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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是時候讓江東見識我等水軍之威了

「不錯,正是海鰍船。日前幾戰,我等都是用普通的戰船與孫策交手,一來是為了鍛煉水軍的實戰能力。二來,也是避免新型戰船過早的暴露,讓孫策有防備。如今,有軍師連破廬江、居巢之事,孫策必然著急搶攻,我等正好趁機給孫策一個驚喜。」

魯肅眼中閃爍著精光,對劉備侃侃而談。做為當世水戰大家,早在當初陳謙拿出海鰍船的圖紙時,魯肅便開始研究這種新型戰船的戰法了。

但他更清楚,沒有無敵的武器,只有無敵的人。這種大殺器如果過早的暴露,以周瑜的智慧,絕對能想出破解之法。

于是,魯肅在海鰍船造出來後,便一直將之雪藏,甚至前番面對江東水軍,己方陷入劣勢時,都強忍著沒拿出來,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刻給孫策來一記狠的。

由于沒有足夠的木料,所以新造出來的海鰍船在體型上,並沒有比大型樓船強多少。但在性能上,絕對是碾壓這個時代的神器。

海鰍船出自水滸傳,高求征討梁山時,由葉春獻計所造。雖說是小說之言,但也並非施耐庵胡編亂造。他的原型其實是南北朝時期的「車船」,《陳書》中載︰「世譜乃別造樓船、拍艦、火舫、水車,以益軍勢。」其中的水車,就是「車船」,亦是《水滸傳》中海鰍船的原型。

說通俗點,這玩意兒最大的進步,就是它不以帆借風力前行,而是靠船中的雙輪,以人力「蹈之」,使船前進。這樣的設計,使得車船在內陸水戰時所向無敵,難逢對手。

當然,高求征梁山的行動是失敗了,但那主要是他自己菜,和人家船沒多大關系。魯肅可不是高求,有著這種超時代武器的加持,絕對能打出一場酣暢淋灕的大勝。

一旁諸將聞言,俱是紛紛振奮了起來。他們基本上都是水軍將領,此次水戰久攻無果,反倒是連連吃癟,這早就讓他們感到羞愧了,如今魯肅的提議,正中他們下懷。

「嗯,既如此,明日便由子敬指揮,調派人手。」

劉備雖說戎馬半生,但這個階段的他,其實並不懂水軍的作戰方式。但索性劉備是一個極能用人的明主,我不懂沒事,讓懂得人去做不就行了?因此這一路名義上的統帥是劉備,實際上,自出兵以來的每一場戰事,都是由魯肅指揮的。

「諾!」

魯肅拱手領命,轉身看向堂中眾將,嚴肅道︰「徐盛、丁奉。」

「末將在。」

「令你二人率領五千水軍為前軍,如同往日一般,繼續挑戰。適當的時候,可以露出些許驕狂之態,誘敵深入,但切記,一旦落入下風,立刻要回本陣。」

「遵令!」

「周泰。」

「在!」

「明日你率軍五千,于後陣等待,但見文向與承淵回轉,便率眾殺出。」

「得令!」

「蔣欽。」

「末將在。」

「你領兩千水軍,快船五十條,船上多帶引火之物。但等周泰出陣時,便堵住江東軍的後路,放火燒之。」

「末將遵命。」

將手中的水將全派出去之後,魯肅有些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可惜,人手還是太少,不然,自己完全能在這長江之上,擺下一場十面埋伏,讓這位小霸王也享受一番「四面楚歌」的感覺。

什麼?你說還有甘寧?提起這事兒,魯肅和一眾水將就怨氣滿滿。當初跟著大部隊來到廣陵後,甘寧這廝突然就找上了主公,也不知道談了些什麼,總之結果,就是這個混蛋又帶著他的八百錦帆,月兌離大軍,自行尋找戰機去了。

雖說帶的人不多,可這份高到變態的自主權誰能不羨慕?但羨慕也沒用,人家已經用戰績證明過,他當的起這種待遇。其他人想要?行啊,拿出戰績來。

不過話說回來,甘寧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這一套。魯肅身為這次隊伍中的實打實的水軍第一人,除了沒有名義以外,干的完全就是水軍大都督的活。(都督並非特定官職,而是某一條戰線的一把手。如今劉備在,魯肅自然不會有大都督的名義。)

這種情況下,水將們有什麼軍事上的看法,一般都會告知魯肅,然後由魯肅統一整理後,再匯報給劉備。像甘寧這種直接就去找劉備的做法,放在後世職場,無疑就是那種越過你的直系領導,直接向公司一把手匯報工作,絕對是要被穿小鞋的。

好在魯肅為人敦厚,是個少有的實誠君子,但凡換個人,估計甘寧以後不說毫無立足之地,也得過得舉步維艱。

劉備這邊議定了戰術,眾將皆是卯足了勁準備明日大干一場。而對岸的孫策,此刻卻是有些坐不住了。

到不是因為陳謙,廬江居巢兩地早晚會被陳謙打下,這一點無論是孫策還是周瑜都心知肚明,只不過他們沒想到這兩座城會丟的這麼快而已。甚至連搭上了老將朱治的性命,孫策也只是感到痛心,然後發誓親手宰了張遼為他報仇。畢竟,戰爭本就是你殺我我殺你的事兒麼。

真正讓他著急的,是和劉備交手已經半個月了,他除了場面上佔了點優勢以外,竟是一次大勝都沒有過。

要知道,劉備的水軍才訓練了多久?當初一起打袁術時,劉備甚至連一支成建制的船隊都拿不出來。如今才過去幾年,他已經能和自己的精銳水軍打的有來有回了。

甚至,孫策還發現,這幾日對面的水軍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成長。在這樣下去,自己面對劉備時唯一的優勢,也要消散了。到那時,別說退敵了,長江天塹都得丟。

索性前段時間,周瑜派人送來的情報中,提到孫權那里進行的很順利,不出意外的話,自己這里只需要再拖住劉備主力三個月,到時自會讓他後院起火。

「唉!可惜那陳子誠居然打的這麼快,逼的公瑾不得不親自去虎林坐鎮。否則一旦公瑾來此,我二人聯手,絕對能把劉備趕回徐州。」

獨自坐在帳中,孫策長嘆了一口氣。做為主帥,在別人面前,孫策必須做出一副「對面都是辣雞,我孫策天下無敵」的架勢。也只有獨自一人時,他才能稍稍露出幾分真情。

「報主公,劉備派人送來戰書,明日午時,約我等會戰。」

門外程普的聲音,拉回了孫策的思緒。甩了甩頭,重新掛上一副自信的姿態,孫策對程普問道。

「德謀叔坐吧,劉備這幾日與我等交手,屢屢落入下風。如今突然主動約戰,其中是否有詐?」

程普想了想,慎重的點了點頭,「未必沒有可能,不過,也許是見手下已經立功,劉備身為主公,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打算強攻一次。總之,明日之戰,我等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孫策點點頭,突然又展顏一笑,自信無比的說道︰「德謀叔言之有理,然而,不管他們有什麼陰謀,我等精銳水軍都能把他們通通沉到長江里去喂魚。」

「願隨主公,赴湯蹈火。」

程普見狀,慨然應聲。同時心下也不由感嘆,主公雄武英略,比起老主公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初在洛陽時,孫堅曾得到玉璽,這讓程普等人堅信孫氏是有帝王之命的。

果不其然,孫策用玉璽跟袁術換了三千兵馬後,打下了這偌大的地盤。後來攻打袁術時,這塊玉璽又回到了孫策手里,這不是天命所歸是什麼?

(玉璽這里是作者原創的劇情,當初攻進壽春的孫策正好遇上了袁術,將其斬殺後再次得到了玉璽,但並未上交朝廷,而是將其隱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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