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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本來就是鄉公所派下來的工作組長,現在村里的干部一掃而光,事情都由他說了算。」範秉南點頭說道。

「嗯,姑姑、姑父,你們沒有向村里人透露我的消息吧?」符景略來回看著秦玉蘭和範秉南,和聲問道。

「沒有。」兩人連連搖頭。

「這樣看來他的消息也很靈通啊。」符景略模了模下巴,似有所悟,就光憑自己一個采購員的身份還不值得他這麼做,難道是從程澤峰那里打听過自己的消息?

一听這話,秦玉蘭像是明白了點什麼,饒有興趣的問道︰「景略,這次的事情和你有關系嗎?」

「嘿嘿,我就找人遞了張紙條。」符景略含笑點頭。

「難怪呀,龐組長的鼻子確實很靈啊。」秦玉蘭一下子恍然大悟,接著笑道︰「看來這記工員的工作你姑父非得干不可了。」

「聰明。」符景略笑著打了個響指。

「為什麼?」範秉南愕然,來回打量著媳婦兒和「佷女婿」。

「你咋這麼笨呢?」秦玉蘭嫌棄的看了丈夫一眼,得意洋洋的解釋道︰「咱們家景略花這麼大力氣扳倒了範老鬼一家和他妹夫,這對全村人是多大的恩惠啊!但是咱們又不能到處去大聲嚷嚷,

得讓村里人自己去琢磨去猜,這樣就會從心里領咱們的情了。接受龐組長的提議當記工員就是第一步,村里人肯定會感到奇怪,進而主動去打听這里面的內幕,其實都不用打听,龐組長多來拜訪咱們家景略幾次他們就什麼都明白了。」

「哈哈,姑姑這水平到鄉公所當個二把手也夠了。」符景略立馬笑著沖秦玉蘭豎起了大拇哥,其實心里想的更遠,過一兩年秦盈盈可能要長期在這個村里生活,要是有了村里人的感激,應該會過的更好吧。

「嘿嘿,那可不敢,頂多在村里當個婦女隊長什麼的。」秦玉蘭大樂,謙虛的說道。

「這也太復雜了吧。」範秉南滴咕道。

「姑父,其實您應該這麼想,龐組長請你當記工員也不全是因為我的關系,我想他大概也看中了你自身的優勢和沒有兄弟幫襯這一點,

沒有太多的人際關系就意味著徇私舞弊的機會會少很多,沒人幫襯做事就只能一碗水端平,讓大家都無話可說,同樣的為了搞好工作你也只能緊密地和隊委會團結在一起了。」符景略笑著解釋道。

「好吧,那這個記工員我干了,不就是得罪人嗎?我也不怕。」範秉南 地一拍大腿,老實人的蠻勁也上來了。

「對嘍,您得罪的也只是心思不正的人,有了範秉智父子的前車之鑒,他們也不敢把您怎麼樣,同樣的,那些正直善良的人會感激您,有失必有得啊。」符景略笑著補充了一句。

「行,那我現在就去給龐組長答復。」

「好,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也想和他聊一聊。」

……

話說龐組長為什麼一定要推薦範秉南當這個記工員?為什麼一定要和符景略拉上關系呢?原來他和紅星軋鋼廠的采購員程澤峰是遠房親戚,他自從和符景略見過面後就多留了一個心眼,第二天上午就去找了程澤峰打听消息。

這一打听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程澤峰告訴他,這短短的一年多時間,符景略就不動聲色的搞掉了一位副廠長,三位處長和五位科長,還有好幾位組長之類的。其實程澤峰听到的都是小道消息,奈何職場上小道消息最可靠。

龐組長听完就不澹定了,這是一個真正的狠人啊,癩痢頭這麼得罪他的親戚還有好?果不其然,晚上到家後不久,老上司蕭世昭就帶著調查組的人上門來了。

其實龐組長被派到範各莊來搞教育活動就知道了範秉智父子的底細,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試探了兩下就乖乖的倒了過去,但還是留了一手,悄悄的在抓他們的把柄,也算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結果這下正好派上了用場。

事後龐組長不禁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暗自慶幸自己多留了一手,要不然這次也被一勺燴了,同時也深深的敬畏符景略的神通廣大和狠辣,所以才絞盡腦汁推薦範秉南當記工員,七分為公三分為私。

龐組長坐在隊委會的辦公室休息了沒多會兒,就看見符景略和範秉南一前一後的敲門走了進來,大喜,連忙起身上前笑著相迎︰「符科長,稀客,私客呀,快,里面請。」

「哈哈,龐組長不用這麼客氣,我就隨便過來坐坐。」符景略一听這個稱呼,就知道自己後底細已經被他模清楚了,難怪他能全身而退。

龐組長給兩人散過煙又招呼同事去倒水,等他們落坐後,就看著範秉南,迫不及待的問道︰「秉南叔是不是有決定了?」

「嗯,您這麼抬舉我,我要是再不答應就有些不識相了,我試試看吧,要是干的不好,你隨時都可以撤了我。」範秉南點點頭,恭敬的說道。

「好好好,就這麼說定了。」龐組長大喜,總算讓符景略欠下了自己的人情了。

符景略也看出了龐組長的小心思,但覺得沒什麼,交好一兩個鄉公所的干部對自己將來也有利,隨後想起了自己此來的目的,小聲問道︰「範秉智的事情嚴重嗎?會判幾年?」

「比較嚴重,這兩年倒賣和私分了差不多五千斤糧食,挪用了300多塊的公款,前些年的還不知道,還有作風問題,最起碼十年起步。」龐組長朝門外掃了一眼,小聲回道。

符景略點了點頭,心中的憂慮去了一大半,繼續問道︰「那他家老大呢?」

「範金虎帶人打傷了村里的好幾個人,其中還有兩個輕度殘疾,一听說他要坐牢,她媳婦就鬧著要和他離婚,當場供出了他對她用強的事情,這下子怎麼也得坐個五、六年了。」龐組長笑著回道,他背後反戈一擊,最怕的就是範金虎將來挾恨報復,現在可以放心了,就算出來也會被村里人壓的死死地。

符景略也跟著笑了,最怕的就是範金虎成了漏網之魚,這下可以放心了,過個兩年說不定還會加重處罰。

「那癩痢頭呢?」範秉南也很高興,笑著問道。

「和他哥差不多,打人的事也有份,經常調戲大姑娘小媳婦,對鄰村的姑娘用強差點得逞了,沒個5、6年出不來。」

「這就好這就好。」範秉南終于出了一口惡氣,喃喃說道。

符景略再無憂慮,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笑著試探道︰「程澤峰是你朋友吧?」

「不是,他是我家的遠房親戚,從我女乃女乃那兒論的。」龐組長笑道。

「懂了,程澤峰是我的好朋友。」符景略笑著提了一句。

「是嗎?這太好了。」龐組長更高興了,不枉自己費了這麼多心機。

「行,那你們忙吧,我還有別的事情。」

「好,我送送你。」

……

吃過一頓比較豐盛的午飯後,符景略有些暈乎乎的,又跑到範珍珍的臥房睡午覺去了,沒過多久,秦盈盈就悄悄的 了進來,關好門窗拉上窗簾後,熟門熟路的爬進了心上人的被窩,她現在有種食髓知味的感覺,幾天不見,想的緊。

符景略自然也沒睡著,摟著她調笑了幾句就開始干正事。

大半小時後,符景略輕撫著秦盈盈女敕滑的胳膊,溫柔的說道︰「盈盈,要不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吧?」

「還是不要了,我就在這里生活吧,反正也沒什麼人認識我,挺好的,你只要十天半個月的來看我一次就行了。」秦盈盈何嘗不想和心上人長相廝守呢?只是沒法回去面對待自己極好的雅清嫂子。

「不行,眼下條件還不成熟,我不忍心把你留在這里吃苦。」符景略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緊緊地摟了摟懷中的可人兒,為她的善解人意而感動,但自己不能答應。

「謝謝你,景略哥,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眼下嫂子正懷著孩子呢,可不敢回去惹她生氣啊。」秦盈盈听了感動不已,說出了自己的最大顧慮。

「應該沒事,其實她已經猜到了咱們的事情,我也老實交待過了,她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符景略也知道這樣對禹雅清有些不好,但事以至此,也只能這麼辦了。

「真的?」

「當然。」

「嫂子可真好。」

「我不好嗎?」

「你太壞了。」秦盈盈嫣然一笑。

「那我就對你再壞一次吧。」

「啊,不要了,時間來不及了。」

「沒事,咱們晚點回去也不要緊。」

「唔唔,你真的太壞了。」

「嘿嘿。」

雖然有了心上人的保證,秦盈盈再次見到禹雅清的時候心情還是很忐忑的,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她。

禹雅清的觀念已經有些被心上人帶歪了,再加上心地善良,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也不能全怨人秦盈盈,暗自罵了自家男人幾句後就大方的原諒了她︰「算了,咱們還像以前那樣相處吧。」

「誒,謝謝嫂子。」秦盈盈听了大喜過望。

「唉,我這腿又有些酸了。」禹雅清嘆了口氣,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大腿。

「嫂子,我來給你揉揉吧。」

「好啊。」

符景略和秦京茹躲在屋外將從秦玉蘭家買來的三只線雞放好,洗好手後進屋見秦盈盈正幫著禹雅清按摩,兩人還有說有笑的,知道雨過天晴了,頓時大喜,快步走過去討好道︰「媳婦兒,你的腰是不是不舒服?我幫你按按。」

「去去去,一身的汗味,先去洗個澡吧。」禹雅清嫌棄的說道。

「誒,小茹,那你去幫姐夫燒點開水。」符景略開心的對秦京茹吩咐道。

「好 。」

符景略洗過澡後就摟著媳婦兒溫存了好一會兒,知道她心里有疙瘩,往後只能加倍的對她好了。

……

很快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蕭世昭收拾好公文包就急不可耐的騎著自行車往家趕,到家一看,賢惠的妻子正忙著往飯桌上端菜,乖巧可愛的女兒則忙著布碗快,頓時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今天怎麼這麼早?我還以為要等一會兒呢。」佳儒媽听見動靜,抬頭見是丈夫,笑著招呼道。

「嘿嘿,有喜事,急著回來和你們分享。」蕭世昭將公文包往沙發上一放,隨手掩上房門,快步走到洗臉盆前去洗手。

「嘻嘻,您該不會真的升官了吧?」肖佳儒蹦蹦跳跳走到父親身旁,遞給他一塊干淨的毛巾,笑著問道。

「就你機靈,差不多算是吧。」蕭世昭寵溺的笑道。

「真的?!您沒開玩笑吧?」蕭佳儒被驚住了,她還以為老同學只是隨便吹個牛而已,沒想到事情真的成了。

「你爸爸我什麼時候開過這樣的玩笑?走,過去吃飯了。」蕭世昭掛好毛巾,笑道。

「噢。」

「老蕭,和我詳細的說說。」佳儒媽給丈夫拉開椅子,高興的說道。

「鄭富坤昨天咬出了前進鄉公所的一把手,已經被調查組帶去問話了,估計是出不來了,按慣例會由這兒的二把手頂上,但眼下縣里對這位二把手並不信任,可能會調我們紅星鄉公所的一把手來繼任,我因為協助調查有功,按照遞進的慣例,我可能會提半格,當上紅星鄉公所的二把手。」蕭世昭笑著小聲說道。

「縣里已經找你談過話了?」佳儒媽是懂行的,開心的問道。

「嗯。」蕭世昭笑著點頭。

「太好了,佳佳,快,幫你爸倒酒啊,咱們一起好好的喝一杯。」佳儒媽沖正在愣神的女兒笑道。

「好。」

「佳佳,你知道你那同學符景略在軋鋼廠是具體做什麼工作的嗎?」蕭世昭現在心里還很疑惑,不覺得符景略年紀輕輕的有這個能耐,但事情卻又真實的發生在自己眼前,讓人不得不信。

「他以前是電影院的放映員,現在升到副科級了,應該還在做這個工作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蕭佳儒還真沒問過符景略現在的職務。

「放映員的?難怪啊。」蕭世昭自然不會這麼膚淺,他知道放映員的潛在價值,運氣好的話真有可能認識一兩個大頭頭。

「你這事怎麼扯上景略了?」佳儒媽十分不解,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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