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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三個諸葛亮,共謀大商機

北斗司沒有審桉權限,余閑把衣衫不整的司輝直接移交給了天羅衛,並叮囑項飛「特別關照」。

項飛二話不說,直接先送了司輝一份刑訊全家福套餐。

罪名自然是「司輝愛大嫂」。

司輝悲憤欲絕。

當他得知盤月復蟲失竊、且余閑也介入了桉子,就擔心計劃會敗露。

這才著急忙慌的取走了重金打造的機關人,並臨時改變了用途。

玩機關人總不犯法吧。

但沒想到余閑更卑鄙下作,竟誣陷他覬覦鴻王的姬妾,並把機關人的容貌按照鴻王的姬妾來彷造。

「我要見鴻王殿下!余閑那小人在污蔑我!你們大可以拿著機關人去給殿下看看,看看是不是和殿下的姬妾長得一樣!」

提審室,司輝不斷發出控訴。

項飛冷哼道︰「那你倒是說說,你這機關人的面容,是根據誰的容貌來繪制的?」

「我、我不知道,我只讓畫師隨便畫了一個美人的面容。」

「哪來的畫師?」

「……」

見司輝不吭聲,項飛立刻用上了刑具。

詔獄的刑具,別說普通人,就是修行者受了,都恨不得當場死了。

沒幾下,司輝就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痛不欲生,最終只能交代是鴻王府中的畫師。

「鴻王府里的畫師專門給鴻王的姬妾畫像,你找這個畫師給機關人繪制面容,還敢說不是覬覦鴻王殿下的姬妾!」

論扣帽子的本事,項飛這個專業特務比起余閑有過之無不及,指著那個機關人的面容,道︰「即便這面容,不是和鴻王殿下的某個姬妾相似,卻極有可能融合了鴻王殿下幾個姬妾的特征,來!給我狠狠教訓這個亂臣賊子!」

聞言,司輝當即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夜幕之下,一輛車轎匆匆前往皇城。

那一夜,勤政殿燈火通明,似有肅殺之氣籠罩。

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翌日一早,威遠侯府上下再次送別了余則豐。

叮嚀了妻子和兒子幾句話後,余則豐對著余閑招了招手。

叔佷倆單獨來到了僻靜處。

「據說,昨夜鴻王連夜趕赴皇城,至今沒有出來。」二叔道。

「估計跪到了天亮。」余閑推測道。

已成年的皇子是不能留宿皇宮的。

鴻王徹夜未歸,只有一個可能︰挨罰!

司輝又是搗鼓機關人又是搗鼓蠱術,絕對是密謀想干什麼壞事。

根據烏小蠻的科普,有一個極大的可能,就是蠱術中的詛咒!

至于詛咒誰?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太子!

鴻王肯定也是知道太子很可能不長命。

他自然是盼著太子早點嗝屁,這也是他唯一的翻盤機會。

現在雖然只查到了司輝,但皇帝肯定已經懷疑到了鴻王的不軌心思。

接下來,鴻王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不過,大概率,皇帝仍會「網開一面」。

正如皇帝自己透露的,鴻王是他給皇權延續上的保險。

除非皇太孫具備了可以媲美鴻王的能力,否則皇帝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干掉這個曾深深疼愛的兒子。

司馬炎明知道兒子司馬衷是個白痴仍然選為繼承人,由此可見,在選拔繼承人方面,就不用指望天元皇帝會用偉光正的標準去權衡。

兒子再壞,那也是自己的親骨肉,只要沒干出大逆不道、禍國殃民的勾當,那都是可以容忍的。

就說渝王,在渝州搞得天怒人怨,皇帝也只是把人召進聖京反省。

直到後面爆出渝王牽涉進裴無常謀逆的桉子,皇帝這才狠下屠刀。

但也只是把渝王廢為庶人,無期徒刑的供養著。

換了其他人,早把人全家九族砍個十次八次了。

「那你覺得,接下來聖上會如何處置鴻王?」二叔追問道,這攸關威遠侯府的未來利益。

「先軟禁著,一邊敲打,一邊觀察。」余閑嘗試把自己代入皇帝的角度,分析道︰「這麼一來,鴻王短期內仍然不會建藩,在這期間,聖上會開始著手栽培皇太孫,比如攤派一些任務給皇太孫去做,也是一邊培養,一邊觀察。」

二叔聞言,細細思索了一番,最終長嘆了一口氣︰「但願,皇太孫能爭氣。」

只要皇太孫能爭氣,那麼等于又給皇權延續上了一道保險。

這麼一來,鴻王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說白了,這也是養蠱!

而鴻王,就是逼迫皇太孫進化的「敵蠱」。

威遠侯府上下,自然是支持太子和皇太孫接班的。

若是讓鴻王得了皇位,必然又得經歷一番被皇權支配的恐懼。

除非就像皇帝隨口提到的那個方案,把余閑的姐姐嫁給鴻王。

「我離家之後,家里光嫂子一人操持怕是很辛苦,你要多幫襯幫襯。」二叔叮嚀道。

「二叔在雲州也要多加小心。」

「放心,二叔還是有一戰之力的,況且還有關將軍照應著。」二叔笑道。

武夫子的那個弟子,東海槍王關通已經于昨日開拔前往雲州平亂了,一個四品武者,鎮守一府之地還是綽綽有余的。

「另外,二叔已經給袁哲路他們交代過了,往後你可以和盤會多多聯系走動,有什麼事務盡可以托付他們。」二叔又交代了一些,隨即就回去告別了家人。

「我已經寫信去了梵清靜齋,讓紈兒看情況過去照應一下你。」秦氏末了忽然提道。

紈兒,也就是余紈,余閑的那個便宜姐姐。

「紈兒潛心修行,沒必要讓她卷入這場亂局。」二叔遲疑道。

「紈兒也到了該歷練的時候了,現如今雲州越發的不太平,本就該是她一展技藝的時候。」秦氏道。

余閑前腳剛走不久,雲州這幾天又接連出了幾起流民作亂,余閑預測的田八造反後遺癥,正在逐漸顯現。

余閑听著,又不由想起了潛伏在梵清靜齋的那個【禍患】。

想了想,余閑又跟二叔說道︰「二叔,等你到了雲州府,能否知會姐姐,讓她多留意梵清靜齋上下的動向?」

「怎麼了?」二叔、秦氏等人皆是神情一凝。

「那日我在無極山,讓赤霞真人他們給了卜了一卦,說是梵清靜齋方向,似乎藏著某種不利的凶兆。」余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秦氏一蹙眉頭,沉吟道︰「梵清靜齋有凶兆……不應該啊……」

「謹慎起見,還是知會一聲,赤霞真人他們不會無的放失的。」二叔若有所思。

接著,他道別了家人們,就行色匆匆的上了馬車,一路而去。

眼看家人們回到府中,余閑卻沒跟上,而是騎馬去了盤會。

等他到了盤會的倉廩門口,陳旦陳清北早已在那等著了。

「余兄,不知你叫我來這何事?」陳清北的那雙斗雞眼露出一縷困惑。

「有筆買賣,想和清北兄合作一下。」

余閑領著陳清北走進倉廩,來到了袁路哲的「科研室」。

「這是路哲兄剛研發的傳訊鏡子,原理是這樣的……」余閑將那傳訊鏡子交到了陳清北的手里,仔細講解了一番。

听完後,陳清北的斗雞眼里又露出一絲譏諷。

顯然,他也知道這玩意的價值不大,成本比傳訊玉簡高,功能又沒比傳訊玉簡多,形同雞肋。

「想法是好,但怕是難以普及。」陳清北很干脆的給出了評價。

袁路哲就不高興了,道︰「即便暫時存在一些局限,但只要能突破桎梏,必能取代傳訊玉簡,成為天下間常用的聯絡物件。」

「那你且說說,該如何打破這些桎梏?」陳清北是天師,也鑽研一些科學,但他搞的是高等科學,向來瞧不上這些奇技婬巧。

袁路哲頓時詞窮。

「清北兄莫急,既然是創新,總不可能一蹴而就,正如你說的,路哲兄的想法是極好的,欠缺的只是一些技術的支持。」

余閑把玩著傳訊鏡子,道︰「昨日我見了這個傳訊鏡子後,回家夜里想了許多,最大的制約因素,應該就是里面的譯文符用兩次就耗盡了念力。」

「那有沒有一個辦法,讓這符的念力能存蓄多一些呢?」

「不可能,一張符,能承載的念力就那麼多,當今使用的玉簡,已經是念力存蓄的極限了。」

「不應該吧,比如說天淵大澤的那些兵鋒之氣,歷經幾百年都沒有消散,這又是何解?」

「天淵部族打造的那些神兵利器,光是材料就非同凡響,許多還加鑄了銘文,只需吸收日月精華,便能永恆不滅……呃。」

陳清北說到這,斗雞眼突然同時轉了一圈,一度恢復了正常的眼距。

伴隨著眼中的光彩,陳清北試探道︰「你的意思是……」

其實他隱約能察覺到一絲靈感了,卻又捕捉不到。

「很簡單,找一個好的材料取代符,再讓道家修行者在這材料上鐫刻符文,只要也能起到譯文的效果,這傳訊鏡子的續航……就是使用次數便能大大增強!」余閑提醒道。

陳清北呆若木雞。

袁路哲亦是驚為天人。

「妙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麼操作呢!」袁路哲又是跺腳又是捶胸,道︰「正如天淵大澤的兵鋒之氣,只要能持續吸收日月精華,那鏡子理論上就可以一直使用下去……前提是里面的雙生蠱不死!」

「正是此理。」余閑微笑道。

其實限制大家思維的桎梏,就是符。

大家都習慣于符是存蓄念力的最佳也是最普遍的選擇。

卻忘了,很多物件,只要鐫刻了銘文符文,一樣可以發揮相同的效力。

「余兄,那你找我來是為了……」陳清北沉吟道。

余閑莞爾道︰「這材料,只有你們天地會才有。」

陳清北沉默片刻,苦笑道︰「原來,你是打天石的主意。」

說著,他從袍袖里掏出了五芒星盤。

手指按壓在最中央的機巧卡扣,蓋子一翻,就露出一塊漆黑的小石頭。

這就是五芒星盤的核心部件。

天地會的修行者,從九品到五品,修的是五行元素之力。

即便不用道具,他們也能凝聚元素,只是效果很慢,畢竟周圍的元素未必那麼豐富。

而五芒星盤,平時就可以存蓄元素,等到要用的時候,就可以一股腦的噴涌出來。

原理,就是這塊小石頭,名曰天石。

千年前,有些修行者在中部一個大盆地里發現了許多的天外隕石。

材質不明。

經過眾多修行者的觀察,最初發現這石頭的用途不大,既不適合鍛造兵器,也不適合用作法器。

直到天地會組織介入,卻發現這玩意能很好的吸納日月精華、元素之力,進而研發出了五芒星盤。

這使得天地會的術士和法師,使用元素之力的時間大大縮減、效果大大增強,天地會也由此開始崛起。

由于那個盆地里的隕石存量頗多,因此才能普及開來。

但天地會為了保住命脈,一直以來獨佔著這些天石的資源,裴無常成為國師之後,更是教唆皇帝將民間的所有天石都收歸國庫,只有天地會的成員方才有資格使用。

「其實我大可以用玉簡,鐫刻道教符文,但時間久了,效果一樣會消失。只有天石能一直吸收日月精華,所以,清北兄,有沒有興趣一起做這筆買賣?」余閑提議道。

陳清北頗為意動,只是仍有些踟躕︰「但天石的使用,不是我一人說了算的。」

「誰能說了算?」

「裴無常叛逃之後,天地會目前是那幾位大法師主持著,但天石已經收歸國庫,也不是他們能置喙的。」

陳清北沉吟道︰「要不,你去跟紅鯉公主說一說,只要她肯跟聖上說說情,基本是可以的。」

「那好吧,我去找紅鯉公主說一說。」余閑忽的想起什麼,道︰「公主最近如何?」

陳清北搖頭道︰「不太好,你也知道,珍妃娘娘前不久被……」

後面被打入冷宮的話,他卻是不敢說。

但已經透露出這事對紅鯉公主的打擊很大。

陳清北又好奇道︰「余兄,你為何對改良傳訊鏡子如此熱衷。」

余閑澹澹道︰「通訊,永遠是社會進步、文明發展乃至戰爭勝負的關鍵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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