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雲霧降下,才讓陸寅等人看清全貌。
一眾龍宮水兵,兵強馬壯,若是爭斗起來,勝算不高啊。
「陸哥,你們怎麼不打了?」
金靈正在興頭上,看著陸寅和摩昂兩人各自散去,心中有些遺憾。
陸寅搖頭苦笑︰「他們是西海的水兵,八成是來對付那蒼河龍宮的,再打下去,只會傷了和氣。」
「再者,我確實輸他一籌,並無必勝把握。」
「怕他鳥甚!咱們一擁而上,他們還能有還手之力不成?」
金靈回道,卻被身邊的金寧拉了一把,呵斥道︰「你是打爽了,那這身後的百姓怎麼辦?」
「啊這」
金靈說不出話來。
陸寅笑道︰「所幸只是一番打斗,四海極具天下之富,若是能交上朋友,也算不錯。」
「那是不是就可以解我們糧食之危了?」
胡柳若有所思道。
陸寅微笑點頭,默然不語。
三人恍然,「原來如此。」
這般說完,那西海一眾也在地面安營扎寨,那熬摩昂帶著敖烈就走了過來。
陸寅一點頭,也帶著三人走去。
兩方人馬站定,熬摩昂拱了拱手,笑道︰「這幾位是?」
陸寅一一介紹,讓幾人各自打個照面。
敖烈臉色有些蒼白,脖子上擦了些藥粉,看向陸寅的目光中帶著些佩服,主動說道︰「你金丹未成,居然也能有如此戰力,真是了不得。」
「哪里哪里,我還要問問玉龍太子和那巨鯊力士的傷勢如何了。」
陸寅關心道。
敖烈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那巨鯊力士勇 有功,我哥哥給了粒造化丹,卻是他的福分了。」
「那就好,如此我也心安些。」
陸寅笑道。
熬摩昂卻是示意陸寅出來私聊一陣,陸寅點點頭,和這傳說中的西海儲君走了出去。
兩人站在一處大樹下,看著遠處胡柳四人交談。
「陸兄,我卻有一事想問?」
「你是想問這百姓是怎麼回事?」
陸寅眯眼笑道。
熬摩昂也微微一笑,「能說嗎?」
「當然能,不過說來就話長了」
陸寅又把從妖潮至今的故事說了一遍,听得摩昂眼中異彩連連,彷佛他是這故事的主人公一樣。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還是那蒼河龍宮作祟?」
摩昂問道。
陸寅點頭,「可惜蒼河龍宮勢大,不過現在你這西海太子來了,想必應該沒問題了吧?」
可摩昂的表情和陸寅想象的不太一樣。
摩昂頓了頓,把腦中能說的撿出來說,「此事,也說來話長。」
「簡單來說,我們懷疑蒼河龍宮背後還有勢力。」
陸寅把臉上笑容收攏,又嘆了口氣,「那老國主的妃子是蒼河龍王弄下去的嗎?」
摩昂點點頭,又笑道︰「那妃子是我妹妹的隨身侍女,一開始說要送給蒼河太子結親的,順便籠絡一二,可惜,陰差陽錯,被那老國主給看中了。」
陸寅一愣,搖頭笑道︰「又是筆湖涂賬。」
「是啊,所以帶人過來看看,順便打壓或是提點那蒼河太子一下,再錯下去,可就沒回頭路了。」
「現在已經沒了。」
聞言,摩昂看向陸寅,有些不解,「怎麼?」
「首先,蒼羽國生靈涂炭橫尸遍野,有一半的罪過要算在那蒼河龍宮頭上,其次,伏虎羅漢也知道了,你說,他會放過蒼河龍宮嗎?」
「伏虎羅漢?」
摩昂的目光轉了轉,嘆息一聲,「伏虎尊者嫉惡如仇,萬萬是不會放棄的。」
「如今四海式微,我還挺希望能保留蒼河一眾的。」
陸寅又是搖頭,笑道︰「別忘了老國主下的斷子絕孫咒。」
聞言,摩昂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這般算來,這蒼河龍宮算是到頭了。
摩昂又道︰「說起來,還不知陸兄師從何處?又是出自哪座名山?」
陸寅搖頭,「哪有什麼師傅,不過山中一小虎,僥幸得了幾分造化,苟活到今天而已。」
摩昂看了眼陸寅,「這般口氣,可不像剛剛自報名號時的樣子。」
「真沒有師傅?」
「真沒有。」
「那我就放心了。」摩昂笑道。
陸寅不解的看了過去。
摩昂道︰「如果需要的話,來西海,相信我父親很樂意收你當義子的。」
陸寅一愣,隨即一陣大笑,摩昂听出了陸寅笑聲中的拒絕,便不再提起此事。
「不介意我們兄弟去北河城看看吧?」
「當然不介意,只是還有一事相求。」
摩昂當即一拍胸脯,笑道︰「只要不是什麼功法神通,剩下的,我們都有!」
瞧瞧這狗大戶的語氣,陸寅只是听听就覺得酸到不行。
「我們行軍回城還缺些糧食。」
「懂了!」
摩昂一點頭,從腰後掏出一只海螺,遞給陸寅,道︰「這里面有萬人之糧,足夠解陸兄燃眉之急,用神識催動即可。」
看著這海螺,陸寅沒有貿然去拿,反而問道︰「那你們?」
摩昂沒有回話,掏出一個小盒子,盒子里滿是各色的海螺。
陸寅樂呵呵的接過了。
兩人又閑聊幾句,各自回到陣中,陸寅讓胡柳分發食物,整頓行軍,明日一早和西海一眾一起回城。
次日一早,兩撥隊伍同時出發,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向著北河城前進。
至日落時分,才到北河城門口,摩昂和敖烈令一眾水兵在城外休息,自己二人則跟著陸寅進了城里。
伏虎寺里,伏虎羅漢講經聲一頓,然後露出莫名的神色,隨即走出寺廟,向那縣衙走去。
文德方丈緊緊跟在身後,小心問道︰「尊者,發生什麼了?」
伏虎微微頷首,道︰「西海的兩位龍子來了,于情于理,我都要過去看看。」
「你先去安置難民吧。」
「是,尊者。」
想要見見世面的文德方丈只得調轉方向,向城門走去。
縣衙大院里,呂思平和玉娘簡單的會見了熬摩昂和敖烈等人。
只是一見,那熬摩昂就意有所指的說道︰「我看這位縣令,身上竟然有稀薄的龍氣啊。」
敖烈也在一旁慢慢點頭,陸寅默然不語,只是滿臉微笑,呂思平表情還好,玉娘已經徹底傻眼,想要辯解,又插不進嘴,得罪西海龍子還能有命活?
更何況龍子在北河城還是個貶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