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聞唐周的話,崔漁毫不客氣的指著唐周鼻子破口大罵。
當初崔漁和各大勢力賭斗,確實是沒有說不能請援手,但是你丫的直接找來四大金敕,是不是就太過分了?
你有四大金敕,干嘛不派遣更多的金敕強者,直接將大虞國都毀滅算了。
耍無賴啊!
簡直是無賴到了極點。
唐周也面上無光,心中火氣燒起來,他的火氣不是對著崔漁,而是暗罵七大諸侯國是廢物,罵趙括空有虛名,七大諸侯國給趙括調動,趙括竟然輸了,豈不是廢物一個?
「誰能想到項羽竟然那麼強。」唐周看著崔漁,弱弱的解釋了一聲。
他心中也是無奈,本來在他的計劃中,大虞國背後有崔漁支持,憑借戰陣之力將七國擊敗,然後就到此為止。
沒有什麼項羽覆滅七國。
可誰知道項羽竟然這麼狗,隱藏了如此強大的實力,簡直是堪稱驚天動地,直接殺上人家的老巢實行斬首計劃。
七國猶如土雞瓦狗,面對著項羽毫無反抗之力。那大漢國和大秦國被項羽給嚇到了,不得不出手干預,導致了戰場走向發生了偏移。
不過太平道能趁機奪取四大諸侯國,確實是在唐周的計劃之外,同時也將唐周給嚇了一跳。
不曾想太平道竟然趁機抓住機會,就此真正的成了氣候。
「項羽再強,那也是大虞國的人,不算違背當初的誓言吧?」崔漁聲音冷冰的道。
「不要那麼大火氣嘛。有什麼事情,咱們都可以商談!」唐周上前拉著崔漁坐下,給崔漁倒了一杯茶水。
崔漁面色稍霽,一雙眼楮看向唐周︰「項羽呢?項彩珠呢?」
「我不知道。」唐周的表情很鄭重︰「我當時不在。想要知道他們的下落,還要詢問趙括和四大金敕。」
「四大金敕是哪里來的高手?」崔漁又問了句。
「一人來自大趙,乃是趙括的遠祖爺爺,乃是趙家老祖,雖然是血脈者,但卻以練氣士入道,一千八百年前證就金敕。此人對趙括頗為疼愛,認為趙括類他。所以趙家遠祖親自出面,說動兵家聖人孫武,叫趙括拜師孫武。至于第二人,乃是大秦王室之人。第三人,是為大漢之人。最後一人,我也不知道來歷。我能知道的,也就這麼多。」唐周一雙眼楮看向崔漁。
「四大金敕嘛?好大的手段。想不到趙括竟然能請來四位金敕。」崔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眼神中滿是火氣。
能沒有火氣嘛?
換做是誰,誰不惱怒。
「金敕高手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崔漁問了句。
「金敕高手若無意外,可活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每隔萬載,天地間總會出現那麼幾位的。再加上有山水河洛先天精靈的誕生,金敕高手或許不會很多,但也絕不會很少。項羽想要獨吞洞庭湖的太古龍宮,擋了不知多少人的路,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他立即死去。所以你應該知道,大虞國現在的情況。大家進不得太古龍宮,金敕高手還會源源不絕得跳出來。」唐周看向崔漁。
「你要是肯讓開路,我或許可以代為周旋……不管項家兄妹是死是活,總歸能給你一個交代。」唐周聲音微嘆︰
「現在天地大變,所有老家伙壽命將盡,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你擋住一天,就浪費他們一天壽元,他們絕不肯善罷甘休的。」
「只有趙括和那四位金敕知曉項家兄妹的下落嗎?」崔漁問了句。
唐周點點頭,一雙眼楮看向崔漁,沒有說話。
「不肯善罷甘休嗎?我倒要看看他們的手段。金敕強者又能如何?究竟誰的手段更高一籌,我倒要親自試試看。」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
「不需要你周旋,我只要將他們逼出來,項家兄妹的下落,自然水落石出。項家兄妹要是死了,誰殺了項家兄妹誰就陪葬。項家兄妹要是活著,呵呵……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下一刻不理會唐周,直接騎跨白馬離去。
看著崔漁離去的方向,唐周忽然感慨一聲︰「起風了。」
「想要與金敕強者掰腕子嗎?你的那座金光大陣可不夠。也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手段,竟然叫老師如此忌憚。」唐周看著崔漁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
大燕國百萬騎兵付之一炬的消息,猶如一陣颶風,刮過了大虞國的土地上。
本來追殺大虞國余孽的其余幾大諸侯國,听聞這個消息之後,紛紛懸崖勒馬。
所有的爭斗竟然詭異的停止,陷入了安靜的狀態,整個大虞國戰場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畢竟有大修士出手,屠殺百萬大軍,乃是前所未有之事。
修士一旦大肆屠殺百姓,身上會沾染因果業力。因果業力是負能量,可以抵沖災劫修士苦苦收集的香火。對于修士來說,香火是修士駐扎于法界生存的根本,沒有那個修士能如此揮霍自家的香火之氣。
神通境界和災的境界也就罷了,對于那些涉及法界的‘敕’境高手來說,自己進入法界內的軀體,需要用香火之氣包裹、遮掩,才能躲避那些法界大恐怖的目光,一旦香火之氣減弱,或者是香火之氣消失,那些法界中的大恐怖,絕不會介意將他們吃了大補一次。
由此可見,香火之力的重要性。
而對于災境強者來說,全都靠著香火之氣,遮掩身上的氣息。
災境強者出手,必定會調動天地法則,舉手投足猶如天災。對于他們來說,時刻面臨著天災的威脅,而香火之氣將其包裹,形成了護罩,躲避了天災的捕捉。
可以說一旦香火之氣耗盡,在天災下等死吧。
所以修士到了神通境界以上,絕不會輕易出手。
不管是災境強者也好,敕境也罷,出手都需要大量香火之氣遮掩自身,這對于眾人來說,完全是不劃算的。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血脈者。
崔漁騎跨白馬,雀鷹不緊不慢的在天空巡視,慢慢悠悠的向著李家村而去。
崔漁走得慢,很快就踫到了專門等候他的項莊。
「你怎麼來了?」崔漁看著等在半路的項莊,面色詫異的道了句。
「可有國主的消息?」項莊面色陰沉的問了句。
崔漁搖頭。
項莊面色更沉重︰「接下來先生有何打算?」
「你有什麼安排?」崔漁反問了項莊一聲。
項莊道︰「我打算攻下大梁城,利用大梁城為根基,對抗七國大軍的圍剿。」
「沒用的。大梁城禁錮不住金敕強者,那可是四位金敕強者,一旦出手大梁城就是活靶子。而且,對方數百萬大軍圍困過來,大梁城沒有神通之力加持,如何抵擋?」崔漁問了句。
崔漁問的,也正是項莊最擔憂的,听聞崔漁的話,項莊憂心忡忡的道︰「還請先生教我。」
「七國大軍不成氣候,我有無數種辦法,叫他們灰飛煙滅。我能毫不費力的弄死大燕國百萬騎兵,叫他們連布陣的時間都沒有,我就有足夠的把握弄死其余的七國之人。我們的對手不是七國的那些喪家之犬,而是高高在上的金敕強者。」崔漁道了句。
項莊面色一白︰「金敕強者近乎于天威,如何抵擋?」
「你率領大軍,前往三千里雲海暫避,留下一萬大軍與我充門面。金敕強者又能如何?那些老家伙更怕死。我自然有辦法將他們給拿住。」崔漁不緊不慢的道。
項莊看著崔漁,然後恭恭敬敬的鄭重一禮︰「未來大虞國的希望,全都交到先生手中了。」
「對了,我看晌不錯,你給我留下,做一個幫手。」崔漁忽然道了句。
崔漁很看好晌的本事。
項莊點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看著項莊遠去的背影,崔漁略作猶豫,虛空中水汽凝結成為了冰玉面具,緊緊的貼合在臉上。
他並不想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可是時刻謹記,不管什麼時候,都千萬不能浪。
這世界詭異的手段無數,萬一對方知道自己的根腳,暗中施展手段害自己怎麼辦?
沒見到那陳勝都回到過去時空了?
項莊去安排了,崔漁依舊在不緊不慢的走著,半日後卻見前方一萬大軍,正坐在路邊休息。
領頭人正是于川。
于川看著崔漁,雖然崔漁戴著面具,但于川依舊一眼將崔漁認了出來。
于川快速站起身,恭恭敬敬的來到崔漁身前︰「大虞國上將于川,奉命听候大人調遣。」
崔漁看了于川一眼,看向遠處依舊坐在地上的士兵。
于川見了連忙解釋︰「大人,手下的兄弟一直征戰,這一個月來不斷逃亡。前日承蒙大人相助月兌離生天,已經三日沒有合過眼了。」
遙遙的遠處鼾聲如雷,猶如夏季池水旁那無數的癩蛤蟆嘎嘎怪叫。
崔漁沒有發怒,反而露出一個笑容,下了毛驢在一旁等候。
這一等候就是華燈初上,明月上了梢頭,無數的軍士才開始燒火做飯。
崔漁也不急,現在形勢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也在推敲下一步動作。
「想要逆轉局勢,就要先弄死一位金敕立威。」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目光掃過版面,落在了共工魔血的身上。
「對于大魔神共工來說,一擊打死一個金仙,不過分吧?」崔漁若有所思。
自己目前只有三擊之力。
考慮到這個世界的詭異能力,完全超乎了境界的手段,崔漁眉頭皺起︰「捶死兩位應該不難吧。」
只要弄死兩位金敕,崔漁就不信了,那些老家伙還真頭鐵的非要撞過來。
吃完晚飯,崔漁沒有繼續趕路,而是任憑眾位將士休息。
直到第二日,崔漁才繼續啟程。
一路上走走停停,崔漁隨手抓了一把稻草,然後手中編織著稻草人。
「七國怎麼還沒有追上來?」崔漁忽然問了句。
于川道︰「大燕國百萬鐵騎,在七大諸侯國的余孽中,也算是一等一的厲害。現在死的不明不白,其余幾個國家被嚇破了膽子。沒有探清楚咱們的底細之前,他們可不敢貿然出手。萬一重蹈覆轍,步了大燕國的後塵,才是得不償失。」
崔漁聞言若有所思,然後大軍繼續趕路。
又一次重新回到李家村,可惜李家村早就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李家村,整個李家村徹底敗落下來,整個李家村都成為了廢墟。
崔漁站在李家村前,眼神中露出一抹追憶。
「那洞庭湖的入口,就是在李家村嗎?」崔漁問了句。
「李家村的神魔井下。」蚩尤道了句︰「這是心猿閉關之前從唐周那里讀來的信息,絕不會有錯誤。」
崔漁對著那一萬大軍道︰「原地安營扎寨,不許山間 禽靠近。驅逐所有的鳥雀,我的雀鷹會配合你的。」
崔漁生怕有不知死活的鳥雀,夜晚被金光陣給吸引過來,到時候大量鳥雀死在金光陣內,泄漏了金光陣的煞氣。
「是。」于川雖然對崔漁的命令很詫異,但還是選擇了遵守,下一刻雀鷹撲入山間,無數的士兵也隨之沖入密林內。
崔漁一路來到神魔井前,直接跳了下去,腦子里閃過一道追憶︰「也不知道虞如何了。」
不得不說,崔漁想她了。
崔漁想虞了。
崔漁來到神魔井下,如今他實力不同往日,才進入神魔井下,就察覺出了幾分端倪。
然後看著眼前的場景,崔漁不由得一陣苦笑︰「不老泉啊!」
誰能想到,太古洞庭湖龍宮的入口竟然連接著不老泉。
想到此處,崔漁忽然有些了解,為何太古洞庭湖極有可能連接著蠻荒了。
「有點意思。」
崔漁笑了笑,站在井下許久,崔漁回到陸地上,下一刻手掌張開,一道金光從崔漁的掌心中緩緩浮現,化作了一個金光球體,懸浮于崔漁掌心。
「布陣!」
崔漁一聲令下,五個首烏女圭女圭出現,直接搬運著崔漁的旗桿,插在了李家村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