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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湮滅世界

尸祖覺得大局已定,蚩尤翻不起風浪了。

蚩尤也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翻車了,誰能想到尸祖竟然真的這麼狗,將主意打在了自己的身軀上。

蚩尤的身軀本來就堅不可破,再經過尸祖用密法淬煉不知道多少萬年,蚩尤覺得自己這回是懸了。

崔漁也是面色難看︰「這腦袋你還要嗎?」

「沒有腦袋我還能活嗎?」蚩尤一听崔漁的話,就知道崔漁想要干什麼。

他雖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很強大,但也擋不住破滅之力啊!

真擋不住!

二人說話的功夫,滾滾黑煙又噴了過來,崔漁不敢直面鋒芒,連忙施展土遁術 走,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尸祖的背後。

尸祖腦袋剎那間膨脹,化作了小山大小,徑直向著崔漁和蚩尤砸了下來。

「小心。」蚩尤拖拽著崔漁遁入虛空。

「彭∼」

千里大地震動,黃沙猶如浪潮一般卷起波瀾。

崔漁一雙眼楮看向漫天黃沙,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這玩意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難怪當初十二金仙面對你被打的丟盔卸甲。」

要知道廣成子可是有翻天印的。

翻天印有多厲害?

憑借番天印,廣成子打死金靈聖母、火靈聖母,打得龜靈聖母顯出原形,多寶道人也被打得翻了個跟頭。

殷郊下山時,廣成子把番天印給了他。而殷郊根本就沒修煉幾年,但有強力法寶在手,將哪吒直接打下風火輪。

廣成子出戰也被嚇得落荒而逃。就是燃燈道人面對番天印也是無法可治,只能讓廣成子去借離地焰光旗、青蓮寶色旗,又有南極仙翁借來素色雲界旗,再配合姜子牙手中的戊己杏黃旗,才算將殷郊困在了山中。就算這樣,殷郊仍然硬生生地用番天印打出一條路。

這麼厲害的寶物,竟然還奈何不得蚩尤,只能憑借軒轅劍將蚩尤分尸鎮壓起來,就問你怕不怕?

人全身上下的骨頭中,頭骨和膝蓋骨是最硬的。

而頭骨又是六陽魁首,真靈寄存之地,掌握一切神通,這腦袋又被尸祖秘密淬煉不知多少萬年,可見其強悍?

那頭顱落下,崔漁七星劍飛出,竟然被直接彈飛了出去。

蚩尤手臂伸出,將七星劍拿住,然後先天劍氣縱橫,與那頭顱爭鋒,此時有先天神劍加持,卻也不過是堪堪能與之抗衡罷了。

殺機縱橫,天地反復。

當那煙火撲過來的時候,就算是蚩尤手臂有七星寶劍,也不得不避其鋒芒,連忙躲閃開。

那火焰實在是厲害。

「快走,這玩意太強大了,咱們出去後再想辦法克制他。」蚩尤來到崔漁身邊,慌里慌張的道了句。

至于說蚩尤的天狗真身?

天狗還是幼年期,根本就無法插手這等強大的爭斗。

「你覺得對方會放過咱們嗎?一旦出去,也是千里追殺。不將你吞噬掉,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崔漁看向蚩尤。

他其實最擔心的還是那尸祖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他和尸祖的恩怨無法化解,早晚都要死掉一個。

蚩尤聞言面色狂變,一雙眼楮看向崔漁,臉都綠了︰「可咱們在土之絕境,受到的限制太大,根本就無法爭鋒。」

「尸祖是尸體,尸體沒道理不會懼怕三尸蟲。我的尸蟲或許可以克制他。」

崔漁看向蚩尤︰「你再牽制他片刻,等我稍後施展神通,將三尸蟲送到他的體內。」

蚩尤聞言面色一變︰「你小子可別把他給弄死了,那可是我的頭顱,你要是把我的頭顱弄廢了,到時候我該如何是好?」

看到蚩尤的表情,崔漁面色陰晴不定︰「我說蚩尤,你該不會是故意假借尸祖的名號,想要將我弄死在這里吧?」

「我沒有!你別胡說。」蚩尤頭皮發麻︰「我只是擔心你的手段太厲害,將我的腦袋給弄沒了。換做是你,你也不想做一個沒腦袋的人吧?」

「我有分寸。」崔漁沒好氣的道︰「將他引入地面,落在地上。叫他施展那招變大的手段來砸我。」

一邊說著,無數的三尸蟲從崔漁肌膚中月兌落,散入了黃沙之中。

蚩尤見此不再多說,化作人形拿住先天神劍,下一刻直接騰空而起,向著那長了翅膀的腦袋飛去。

二人不斷交鋒,你來我往,劍光縱橫。

那尸祖吐出黑煙,蚩尤連忙避開,然後七星寶劍向著蚩尤的眼楮、耳朵刺去。

雙方你來我往交手數十回合,蚩尤的七星寶劍竟然被那尸祖給咬住。

然後黑煙從鼻孔噴出,蚩尤轉身就跑。

崔漁看到跑回來的蚩尤,面色變了︰「我說蚩尤,你該不會是故意放水吧?先天寶劍也能被咬住?也不怕崩碎了他滿口牙齒?」

「你瞎說什麼,人身上最硬的就是牙齒了。那廝似乎修煉了一種邪門的神通,能吞噬天地萬物,還能散發出一股詭異的聲音,我一時不察著了道。」蚩尤罵罵咧咧。

恰在此時那頭顱化作山岳,直接砸了下來,崔漁看著砸下來的小山,心中念動七星劍化作流光從尸祖口中飛出,落在了崔漁的袖子里,然後下一刻二人施展土遁術遁走。

「彭!」

黃沙震動,整個頭顱砸入土中,土行元氣波動,那黃沙中的尸蟲與尸祖的腦袋接觸。

「哈哈哈,你們兩只螻蟻,還是乖乖的認命吧。」尸祖仰頭大笑,聲音中充滿了得意。

可是下一刻,尸祖就笑不出來了。

「什麼鬼東西?」

黃沙中的尸蟲不知何時掛在了尸祖的臉上,密密麻麻不知道掛了幾百條。

尸祖一聲怒吼,心中察覺到了不妙,下一刻口中黑煙噴出。這一次黑煙的目標是那三尸蟲。

可惜黑煙遇見三尸蟲,竟然直接從三尸蟲的身軀上穿過去。還不等尸祖反應過來,那三尸蟲已經融入了尸祖的頭顱內。

準確來說,是融入了尸祖的精氣神內。

「尸蟲!這尸蟲!!哪里來的尸蟲!!」尸祖慌了神。

要是尋常的尸蟲,他當然不怕,但這尸蟲可太詭異了,竟然無視了他的神通和手段。

「此物克我!此物克我!」尸祖聲音中滿是驚悚。

他能察覺到,自家的生命力被盜取了,消失在了冥冥之中。

「成了!」崔漁得意一笑。

「你可千萬別把我的腦袋給弄壞了,我還要把腦袋給重新安上的。」蚩尤小心翼翼的看著崔漁。

「你們從哪里找來的鬼東西害我?」尸祖扭頭看向崔漁和蚩尤,眼神中滿是怒火。

崔漁心中奇怪,按道理外面那個尸祖已經知道了三尸蟲,為何這個不知道?

難道他們的記憶不互通?

「給我死來!殺了你們,我就可以找到破解這詭異的手段。」尸祖怒火沖霄,向著二人再次沖殺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勢必要將二人給吞進去。

崔漁不和尸祖糾纏,憑借遁術立即遁走。

同時又是一把三尸蟲撒了出去。

尸祖措不及防,被三尸蟲直接扔入口中,尸祖的整個人臉都綠了︰「混賬!混賬!千萬不要叫我抓到你,否則老祖我要你好看。」

三尸蟲只能不斷盜取尸祖的生命,靠著時間磨死尸祖,卻不能立即叫尸祖斃命。

就像是人有百年壽命,都是在百年之中一點點消耗掉,而不是立即就死亡。

尸祖吞了一把尸蟲,氣的破口大罵,只是遙遙的噴出黑煙。

除了遠程手段,他還真不敢和崔漁太過于接近。

要是換了尋常人,就算是被三尸蟲寄生,也未必會有這麼大反應,但三尸蟲不但是三尸蟲,還是尸蟲啊!

以尸體為食物。

「此子克我,我必殺他。」尸祖看著崔漁,眼神中滿是殺機。

崔漁一雙眼楮看向那噴來的黑煙,慢慢攤開手掌,下一刻破滅之光閃爍,竟然直接洞穿了黑煙,落在了尸祖的臉上。

只听尸祖一聲慘叫,猝不及防之下,臉上似乎被潑了硫酸一樣,表皮竟然被破開。

雖然僅僅只是破了淺淺的一層表皮,但破了就是破了。

先天靈寶都破不開的臉皮,面對著破滅之力的對沖,竟然被破開了淺淺的一層。

但破開就是破開了,就算僅僅只是一層表皮。

「什麼玩意?什麼鬼東西?」尸祖嚇了一大跳,駭然的看向崔漁,下一刻竟然轉身就跑,毫不停留。

他慫了!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銅皮鐵骨不滅真身,可此時竟然被破開了。就算只是一層,也足夠驚心動魄。

「太弱了。」而崔漁對破滅之光卻很不滿意。

破滅之光的威力比破滅之力直接對沖至少減弱了三倍。

也就是說,用破滅之力直接對沖,至少能消掉三個表皮。

蚩尤的金身太厲害了,崔漁覺得要是叫自己用破滅之力不斷磨去,沒有個幾十年、幾百年是休想。

「跑了?」蚩尤心驚肉跳的走過來。

「嚇跑了。先有三尸蟲,後有金身被破,尸祖本來就是一個膽小慎微的人,哪里還敢待下去?」崔漁吸了一口氣。

調動破滅之力,他的身軀也要消耗神力保護肉身的。

「快走吧。你的破滅之力雖然厲害,但也不是沒有破綻。尸祖是個聰明人,只要發現你的破綻,就會調過頭來殺你的。」蚩尤連忙催促。

「破綻?」崔漁看向蚩尤。

他還真沒發現自己破滅之力有破綻。

「破滅之力也好,破滅之光也罷,都是能量對沖。但是想要對沖,你也要接觸到對方才行。而在你發出破滅之光的時候,對方就可以提前將你的破滅之光對沖掉。」蚩尤一跺腳,地上黃沙飛起,擋在了身前。

崔漁看著飛起的黃沙,面色不由得一沉。

他的破滅之光還是太弱小了,不等穿越黃沙,就已經被消耗殆盡了。

崔漁還真沒想到,自己的破滅之光竟然還有這麼大的破綻。

這破綻太大!而且還被蚩尤一眼看穿。

崔漁面色陰沉下來。

「我說這麼多,只是想要告訴你,破滅之光雖然有不可思議之力,但你要留作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施展。再強大的神通,也有克制的力量伴隨。」蚩尤悠悠一嘆,眼神中滿是追憶︰「當年我要不是這麼勇 ,也不會翻車。」

崔漁搖了搖頭,掃視著黃沙世界,正要施展神通崩碎陣法,可誰知下一刻大陣 然搖動,天地為之顫抖,地上黃沙緩緩飄浮而起,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在爆發。

「快走!那混賬竟然崩滅黃沙大陣,他是想要將咱們都埋葬在黃沙大陣內。」蚩尤看著天地間崩碎的秩序,不由得勃然變色。

「走不了了!天地法則都亂了,神通都無法施展了,怎麼走?」崔漁看向天地間的黃沙,眼神中滿是嚴肅。

外界

長著翅膀的腦袋飛出黃沙大陣, 然扭頭看向那黃沙大陣,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此子天克我,絕不容許他活下去。」

「克我?呵呵,就將你們全都埋葬在我的黃沙大陣中吧。」尸祖冷冷一笑,竟然演化出人身,下一刻雙手結出印訣,落在了那黃沙大陣中。

卡察∼

血海遺址上傳來一陣轟然聲響,虛空卷起一陣恐怖的能量浪潮,那黃沙大陣開始坍塌,恐怖的能量爆發開來,席卷方圓百里。

天絕陣內

眾人落在那破綻處,此時所有人都面色絕望的站在破綻中,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面對著死亡時,就算仙佛也不能保持平靜,更何況是眾人?

所有人的心中都涌現出一股大恐怖!

「真的要死了嗎?」王艷春眼神中滿是絕望。

不直面死亡的那一刻,絕對不會知道死亡的恐懼。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劉邦受命于天,怎麼會死在這里?我劉邦怎麼會死在這里?」劉邦眼神中滿是慌亂︰

「崔漁!崔漁!千萬不要叫我月兌困而出,否則我非要將你千刀萬剮不可。我要將你抽魂煉魄,貶入九幽之地,我要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劉邦恨啊!

他不恨自己的所作所為,反而恨上了崔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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