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士禎？」徐鳳年冷笑著說道，「你爹便是吳靈素？」
青羊宮擅長房中雙修術，可兔子不吃窩邊草，上山香客中即便有容貌根骨俱佳的女香客，在父親的嚴令下他也不敢太荒唐，除非是遇見了上佳的鼎爐，才會出手。
宮內兩位最得寵的道姑，便是去年擄獲的，僕役都給殺光，拋尸荒郊，本想再嫁禍給山上一伙山賊。
可是山上的山賊早就被張燕歌清理干淨。
最後吳士禎還是向那對姑佷下手了。
這次事情吳士禎做的十分隱秘，若不是那對姑佷真是上好的鼎爐，吳士禎也不會如此行事。
那兩位女冠是一對姑佷，初時百般抗拒，只是嘗過青羊雙修的滋味，已是百般順從。
在青羊宮內做快活神仙，總比在山下做柴米油鹽的凡夫俗子來得愉悅輕松，哪個世俗女子不奢望可以駐顏有術永保青春？
听到這話吳士禎倒也不動怒，抬眼看看徐鳳年。
還有從後面慢慢走來的張燕歌。
「幾位是要去青羊宮嗎？」吳士禎開口問道。
世間有相馬術，更有相人術。
相人分許多，吳士楨只揀選了最感興趣的一種如何辨識雙修鼎爐。
他在駐鶴亭一眼就看出這伙香客那幾位女子鼎爐資質之好是生平僅見。
尤其是魚幼魚與黃寶妝，最是讓他垂涎欲滴！
「是啊，你帶我們上去？」徐鳳年冷笑道。
「你有什麼計劃？」張燕歌突然問道。
徐鳳年愣了一下，張燕歌接著開口說道，「但是不管什麼計劃，這孫子我必殺之！上次我還真的忘了這父子二人與那軒轅大磐一個愛好。
剛剛看到他，我才想起！」
張燕歌只記得原著里的青城王，但是真忘了這對父子也是雙修高手，今日見到吳士禎後，張燕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不然當時他便去拆了青羊宮。
徐鳳年沒心沒肺的說道，「殺便殺了吧。」
吳士禎還打算開口，張燕歌抬手一遍一拳。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張燕歌。
這個家伙為什麼一見面就要殺人！
為什麼？
帶著疑問吳士禎永遠的閉上了眼楮。
「上山吧。」張燕歌平靜的說道。
「小子用劍啊。」李淳罡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
「那听前輩的用劍。」張燕歌從吳士禎的尸體撿起他的木劍。
徐鳳年無奈的笑了笑，這青城王吳靈素本就是老皇帝扔在這里讓盯著徐驍的。
今日被張燕歌殺了也就殺了。
那些女道士們看到吳士禎就如此死了，都未反應過來。
「我不知你們中有多少人是自願的，還有多少人是被他強迫的。但各位等等吧，我上山解決完吳靈素，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回家也行，報仇也好，全由你們！」
張燕歌平靜的說道。
那些女道士神色各異，有幾人確實滿懷恨意，但更多則是解月兌之色。
任誰被當作玩物，恐怕都不會覺得快樂。
徐驍等人自然也是算準了有這麼一出，當時張燕歌連一品都不是，就敢一刀一劍的去找軒轅大磐的麻煩。
今日的吳家父子，他又如何會放過呢？
這吳靈素本就是離陽皇室放在這里監視徐驍的，張燕歌要殺、要留問題都不大。
張燕歌今日的名聲，還有在北莽做的好事。自然已經傳到了離陽皇宮，所以他殺吳家父子，離陽皇室將帳也算不到北涼。
其實徐驍巴不得離陽找張燕歌麻煩，然後自己再出手幫忙。看到張燕歌殺了吳士禎，眾人都是神情各異。
李淳罡自然覺得無所謂，這麼個玩意死就死了。
呂錢塘是發自內心的佩服，楊青風有些擔心後果，舒羞則是後怕，當日若是給自己這麼一拳，那她恐怕也會死。
黃寶妝笑顏如花，她最喜歡張燕歌如此模樣。
青鳥還是面無表情，魚幼薇則是不可思議。姜泥只覺得痛快，又有些替張燕歌擔心。
畢竟這吳靈素也是離陽的異姓王之一！
雖然這個異姓王水分太大，更像是離陽王朝惡心徐驍的。
「我等自幼被養在這里，若是離開了這里，也不過是給旁人做玩物罷了。」其中一個女道士說道，「趙王妃為人極好，我們能不能求她庇佑。」
趙王妃是吳靈素的妻子，也是吳素當年的劍侍。
張燕歌點點頭，若是這些女道士真的沒有什麼去處，他也會想辦法安置。總不能將她們從一個火坑推入另一個火坑吧。
女道士們一起上山。
青羊宮外吳靈素已經站在門口，看起來是久候多時了。
還有一個十八人結成的劍陣！
這是吳靈素偷學龍虎山老君閣里一個秘陣而來的玉霄劍陣，算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這吳靈素天資超群，事事舉一反三，這是連龍虎老天師都承認的，可惜他心術不正，吃不住苦，一心取巧，不肯走皇皇大道。
當時老天師故意斥責吳靈素，將其冷落在煉丹岩上，其實是存了讓這位青城王好好煉心一番的良苦心思。
不承想吳靈素負氣離開龍虎山，日子過得看似風光，實則聰明反被聰明誤，否則未必成為不了龍虎山的外姓天師。
十八人外！還有三十六人。那是青羊宮鎮宮劍陣。
吳靈素以神霄天君自稱，自有他的一些底氣，不知怎麼被他琢磨出一套三十六天罡神霄劍陣，威力不可小覷。
這是當下最負盛名的幾個大陣之一，與青羊宮親近的好事之徒在朝野上下大力鼓吹，說這可引天雷的劍陣比較三大劍陣，不弱絲毫。
吳靈素三年前再入皇宮，便帶著三十六劍陣道士一同前往，傳言英華殿外劍光凌凌，晴朗日子，頓時變得天雷轟響，與日月爭輝。
更有人說連當時在京中的趙天師一旁觀陣，臉上都失了顏色。
「燕歌，你小心點！這兩個劍陣雖然沒有吹的那麼玄乎，但還是有些威力的。」徐鳳年忍不住提醒道。
李淳罡卻在一旁忍不住嘲諷道，「這世上只有三大劍陣！其余的在老夫看來不過兒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