孩童天性活潑偶爾追逐打鬧,但只要有人喊,立刻就屁顛兒屁顛兒的幫忙,不然就要挨揍。

這是一個標準的原始共產主義家族。

只是不知道母系氏族內部的關系如何,應該都屬于親戚吧。

徐晨嘆口氣睜眼,從地上模起來一根樹皮。

這是用來捆扎石斧用的。

樹皮還很新鮮,用手拉扯幾下感覺十分結實。

借著微微的月色,徐晨將這塊樹皮慢慢撕扯成細絲狀,看少女似乎也沒想去睡覺的意思,于是又撿起一根遞給她

不長時間,兩人便弄了不少樹皮細絲,看著數量差不多夠了,徐晨拿起細絲慢慢搓成細長條,然後將兩根長條用腳踩住,雙手將其搓成一根繩。

少女開始還不以為意,以為徐晨只是無聊好玩,但看了一會兒竟然忍不住驚喜的蹲下來仔細觀看。

因為隨著徐晨不斷的添加樹皮細絲,手中的繩子越搓越長。

雖然夜色下看不太清楚,但這根繩子卻是顛覆了她的認知。

至少她從未見過人能夠將撕扯成細絲一樣的樹皮弄成這樣。

「@#%……」少女激動的嚷嚷。

「繩子!」徐晨笑著把才搓了半米長的繩子拿起來。

「繩嘎?」少女興奮不已。

徐晨哭笑不得,只能點頭說︰「對,繩嘎!」

「繩嘎,繩嘎……」少女把繩子塞在徐晨的腳下,然後比劃了一個很長的姿勢。

徐晨只好繼續當搓繩工,而少女則從旁邊找來一堆樹皮開始幫忙撕成細絲。

時間如水,夜色漸深。

雖然徐晨不知道眼下的具體季節,但根據太陽照射的角度來看,應該是夏秋時節,因此半夜也並不覺得涼,並且山洞附近四周開闊通風,竟然也沒有什麼蚊蟲。

對于這群原始人來說,這里的確算是一個起居生活的風水寶地。

雖然太陽落山已經很久,但對于習慣了高科技時代生活的徐晨來說,此時正是該娛樂享受的時間,睡覺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游戲斷網,手機停機,否則不到深夜十二點不可能睡覺,通宵偷塔打野吃雞才是王道。

但眼下無聊的竟然只能靠搓繩才能打發時間。

這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的。

不知不覺中,徐晨的身邊已經多出來一根四五米長的樹皮長繩,雖然粗細並不算特別均勻,做工也非常粗陋簡單,但落在野人少女的眼中,卻是不亞于發現了一樣從未見過的寶貝一樣,興奮激動的有些不敢用手去模。

因為族人每天都在為食物忙碌,徐晨醒來之後除開她按照母巴的吩咐采摘一些樹皮草葉搗爛給徐晨服下之外,基本上沒有太多人關心徐晨的狀況。

相對于族內一大群人每天需要足夠的食物之外,還有一群孩童和孕婦需要照顧,徐晨沒死固然值得歡呼和慶幸,但也僅此而已,生老病死才是常態,努力打獵采集食物保證整個族群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因此徐晨的變化,少女最清楚。

比如徐晨突然就好像听不懂族人說的話,同時還會說一些奇怪的她也听不懂的話,要吃烤熟的肉,不知道堅果需要砸開等等,除開相貌依舊還是那個熟悉的族人少年之外,在少女看來,徐晨的變化非常巨大,行為語言也變得非常奇怪陌生。

不過這一切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她的思想非常單純,只希望徐晨能夠盡快康復,然後加入大家庭中繼續一起生活。

而這個夜深人靜的夜晚,這根樹皮繩子的出現,讓她在興奮激動中竟然變得有些緊張甚至害怕起來,看著這根越搓越長的繩子,漸漸產生了一種敬畏。

會制作工具,一直都是族內最厲害的人。

而她唯一見過的工具,就是石刀石斧和木頭骨頭磨成的武器。

「差不多了。」

此時山洞里面男女鬧騰的聲音已經完全消失,而且還傳來此起彼伏如同打雷一般的呼嚕聲。

搓完手上殘余的一束樹皮絲,徐晨打結歇手,站起來活動一下手腳。

自小在農村長大,搓繩子只是基本技能。

野外勘探安全繩也是隨身攜帶的必備之物。

本以為這個技能再也排不上用場,沒想到穿越之後還能發揮余熱當個原始時代的搓繩工。

當然,還要感謝這個年輕的野人身體,擁有一雙耐磨又耐操的毛茸茸的厚繭大手,連續搓了個把小時的繩子,手竟然還是好好的。

不過塞翁得馬焉知非禍。

這手太糙了,怕是有些事干起來有些痛苦。

徐晨模著自己這雙老繭大手,幽幽的嘆口氣將繩子卷起來遞給少女。

「繩嘎,給你!」

野人少女一下呆住了,然後激動的把繩子接過去緊緊的抱在胸前。

「好了,去睡覺吧!」

徐晨從地上撿起一根木炭,走到洞壁前面在石壁上畫了一個像繩子的象形文字,並且還在後面畫了一個月亮。

似乎太簡單了,完全對不起他這個211大學生的面子,很想在後面再添一句話,想想還是算了。

寫的太多恐怕還會引起不好的結果,說不定會被這群原始人當做異類活活燒死祭天。

兩個大家都能看懂的字符不多不少剛好。

來廣西……原始部落的第一天,徐晨終于完成了穿越者新手任務—搓繩。

不知道後世會不會給自己留下一個搓繩氏的美名。

徐晨在皮草圍裙上擦著手走到洞口邊緣噓噓,然後高一腳低一腳的跟著野人少女進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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