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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若不是迫不得已...;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說在上古時期,四海龍族還能稱得上是一座龐然大物,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在三界闖下赫赫威名的老龍們一個個的退隱直接讓青黃不接的龍族出現了一個斷代的情況。

若非那些老龍只是退隱,並非是消亡。

就憑如今的四海龍族是否能保得住這祖上留下的基業,還是兩說。

其實早在上古時期,人間是沒有河伯水神的,四大州的水域,幾乎全是被龍族霸佔而海中水族仗著龍族余威,也更是不將才遷徙至南贍部洲的人族放在眼中。

若只是不約束江河也就算了,偏偏還興風作浪。

這可就惹惱了人族的列位人王們,自炎帝起,人族與水族之間,便興起了一場漫長的拉鋸戰,直到大禹治水成功之後原本佔著人間流域的老龍們,也只好帶著麾下水族漸漸退回四海。

從此老龍門躲在深海之中不露面,而四海龍族也就此投效天庭只是人族水域,便從此再也不是龍族獨屬。

若不是迫不得已,難道龍族的那些老龍們願意躲在深海里不出來?

前面幾位人王也算了,那禹王的開山斧,連昆侖山都能 開一條縫來即便是他們的真龍之軀,怕是也受不了幾下。

那定海神珍鐵為什麼為什麼豎在東海?

定的又是誰?

還不是他們這些老龍?

且說當年哪吒打死了東海三太子敖丙,東海龍王初起只是上門討要說法而後去天庭要稟明了玉帝告狀,結果被哪吒在南天門外攔住,又是一番折辱。

隨後月兌身走了,也是四大龍王齊聚凌霄寶殿,才奏請了玉帝,派天兵天將捉拿雖說私下里他們沒少言「水淹陳塘關,為敖丙報仇」的話,可也只是說說而已了。

畢竟哪吒是靈珠子轉世,奉玉虛符命,應運下世。怕也是四海不敢得罪當時的闡教,便是天兵下界,去陳塘關抓的也是李靖夫婦

哪吒為了救父母月兌難,剖月復、刮腸、剔骨肉還于父母,不累雙親也算是一命還一命。

四海龍王也就此退去。

這事情傳開了之後,漸漸就變了味道說是那東海的夜叉與三太子在海中興風作浪,被哪吒打死東海龍王要為兒子報仇,發兵水淹陳塘關。

哪吒為了保護一鎮百姓,故而自盡抵命。

初听到這等言語的時候,敖廣險些沒把東海龍宮砸了這紅口白牙的,怎麼就能把他們東海傳成了惡人?

其實自此樁事也能看出來,龍族已然式微這也是為什麼當年菩薩到西海來,要渡化一位西海真龍去佛門做那龍眾之首時,西海龍王與大太子並沒有推辭的原因。

一來是不敢;二來也得給自家尋個靠山,而在西邊兒佛門勢力最大。

說句不好听的,也就是觀音菩薩慈悲些若是換成文殊菩薩來,哈怕不是也得斷他們西海三年的糧,而後再出手把龍王渡走

小白龍離開了四瀆之後,去昆侖神宮見了穩獸龍這位表兄在這里鎮 ;

又去了天庭,見了為玉帝守擎天華表的七表兄敬仲龍這入天庭的時候,四大天王與在大雷音寺迎客的阿儺、加葉兩位尊者一般,都是一臉的警惕,確認了只是小白龍一個人,那齊天大聖都沒來時,才把天門開了。

嗯據說是玉帝新下的旨意,往後四大天門的正門就不常開了。

最後才去太岳見了蜃龍相比于前面幾位表兄,這位表兄可不是安分的遠遠瞧見了小白龍,只是興雲吐霧,便布下了許多幻境,自己則躲在一旁觀瞧,似乎是想要看這位西海表弟出個洋相

小白龍則趁機發作,實打實與他切磋了一番,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而鼻青臉腫的蜃龍,一旁陪著笑臉相送。

四海龍王處,其實也有請柬送到自己的姑姑,也就是小鼉龍母親,同自己的父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而四海龍王,雖說也是兄弟,但畢竟同父異母。

故而涇河龍王的幾個兒子,一向也只是同西海來往較多,與其余三海的關系,便不如同西海親近。

但畢竟也是一家子自己人,請柬自然得送到位。

灌江口楊府。

二郎真君這個點兒自然是不在府中的,家中若無什麼要緊事,二郎真君在工作時間都會待在真君神殿之中處理公務。

不得不說,自從他們真君神殿有了六耳獼猴的加入,這破桉率也當真是直線上升。

如今真君神殿,若不是什麼重要的桉子,楊戩基本上已經不親自過手了。

他眼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自然就是得到了天道所「感應」的完善天條一事。

這事兒說起來簡單,可辦起來是當真不容易,楊戩也終于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當日說出那句話之後,玉帝會是那樣的神情。

果然,自己能想到的事情,玉帝他怎麼會可能忽略?

終究還是自己年輕了。

可事到如今,既然已經把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楊戩自然不會半途而廢,而且還會更加用心的將這天規完善出來。

這是造福三界的大事,而且經過時日對天規的總結歸納與整理,楊戩認為這件事情恐怕沒有終點,沒有盡頭 天規也決不能一成不變。

「你是三弟?!」

「三姐,正是小弟。」

他們兩個,一個是西海龍子排行第三,一個是龍女之中排行第三,不論是三公主還是三太子,都是封號故而才有這一個喚三弟,一個叫三姐的場面。

西海三公主與敖烈那可是有段兒時日沒見過了,三公主在外「闖蕩」的時候,敖烈不過才出生不久,在她正式與楊戩結婚之前,回到西海之後,便向小白龍講些三界的故事。

等她正式與楊戩成婚之後,更是一千多年不跟西海來往前些時候楊戩接掌司法天神之位後,雖然他們夫妻兩個也一同回過西海省親,但那時候小白龍正跟著三藏法師在西行之路上,也未能遇見。

三公主卻也當真沒想到,今日小白龍會忽然上門,一時又驚又喜,連忙請了小白龍入府。

「快,叫舅舅——」

三公主懷中抱著兒子,「舅舅。」

小公子雖然還不到一歲,但早就能開口說話小白龍知道要來楊府,自然是早有準備,自己這個當舅舅的初見小外甥,見面禮自然是不能少的。

取出了一把早就做好的長命鎖,掛在小外甥的脖子上。

三公主見這長命鎖通體泛紅,卻閃耀著金光,好奇問了一句︰「這是什麼材質,竟如此奇特?」

「三姐有所不知,當年過火焰山的時候,我等跟著師父降服火焰山誕生的火靈此便火靈石,便是自那些火靈消散之後遺留之物,原本其中蘊藏離火之精,小孩子是不好接觸的,但師父以佛法化去了火中暴戾,變作如今的溫潤之物。」

「多謝舅舅。」

這小子是一點也不怕生,恐怕將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二郎真君常說他們楊家人是天生的叛逆,可這西海也不遑多讓如今兩相結合,再加上玉鼎真人親自教導,將來究竟教出怎樣一個小煞星還真說不準。

在客堂入座之後,三公主將兒子暫時丟在一旁,卻在小白龍身邊兒坐下,笑問了一句︰「听你姐夫說,你跟著三藏法師已經取得了真經,又在靈山鬧了一場如今正要返回長安,算算時間,應當還在路上,怎麼今日就到姐姐這里來了?」

說著她還親手為小白龍添上一盞茶。

小白龍誠惶誠恐,連說︰「怎敢勞動三姐斟茶,小弟自己來就是了是表弟鼉潔如今在黑水河任河龍王,當年小弟跟著師父西進時,路過這黑水河,幫他促成了一段兒姻緣他便許下承諾,說我等返回長安路過黑水河的時候,他便舉辦婚禮。」

「如今我們師徒都被他請在黑水河中,小弟是幫他送請柬的。」

小白龍將請柬掏出來,交給了三姐,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三公主與小鼉龍並不算相熟,畢竟小鼉龍出生還在小白龍之後,但三公主與姑姑的關系一向是親近的,這個小表弟的婚禮,她自然是要親自到場的。

又是一番寒暄之後,三公主本來是想要留小白龍在府中過夜的,但小白龍堅決要走,她便也沒有強留。

等二郎真君下職回來之後,三公主將請柬送到了楊戩的手上,道︰「二爺,適才三弟來過了,說是黑水河的鼉潔表弟成婚,這是請柬」

楊戩接過來,也不看,只是是說了一句︰「三太子來了你怎麼也不將他留下?好歹也等我回來」

三公主無奈道︰「他說這趟出門本就是送個請柬,我見他急著回去向三藏法師復命,便沒多攔他。」

「只怕讓人說我怠慢了三太子。」

「你還怕人家說這個?」三公主輕哼了一聲,道︰「誰敢啊?」

二郎真君︰

怎麼忽然就發脾氣了?

楊戩發現自從三公主生了兒子之後,除了在看顧兒子的時候十分溫柔尋常時候這情緒總是變化多端,甚至很多時候會因為一些小事,還會耍一通刁蠻脾性。

不過,對此楊戩也並不太放在心上,這點刁蠻習性,比之前的一千多年,根本算不得什麼事兒。

「倒也不急于這一時。」楊戩笑道︰「三藏法師早就答應我了,說取經結束之後,一定會來灌江口拜會,到那個時候,便留三藏法師小住幾日,你跟三弟許久未見,也能趁此好好敘敘舊。」

雖說五日後是在黑水河也能見面,但畢竟是小鼉龍當日,恐他們這些當兄長與姐姐的,也閑不下來。

「二爺,你去麼?」

「我去了你們反而不自在。」楊戩搖搖頭,道︰「要不我就算了去吧。」

三公主眨眨眼,然後忽然沉聲道︰「行行行,你二郎真君如今位高權重,看不上我西海的這幾家窮親戚了」

「這又是哪里的話?」二郎真君聞言,一時哭笑不得︰「那我去還不成麼?」

「不成,不成二郎真君威嚴甚重,壓得我等喘不上氣來。」

啪!

二郎真君見三公主愈發作妖,那神情模樣同此前一千多年愈發相似卻也不知為何,便鬼使神差的在三公主身後輕輕拍了一下。

力道雖然不大,但架不住三公主故意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栽倒二郎真君雖然看出她是裝的,但乃是眼疾手快,將她一把攬住。

三公主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便順勢往二郎真君懷中一躺雙目登時對視一處。

當真是拙劣的演技,可這一刻,楊戩似乎有些明悟了。

是夜。

小楊公子是孝天犬在帶

小白龍很快就回到了黑水河,卻見師父與那老河神,依舊在沿著河岸散步。

若是沒看見,小白龍便直接入水,如今見師父在這里,還是主動上前見禮,而後說道︰「師父,請柬已經全都送到了。」

「只是師父我去灌江口給三姐送請柬的時候,二郎真君不在家,五日後鼉潔成親時,不知道他是否會出席。」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請柬上寫的是請他們夫婦一同前來參加鼉潔的婚宴,若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來的是一家三口。」

師徒兩個也沒有多說,尤其是老河神在听聞「二郎真君」這四個字的時,神情明顯不太對

小白龍發現了異樣,但他並不會為此擔憂,因為師父就在一旁,小白龍稍作思量之後,便先一步入了水。

這老河神的事情,還得師父來處理。

等小白龍入水之後,他們兩個又一路順著岸邊走,周圍也更沒有什麼人煙,最終卻是老河神先有些承受不住,破開了心防︰「聖佛可是有什麼話要問小神?」

「今日初見你時,見你神情不振,可卻在鼉潔與公主面前強裝鎮定適才听了‘二郎真君’的名號,又是身形微顫,神情之中似還有些心虛之相。不知施主是隱瞞了些事情,還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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