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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往日恩怨

「不難?你還不如直接一刀殺了我。」顏渠梗著脖子,一雙眼楮看向崔漁。

這可是能改變天下大勢的聖人,遍數十萬八千年來,自無量量劫末,才出現了幾尊?

聖人只要在法界內,就可以長生不死,永生于世間的無上存在。

這等存在注定俯瞰大千世界,如今一尊聖人即將誕生,他禮之一脈已經擋了對方的路,已經沒有了回頭、和解的希望,現在不是他答不答應,而是雙方注定要不死不休。

那老酸儒要是真的成道,他可注定沒好日子過。

不單單是他,禮之一脈也要多了一尊大敵。

這種事情是他能決定的嗎?這種因果是他能承擔的嗎?

崔漁看著顏渠,顏渠看著崔漁,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陷入了沉思。

許久後崔漁無奈的搖頭︰「我是不想殺你的。」

「我也絕不想死。」顏渠一雙眼楮看著崔漁。

「但我現在沒有不殺你的理由。」崔漁撫模著顏渠的肩膀,下一刻物質轉化施展,濤濤神血施展而出。

想要轉化一尊超月兌生死籍的強者有多難?

對方身軀已經發生了蛻變,在物質上就已經超越了大多數的尋常物質。對方體內也有神血,崔漁想要將對方轉化,就要將對方的神血也一並轉化,對方有多少神血,崔漁要十倍、幾十倍、上百倍的消耗對方神血的倍數。

就像是一塊石頭轉化成一個雞蛋,需要的能量堪稱是海量。

縛龍鎖不能被對方佔用,崔漁也沒有捆束住對方的好辦法。對方可是證就長生生死籍的大能,萬一被對方從袖里乾坤內 出去怎麼辦?

畢竟袖里乾坤也是有破綻的。

君不見猴子也一樣飛出去了?

崔漁能想到的眼下唯有物質轉化。

伴隨著詛咒米豬,崔漁冥冥中覺得,自家身軀內似乎有些異動,那尸祖的印記又變強了。

一個呼吸三滴神血!

崔漁撫模著顏渠的肩膀,下一刻體內神血發動,盡數化作了物質轉化。

伴隨著崔漁神通施展,百滴神血消耗一空,只見那顏渠的一只手掌化作了鋼鐵。

崔漁愣住。

這可是百滴神血,自己竟然只是將對方一只手掌化作了鋼鐵?未免有些太過于可憐了吧?

這消耗大的有點離譜啊。

就在崔漁心中無數念頭轉動之時,忽然後背有些發沉,然後無數神力憑空在體內誕生,浩浩蕩蕩向顏渠施展了過去。

伴隨著那鋪天蓋地的神力,顏渠身軀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鋼鐵。

「你當真不在考慮考慮?」崔漁一雙眼楮看向顏渠。

「我要是有自主權利,肯定會選擇答應你。可關鍵是,你就算將我弄死,我也沒辦法答應你啊。」顏渠有些無奈︰「你提的要求太過,要迫害老酸儒的是公羊一脈,我又不是聖人,那公羊聖人怎麼會賣我面子?我只是一個弟子罷了。」

話語落下,顏渠整個人化作了鋼鐵凋塑,而縛龍鎖重新捆在了稻草人上。

「可惜了。」崔漁拍了拍顏渠的鋼鐵凋塑,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

但是很快崔漁的臉色就變了,因為那誕生的神血依舊沒有停止,滔滔不絕的向著崔漁體內灌注了過來。

「怎麼會!」崔漁勃然變色。

「金手指?你是不是失控了啊?」崔漁高呼金手指。

可惜金手指沒有理他。

崔漁背後,女魃看著自家身上新誕生出來的尸斑,氣的咬牙切齒︰「他女乃女乃的,憑啥他作孽,我在這里受罪?」

看著崔漁,女魃二話不說,直接將尸斑貼了過去。

「小子,叫你作孽!這回非要給你一個教訓不可。」女魃不斷在心中磨牙。

伴隨著女魃磨牙的聲音,崔漁體內神力滔滔不絕的增長,呼吸間就是數百滴的量,驚的崔漁心中發慌,好在終于找到了機會,直接施展手段將那神血轉化為神魔皮子。

在滔滔不絕的神力灌注下,崔漁右手的肌膚化作了女魃的神魔皮,看起來似乎有些變化,但卻又似乎什麼變化也沒有。

滔滔神力消耗殆盡,崔漁體內神血逐漸冷靜下來,但是崔漁心中卻越加驚疑不定了。

「這股神血怕不是有萬滴,可是這麼龐大的神血,是從哪里來的?」崔漁心中驚疑不定,眼神中充滿了狐疑。

去看金手指,自家金手指版面一切正常,只是在版面的最後,多了一道信息︰

備注︰神魔的皮質,天生烙印神魔法則,具備神秘莫測的功效,還需謹慎探索。

版面依舊是那個版面,貌似沒有什麼異常。

「難道是有什麼強大的詭異在侵襲我?我沒有察覺,卻被系統給擋下了?」崔漁心中念頭閃爍不休。

「擒下此人,該怎麼處置,倒是個難題。我與對方也沒有深仇大恨,殺了就是得罪禮聖人一脈。不殺呢?他為了米豬來盜取稻草人,關系必然不錯……。」崔漁看著對方的凋塑,陷入了沉思。

將對方變化成鋼鐵凋塑,對方當然沒有死。

崔漁有還原法,可以輕松將對方還原成本來面目。

只是該怎麼處置,卻是一個大問題。

「此事應該去請教南北師兄。」崔漁若有所思。

伴隨著心中念頭落下,崔漁果斷選擇搖人。

小二深夜走出去,不過一個時辰,宮南北就到了。

「听說你找我?」宮南北走入院子。

崔漁提著顏渠的凋塑,立在院子里的槐樹下︰「此人師兄熟悉否?」

「你還有閑情雅致玩凋塑?」宮南北看著凋塑,露出詫異的眼神︰「只是這凋塑看起來有幾分熟悉。」

「顏渠!你見過顏渠?」宮南北一拍腦袋,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顏渠來大梁城了?。」

崔漁聞言笑了笑︰「師兄認識顏渠?」

「豈止是認識那麼簡單。不過你這凋塑栩栩如生,頗為傳神靈動,就好像是真人一樣。」宮南北看著凋塑,露出一抹詫異︰「師弟好技藝。」

一邊說著,拍著顏渠的腦袋,將顏渠拍的啪啪作響。

「這可不單單是顏渠的凋塑。」崔漁一雙眼楮看向宮南北。

「什麼意思?」宮南北有些沒有搞懂崔漁說的話。

「他要是真的顏渠呢?」崔漁問了句。

「???」宮南北滿腦子的問號。

崔漁無奈道︰「那顏渠來偷稻草人,被我給暗算了,我怕他跑了,就將他給做成了凋塑。」

「真的?你能暗算得了顏渠?」宮南北不敢置信,然後扭頭看著身前凋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確實是和自己記憶中的顏渠一模一樣。

「師弟,沒開玩笑吧?」宮南北又問了句。

崔漁無奈,他又豈敢開這等玩笑?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宮南北問了句。

他沒有問崔漁是怎麼將顏渠給擒下來的,沒必要問!

問了也沒有意義。

這年頭哪個人沒有幾分保命的手段?

「我也不知該怎麼處置,所以想要問問師兄的意見。」崔漁看向宮南北。

「顏渠啊。」宮南北拍打著凋塑腦袋,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想不到啊,你小子竟然也有今天。」

「當年多麼意氣風發的一個人啊。」宮南北說著直接騎在了顏渠的脖子上。

崔漁看的眼角抽搐︰「師兄,咱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不太好?有什麼不太好?這孫子可是大戶人家的弟子,你可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宮南北一邊騎著,一邊拍打著對方腦袋。

「怎麼處置?」崔漁問了句。

「確實是不太好處置。」宮南北拍打的動作頓住︰「咱們要是將他給弄死,禮聖人非要發瘋不可。顏家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不如就將他立在這里吧,以後想到合適的辦法,在做處置也不遲啊。」宮南北道。

「就這麼處置?」崔漁道。

「當然沒這麼簡單。」宮南北從凋塑上跳下來,雙手好像是一把大鐵錘,不斷在凋塑上來回錘動,只听得‘鏗鏘’聲響,顏渠竟然被宮南北錘的雙膝跪倒在地,就像是古時候犯了事,跪倒在地的囚犯。

「師兄,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啊?」崔漁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說實話,他對顏渠的印象還不錯。

宮南北坐在顏渠後背上,得意的道︰「他們這些家伙,看起來斯斯文文,實際上卻為富不仁。如今落在我手中,不折辱一番,都對不起我當年的恥辱。」

「師兄和顏渠有什麼恩怨?」崔漁看著宮南北,露出八卦的表情。

他覺得宮南北有點怪,怎麼和所有人都有仇啊。

從鎬京的米豬,再到禮聖人一脈的顏渠,好像走到哪里,仇人就到哪里。

「我當年和他妹妹是青梅竹馬,卻被這廝硬生生的拆散。說什麼我是只懂得耍劍的匹夫,竹門就是竹門,木門就是木門,將我好一頓羞辱。然後棒打鴛鴦硬生生的拆散,你說我能沒氣嗎?」宮南北道。

「那顏渠豈不就是你的大舅哥?」崔漁問了句︰「後來呢?你們被拆散了?」

「當然沒有被拆散。」宮南北道。

崔漁一愣,沒有被拆散,你還敢這麼折辱大舅哥?

大哥你是不是活膩味了?

「後來她死了!都是因為他,非要將妹妹嫁給米豬!」宮南北情緒低落︰「她自盡了。」

崔漁一愣,站在月下沒有說話。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米豬才有機會暗算我,否則憑他那個只知道借助祖先遺澤的蠢貨,也配和我過招?」宮南北臉上露出一副修狗的不屑︰

「不過那個死胖子這六十年來發奮圖強,血脈突飛 進,看來當年‘她’的死,對他刺激也挺大的。」

崔漁沒有接話,實在是不知該怎麼接。

崔漁與米豬、顏渠之間的恩怨情仇,實在是難以一言而盡。

崔漁與宮南北商量著如何處置顏渠,卻不知那邊應雄已經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站在門前來回張望。

听著夜里更夫的敲打,應雄坐立不安的在院子里來回走動。

「去,看看師兄回來了沒有。」應雄對著身旁的奴僕催促了句。

奴僕快步而去,不多時極速回返︰「回稟大老爺,沒有回來。」

「幾更天了?」應雄問了句。

「四更天了。」僕役道。

應雄聞言一愣︰「都四更天了嗎?」

「不應該啊,按理說早就該回來了。」應雄坐臥難安。

顏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絕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否則他怕是也少不得要被禮聖人問罪。

「該不會是遭受意外了吧。」應雄想要走出去查看,可是想到自己的實力,還不夠那宮南北塞牙縫的,就不由得頓住腳步,然後腳步一轉,向著米豬的房間內走去。

現在唯一能搭救顏渠的,只有這位大爺了。

來到米豬的院子

「大師兄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院子。」應雄來到院子前,卻被看守院子的弟子攔住。

「我有十萬火急之事,顏渠師兄可能遭遇了不測,非要米豬師兄親自出手拯救不可。」應雄道。

看著應雄的表情不似開玩笑,二人不由得遲疑。

「再拖延下去,可是來不及了。」應雄推開兩個弟子,一路徑直闖了進去。

一路來到米豬的床榻前,可此時米豬早就已經昏厥了過去,徹底陷入了昏厥狀態,氣若游絲的躺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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