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元南點頭,而後開口敘說起來。
她口齒伶俐,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的經過描繪而出。
除了因結界阻隔,曹鵬丹爐的異狀她不知情外,她所說的倒也算公正。
她很聰明,只說了事情的經過,卻並不夾雜自己的態度,以免得罪任何一方。
等她說完,姓霍的老嫗一頓拐杖,出聲問道︰
「小姑娘,我且問你,你說這肖清寒在凝丹後,卻不開爐取出丹藥,而是一直盯著曹鵬,是也不是?」
木元南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老嫗冷笑一聲,她陰冷的看著肖寒,恨聲說道︰
「小子!听上去,這可是你先挑的事啊!連比拼的結果都不顧及,只為壞我徒兒的性命,還敢說你是無辜的嗎?」
廳中眾結丹修士聞言,眉頭不由的都皺了起來。
這老嫗明顯已有些不分是非了。
見她目光盯著自己,肖寒不卑不亢的回道︰
「霍前輩,若是當時我的所作所為不合規矩,錢大師自會懲罰我,也就不會有此後的事了!
可當時,明明我什麼都沒做,是你徒弟因煉丹失敗而遷怒于我,我也是出于自衛才失手殺了他的!諸位前輩請看!」
肖寒擼起衣袖,將傷口露出來,並刻意在眾人眼前展示了一番。
「敢問前輩,若是換了是我這樣對待令徒,我還有站在此處說話的機會嗎?」
「 嘴!青華宗怎會出了你這種目無尊長的貨色?你敢質問我?」
霍姓老嫗使勁頓了頓拐杖,大聲吼道。
「有何不敢!我宗門人自有風骨,即便你今日將我格殺,這件事也是你徒弟做錯了,所以……」
「他死有余辜。」
肖寒目光淡淡的看著她,平靜說道。
「你!!你找死!」
老嫗氣極,手中拐杖化成一尺粗細,夾著惡風向肖寒當頭砸下。
肖寒依舊看著她,神色堅定,躲也未躲一下。
果然,下一刻,一只幻化而出的大手出現在他頭頂之上,並將拐杖穩穩抓住。
「夠了!你當這里是什麼地方!居然敢如此放肆?」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唐騰說話的同時,將猶自在手中掙扎的拐杖丟在了地上,而後看向老嫗,含怒說道︰
「之前是因我等有看護之責,才對你多番忍讓,哪知你如此不識抬舉!
你那徒弟明明就是先動手傷人,才被人反殺的,再如此糾纏不清的話,別怪我四海商會對你地火門不客氣了!」
「你!!」
老嫗臉色掙扎了一下,終于還是被四海商會的名頭震懾,不甘心的說了一句後,識趣地收起了法力。
「哼,我只是氣不過!如今人死在這里,你們看怎麼辦吧!」
她語氣依舊很沖,但讓步之意卻已很是明顯。
商會的兩個執事對望一眼,秦空祭出一枚陣盤,將四人身形遮蔽起來。
既然她有服軟的跡象,接下來,便需討論善後事宜了,畢竟四海商會還是愛惜羽毛的。
肖寒見狀,微微的松了口氣,心知這一關自己算是安然度過了。
當時他臨時起意,借反擊之機殺了曹鵬,除了這人確實可惡外,也有向地火門討債的心思。
動手之時,他便考慮到了後續的麻煩,不過好在,因曹鵬術法使用太多,干擾了留影珠,沒人知道是自己先動用神念陰了他,這樣一來,殺人之後的事情,就好處理了許多。
事實也果然如此。
法陣外的三人沒等待多久,陣中的四人便商議完畢,重又現出身來。
等秦空收回陣盤後,霍姓老嫗便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竟是一個字也未多說,但是肖寒能感覺到,對方經過自己身旁時,神念之中所傳出的怨氣。
此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好了,錢大師,請帶著這兩位小友繼續未完成的經略鑒吧,我三人還有些事情需要商議。」
等老嫗走出門後,秦空開口道。
錢昌黎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肖寒向守正真人行了一禮,與那女修一起,跟在他的身後。
出了木屋,錢昌黎帶著二人重新來到煉丹的那個擂台之上,並走進另一間寬闊的石室之中。
屋中上首,由青色條石堆砌而成的平台上,端正的擺放著條案和桌椅,條案裝飾華麗,案後的椅子有五把,此刻已有三人端坐其中。
台下,之前出來的十位丹師,此刻已端坐在台下,大部分都在閉目養神。
「去吧,找個地方坐下。」
錢昌黎向肖寒和木元南說了一句,便抬腳向台上走去。
不遠處,越清塵已沖著肖寒連連揮起手來。
「你們怎麼才出來!那個地火門的雜碎呢?他怎麼還不來!真是浪費我們的時間!」
待肖寒走近,越清塵便小聲的嘟囔起來。
「他來不了了,可能大家都不用等了!」
肖寒小聲的對她說道。
「什麼?難道師兄你將他打成重傷了?太好了!」
蘇清柔也將腦袋湊了過來,聞言興奮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