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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孫大聖揭皇榜,唐三藏施妙手

大唐高僧與別國陛下見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每次見面也都是「從何而來」、「大唐如何」之類的言語,這朱紫國國王自然也不例外。

雖面色有些慘澹,但因為朱紫國距離大唐頗遠,因而還是強打著精神與三藏法師問尋些大唐的風土。

許是久未見過這等高僧,今日性起時,還要在披香殿辦齋宴請神僧。

那陛下請三藏法師伴手而坐,相談甚歡,自三藏法師處得知了許多大唐風貌,又問了問三藏法師因何前來取經。

听三藏法師說明了「涇河龍王私降雨」、「丞相魏征夢斬龍」、「唐王夢游閻王殿」、等故事之後,又是好一陣感嘆︰「誠乃是天朝大國,君正臣賢!似我寡人久病多時,並無一臣拯救。」

法海听聞陛下之言,其實也不意外,剛一見面時,他就察覺這陛下面黃肌瘦,形月兌神衰,他一雙法眼也探得了他是一身陳痾舊疾。

能看得出來,這位國王陛下的底子還算不錯,即便是有些久疾,也能叫他捱扛到如今也是這病不要命,只叫人日漸消瘦,是個驚恐厭食的憂心之癥。

入城時,他便見城中有人在貼行醫皇榜,卻沒細看想必就是為此疾了。

既然遇上了,法海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何況這位朱紫國的陛下,也是一位英明的君主,即便是在病中也能將一國治理得井井有條。

雖然此前他話中言語難免有羨慕大唐天朝之意,也那說無臣救他的之言,其實也並非貶低臣民之意,多是些自謙之語。

只是見三藏法師跋山涉水前往西天遠去求經,一時心生感慨。

畢竟他病了多時,這朝中大小事務,難道不也是他朝中大臣在用心打理?

況且似他這等久傳之國,自有一套執政運行的法度,而坐在皇位的上其實更大的意義是傳宗接代,鞏固國本。

當然了,眾臣自然希望一國之主是個英明聖君即便是平庸之姿也可以接受。

怕就怕那種自身能力欠缺還好大喜功的國主,這其實比昏君與暴君對一國之傷也差不了多少。

「阿彌陀佛。」

法海對著國主說道︰「貧僧對行醫之道也略通一二若陛下信得過貧僧,可叫貧僧為陛下診上一診。」

法海是個修行者,自是貫通了全身經脈的,而經脈更是醫術之要略,似他們這等修行者,其實對于醫術都有不淺的見解。

只是一些行醫的手段,並非正經郎中那般遵循醫用藥理。

畢竟一身的佛法與法力,千變萬化,更有隨心之效。

所謂望聞問切,法海一雙法眼,上看九霄,下察黃泉,看透眼前這位陛下的病癥所在,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

已經不在一個層面上了。

「法師也會看病?」國主聞言大喜。

「略知一二。」法海點點頭。

國主直接將手伸到了法海面前,道︰「還請法師診治!若能去寡人之疾,願與法師平分社稷,共坐江山!」

阿彌陀佛。

這是第幾個要跟自己平分江山社稷的國主了?

法海自然不會將這些俗務放在心上,為了讓國主放心,便也將兩根指頭搭在了他的手腕之間,與自己適才觀瞧之下,也能相互印證

皇宮之中,法海給陛下看病。

留在會同館中的幾位徒弟,早就在城中閑逛起來了。

幾個弟子是分頭行動,各有各的去處。

小白龍探查周圍有無妖魔作祟;

八戒與悟淨,自然一個是尋特產吃食,一個是尋風俗。

國都就是不一樣,貨物十分齊全。

酒店、米鋪、磨坊,並綾羅雜貨不消說,那異品的糖糕、蒸酥、點心、卷子、油食、蜜食,在八戒看來才是無數好東西。

還有各家酒樓的招牌菜色,更是讓八戒流連忘返,也就是他們師父一路除盜,留下了不少錢財,才能叫八戒一路走一路吃,將這城中的妙物一遭體驗。

偷學人家的手藝,八戒還干不出來。

但他吃過之後,便能推敲出制作工藝來,日後還能慢慢改進研究,還能融入自身之特色。

在路過雜貨店的時候,還將本國的各種特產調料進了遍,畢竟這一路上的消耗也不算少,以前的存貨也不多了。

八戒扛著大包小包走在街上,覺著自己都能上天證一個「廚神」之位了。

若自己能以美食造福于三界,是不是也算一件大功德?

畢竟人生在世,吃穿住行,吃是佔了頭一位的。

見師父與師兄弟們,一個個立意高遠,便是心寬如八戒難免也會生出些這等想法,而八戒的性情又早注定了他就是個量力而行的,能得出這樣的結果,也是情理之中。

八戒心中思索,他準備找個時間私下里向師父好好請教一番,畢竟這話叫猴哥听見了,也只會嘲諷自己是個只知道「吃吃吃」的呆子。

還不知道八戒正在胡亂編排自己的大聖,則是先去了當地的城皇廟,詢問當地冤情幾何,順便拘了幾個無根飄搖之野鬼,帶他們入了城皇廟。

得知城中雖有小亂小惡,但大局安定時,大聖便沒有久在城皇廟中多逗留。

畢竟他的名頭太大了,這些城皇見了他小心翼翼、瑟瑟發抖且畢恭畢敬的模樣,叫他好不自在。

出了城皇廟,听得不遠處有些騷亂,大聖便趕過去湊熱鬧

原來是在城東門口貼皇榜的那些人,這一路貼到了城西,剛進城的時候,因八戒引起了騷動,他們走的急,沒有細看。

如今卻在大聖眼前,他自然要好好看上一陣。

「朕西牛賀洲朱紫國王,自立業以來,四方平服,百姓清安。近因國事不祥,沉痾伏枕,淹延日久難痊。本國太醫院,屢選良方,未能調治。今出此榜文,普招天下賢士。不拘北往東來,中華外國,若有精醫藥者,請登寶殿,療理朕躬。稍得病愈,願將社稷平分,決不虛示。為此出給張掛,須至榜者。」

大聖看過之後,心說︰這國主倒是好大方,治他一病,便得半壁江山。

如今師父入了朝,雖不得這皇榜,可陛下的病,卻瞞不過師父的法眼阿彌陀佛,師父這都拒絕了多少半壁江山了?

若是合至一處,怕這疆域,不比大唐小。

大聖想了想,便將火眼金楮運轉,直觀與皇宮之中,果見師父正要為那陛下診脈,大聖眼珠子轉了轉,嘿嘿一笑一來是要尋個耍子玩樂,二來更是要全師父聖僧之名。

大聖口中念動法訣,又朝著巽地上吸口仙氣吹來,便起了一道仙風,只見這仙風將皇榜吹起卻叫貼榜的公公與校尉生了驚駭,連忙道︰「快,皇榜被風吹走了!」

眾人听了,果見那皇榜被風吹在半空,隨風而走!

「快,將皇榜取下來!」

一位公公捏著嗓子尖叫,眾人急忙去追,這一路便追到了皇宮之外。

除卻兩位公公之外,旁人如何能入得宮門之中?

便調來了一隊御林,一同追趕。

「止步!」

正追的時,卻被一侍衛伸手攔住,「休得喧嘩!」

眾人一瞧,原來是到了披香殿,攔住他們的侍衛不是別人,正是陛邊侍衛大統領。

兩位公公也不是什麼大太監,連忙道︰「統領,有一張皇榜被風吹入宮中,直入披香殿中去了!」

侍衛統領道︰「本將瞧見了,適才有洪大伴言說,說那皇榜是大唐高僧三藏法師接下的,爾等自散去吧。」

眾人愣了愣,頗有些不知所謂,但大統領都這般說了,他們自然也只能拱手退去。

而在披香殿中。

法海一手還在陛下的手腕之上,另一只手中,擒的自然是那張憑空飛來的皇榜,此刻皇榜張開,法海自也看到了上面的文字。

這在皇帝看來,便是神跡,是菩薩顯靈。

不然為何三藏法師才要為自己診治,便有皇榜飛入三藏法師手中?

但法海很清楚,這是他那頑劣徒兒的手筆。

毛猴愈發大膽了。

在這皇榜入殿之前,法海便心有預感。

神識一掃,果見外有騷亂,而後這一張皇榜便入殿而來,被他攝入手中。在將皇榜接入手中且掃清了上面的文字之後,便知道其中因果。

「陛下,這皇榜恐是貧僧門下一頑劣弟子所弄。」法海向著這陛下說道,「不過此番既落入貧僧手中,貧僧也正為陛下診治,便算是貧僧揭下吧。」

「公公,勞煩公公向外轉述一聲。」

在得到了陛下應允之後,一直侍奉于陛前的洪大伴,便出了披香殿,告知了外面統領皇榜入殿一事乃是三藏法師所為。

話是如此。

可陛下看向三藏法師的神情預發不對,他認為三藏法師之言乃是借口。

這分明就是天命所歸!

今日合該自己的病癥為三藏法師所治愈,而三藏法師也當成為朱紫國半壁之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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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振奮之下,似乎還不用三藏法師用藥,他的病癥便已經緩解了幾分就連面上,也出現了幾許紅潤之色、

啪啪啪怕!

法海見狀,卻在松開了診脈的手,在這陛上連續點了幾下,同時開口沉聲道︰「陛下久病之軀,切忌大喜大悲。」

情緒激動要不得。

尤其是對于朱紫國國主這等久病纏身之人,稍有不善,便會傷及心脈。

「對對對。」這國主眼下對三藏法師是言听計從,連忙平緩了心境,道︰「是寡人失態了。」

「阿彌陀佛。」法海念了一聲法號,開口道︰「陛下左手寸脈強而緊,關脈澀而緩,尺脈芤且沉。」

听三藏法師三言兩語講出脈象,國主連忙詢問︰「可得出個什麼病因?」

「左寸強而緊者,中虛心痛也;關澀而緩者,汗出肌麻也;尺芤而沉者,小便赤而大便帶血也。」國主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寡人時常中虛心痛且手腳發麻無力,渾身是汗大小便異樣也如同聖僧所講。」

國主說完之後,連忙將右手也送上前來,「聖僧,快右手也來把把脈。」

法海伸出二指稍探了片刻,道︰「右手寸脈浮而滑,關脈遲而結,尺脈數而牢。」

「這又是什麼癥狀?」國主一臉期待。

「無非是內結經閉、宿食留飲、煩滿虛寒而已」

法海頓了頓,看著面前的國主說道︰「這些脈象醫書病理之中皆有記載,況且都是陛下病癥,太醫院的太醫,想必也能診得出來。」

「是。」國主聞言一臉苦相,「正是此處為難,他們也能診得脈象,也用了些對癥之藥可朕的病情,卻始終不見好。」

「阿彌陀佛。」法海聞言點點頭,道︰「其實以上癥狀,並非病因,只是病象」

看似都是對癥之藥,其實這方子,並沒有藥到病除之功效。

當然了,也不能說沒用,否則這陛下也撐不到現在。

況且法海更知道一點。

便是太醫院的太醫,在治療皇家子弟,尤其是國主與王後的身後,是不太敢用 藥的非但如此,便是些尋常的病癥,往往也是采用保守治療之法。

這一套放在尋常的時候自然沒有什麼問題,可如今這位陛下之癥便是那些個太醫看出來,恐怕也沒有用藥的方子。

不過他們也不怕把陛下的病癥拖著,只要能維持陛下不死,便是功勞。

就怕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法海自然沒有這些擔憂,便向著國主說道,「陛下之體疾,其實無非消化不暢,營養失衡此處最好調理。真正為難之處,應在陛下心神之間若貧僧沒診錯,一來是陛下受了驚嚇,至今惶恐未定;二來便是心有憂思。」

「卻不知陛下憂思者是何人何物。」

國主愣了愣,道︰「聖僧好本領!」

法海見國主應下,並且先要說一段兒緣由,又見陛下此刻神情早也不振,應是招待自己的時候,耗費了許多心神,便說道︰「貧僧為陛下推拿幾道,先治愈陛下之體疾,等陛下養一夜身體,明日再講不遲。」

「還是聖僧周全,是寡人心急了。」

這朱紫國的國主,如今對三藏法師十分信任,且絲毫不設防,「聖僧,推拿時,可要褪下衣衫?」

法海看著朱紫國國主躍躍欲試卻稍顯期待的神情,也稍愣了一下,而後才道︰「陛下找一個地方躺好了就是。」

一旁服侍的洪大伴其實是想要說兩句的,畢竟一國之君,龍體豈能外僧輕踫?

這也是大臣們不在,不然少不得要鬧出些什麼亂子來。

但他自小與國主一同長大,知道也知道國主病癥纏身是何等折磨,如今這位自大唐天朝來的三藏法師恐是真正高僧或許當真有妙手回春之術。

正這般想著,便見陛下在披香殿內的床榻上躺下,任由三藏法師施展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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