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她打亂了我所有的疑點。」米爾自語道。
馬丁的目光一直落在勞拉的漆黑的眼珠子上,她的眼神告訴他,她所說陳述的一切幾乎是真的,他絲毫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長官,我們該怎麼辦?」馬丁湊到米爾的耳朵旁邊小聲說。
「等明天。」
因為勞拉廚房里還有另一位男廚子的存在,米爾只能等待著男廚子明天來旅館工作,需要听听他口中的敘述。
米爾讓勞拉繼續做吃的,然後米爾和馬丁離開了廚房,奔赴二樓。
「怎麼樣?長官。」瑞麗看見米爾的臉上似乎有點不太好,她問︰「你們問出了什麼?」
米爾左顧右盼的瞅了瞅,低聲說︰「听了她的陳述,我發覺這里的人都存在著疑點。」
「他們好像都在說謊。」米爾繼續說。
瑞麗感到十分的驚訝,這是一件極其意料之外的事,她以為事情原本非常簡單,听了米爾的話後,她覺得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長官,那他們都是幽靈嗎?」瑞麗小聲的問。
米爾搖了搖頭說︰「這一點我可以確定,他們不是幽靈,但在他們的心中始終隱藏著秘密,或者他們在害怕什麼。」
米爾明天準備抽出時間去奴隸市場調查一番,他相信在那兒會找到相關的線索。
「對了,瑞麗小姐,你在二樓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米爾的眼神瞥了一眼喝酒的老板說。
瑞麗起開白蘭地,她分別將三個酒杯里到了點酒,品嘗一口說︰「這兒與往常一樣,那幫酒鬼幾乎天天來這里買醉。」
米爾又瞧了瞧酒鬼們說︰「你是怎麼知道的?瑞麗小姐。」
「我下來的時候,其中有一位醉鬼擋住了我的去路,是我把他攙扶到那個位置上的。」瑞麗指了指那名酒鬼說︰「他剛開始拉著我一起喝酒,我裝模作樣的喝了一口,這兒的事兒是他告訴我的。」
米爾將目光落在酒鬼的身上,在昏暗的油燈下,酒鬼背對著米爾他們,他的頭發已經好久沒洗了,干枯的棕色頭發,隱隱
約約透著光亮。
他的衣服不合身,而且破破爛爛的,仿佛是隨便在大街上撿的,像個流浪漢。
米爾打量著他的一舉一動,他醉醺醺的,嘴里唱著下流的歌,令酒桌上的人捧月復大笑。
酒鬼旁邊的人,那位嘴里叼著雪茄,還時不時地抽了一口雪茄,沒過多一會兒,濃濃的煙霧將酒桌上的籠罩著。
而旅館的老板咧著大嘴極為歡快的跟唱著,甚至偶爾會咒罵幾句。
米爾打算明天讓文森盯著那位流浪漢,他竟然在無意間會借著酒勁去跟瑞麗聊天,米爾感覺流浪漢一定是知道點什麼。
米爾他們的酒就快喝光了,發覺在廚房讓勞拉做的飯菜還沒有拿上來,馬丁餓的快要前胸貼後背了,嘴里嚷著勞拉,命令她把吃的端上來。
他嚷了半天,樓下卻沒有任何動靜,更沒有人應答,而最里邊的酒桌上,他們的聲音極其的吵鬧,聲音完全的蓋過了馬丁的嚷叫。
馬丁想要去廚房瞧瞧,勞拉為什麼如此的磨蹭,剛才他和米爾在廚房里的時候,勞拉的動作非常的嫻熟。
「我去吧,馬丁。」瑞麗晃了晃空了的酒瓶說︰「酒已經被喝光了,正好我再去拿一瓶。」
瑞麗說完後,緩慢地邁下樓梯,她感覺腦袋里暈暈沉沉的,身體輕微的有些搖晃。
她立即抓緊扶手,狠狠地甩了甩腦袋,她需要保持頭腦清醒,如果有危險降臨,她要確保第一時間拿出燧發槍。
瑞麗低著頭站在了樓梯的最後一個台階,她的身旁出現了一位高大威猛的男人。
瑞麗仔細地觀察著他,雖然眼前的男人不修邊幅,但是衣服極為得體,跟樓上的那兩位流浪漢有所不同。
頭發凌亂有型,濃眉大眼,鼻梁高挺,細碎的胡渣完全刺破皮膚,男人將胡子留的很長,他的肌肉強壯有力。
男人皮膚與法蘭西的白人相比較,稍微黝黑了許多,可是瑞麗從他的氣質上來看,毫無頹廢可言,甚至要比法蘭西的貴族更加有威嚴。
瑞麗瞧了他好一會兒,盡管如此,男人的目光沒有任
何閃躲之意,同時他的眼神也觀察著瑞麗。
瑞麗邁下了最後一個台階,非常有禮貌的禮讓男人,讓他上樓。
男人眼楮瞥了開了瑞麗,看向樓上,他邁著矯健的步伐,上了二樓。
瑞麗轉過身推開門,看見廚房里的女人不知道去哪了,桌子上也沒有任何的食物。
想到馬丁和米爾還在餓著肚子,她溜進廚房,盡可能的找點可以讓他們填飽肚子的東西。
她在廚房里轉了一圈,幾乎什麼都沒有找到,然而,廚房里的窗戶旁邊有另一間屋子。
瑞麗嘗試著推著門,無論她怎麼用力,都無法將門推開,她認為黑色的女人就在這里休息。
她使勁地敲了敲,房間里竟無人應答,她現在只能去櫃台那兒,拿兩瓶白蘭地來給馬丁和米爾充饑。
她把錢放在櫃台里邊,開始上樓,這時,她又在同一個位置遇見了那位男人。
瑞麗不知道男人來這里是干什麼的,她聞不到男人身上的酒味,只能聞到他身上充斥著雪茄的味道。
「你不喜歡喝酒嗎?」瑞麗問道。
男人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不會說話嗎?」
男人繼續微笑著搖了搖頭。
瑞麗明白了,男人是個啞巴,如此英俊的男人會淪落到這般模樣,令瑞麗有點意外。
她再一次禮讓男人,男人朝著瑞麗深鞠一躬,急匆匆地走出了旅館的門口。
瑞麗望著男人背影說︰「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他。」
瑞麗用手拍著腦袋,無法想起這個男人是誰,更想不起他的名字,于是她嘆了一口氣,選擇上樓。
「我的瑞麗小姐,你去哪了?」馬丁接過瑞麗的酒說︰「我和長官還在擔心你會遇到危險,馬上下樓去尋找你。」
瑞麗坐在椅子上嬉笑著說︰「非常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我剛才看見了一位流浪漢。」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馬丁指了指前方說︰「他剛才就在那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他是個啞巴。」瑞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