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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新神之位

高等神議會中,諸位強大神力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莎爾的身上,強大神力們幾乎可以篤定,莎爾一定會投贊成票,姑且不考慮是否放逐亞倫-薩利安,但她毫無疑問會試圖叫停混沌遠征,畢竟任何削弱蘇倫影響力的事,莎爾都會去做。

可此次卻不同,莎爾一反常態地沉吟不語,籠罩在陰影中的絕色妖姬並不像一旁的火發女士般艷光四射,在場的諸多神祇沒有一位有大膽追求她的想法,如果說淑妮是多情、善意又嬗變的萬人迷女神,那麼莎爾就是隱藏在陰影中的蛇蠍美人。

「喂!」風暴之主塔洛斯不耐煩了,他怪叫一聲︰「做出決定有那麼難麼?黑夜,你應該不需要任何思考才對!」

「還是說,在那次失敗之後,你姐姐的戰錘讓你失去判斷力了?」塔洛斯忽而想起了什麼,風暴之主忍不住竊笑道︰「你是不是腦袋被砸壞了?」

風暴之主還想繼續嘲諷最古女神,但是戰王坦帕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坦帕斯盔甲中的強壯身體眯起眼楮看著黑夜女士,平心而論,坦帕斯對混沌遠征非常欣賞,但理智告訴戰王,莎爾很有可能不會同意。

「黑夜女士,我們都在等著你的回答。」正義之神提爾皺著眉頭,他空洞的眼童中泛出道道金光,被神上神AO挖去雙眼並沒有影響到正義之神的視力,公義者對著莎爾說道︰「我們才能進入下一個議題。」

「如果你不想要投票,那麼我提議以後你不用來參加高等神議會了,黑夜。」淑妮搖著一頭紅發,火炎在房間中四散開來,身為愛情和美麗之女神,莎爾玩弄夏芮絲,險些讓貓貓女神惡墮的舉動已經嚴重地冒犯了她。「尤其是在她對夏芮絲和蘇倫做出這些過分的事之後。」

「在做出決定之前,我想要提醒在場的諸位一件事。」莎爾開口了,黑夜女士在陰影中露出身形隨著優雅的步伐,莎爾的連身輕紗長裙來回甩動,散發著惹人心動的魅力,長長的裙擺下露出兩條修長美腿,細閃的黑色珠光絲襪包覆在光滑白皙的皮膚表面,在燈光下反射著迷人的光澤。

小巧的絲足踩著一雙黑色漆皮高跟鞋,圓潤的腳跟伴隨玉足抬起而從鞋跟月兌離,令人能夠一窺粉女敕足底的風光,縴細修長的束腰後擺在她身後從容不迫地擺動著,顯示出莎爾此時的心情相當輕松愜意。

光是莎爾這幅妖魅撩人的姿容和性感撩人的曼妙嬌軀,就足夠吸引無數男性神祇沉醉其中,心中升起不可遏止的沖動,想要將她征服,揭開她隱藏在陰影下的真實面目。

然而對莎爾了解的神祇們知道,這具妖魅動人的軀體內蘊藏著難以想象的危險,創始至今來,不知有多少男性神祇隕落在她奸猾惡毒的詛咒之下,被她奪取神職,淪為在星界中飄蕩的尸體!

「最近你們有沒有發現,自從蜜斯琳(第二代魔法女神)離開我們,換成這位午夜小姐之後,魔網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黑夜女士勾起嘴角,將紫色的妖異美童鎖定了魔法女神︰「善良陣營者在魔法判定上似乎總能夠得到自己有利的結果,而邪惡陣營者的施法卻更加困難?」

魔法女神午夜臉色微變,她用驚怒交加的眼神看著莎爾,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莎爾說的是對的,午夜登神之後作為魔網的掌控者,最近在偷偷地嘗試暗改魔網的數值。

善良陣營者在施法宗得到了午夜的偏袒,邪惡陣營者則是在魔網中受到歧視,尤其是希瑞克的信徒,他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施法的成功率固定比其他人的成功率要低10%左右。

這些小小的改變並沒有被諸神立即意識到,除了掌控著影魔網的莎爾。

「我很厭惡我的姐姐,這點沒錯。」莎爾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但是正如洛山達所說的一樣,混沌遠征好就好在,對所有人一視同仁,無論是善者還是惡徒,所有人都可以得到三次機會,這不正是AO陛下的意志麼?」

「亞倫-薩利安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星界魔法?一視同仁,無論善惡,混沌遠征?一視同仁,無論善惡,薩利安九卷書?一視同仁,無論善惡。」莎爾帶著網格花紋的黑絲長手套下淺透著些許肉色,漸變色的手套從手臂至手指一路加深,若是再澹一些也許能看清楚她縴細的指尖︰「還有最新的混沌生可樂,提爾,我問你,只要當生可樂售出的那一刻,無論是善者在一群餓狼的圍攻之下使用了生可樂救命,亦或者是一位惡徒飲下生可樂開始行凶,都跟賣出生可樂的亞倫無關了對麼?」

提爾臉上的表情糾結了一會兒,公義者被迫點頭承認莎爾說得對︰「是。」

「那就對了。」莎爾眉毛一挑︰「在面對這種問題時,我和我姐姐的仇恨並不重要,我當然不希望我那虛偽的姐姐因此得利,若不是她,我理應享有永恆的寂靜和安寧。但我身為最古女神,我從不因為偽善而單純地反對。」

此言一出,在座的強大神力們都點頭。

「所以你的決意是?」提爾問道。

「我的決意是。」莎爾的眼神犀利了起來︰「我反對叫停混沌遠征,換而言之,我支持亞倫-薩利安的所作所為。」

「那麼高等神議會就此做出決斷。」提爾將木錘砸在桌上︰「五對四!」

「以神上神AO的名義裁定,塔洛斯的提案無效」

「從今天開始,諸神將不得干涉混沌遠征!」

…………

谷地歷1363年,塞爾,紅袍之國。

一座大型的軍營內,巨大的石頭建築下,散塔林會的軍隊正在此集結,其中不乏許多紅袍法師,經過一年多的準備,班恩神子剎姆的勢力越發壯大。

不過迪斯馬卻有了一件令他在意的事情。

塞爾的紅袍們似乎變了。

自從那次薩利安九卷書事件之後,紅袍首席薩扎斯坦回到塞爾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閉關,他不再見任何人,所有的消息都是通過他的學徒傳遞。

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事,薩扎斯坦深居淺出早都不是秘密了。

真正令迪斯馬感到在意的,是自從薩扎斯坦回來了之後,塞爾的紅袍法師們就開始流行起了星界魔法,尤其是六環的薩利安交換術,這個魔法在高階紅袍之間的使用頻次很快就超越了其他的魔法,薩利安交換術的萬能性令紅袍們如痴如醉。

傳說中已經有紅袍們偷偷地召喚出了非常強大的存在,不過目前還沒有得到證實,迪斯馬只是听到有流言,有幾位紅袍說「有了它的力量,我們再也不用害怕欣布啦!」

欣布的事情,迪斯馬知道,阿拉格隆的女王,北地七姐妹,魔法女神選民,紅袍之國塞爾在擴張中無數次地在她的手下吃癟,這使得紅袍之中有了一句很有名的諺語。

「當你遇到欣布時,你要做的最好選擇就是裝死。」

——塞爾諺語

如果說這些東西也不算什麼新聞,畢竟紅袍們整天都在研究如何打敗欣布的方法,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得不讓迪斯馬注意了。

有些塞爾的紅袍法師們開始信仰一個嶄新的,神秘的存在,他們時不時念叨著她的名字,這位嶄新神祇象征著無限的智慧,她擁有著洞悉未來的能力,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她的計劃之中,或許今日微不足道的小事,能影響數千年的未來局勢,在她狡詐的手里,生命之火都將為她的計劃而明滅。

紅袍中越來越多人信仰這位新神,但是他們活動得十分隱蔽,目前只知道該組織且聯系緊密,從紅袍八大學院的內部圈子、到塞爾的紅袍騎士、甚至教會高階神職人員皆有可能已經改變了信仰。憑借塞爾在全國度分布的大批商人、貴族、法師、工匠和平民,該教派的影響力已經鋪散開來。

「閣下,你注意到了麼,祖瑪,就是剛才進來的紅袍。」迪斯馬站在剎姆的身後,他對著他所侍奉的主人說道︰「他走起路來很不自然。」

「對,我注意到了。」剎姆健美的身軀上只披著一件長袍,俊俏的臉上泛著一股自信的光芒。

「閣下,我剛剛追出去,發現他的一只腳已經變成了鷹爪,他似乎不願意讓我們看到。」迪斯馬皺著眉頭,他還在努力地說服剎姆︰「你不覺得,這很奇怪麼?紅袍們鄙視所有人類以外的種族,但為什麼他會將自己的一截肢體變成鳥類的爪子?」

「或許是他使用了變形術,或許是新的魔法吧,你知道的,迪斯馬,最近星界魔法在塞爾很是流行。」剎姆依然沒有放在心上,班恩神子的心情似乎非常好︰「如果有一種魔法能夠擺月兌對魔網的依賴,那麼為什麼不呢?」

「我們雇佣的法師正在暗中信仰其他的神祇,他們的身體因為過度使用魔法而變異。」迪斯馬不耐煩地說道︰「我認為,他們這樣有可能會對閣下、我們的計劃造成影響。」

「是麼?」剎姆終于抬起了頭,班恩神子看著迪斯馬,表情玩味︰「顯而易見,星界魔法並不是一種安全的魔法,薩利安交換術的本質也不是友善的,預言學院的梅夫呂特導師就因為濫用薩利安交換術,被人發現時已經被分成了九塊,掛在宇宙巨輪學的模型上,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那閣下為什麼?」迪斯馬忍不住了︰「為什麼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呢?」

「迪斯馬,記住一件事。」剎姆冷冷地說道︰「我們的方針是,無論是魔網魔法還是星界魔法,能為我所用就是好魔法。」

「確實,星界魔法更危險,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但這代價又不需要我們付出,我們對這些紅袍的要求很簡單,他們幫助我們返回月之海,恢復父親的榮光,讓我重回父親的神座,我給予他們對應的報酬,就這麼簡單。」

剎姆閉著眼楮,班恩神子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至于他們打算怎麼做,用什麼力量,這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事情,迪斯馬,你不也在正規的魔網魔法和劍走偏鋒的星界魔法中,選擇我這個星界魔法麼?」

迪斯馬不說話了。

沉默了一會兒,迪斯馬終于開口說道︰「那我們何時返回月之海,將閣下您送上屬于您的神座?」

「別著急。」剎姆露出一絲駭人的微笑︰「我本來計劃要10年,可從現在來看,可能不需要那麼長時間了。」

「有人,一直在幫我,幫我們。」剎姆將一份情報扔在桌上︰「你的學長,大師級聖武士雷納德!」

听到雷納德的名字,迪斯馬陰沉的雙目中立即蓄滿了精光。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你?!

…………

劍灣地區,領主聯盟的里維拉男爵是第一個被抓的,他接到銀月城女王艾拉斯卓的通知要開會,興沖沖地進入院內時,他的護衛被留在了外面,里維拉男爵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但也沒在意,他快步走入約定好的地點時,迎面出現的幾位聖武士立即引起了他的警覺。

金獅騎士團,他早已經听過他們的名字!

里維拉男爵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怒吼聲,他的手中出現許多毒鏢,兩道奧術的輝光召喚出了充滿著地獄氣息的烈焰,一頭地獄三頭犬立即攔在他的身前。

「我是來開會的,你們要干什麼?」男爵怒吼道,他嘗試性地想要去模武器,卻發現武器已經放在了門外,只得拳打腳踢,拼命反抗。

然而聖武士們各個身手不凡,再加上幾位牧師進行了神術加持,幾記標準的至聖斬斬下,地獄三頭犬被當場擊斃,里維拉男爵很快就被制服,兩位聖武士將他一左一右抓住,扭送到房間內。

大師級聖武士,前紫龍騎士和阿拉貝爾五俠之一的雷納德就在房間內等著他,見到里維拉男爵的出現,雷納德只是平靜地說道︰「暴政之子,你還有什麼話想說麼?」

里維拉男爵神色劇變,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暴政之子突然大吼一聲,體內的神血 地燃燒,掙月兌了兩位金獅騎士的束縛, 地朝雷納德撲去。

然而雷納德久經戰陣,大師級奉獻之誓聖武士只是冷冷地看著暴政之子的最後掙扎,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亞倫的大學長不慌不忙地舉劍,展現了自己的完美戰技。

聖矛!

攜帶著神聖之力的聖矛穿膛而過,里維拉男爵在不甘中倒下,聖武士們迅速將他制服。

雷納德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

經過一年多的調查,他又找出了一位隱藏的班恩神子。

對,沒錯!就是這樣!聖武士牢牢地握緊雙拳,將心中的愧疚、折磨、痛苦全部轉化為了對班恩神子的仇恨。

只要能夠解決掉所有的班恩神子,就能解決一切問題的根源!

尹契亞圖-剎姆,等著我吧!

還有,迪斯馬……等我殺死剎姆,我一定會將你帶回到導師面前懺悔。

這是我一生所求!

里維拉男爵受傷很重,他作為領主聯盟小領主暗中干的那些勾當很快就被聖武士們曝光了,隨之在領主聯盟的許可之下,里維拉男爵被正式執行了死刑,他的爵位由他的一位堂兄弟繼承。

隨著里維拉男爵的死,又一縷暴政之神的神性飄向了遠東的塞爾,被剎姆收入體內。

半神、第一位暴政神子的力量又強大了幾分。

還在開會的萬神殿內,一個新的屬于尹契亞圖-剎姆的神位若隱若現,只是正在爭論的強大神力們並沒有注意到。

唯一注意到這一幕的護衛之神海姆一言不發。

莎爾說得對。

萬神殿對所有神祇一視同仁,無論秩序、混亂、善良、邪惡。

這才是AO陛下的本意,公正,但不正義。

自己作為神上神的副手,只需執行即可。

這就是她海姆存在的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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