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牯牛大崗對張燕歌而言已經是輕車熟路了,路上趙希摶帶著徐龍象在半山腰已然是等候多時了。
徐龍象見到哥哥笑著沖了過來。
他知道哥哥經不起自己一撞,快到時 然停住,腳在地上踩出兩個深坑。
也真是李淳罡見慣了張燕歌比這還恐怖的體魄,不然多少會讓他動容。
「李老劍神,我這徒兒的體魄如何啊?」趙希摶有些沾沾自喜的問道。
「一般般吧,比這小子是差些。」李淳罡說道。
趙希摶看了張燕歌一眼,「小張先生這些年的機緣不少啊。」
「隨便遇到的,不值一提。」張燕歌讓人覺得有些凡爾賽的感覺。
「你們怎麼在這里?」徐鳳年摟著弟弟問道。
「老道今日卜了一卦。」趙希摶笑道,「小張先生,那軒轅大磐應該是已經進入了大天象境,實力真的不容小覷!」
「嗯!我知道。」張燕歌點點頭。
眾人往上走了不到百米,便遇到了攔路的人。
他們都是受軒轅敬意的指派,前來攔路的。可是眾人等了半天不見軒轅敬意前來,便也沒有上前送死的打算。
不過他們也不散去,張燕歌往前一走,他們便往後一退!
「燕歌!你也別一個出風頭…」
「嗯?」張燕歌斜睨他一眼。
「一個人行俠仗義!」徐鳳年連忙改口,「讓我與龍象給你開路!」
說完兄弟二人沖了上去。
徐龍象一馬當先,所向披靡!
那些門客見來的是這二人,便想著出手擋一擋,到時候也算是對老祖有了交待。
可是一個徐龍象本就夠他們受了,再加上一個徐鳳年,這些門客根本沒有招架的實力。
那些有實力的看情況不對,意思兩招便離開停手了。
那些不長眼的,直接被徐龍象捶死了。
這些家伙沒少給軒轅大磐搜羅女子,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我這徒兒如何?」趙希摶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寶貝徒弟是極其滿意。
李淳罡懶得回答,黃寶妝只得說道,「確實很厲害。」
趙希摶便哈哈大笑。
軒轅敬城拉著女兒從天而降,眾人都微微吃驚。
知道軒轅敬城實力的只有寥寥幾人而已。
龍虎山中只有趙黃巢知道軒轅敬城的實力,他還答應軒轅敬城,若是後者與軒轅大磐同歸于盡,他會幫軒轅青鋒出手一次。
不管對方是誰!
趙希摶微微吃驚的說道,「沒想到軒轅家敬字輩中最有出息的是你啊。」
軒轅敬城溫和的笑道,他對著張燕歌抱拳說道,「小張先生,今日先讓我與軒轅大磐講講道理吧。」
他期望的看著張燕歌。
「若是沒有別的條件我自然答應。」張燕歌直接開口。
「好!」軒轅敬城笑道。
牯牛大崗外要有一處大塊平地,便是大雪坪了。
此時軒轅大磐站在原地,上次時見時滿頭白發的老人竟雙鬢復青黑,他不苟言笑地站在牯牛大崗府邸門口,一夫當關,氣勢雄偉。
他本來以為今日之需要解決一個張燕歌,卻不想還有一個軒轅敬城需要收拾。
牯牛大崗屋檐下掛有一串風鈴,因為山巔勁風吹拂,終年叮冬叮冬響不停。
此時反而寂靜無聲。
如同被勒住脖子的將死之人。
徐鳳年抬頭看了一眼天氣,「快下雨了!」
除了徐龍象再無人理他。
眾人到了大雪坪,李淳罡對徐鳳年與黃寶妝說道,「今日這一戰你們好好觀看,對你們受益無窮。」
二人連連點頭,張燕歌對軒轅敬城說道,「這軒轅大磐的腦袋是我的!即使他是大天象!」
軒轅敬城還未答話,軒轅大磐先開口了,「今日老夫見的故人不少啊!」
李淳罡恥笑的看了他一眼,張燕歌則是盯著他的咽喉。
「我沒想到你竟然還真的靠讀書讀出了些名堂,可是有能如何?你讀書難不成讀出個天象境?」軒轅大磐顯然是有些低估軒轅敬城了。
軒轅敬城心平氣和道,「是否天象,試過便知。」
「哈哈哈,先接下老夫百招再說吧。」軒轅大磐大笑道。
不需再刻意苦苦壓抑境界的軒轅敬城抬手起一勢,右腳踩出一步,左腳微微屈膝。
一手探出,一手回攬。
在張燕歌看來簡直妙不可言。
剎那間,天上烏雲旋轉如龍卷,驟然下降。
軒轅敬城輕聲道,「誰說讀書讀不成天象了?」
大雪坪,黑雲壓頂,山雨欲來。
軒轅青鋒看著已然是天象境的父親,眼神復雜。
軒轅大磐看到進入天象境的軒轅敬城仰頭豪放大笑,絲毫不介意對敵在即。
這並非軒轅大磐自負,即使天象境,他軒轅大磐也有輕視的實力。
為什麼即使知道張燕歌來了,他還有心思讓人去抓慕容姐弟,讓軒轅敬意去抓軒轅青鋒!
因為他是大天象!
他距離那地陸神仙只有一步之遙,他軒轅大磐有實力將大天象之下眾生都當成螻蟻。
「李淳罡,今日待我殺了這個不爭氣的子孫,再廢了張燕歌,便將你那一條手臂也擰斷吧!」軒轅大磐對著李淳罡說道。
「軒轅敬城你若是不行,便讓我去一劍斬了這軒轅無根!」李淳罡忍不住怒道。
自從徐鳳年一行人進入劍州,尤其是他們前往了牯牛大崗,江湖上那些耳目靈通人士都惡意揣測獨臂老頭想要借軒轅大磐立威,而且大多人都不看好境界大跌的老劍神。
江湖好事之徒專門為此給出賭注,押注李淳罡與各位一品高手的勝負,無一例外賠率極高。
說明對李淳罡是何等不抱希望,至于與王仙芝以及新劍神鄧太阿的賠率,大抵是下注五千兩押李淳罡勝出,就能讓莊家傾家蕩產的地步。
因為這事李淳罡被徐鳳年笑話了好幾日,不過他還是偷偷壓了五千兩賣了李淳罡勝!
軒轅敬城自然知道這是李淳罡的氣話。
只見一揮手,他充沛的氣機牽引來了一道龍卷!
龍卷呈巨大漏斗狀,風根在大雪坪上劇烈旋轉,恍如直達天庭,不斷將天空中的黑雲撕扯下來,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