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爬起來的老儒生,張良此時有點慌。
「大名鼎鼎的太公一脈傳人,竟然也來為難我這小小的讀書人。說吧,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老儒生看著張良,露出好奇之色。
「一塊鬼神盟約的殘片。」張良道︰「你說,我能拒絕嗎?」
「破碎的鬼神盟約還有什麼用?」崔漁在旁邊好奇的道。
張良鼻青臉腫的看著崔漁︰「當然有用,可以用來制作符,亦或者用來煉制禁忌之物駕馭鬼神。與鬼神簽訂盟約,操控鬼神的生死!」
然後張良看著老儒生,陪著笑臉︰「道友,你看我幫你破碎道心,也算是有功。不求你放了我,你也不能虐待我吧。」
「為我浩然一脈護道三千年,我就放了你。否則……。」老儒生面帶凶光︰「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不如拉你陪葬。管你是什麼太公傳人,我的道已經失敗了,就算是姜太公復活,又豈能奈我何?」
老儒生一雙眼楮盯著他,目光中露出一抹狠辣。
「為你浩然一脈護道?那豈不是要和禮聖人一脈做對?禮聖人豈能饒我?禮聖一脈高手無數,又豈能饒我?」張良拼了命的搖頭。
「嗯?你不答應?」老儒生一雙眼楮盯著張良,伸出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我不信你真的敢殺我。」張良一雙眼楮看著老儒生︰「殺了我,大梁城雖然被你更改了天地法則,但我師傅依舊有辦法將大梁城毀去。」
老儒生聞言沉默,目光與張良對視︰「那好。你就老死在這里吧。大梁城雖然不大,但茫茫人海數百萬人口,想要藏起一個人來,還是很容易的。」
張良沉默,抬起頭看向蒼穹,顯然他並不認命!
外面的人此時必定已經察覺到了大梁城內的變化,到時候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自己給救出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此時大梁城上空,一群人低頭俯視著大梁城,一個個眼神中充滿了嚴肅的表情。
「察覺到了嗎?」朱悟能老祖眼楮里一道道水霧流轉,那水霧中一道道符文閃爍,似乎窺破虛空,看到了大梁城內那不可預知的變化。
「張良陷入了其中,老儒生的難纏度還在我的預計之上。」顏渠眉頭皺起。
就在此時,一道血肉模湖的人影從大梁城內跑出︰「不好了!不好了!那大梁城內被老儒生做了手腳,只要進入其中,一身修為就會化作烏有,成為一個凡胎的普通人,現在大梁城已經成為了那浩然一脈的禁區。」
「師弟!」
看著跑出來的王艷春,對方臉上的驚惶,崔老虎連忙上前將對方攙扶起來︰「是誰將你傷成這個樣子?」
「那老酸儒開始返虛了。」王艷春的眼神中滿是驚懼。
返虛了?
眾人听聞王艷春的話,俱都是心頭一震,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的表情。
返虛啊!
聖人之下最後一個境界了。
「諸位,誰能進入大梁城,將張良道兄救出來,再將那老儒生的道心破碎,我禮聖人一脈願意拿出一份‘息壤’。」顏渠听聞對方返虛,心中大震。
老儒生有了成道的氣象,要是再不阻止,豈不是要直接成聖了?
到時候禮聖人一脈如何布局天下?
而且一旦老儒生成道,禮聖人一脈怕是麻煩大了。
有了老儒生的鉗制,禮聖人一脈怕是廢了。
而且張良身份地位非同小可,是為他浩然一脈辦事陷進去的,日後張良背後之人追問起來,自己也要倒霉。
息壤?
听聞息壤,眾人俱都是怦然心動,但看著陷進去的張良,以及狼狽而歸的王艷春,一個個心中也是起了顧及。
最關鍵的是,現在大梁城內成為了末法之地,一旦進入其中被人暗算,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而且還沒地方找人說理去。
「那老儒生好手段,竟然更改了一方天地的法則。」就在此時,一紫衣男子從人群中走出,頭上戴著一個黑色斗笠︰「兵家趙括,願意替道兄走一遭。只是那息壤……。」
「趙括道兄居然出關了?你何時來的?道兄願意出馬,那是再好不過。道兄出馬,必定手到擒來。料想那老儒生有幾分手段,也絕不是道兄的對手。」顏渠連忙從身旁的禮聖一脈弟子手中接過一個盒子,遞給了對面的斗笠人。
趙括聞言點點頭,然後下一刻邁出腳步,在出現時已經到了大梁城門前。
一步邁出,進入大梁城地界,趙括邁動步伐的腳掌頓住,抬起頭看向蒼穹︰「好手段!整個天地法則都被你更改了。」
然後面色如常的向著大梁城內走去。
修為全失又如何?
他根本就不在乎。
想要碎了老儒生的道心,也根本就用不上修為。
大梁城很大,趙括在大梁城內轉悠了三天,身為凡胎的凡人,不能騰雲駕霧,想要尋找百草堂的下落,只能一路打听著。
「這位老丈,可曉得百草堂在何處?」
趙括來到了一處破舊的門樓子前,看到了一個斜倚在門框前,懶洋洋曬著太陽的老者。
老者身上衣衫雖然不是絲綢,但也是完整干淨。
「小哥不是本地人?」老者一雙眼楮看著趙括。
「您是怎麼知道的?」趙括一愣。
「本地人哪里有不知道百草堂的。」老祖看著趙括露出來的肌膚,細女敕光滑的很,再看看那一身紫色的綾羅綢緞,不動聲色道︰「貴人可真是會開玩笑,看您就是貴不可言之人,叫身邊的隨從去打听一番就是了,或者是叫大梁城的官家替你出面,何必戲弄我小老兒。」
「在下初到大梁城,無親無故更不認識大梁城的權貴,所以只能勞煩閣下。」趙括一邊說著,袖子里落下一節黃精,遞給了老叟︰
「還請老丈代為引薦。」
「你找百草堂做甚?」老丈接過黃精,眼神中露出一抹貪婪。
「尋仇。」趙括道。
「尋仇啊!那跟我來吧。」老叟上下打量了趙括一遍,站起身在前面帶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二人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內。
「打鎖巷。」趙括看著那簡陋的巷子,倒也沒有懷疑,畢竟听人說那老儒生就住在一個什麼巷子里。
二人一路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大門前,老叟推開大門,對著趙括道︰「跟我來吧。」
院子在外面看起來殘破,但是進入其中,卻發現院子內竟然出奇的大,出奇的整潔。
看起來得有七八百平的院子,院子內有七八座小樓,此時點著燈籠。
「倒是簡陋。」趙括心中暗自道了句︰「正因為是如此簡陋,所以那老儒生才能發奮圖強,有所作為。」
二人穿過中堂庭院,後院內忽然走出來一道人影,趙括不由得愣住。
趙括看到來人愣住,來人看到趙括也愣住。
那人似乎很詫異,為何趙括會出現在這里。
不過對方似乎並不想和趙括相認,不等趙括開口,對方已經轉身消失在了小門處。
「怪哉,陳露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趙括心中滿是詫異。
陳露現在可謂是喪家之犬,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怎麼會出現在老儒生這里?
不等他想明白,身旁的一聲喊叫將他發散的思維拉回了現實。
「範增!範增!」老頭一邊在院子里走,一邊高聲呼喊。
「你這老蘆頭,大聲喊叫做什麼?」就在此時,一聲渾厚的聲音響起,就見一人大步流星的從後院走了出來。
來人身高兩米五,體型壯碩,虎背熊腰臉上滿是英武之氣,看起來就甚是非凡。
對方穿著一身短褂,從後院走出,看的趙括眼楮一臉︰「龍行虎步,當真是 將的材料,可惜卻是個凡人,根骨已經定型,錯過了最佳修行的時間。」
「喲,這次不錯啊。」那壯漢目光落在了趙括的身上,眼神中充滿了亮光,滿是親切的走過來︰「這位兄弟有禮了。」
趙括聞言不語,對于範增的動作恍若未見。
他乃是趙國勛貴,豈會和區區一個泥腿子套近乎?
「人我給你帶來了,你帶他去後院吧。」老蘆頭不緊不慢的道了句,然後轉身看向趙括︰「你跟著他走,很快就能看到老儒生了。」
範增聞言嘴角翹起,看了一眼趙括︰「倒是個很有志氣的人!很好!很好!好得很嘛!」
範增並不生氣,而是笑嘻嘻的道︰「跟我來吧。」
範增在前院引路,趙括雙手插在袖子里,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待穿過中門後,忽然大門 然關閉,然後趙括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個麻袋已經套在了腦袋上。
「混賬,我乃趙國貴族趙括,爾等敢對我無禮?」趙括整個人都懵了,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幾只螻蟻賤民給偷襲了?
「喲,還是趙國貴族呢。那些老娘們可是最喜歡貴族了!」範增一步邁出,踩在麻袋上,將那趙括踩在腳下︰
「小子,你是趙國的貴族,在我大虞國有什麼用?」
「來人,給我將他捆起來,明日帶他去伺候客人。」範增的聲音中充滿了狠辣。
七八個小廝撲上來,將麻袋拿開,然後捆了趙括的手腳。
「你們輕點,這可是貴族,細皮女敕肉的,千萬莫要傷了皮膚。」範增訓斥一聲。
很快趙括被困成一個粽子,然後範增上前扯開了對方身上的斗笠,露出趙括的面孔。
看著那英俊的面孔,沒有瑕疵的肌膚,範增整個人都不由得愣住了︰「好完美的人!」
接著面色激動,神情亢奮︰「賺大發了!賺大發了!一定會受到那些富婆喜愛的。快!快!快!快去通知呂夫人,就說有好貨色到了,叫她快來。可別說我不照顧她,沒有四根老山參,我是絕不會叫她得手的。」
範增的眼神中充滿了興奮。
「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趙括察覺到了不妙,拼了命的掙扎,可惜如何能掙開繩索?
看著範增猙獰的笑容,趙括心中一個哆嗦︰「大意了!」
「做什麼?看你細皮女敕肉,肌膚緊實,容貌又清秀,正是那些貴婦人的喜愛。以後你就留在我這里,陪陪那些貴婦人好不好?」範增笑容陰冷。
趙括聞言驚呆了,瞪大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範增。他听到了什麼?
什麼叫他去陪陪?那是簡單的陪陪嘛?
還不是叫他去做鴨子?
就是叫他去做鴨子!
他堂堂趙國的上等貴族,修煉界的大修士,竟然叫他去做鴨子?
「混賬,你們可知道我是誰?」趙括慌了神。
大梁城這窮鄉僻壤,落在這伙不知天高地厚的盜匪手里,他可真不知道這些喪盡天良的人會做出什麼事情。
「我是趙國的貴公子!我是趙國的貴公子!快放我出去!我給你錢!你要多少錢,我全都給你!我家中富可敵國,乃是王室血脈,趙國大王乃是我叔父,只要你們去勒索錢財,不論多少錢財,我叔父都會允許的。」趙括聲音中充滿了焦躁。
他察覺到了不妙!
真真察覺到了不妙!
可惜,範增不過是大梁城這窮鄉僻壤的下九流,哪里知道厲害?
听聞對方的話,眼神中露出一抹猙獰︰「勞什子趙國,咱們听都沒听說過。況且,就算你是真的王子皇孫,咱們敢去你趙國要勒索金額嘛?」
「你別掙扎了,咱們在你身上做一筆,足夠咱們吃好些年了。你努力把那些老婆子伺候舒服了,咱們也能早點放你回去。」範增冷冷一笑。
他不過是大梁城的一個老鴇子,哪里會知道什麼天高地厚?
「我不會做的!你們不如殺了我!」趙括恨的咬牙切齒,眼神中滿是倔強。
「不做?很多人被拐來,都說自己不會做。可咱們秘制的藥水一灌下去,還不都是乖乖的被辦了?」範增笑眯眯的道。
「大爺,呂夫人來了。」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小廝的稟告。
「來得正好!這等極品貨色,呂夫人必定喜歡,可以趁機殺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