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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佛祖一張嘴,菩薩跑斷腿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似乎開始會站在妖的角度上去考慮問題了。

而內心深處,也時不時會有這樣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法海,你變了!

「若是那狐妖當真一劍剜下去,要吃唐僧肉,師父可還願意渡他?」當法海听到小白龍的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法海自己也說不清楚。

細細想來似乎是將其超度的概率稍稍大億些。

可若是念及狐妹與那無辜的孩子,若當真將其超度了似乎也不是一個恰當的選擇。

還好,那狐妖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不至于讓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

不知道從什麼開始,心若磐石的法海,竟有了幾分柔軟,或許也正是這幾分柔軟,讓他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個凡僧而非那些高高在上,被供奉起來的「金佛」。

「或許做個腳踏實地的凡僧,更適合自己。」

儒家有一句話說的沒錯,行萬里路,讀萬卷書。

自己研習的佛經何止萬卷?

可又能如何?

不過是把自己修行得入了魔,還自以為是個「真佛臨凡」,竟大言不慚替天行道,斬妖除魔。

若天道果真容不下妖邪,又何必讓他們降生于三界?

如今只是出了兩界山,路過萬窟山,這短短幾日的路途,便讓法海真正看清楚了一件事妖,不一定是妖魔;而人,也不一定不是妖魔。

妖與魔本就不應該混為一談。

當真較起真兒來,只憑借自己以往作為,在那些一心向善的妖靈心中,自己豈非也是個縱橫三界的大魔頭?

這般說來,那狐妖便說的沒錯,自己怕也是個妖僧。

正如法海沒有回答小白龍,孫悟空也沒有回答師父。

師父佛法高深母庸置疑,那一手入眠再醒來,便能轉換一個人心智的法門,也無疑更讓孫悟空心驚。

孫悟空一時想不明白,他見過強盜老六與狐妖五哥前後判若兩人的模樣雖然還是一副皮囊,可當真還是同一個人麼?

只是被師父以佛法渡化,便是如此天差地別,若自己主動去學,嘶——大聖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他只是在腦子里稍稍構想了一下自己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參禪誦經的模樣,便是渾身惡寒。

學佛之事,暫且放下,在自己想明白之前,就當之前從來沒提過

他也慶幸自己從一開始就很听話,倘若師父將那般手段用在自己身上,讓自己也體驗一番佛法之感召正這般想著,便與師父雙目相對。因他略有心虛,便不敢直視,虛閃一旁。

法海見悟空神情變幻,應當是自己想通了一些事情。

而小白龍恭敬立于一旁,似乎還在等自己為他解惑,想了想,便說了一句具有佛門經典風格的廢話,「不吃有不吃的渡法,吃有吃的度法。」

至于小白龍究竟能從中這個莫能兩可,連自己都不清楚答桉的回答中悟出些什麼,便全看個人機緣造化了。

不過看他的模樣,大概率也就是有感而發,多半也不會往心里去。

師徒三人各懷著心思,踏上西行之路,這一走便是兩三個月。

一路上倒也太平,也就是踫上些個不開眼的毛賊,或是游牧,妖精是沒遇上多少,狼蟲虎豹到是沒有間斷過。

原本就如同此前說好的一般,白日里小白龍化作龍馬馱著行禮行走,夜間便化為人形一同休息

只不過小白龍有一天夜間醒來,發現師父雙手托著化緣用的紫金缽盂,念念有詞,一道道佛光不斷嵌入其中,化作一條條玄妙的咒文;而大師兄也是在不斷調理仙元,梳理渾身被阻塞的經脈

哎呀!

師父與大師兄竟然是趁著夜間在修行?

小白龍覺著自己受到了欺騙,明明說好了夜間休息,可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當真了,而且每天晚上睡得特別踏實畢竟師父與大師兄法力高強,若是當真遇險也用不著自己出力。

大聖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多年,基本上可以說是荒廢了五百年時光,一身法力修為沒有退步已經稱得上是萬幸了。

可修為這種東西,不進則退。

大聖蹉跎五百多年,旁人卻多出了五百年道行當年他橫行三界時,何等威風?

如今剛出山就遇見兩只厲害狐狸,若非他母狐狸懷著身孕,他大聖爺爺的威名,就要丟盡了!

可五百年前,雖知這兩只狐狸的名號?

又五百過去,雖知道三界又出了什麼厲害人物?

因此每到夜間,他便梳理一身阻塞的經絡,努力修行如今已頗具成效。

而法海,早在離開萬窟山之後的一個月,便恢復了自己巔峰時期的法力,如今又每夜精修,將三藏法師之佛法感悟徹底消化,容大乘與小乘為一身,法力與修為境界,皆有質變。

不敢說是練成了第八式 天神掌的狐妹的對手,但若是再對付其只有第七式境界的「五哥」,便是不用錦斕袈裟與九環錫杖的加持,也足夠勝之。

之前與悟空切磋過,雙方在都不動用全力的前提下,局面呈僵持態勢。

切磋過後,不論是悟空還是法海,兩人修行便更是刻苦用心。

這也是小白龍之前夜晚休息時,非常安心的原因之一,畢竟他是這場切磋的「唯一」見證者。

可自從看到師父與大師兄夜間修行的那一幕時,他便不能心安理得的模魚了不得已也加入了夜間修行的行列。

其實看到那一場切磋的,還有一個觀音菩薩。

但菩薩在見過這一場切磋之後,便也等不及將三只緊箍兒送出,便直接回去了西方靈山,向佛主稟告了自己所見之一切。

卻听佛祖也道︰「適才太白金星來過,言說在護送唐三藏至兩界山前時,觀其法力驚人,許是金蟬子覺醒了真靈。」

「他為何不早說?」菩薩一時有些情急,這都是兩三個月前的事兒了!

「他先回去了天庭稟報玉帝,得了玉帝之令,再來靈山所謂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這一來一去,便耽擱了時辰。」

總所周知,太白金星的腳力頗慢

菩薩︰

他們是故意的吧?

「佛祖,事到如今,西行之事已生極大變數,靈山還需早做打算。」

「西行諸事,皆由觀音大士調遣,不必經吾。」佛祖就跟個甩手掌櫃一樣,全權放權給了觀音菩薩,「一應決斷,大士自可便宜行事。」

「尊我佛法旨。」

菩薩能怎麼辦?

就是這個勞碌命。

佛祖一張嘴,菩薩跑斷腿

光陰迅速,又值早春時候。

但見山林錦翠色,草木發青芽;梅英落盡,柳眼初開。

師徒三人行玩春光,又見太陽西墜,不知不覺,又到了修行的時間。

悟空躍上一處高梢,向前望去,見那山凹里,有樓台影影,殿閣沉沉,對著師父笑道︰「師父,前方有個寺院,卻不知供奉得是哪尊真佛。」

「我等一路餐風飲露,夜宿荒嶺,正要去他寺廟之中借住一晚至于是供奉得是誰,你這猴頭除了如來佛祖,可還知曉第二位真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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