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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做好殺人的準備(求訂閱)

最終,在海王的主持下,四大道派接受了聖諭要求,同意開啟鎮邪塔。

但也不是說開就開的。

首先得選一個黃道吉日。

依據道派的傳統,在鎮邪塔前先開道場做法事,祈求三清神明的庇佑。

在赤霞真人、清微道人和清和道長等教派負責人的商議下,又觀測了幾次天象,卜了幾次卦,選定在七天後開啟鎮邪塔。

大致就是七天後開啟鎮邪塔最能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其次,得選派代表進入鎮邪塔,將那些邪器封印。

鎮邪塔可不是說進就能隨便進去的。

里面邪氣凜然。

除了一些被封印的邪器邪物,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邪祟詭異!

據余閑的打听了解,當年四大道派建造出鎮邪塔後,截至前朝滅亡,光是妖族,就投放進不少于上百只。

而且這上百只,還都是大妖級別以上的,很凶很凶的那種!

有些已經被道派們斬殺,但仍有可能復生或者引發災劫的。

還有一些難以殺死毀滅的,索性就丟進鎮邪塔里慢慢煉化。

後來在群雄割據時代,在天下修行者的圍剿下,妖族滅亡,鎮邪塔開啟的次數就少了很多。

開啟時,投放進去的,基本是邪靈、惡靈等強大的靈體,當然,有時還會有一些「妖魔邪道」!

比如之前正陽真人提到過的那位天師教前任掌教,因為襄助東海國對大景軍隊造成了重大的阻擊,天元皇帝一怒之下,直接把人給砍了。

但這種大修行者,想要徹底殺死很難,據說天師教的這位前任掌教,臨死前居然給自己下了詛咒,祈禱自己死後化作旱魃僵尸,再去向大景皇帝索命。

這一下,天師教那些向大景俯首稱臣的道士們不答應了,他們向皇帝上書,請求將他們前任掌教的尸骨丟進鎮邪塔里,以絕後患。

真•死道友不死貧道。

時至今日,以上的邪祟詭異到底湮滅了多少仍是未知數。

但可以肯定,進入鎮邪塔,凶險萬分。

經過四大道派和海王的商議溝通,暫定由赤霞真人擔當重任。

最後,也是皇帝親自下達的旨意,嚴防長生教和賊人們趁機滋事!

眼下,雲州以及海州等東部地區仍然叛亂不斷,時局相當嚴峻。

叛軍的勢力其實是不大的,但架不住人家跟你打游擊戰啊。

余閑當初分析長生教想搞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一語成讖。

主要城市,長生教的教徒們鮮少滋事,反倒是農村地區搞得如火如荼。

農村地區的百姓本來生活就疾苦,遇到荒年,再喪失土地,活著都困難。

加之比較愚昧,被長生教稍微一教唆,就附庸而上,造反起事,使得長生教形成了星羅棋布的勢力網絡。

關通這些軍隊,剛撲滅一只起義軍,一轉眼後面又冒出來一只,跟打地鼠似的,搞得疲于奔命、苦不堪言。

「這樣下去,怕是熬不到明年開春,大景東部就有可能要淪陷。」余閑如是跟二叔余則豐分析道。

此刻,他和秦澤已經離開梵清靜齋,跑去了雲州府找二叔。

余則豐聞言,臉色更顯難看,他盯著掛在牆上的地圖,雖然很想說佷子烏鴉嘴,但又不得不承認,余閑的預測是很有道理的。

海州稍好。

雲州地區,真的已經被長生教叛軍們戳得百孔千瘡了,到了現在還在戳戳戳。

講難听些,現在雲州府的政令,基本只能在雲州城通行了,外圍區域近乎喪失了掌控。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二叔面沉如水。

「有,消滅主力軍。」余閑很干脆道。

他不懂軍務戰術,但他熟讀春秋,是一個合格的歷史鍵盤俠。

他很清楚,每逢農民起義,只要能把帶頭的首領給干掉,剩下的就都是烏合之眾、一盤散沙了。

這就是農民階級起義的局限性,一旦沒了精神領袖主心骨,剩下的人馬往往會各自為政、互不服從。

擒賊先擒王,這也是二叔和關通的共識。

現在長生教試圖想制造星火燎原,到處都是火點,一個個撲滅已經不切實際了。

只能找到最大的起火點,以雷霆手段撲滅,剩下的那些小火點也就不足為慮了。

「但問題是,現在尚不清楚長生教的主力軍在何處。」二叔揉了揉太陽穴。

其實他更想說,目前還找不到長生教的教主藏在哪里。

「只能指望天羅衛和北斗司去查了。」余閑道。

皇帝不蠢,楊吉、龐維他們更不蠢,余閑和二叔能想到這些,他們豈會想不到。

現如今,除了天羅衛的人馬已經滲透進雲州地區,連北斗司都全面出動了。

在余閑來雲州後的第二天,北斗司的人馬也傾巢出動,一批批的順著運河潛入到雲州。

「或者,可以等到鎮邪塔開啟之日,看看能否引蛇出洞。」余閑又補了一句。

二叔皺眉道︰「鎮邪塔一開,長生教的那些人確實極有可能趁虛而入,但前提是,我們能做好應對的措施。」

「這就要看朝廷和長生教的博弈了。」

「你要去嗎?」

「可能會去看個熱鬧吧。」

「那就別去了吧,太凶險了。」二叔也在規勸。

「二叔不想救太子了嗎?」余閑靈魂拷問。

二叔長嘆一聲︰「我自然希望太子殿下能逢凶化吉,但二叔同樣希望你能安然無事。」

取了巨闕射日弓才有機會救太子,是現在天下許多人的共識,只是大家不清楚誰能這麼頭鐵。

二叔還欲再說,忽然有扈從跑進來匯報道︰「知府大人,有朝廷的人在外面想要拜見你。」

「何人?」

「帶頭的自稱叫牧歌。」

「快請進來!」二叔當即道,同時瞄了眼余閑。

先不說牧歌是朝廷派來的人,而且這還是自家佷子的未婚妻,他豈能拒之門外。

余閑則不以為然。

牧歌現今也加入了北斗司。

此番朝廷用人之際,派她來雲州辦差很正常。

不一會,牧歌就頂著那一輪清麗月兌俗的月容,步履矯健的走了進來。

在她的身後,還跟著典正、典非兩兄弟,以及一個小沙彌。

居然是如海和尚的那個弟子,也就是被裴琦附體過的那個漁夫之子!

「拜見余知府。」牧歌抱拳行禮,清麗的明眸瞥了眼旁邊的余閑。

余閑的注意力卻不在她身上,他踱步走來,掠過牧歌,盯著那個小沙彌,莞爾道︰「好久不見啊,小師傅,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小僧守初。」小沙彌欠身行禮。

「你不是還叫過裴琦嗎?」余閑冷笑道。

「裴琦被家師驅逐出這具身體,小僧如今只叫守初。」小沙彌強調道。

「好家伙,魯迅先生和周樹人先生听了都得直呼內行。」余閑揶揄道。

「嗯?這兩位先生,似是從未听說過啊。」弟弟典非遲疑道。

「那只能說你們孤陋寡聞了。」余閑沒有過多解釋,繼續盯著守初︰「換言之,你覺得裴琦的魂魄被驅逐出這具身體,等于這具身體犯下的過錯,就能一筆勾銷了?」

牧歌皺皺眉。

典正幫襯道︰「無缺,此事,如海方丈已經征得了聖上的恩準,如今天下再無裴琦,只有守初。而且守初已經加入了北斗司,此番來到雲州,也是帶著將功贖罪的意思。」

這事,余閑自然知道。

寬恕了守初,是如海和尚和皇帝做的人情交易。

此番亂世再啟,如海和尚也挺身而出,號召天下佛門襄助朝廷平定叛亂。

「別緊張,我沒有刁難他的意思,只是想試探一下,這身體是不是被清理干淨了。」余閑微微一笑。

「阿彌陀佛,余施主,當日報國寺之事,多有得罪,雖然當時是裴琦在支配這具身體,但小僧亦是罪孽深重,畢竟小僧的魂魄沒能壓制裴琦的邪念。」守初面容懇切地道︰「小僧出京時,曾對家師說過,願以這副殘軀救濟天下,贖罪一二,還望余施主理解。」

「理解,當然理解,大家現在都是坐在一條船上的嘛,我看好你。」余閑拍了拍守初的肩膀。

牧歌干咳一聲,打斷了余閑調侃守初,對二叔說道︰「余知府,我們奉聖上之命,前來雲州調查長生教謀亂的事,目前剛掌握了一些線索,需要跟你商議。」

「但說無妨。」二叔屏退了閑雜人等。

「三天前,天地會的陳清北率隊途徑雲州城東邊的桃溪村,發現了有長生教的教徒在傳教……」

「陳清北也來了?」余閑一挑眉頭。

如今北斗司的負責人是如海和尚,但這位佛門領袖只會張嘴不太干事,平日事務主要由左右手清和跟陳清北負責。

「除了如海方丈,北斗司的都來了。」典正道。

看樣子,皇帝是發了狠,決心一鼓作氣滅了長生教。

牧歌則繼續說道︰「當時陳清北暫時沒動聲色,還演了一場戲,喬裝成流民,取得了那個教徒的信任,現如今已經混進了長生教的叛軍內部。」

天地會的陳清北,最終還是走上了臥底的道路……

「那現在如何?查出什麼了嗎?」二叔急切道。

「陳清北暫時只是很外圍的成員,只能算是準教徒,不過由于他才學過人,獲得了那些教徒的器重,因此得以知道了一些事情,昨夜以玉簡給我傳訊,告知了一件事。」

牧歌凝聲道︰「據說長生教準備在這幾日找機會,攻擊雲州城!」

二叔一愣,隨即拍桉怒斥道︰「膽大包天!豈有此理!」

「我不放心,就專程趕來通知,協助余知府一同守城。」牧歌告知了來意。

二叔則在書房里來回踱步,嘴里都囔著︰「關通將軍他們率軍在外四處征戰,如今雲州城的兵力的確有些空虛,不算剛招納的新丁,能上陣的不足萬人……」

余閑又看了眼地圖。

不知不覺間,長生教叛軍的造反地點,的確已經快把雲州城給包圍了!

「最麻煩的是,還不知道長生教準備何時發難,陳清北還有具體的消息沒?」二叔追問道。

牧歌搖搖頭。

「我猜測,可能是在七天內。」余閑澹澹道︰「但也有可能,只是虛張聲勢。」

「為何這麼猜測?」牧歌問道。

「七天後,鎮邪塔將會開啟。」余閑一語戳中要害︰「現在,聖上要求雲州和海州這邊警惕長生教趁機打鎮邪塔的主意。如果我是長生教的教主,我就會在這幾日組織策劃對雲州城的襲擊,哪怕不是為了攻破雲州城,也能逼得我們把主力轉移到雲州城,把我們拖在這里。」

「如此一來,長生教就能趁機會去動鎮邪塔了!」二叔也很快轉過了腦筋。

長生教的領袖,狡詐至極啊!

「但也不排除長生教兩頭都想拿下的可能性。」余閑建議道︰「二叔,鎮邪塔那邊,你就不用分心了,加緊構築防衛迎敵吧。」

二叔無奈一嘆,想了想,問佷子︰「那你呢?」

「我也留在雲州城。」余閑想也不想的道︰「鎮邪塔那邊有赤霞真人他們,屆時清和道長也會前往,他們個個身懷絕技,應該暫時出不了問題。」

「但雲州城這邊,必須得多留一些修行者,別忘了,雲州是龍興之地,雲州城一旦出事,攸關朝廷社稷,萬一出現了不可挽回的失敗,那後果……」

余閑及時打住。

後果會很可怕。

雲州城被攻破,二叔必死無疑!

「那……就依你說的辦吧。」二叔也是深知利害關系。

就在他們準備溝通如何防衛的時候,又有一個扈從急匆匆的叩門。

進來之後,扈從慌張道︰「大人,不好了,守衛外城的士兵出現了嘩變,您快去看看吧!」

二叔一瞪眼,喝道︰「為何嘩變?」

「說是錢糧被克扣!」

「該死!」

二叔一甩袍袖,提上佩劍,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余閑和牧歌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捕捉到了凝重。

那邊長生教正準備進攻雲州城,這邊就出現了士兵鬧事,這明顯不太尋常啊!

「走,一起去看看。」余閑寒聲道︰「不過你們要做好殺人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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