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歌安慰了黃小蛟幾句。
這時候車夫愧疚自責的站在門口,黃小蛟冷漠的看著他。
他身上也穿著孝服,直接跪在門外。
關雲看著他嘆了口氣,他在張燕歌耳邊說道,「此人以前是黃虎鏢局的趟子手,鏢局關門以後,他便做起了車夫。
哪知道…」
張燕歌看得出來,這車夫不是裝的。
「你來做什麼!」黃小蛟哭喊道。
車夫跪下後,將一顆馬首放在自己身邊。
這車夫大半輩子的積蓄恐怕也就是這匹馬。黃小蛟愣了一下,跪在母親的親堂前號啕大哭。
車夫跪到了晚上,放下馬首便轉身離去。
張燕歌跟著馬夫一起出來了,他開口問道,「你以前是鏢局的趟子手?」
「嗯。」馬夫點點頭。
「當時的趟子手不是都死在蠶妖的手上了嗎?」黑貓跳到了張燕歌的肩膀上,它也注視著車夫。
車夫被這黑貓看得有些害怕。
但他還是認真的說道,「當時老母生病了,那次我沒有去。
後來黃夫人還給了我一筆銀子,我用拿筆銀子與人合伙買了、買了那輛馬車。」
他說完似乎是站不住,直接靠在了牆邊。
直接哭了起來…
張燕歌蹲下,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不遠處李公甫帶著不少衙役往這邊走來,中間還有一個錦衣的漢子。看到張燕歌後,他們有些猶豫的站住不動。
車夫這會情緒已經穩定了,他起身直徑走向了那些人。
見狀張燕歌便跟了過去。
只听那錦衣漢子怒道,「車守義,那馬兒你他娘說殺就殺了,那馬車不是你一個人的!」
「我自願受罰,我那份銀子不要了。」車守義堅定的說道。「不夠的銀子我慢慢陪你,你若是還不滿意,打我一頓也成。」
「我打你做甚!我要我的銀子!」
「等我慢慢還你。」
「我現在就要,你若是不給!咱們便去縣老爺的大堂上說道!」錦衣男子說道。
車守義灑落的笑了,「讓我去坐牢也無所謂。」
李公甫想要打兩句圓場,便听張燕歌說道,「他欠你多少銀子?」
錦衣男子主要還是氣不過,他與車守義也是多年好友了。
這家伙駕車撞死了人,雖然是馬兒受驚所致,他覺得這件事他們兩個應該共同承擔。
可這家伙與自己連商量都不商量,便直接殺了馬兒。
這讓錦衣男子有些無法接受。
「這位是張先生,你好好與他說話!」李公甫自然知道,張燕歌為錢塘縣做過什麼。
錦衣男子頓時語氣好了不少,「我們一共拿五十兩買了馬兒與車,當時他出了二十兩,我出了三十兩。
我現在只要求他將本金還我便好了。」
「稍等。」張燕歌說道。
馬夫想要拉住張燕歌,後者對他說道,「你想賠罪我能理解,可你如此做的不對!
你覺得對不起黃虎一家,可你如此做對得起他嗎?」
錦衣男子還擔心張燕歌會維護這車夫,沒想到這位張先生還真講道理。
片刻後張燕歌拿著三十兩銀子出來,交給了錦衣男子。
「這錢是我借你的,你慢慢還我。」張燕歌對車夫說道。
本來車守義對生活沒有希望了,他打算渾渾噩噩的渡過剩下的日子。
可因為張燕歌這三十兩,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還上!
「嗯。」車守義堅定的點點頭。
李公甫對著錦衣男子說道,「此事我們都是見證人,你們兩個的帳可是兩清了!」
「嗯。」錦衣男子連連點頭。
「你一個捕頭什麼時候還幫人要賬了?」張燕歌皺眉問道。
「這家伙是新上任縣老爺的小舅子…」李公甫有些苦澀的說道。
「鄭橋呢?」張燕歌問道。
「鄭縣令本來是去余杭做知府,結果吏部前幾日又來了文書,讓他先等等。听說好像是蘇州的知府病逝了,鄭縣令應該…」李公甫說道最後笑了一下。
張燕歌笑了,然後又對李公甫說道,「鄭橋倒是運氣不錯。」
「是啊。」李公甫也笑道。
新縣令上任,鄭橋已經離開了。
他走之前錢塘的百姓給他送了一柄萬民傘,他本想帶著李公甫一起去。
但是李公甫舍不得錢塘,于是被拒絕了。
等張燕歌回到家里的時候,關雲讓黃小蛟去休息了。
「我覺得此事不對勁。」張燕歌開口說道。
關雲不解的看著張燕歌,出事之後關雲私下查過那車夫,確定車夫沒有問題。
但听張燕歌這麼說,他還是選擇無條件的相信。
「先生,您說我能做些什麼?」關雲問道。
「照顧好那孩子吧。」張燕歌起身黑貓直接跳到了他的肩上。「這段時間多陪陪他,我出去一趟!」
關雲點點頭…
張燕歌直接去了城皇廟,黑貓可以直接找來黃夫人的魂魄,但張燕歌還是打算去給歐陽說一聲。
畢竟他現在是錢塘的城皇了,面子還是要給他幾分的。
等張燕歌到了城皇廟,歐陽神像旁多了一具小了不少的神像,那神像穿著一身嫁衣。
見張燕歌來了,歐陽直接現身。
「前任城皇爺來做什麼。」
看這貨吊兒郎當的模樣,張燕歌真想對著他的神像行上一禮!
「喵!」黑貓叫了一聲。
歐陽像是被撓了一爪子似的。
「這貓兒還挺邪乎!」他看著張燕歌抱的黑貓。
「最近這里可有什麼異樣?」張燕歌開門見山的問道。
「沒有。」歐陽皺眉有些擔憂,莫不是自己哪里沒有做好。
「黃小蛟的母親死了,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想要將她的魂魄弄來,問些事情。」張燕歌對歐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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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會啊。」歐陽听到這里松了口氣。「城皇還有這個神通?」
城皇自然沒有。
莫說他,就張燕歌都沒有這個神通。
但是張燕歌懷里的黑貓卻有,張燕歌不知道這只黑貓為何落到了劉貓兒的手中。
看模樣,那家伙一直沒有發現這黑貓的神異。
「你來吧。」張燕歌對著黑貓說道。
說完他鄙夷的看了歐陽一眼,「連個貓兒都不如!」
歐陽覺得張燕歌來只是為了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