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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殺入皇宮,擒李軌

比起當年,洛陽的殘破超乎了王浮的想象。

整條朱雀大街一個人都沒有,整個洛陽都散發著陣陣惡臭,胡同角落之中,盡是一些赤條條的死尸,也無人收拾。

不到中原不知民生之多艱。

這些年王浮一直在幽冥,回到陽間之後也一直在東南活動,當初看到青羊城外十數年流民之時,王浮以為那已經相當淒慘。

可如今來到中原之後,才知道什麼是人間煉獄。

王浮神色陰沉,心中殺意滔天,與馬玄一步一步朝著皇宮而去。

整個洛陽如同死域,一路而來只有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來到皇城周圍,終于見到了幾個腳步匆匆的官員,看到王浮和馬玄之後,略微有些奇怪,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低頭匆匆而過。

朝著宮門大步而去,一隊守衛宮門的士卒舉槍而立,一個校尉踏前一步問道︰

「兩位道長何人?」

王浮不答,只是繼續前行,那年輕校尉面色一變,繼續喝問道︰

「兩位道長何人,擅闖宮門者,斬。」

馬玄嘿嘿一笑,深吸了一口氣,沖著宮門一吹,狂風瞬間倒卷,年輕校尉和一隊士卒被吹得人仰馬翻。

剛剛要關閉的宮門也被吹開,王浮看了不看繼續大步前行。

「有刺客有刺客」

年輕校尉有些武藝,被吹得到飛而出之後,不到片刻已經站起,連忙跑到宮門旁的一個石墩之處,掏出一個小哨子,對著石墩上的一個小孔便吹了起來。

尖銳的哨聲瞬間傳遍了整個皇城。

洛陽皇城分為內外兩城,外城乃是各部衙門辦公之所,也有軍士巡邏,但並不多。

而內城才是真正的皇宮。

尖銳的哨聲驚動了整個皇城,膽小的官員,躲在衙門里心中惶恐,膽子大的則是跑出衙門查看情況。

一隊隊士卒也在各自領隊校尉的帶領下,朝著宮門而來。

「何人如此大膽」

「站住」

「攔著他們」

各種喊聲不斷,看著逐漸接近的一隊隊士卒,馬玄看向王浮。

自入了這個洛陽城後,王浮便一直陰沉著臉,此時依然如此,王浮自然知道馬玄看向自己的意思,只是王浮此時心中憤怒,也不多言,繼續大步而行,只是每一步落下,整個皇城乃至洛陽便一搖晃。

越是接近王浮所在,搖晃便越是激烈。

眾多士卒搖搖晃晃站立不穩摔倒在地,稍遠處的那些官老爺們也沒好到那里去,有的緊緊抱住門口的柱子,有的一坐在地上,還有一個剛才叫的最凶的,更是摔在了石階之上,將門牙都磕飛了出去。

最近兩年李軌所立的這個偽唐越發日薄西山,本來身材健碩,頗識弓馬的李軌因為終日美酒美人麻痹自己,如今短短兩年已經成了一個大月復便便的老胖子。

哨聲響起之時,李軌就被嚇得從龍床之上跑了下來,還未等宮女幫其穿好衣服,突然之間整個皇城便搖晃起來,讓李軌在後宮之中摔的如滾地葫蘆。

「來人來人」

李軌驚恐大叫,隨著戰場連連失利,李軌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梟雄之氣,不穿龍袍,也不過是一個膽小怕死的胖子而已。

這些年來,皇城司和鎮魔司,已經沒有了當初監察天下鎮壓妖魔的職能。

在小皇帝手中,本來是國之利器的兩大司,如今已經淪落為了徹底的刺殺工具。

這幾年來,無數鎮魔司和皇城司的精英,前僕後繼的被小皇帝派來刺殺李軌。

這固然將李軌嚇的一驚一乍,但其已經立了朝廷,雖然不是真龍,但身上也是有龍氣的。

法術在洛陽根本用不出來,這讓鎮魔司和皇城司在這洛陽城陷了無數精銳。

不是誰都如王浮和劉福雲,即便不用神通法術,單憑武藝也能縱橫天下。

如今李軌自然也是以為刺客還是長安派出來的,一邊驚恐的低聲咒罵,一邊在太監宮女的攙扶之下,搖搖晃晃的朝著後花園而去。

王浮一路大步而行,每一步落下都有萬鈞之力,當來到內城宮門之時,宮門已經被震塌,皇宮之中上萬禁軍,對王浮來說如若無物。

當王浮踏入皇宮之時,李軌已經在眾多太監宮女的攙扶下,躲到了後花園的密室之中。

王浮根本不用去問,只是順著心中那股殺意,便已經找到了李軌的藏身之地。

密室之中,看著石壁之上土石月兌落原來越嚴重,地面的震蕩越來越大。

李軌心中恐懼,眼楮死死的盯著密室之中的石門,嘴中自言自語。

「沒事的,朕是天子,他們不敢殺朕,不敢殺朕」

兩個老太監剛要上前勸慰,突然整個密室劇烈震蕩,頂上石壁月兌落,一塊青石砸在了李軌腳邊,嚇得其一個哆嗦,和兩個老太監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角落,瑟瑟發抖。

密室之外,王浮看著這數丈高的假山,冷笑一聲,一撩道袍,一把抓住山腳,一聲輕喝,整座假山便被王浮拎起,地下的密室整個頂蓋也被掀了起來。

遠處一直搖搖晃晃跟隨王浮數千禁軍,看到王浮將這幾十萬斤的假山輕松抬起,具都嚇得臉色慘白。

神通法術,眾人也不是沒人見過,妖魔鬼怪分江開山的也有,可單憑體魄輕松抬起幾十萬斤重物的人物,眾人還是第一次見。

「這道人是誰?」

禁軍統領于撼驚駭不已。

王浮將假山丟開之後,已經看到了躲在密室之中李軌,冷笑一聲,低身一抓,抓起其頭發,將其整個人提了起來。

「仙長饒命,郭小兒心胸狹窄不是人君,仙長何苦為那小兒賣命,只要仙長饒了朕,朕封仙長為國師,仙長喔」

李軌話還未說完,王浮已經一拳將砸在其嘴上,打的李軌滿口牙齒飛落。

讓其閉嘴之後,王浮單手拖著李軌,開聲大喝道︰

「李軌殘暴不仁,貧道代天行罰,全城百姓皆可來朱雀門觀斬,百官如有不到者,斬。」

王浮一聲大喝,聲浪震的身旁不遠處的涼亭塌陷,諸多禁軍更是東倒西歪,有許多都耳鼻流血。

王浮也不管,拖著李軌便往外城朱雀門而去。

而洛陽城中還幸存的百姓,本來還為剛剛的地動所擔憂,如今听得王浮大喝,許多人先是有些不可思議,後又有些驚喜,但都沒有人敢出門。

這些百姓年紀稍大的都經歷過昭平皇帝當政時期,那時候生活雖然說不上衣食無憂,但吏治清明,生活是一天好過一天的。

可是昭平皇帝才過世不過數年,天下就大亂,朝廷逃去了關中,將他們這些百姓留給了叛軍。

開始之時,李軌尚有些梟雄之氣,還能約束大軍,也表現出了點明君的樣子,可隨著戰事不利,李軌獨夫的本性便暴露了出來。

軍糧不夠,那就搶,宮里沒錢享受,那就搶,特別是今年,年景實在差的連搶都搶不到的時候,那就吃人。

洛陽在魔蛟第一次遷都之時,雖然將富戶大半遷到了汴梁,但洛陽作為曾經的京城,經過昭平皇帝苦心經營,還有民五萬多戶,二十九萬人。

等到小皇帝第二次遷都回洛陽時,又帶來了官員家卷和富戶接近五萬人,加上禁軍等,整個洛陽差不多有接近五十萬人。

結果一場親征,十萬禁軍丟了個干淨,小皇帝慌忙遷都,只帶了太監宮女和百官家卷,將接近三十萬人留給了李軌。

不過五年時間,整個洛陽三十萬人,如今還活著的竟然已經不到十萬,五年時間死了二十萬人。

這還是洛陽,是李軌的國都,而是中原其他地方,一邊飽受戰火摧殘,一邊又有妖魔霍亂,還有瘟疫橫行,能逃的已經逃了,逃不了的就只能苦苦挨著。

整個中原的元氣,已經在這五年盡數消耗。

天下人口最多最富庶的地方,到了如今千里無雞鳴的地步,昭平皇帝數十年的努力已經盡數化為流水。

如今中原之慘,比之當初正陽真人,帶著王浮游歷天下之時更甚。

這一切固然有大周氣運金龍被吞噬之故,但更大的原因還是小皇帝施政反復,導致天下疑心。

李軌等人野心太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眾節度使隔岸觀火,坐看成敗。

加上妖魔亂世,大周無力鎮壓,最終天災人禍一起並發,導致天下離亂,道德不存。

王浮看到如今景象,又何曾不怪自己,當初要是自己果斷一些,將魔蛟斬殺,會不會大周便至于此?

如果自己當初不將大日拉下幽冥,李軌會不會就沒有借口反叛,大周會不會就不止于此?

王浮如今的怒火,即是對小皇帝,對李軌,對這些袖手旁觀唯恐天下不亂的野心家,對這狗日的世道。

但同樣也是對自己。

只是王浮心性要比妙華堅韌的多,轉念便已經將這些念頭壓了下去。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與其鑽了死胡同,不如多想想如何補救。

這也是王浮一直踐行或者說諸神留給他的道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而不息。

怨天尤人毫無作用,奮起做事才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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