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歌臉上露出了笑容。
「好!好!好!」周老爺伸手輕撫著那些字。「老夫死而無憾了!」
「不至于的。」張燕歌好笑的說道。
周老爺合上那副字,鄭重的交給周清韻。
「收好這幅字。」
周清韻明白她爹的意思,看到這一幕張燕歌笑了起來。這老頭子沒有因為一副字迷了心智。
「等爹生日的時候,你送爹一副拓本。」
「好的。」周清韻笑道。
「走吧,你們別在這里打擾你姐姐和張先生了。」周老爺對這三個兒子說道。
等他們離開後,張燕歌拿出那副畫。
「這幅畫是件法器,里面自成天地。被我不小心一拳給打碎了。」張燕歌對周清韻沒有隱瞞。
她看到那副畫的時候,她還是吃了一驚。
「這是白鹿書院的白鹿圖?」
她自幼便喜歡作畫,自然認得這幅大名鼎鼎的畫。
這是百年前白鹿書院初創,張白鹿請了當時的畫聖畫下來白鹿書院。
這白鹿書院的布局十分講究,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只鹿。
「嗯。」張燕歌點點頭。
周清韻便沒有再多問,她仔細的看著畫。
「這里有一道傷痕!」她竟然輕易的瞧出來了。「因為這條傷口,讓它奄奄一息了。」
張燕歌听完後睜大了眼楮。
他自然能听出來,這周姑娘沒有騙人。
張燕歌直接神魂出竅,他按照周姑娘說的,仔細的感受了一番。
確實!
那里的靈氣四分五裂,看來問題就是出在這里了。
片刻後張燕歌睜開了雙眼,他抱拳說道,「多謝了。」
「能幫你,我便很開心了。」周清韻認真的說道。
「周姑娘很有修行的天賦,以畫入道也不是不行。」張燕歌忍不住開口說道,「我送姑娘那副字中的劍法,便可以錘煉神魂。
姑娘若是想要修行,便可以多多觀想。」
「嗯,我知道了。」周清韻點點頭。
張燕歌拿著那幅畫轉身離去了。
將畫帶回去後,張燕歌發現自己現在無法修補這幅畫。因為自己的二次雷劫的修為,還不足以修補這幅畫。
他也不著急,一邊修行,一邊仔細的揣摩著這幅畫。這段時間他發現揣摩這幅畫,也在無形中幫自己打磨神魂。
而周老爺現在是整個白鹿書院最亮的仔!
因為他女兒有一幅張大家的作品。
周清韻不等周老爺生日,便給他拓了一份。
這段時間來拜訪周老爺的人是與日俱增。
甚至書院的老山長張說親自來了,這張說是張白鹿的孫子。他在整個江南都名頭極大,不過這些年他已經不管白鹿書院的俗務了。
張說來拜訪周老爺,那對周政而言那真是光宗耀祖的事。
這次比接待張燕歌還氣派了幾分。
「老夫冒昧前來,實在是不應該。」張說已經有七八十了,但鶴發童顏,耳聰目明,一點也不像是個老人。
「您能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周政一家一起行禮。周戒也在其中…
張說看到周清韻的時候,眼神亮了一下。
「這女娃有靈氣。」
有這一句周清韻再不會被人叫老姑娘,整個江南的名門望族,她都配得上了。
周政感激的連連行禮。
「老先生,我呢?」周戒大大咧咧的問道。
因為這老頭來,自己又要請假了。
每次請完假都要被師父狠狠的操練一頓。
所以他很不開心。
「哈哈哈,你也不錯。」張說大笑著說道。
周政呵斥了周戒幾句,連忙將張說迎到了家中。
一番寒暄下來,張說便直接開門見山了。
「周祭酒可參加過江南文會?」
「自然參加過,這可是江南學子的盛會啊。當年晚生參加的那一次經辯勝了三人。
每次咱們白鹿書院的學子最後都能力壓各個書院。」
「你可知參加這江南文會的資格嗎?」張說苦笑著問道。
「資格?」周政自然不知道。
「能參加江南文會的書院,必須要有一件鎮壓氣運的法器。」張說嘆息的說道。
「咱們的白鹿圖?」周政自然也听過白鹿圖。
以前都以為這是傳說,沒想到是真的。
「前些日子那副白鹿圖失蹤了,家祖托夢說他將那幅圖送給一位友人了。」張說苦笑著說道。他言語間對張白鹿很是不滿。
本來給他上茶的周清韻听到這話手不由的抖了一下。
張說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她。
「我想借姑娘那幅張大家寫的字帖,看看它能不能鎮壓氣運。」張說起身行禮。
周清韻連忙將他扶起。
周政也趕忙起身。
「我見過那幅字的拓本…」
周政沒有開口,看向了女兒。
「行。」周清韻一口答應了。
張說笑著說道,「我替白鹿書院的學子謝謝姑娘了。」
她將張燕歌的那幅字拿出來,張說打開之後仔細的看了一遍。
他有些無奈的長嘆一聲,「天意如此啊。」
他合上那幅字,交給了周清韻。
「怎麼了山長?」周政不明所以的問道。
「這幅字極好,但那首詩中典故老夫查遍了史書,也找不出出處。本心存僥幸,想著這幅字能當成法器,但現在看來是我痴心妄想了。」張悅有些頹然的坐下。
「那您為何不請張大家寫一幅呢,不是還有那劍氣帖?」
「那劍氣帖應該是張大家早期的作品,還差些意思。
家祖托夢時告訴我,莫要去打擾張大家。
再說了看了今日這幅原帖,距離鎮壓氣運還是差那麼一絲。」張說長嘆一口氣說道。
「那幅畫莫不是被張先生毀的?」周政說完以後立馬後悔了。
「姑娘見過那幅畫吧?」張說開口問道。
周清韻點點頭,張說接著問道,「張大家想要修補那幅畫?
晚嘍,張大家的修為還是無法修補好那幅畫啊。」
張說一開始借字就是假的。
張白鹿告訴他,張燕歌應該會修復好那幅畫。張說覺得他爺爺莫不是老湖涂了,那白鹿圖豈是那麼好修復的。
不過他也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的。
劍氣帖他看過,那時候張燕歌的修為不足以修復白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