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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又見釘頭七箭

崔漁聞言愣住︰「他們哪里來的米?這些萬惡的大地主、大貴族都這麼豪橫了嗎?」

貴族是什麼?

寧願東西壞掉,也絕不會施舍給窮人,現在竟然發善心做好事,怎麼可能?

供百萬人領取的口糧,崔漁很好奇對方是哪里來的糧食。

不單單崔漁好奇,宮南北更是心中好奇。

要知道,一人四碗糧食,那可是兩三天的口糧。

每日都要養活大梁城內的百萬人,這麼大的消耗,就算是一個國主也承受不起的。

遙遙的就見崔漁對門的鋪子,整條街都被包下來,無數的伙計興高采烈的散發著米面的同時,不斷在印刷著各種文字。

毫無疑問,這些文字都是批評老儒生的。

對方光明正大的打擂台。

「他們舍得拿出這麼多米?」崔漁皺眉。

他察覺到了麻煩,要是對方當真如此狗的話,只怕自己想要相助老儒生的手段怕是要破滅了。

「我去探察一番。」宮南北道。

宮南北遠去,崔漁站在院子里,一雙眼楮看著對面的車水龍馬,表情顯得格外怪異。

沒讓崔漁等多久,就見宮南北面色怪異的走了回來。

「怎麼了?」崔漁看到宮南北的面色,知曉其中有異。

「你的米不是真的米?」宮南北詫異的看著崔漁。

他還真不認識神魔米。

除了那些大勢力,誰見過神魔米?

「怎麼不是米了?那就是米啊?」崔漁一愣。

「你的米是用神通變化出來的對不對?」宮南北道了句。

「師兄知道了?」崔漁詫異道。

「師弟,你好本事啊。這麼多的神魔米,你找誰做的?」宮南北是絕不相信崔漁能制作出神魔米。

崔漁眉頭皺起︰「有什麼問題嗎?」

他還以為百姓吃了物質轉化的米後,出現了不適應,有什麼後遺癥。

「吃了神魔米,可以相助普通人覺醒祖上血脈。可以相助血脈者精粹身軀內的血脈,以更快速度到達巔峰狀態,你說有什麼問題。」宮南北無語的看著崔漁︰「那公羊書院的人都是老狐狸,竟然將你的神魔米從百姓手中回收過去。然後再將神魔米賣到鎬京、天下各路諸侯的領地大賺一筆,你說有什麼問題沒有。」

「那些普通的米,就是他們用神魔米換的。神魔米價值無量,一碗神魔米,就算是幾十碗米飯也不換啊。」宮南北氣的捶胸頓足。

這都什麼事啊!

用崔漁的神魔米,換取普通的大米,來和崔漁做對。

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哪里知道神魔米和普通米的區別?

崔漁听聞這話,也是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娘的,這是誰出的主意?人才啊。」

確實是人才!

崔漁要是想不到解決的辦法,那就只能被對方利用。

崔漁此時覺得難辦了,一雙眼楮看向宮南北︰「怎麼辦?」

「咱們直接將神魔米去親自置換成普通的米,沒了對方賺差價,麻煩自然而然就解決了。」宮南北道。

「你有辦法換取大量口糧米?」崔漁看向宮南北。

宮南北聞言搖頭︰「沒有辦法。」

然後二人大眼瞪小眼,樓閣頓時陷入了安靜。

「現在怎麼辦?」宮南北問了句。

崔漁吸了一口氣︰「等。」

「等?」宮南北不解。

「咱們的活動停止。沒有咱們的供給,對方能支持幾日?對方總不能虧本做生意,到時候百姓察覺到上當受騙,可就好看了。」崔漁笑眯眯的道。

這才短短幾日,崔漁就算是神魔米不要錢的撒出去,可又能撒出去多少?

他雇用了二十幾個伙計,每個伙計一個時辰能服務兩百個顧客撐死了。

杯水車薪而已!

「還要想個辦法,將神魔米置換成普通的大米。」崔漁手指敲擊著桌子。

崔漁將米鋪停掉,思索解決的辦法。

他是能轉化出神魔米,但沒有銷路怎麼辦?

宮南北聞言沉默︰「你有辦法?」

崔漁沉默,許久後才道︰「沒辦法啊。」

他確實是沒有辦法,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崔漁在這里心思萬千的思索破局的辦法,某一座酒樓內,顏渠看著手中的文書,不緊不慢的听著應雄回報︰

「大人,崔漁的鋪子停下來了。」

「是嗎?在我預料之中。崔漁不是傻子,咱們回收神魔米的動靜瞞不過他。」顏渠看書的動作頓住。

「大人,對方的鋪子停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應雄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咱們的鋪子也停了吧,畢竟這年頭米面也很珍貴的。」顏渠道。

「可是咱們要是將米面鋪子停了,對方要是再重新開張怎麼辦?」應雄道。

「那就在重新開張就好了。」顏渠道。

「百姓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咱們在湖弄人?戲耍他們?」應雄小心翼翼的道。

「那又如何?百姓都是趨利的。我用三碗米換他們的四碗米,他們會拒絕嗎?」顏渠問了句。

「當然不會拒絕。」應雄想都不想,直接回了句。

「你記住了,咱們不是免費發米,而是要百姓拿神魔米,來咱們這里置換四碗普通的米。那些百姓拿不出神魔米,咱們為什麼要置換?」顏渠巧妙的偷換了一個概念,听的應雄目瞪口呆,萬萬想不到話竟然還能這麼說。

「而且,崔漁只怕是要有麻煩了,他忽然停了神魔米的供應,那些被烙印了篇章的販夫走卒如何肯答應?只怕是會聚集起來鬧事了。」顏渠意有所指。

「鬧事?」應雄聞言一愣。

「你說那些販夫走卒,會不會去找對方賠烙印的錢?」顏渠笑眯眯的道。

「師兄高明,小人這就去安排。」

應雄愣了一下,然後迅速下樓去安排。

崔漁才停下第二日,正在後院練武,忽然只听遠處一道道嘈雜聲響,然後就見小二從前院奔來︰「老板,不好了。那些車馬老板、販夫走卒的來鬧事,說咱們違背合約,吵鬧著要領米。」

崔漁眉頭一皺︰「混賬。我早就和他們清帳了?難道還要賴上我不成?」

「現在那些老板,都聚在外面鬧事呢。」小二急的滿頭是汗,雙腿都在哆嗦。

崔漁眉毛抖了抖︰「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能來硬的,畢竟以後還要繼續給老儒生打廣告呢。」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我能不能塑造出一種米,只要是七八日沒有吃完,就會重新變成石頭。那公羊書院收取了無數的神魔米,必然都要砸在手中。甚至于賣給了遠處的大貴族,那大貴族察覺到被坑之後,也要反過來找麻煩。」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對著小二吩咐了句︰「你去和他們說,就說咱們的米暫時沒有了,要依靠掌櫃的去進貨。還要個三五日,那些米才能進貨回來。」

將小二打發出去,崔漁開始嘗試控制力度,不斷的嘗試著轉化神魔米,將神魔米的永久轉化,化作短時間有效。

「就是物質轉化的作用時間需要控制一下。」崔漁若有所思。

時間匆匆而過

彈指間便又是三日時間

經過三日的實踐,崔漁終于找到了操控物質轉化顯化時間的辦法。

「師弟,可還有辦法?你要是再不想出辦法,只怕街頭上那些馬車上的文字,都要被清除干淨了。」宮南北急匆匆的走入屋子里。

「想到辦法了,師兄莫要驚慌,我定要那公羊書院吃不了兜著走。」崔漁拿出乾坤袋,對著宮南北道︰「你等著看好戲吧。」

崔漁又將那倉房填滿,然後邁步來到前院,透過門縫看著外面冷清的街道,對面緊閉的鋪子,整個人眼神中露出一抹耐人尋味︰「對面的鋪子關了?」

「回稟大爺,昨日就關了。」小二道。

崔漁撫模著下巴,囑咐小二道︰「告訴外面,咱們重新開張。」

小二聞言一愣,然後也不多說,乖巧的打開大門。

顏渠小院

顏渠正坐在小院中看書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應雄從門外闖了進來︰「師兄,不好了!那崔漁竟然又開門了。」

「又開門了?」顏渠一愣,手中書卷放下︰「賣的是什麼米?」

「還是之前的那種米。」應雄道。

听聞應雄的話,顏渠愣住︰「怎麼會?不應該啊。」

「去,將那米給我取一碗來。」顏渠吩咐了句。

應雄轉身而去,

顏渠目光偏轉,看向了眼神有些呆滯的米豬,自從兩日前,米豬就開始越來越痴呆,常常一個人站在屋子里神游物外,看起來格外不正常。

「道兄覺得,崔漁此次重新開張,可是有什麼問題?」顏渠問了句。

「什麼?」米豬呆呆的轉過頭。

「崔漁此次重新開張,可是有什麼問題?」顏渠問了句。

「問題什麼問題?」米豬目光有些呆滯。

「咱們先前逼得崔漁關了鋪子,現在對方竟然又重新開張,難道是找到渠道,將神魔米置換成了普通的米?」顏渠眼神中露出一抹擔憂。

听聞顏渠的話,米豬斷然搖頭否決︰「不可能!絕無可能!天下糧米的調動,都在我米家的掌控之中。崔漁想要置換供大梁城內百萬人口食用的米糧,絕對無法瞞得過我米家。」

「那他怎麼有膽子開門賣糧食的?難道是飲鴆止渴?」顏渠不解。

米豬沒有接話,屋子內陷入了沉寂。過了一會,應雄端來了一碗米,顏渠接過米,送到了米豬的身前。

「道兄給我米做什麼?」米豬目光呆滯的看著顏渠。

「請道兄鑒定一番,是不是神魔米。」顏渠道。

米豬聞言低頭看了一眼︰

「是神魔米沒錯!」

「和前些日子崔漁賣的神魔米一模一樣嗎?」顏渠問了句。

「崔漁又開門賣神魔米了嗎?」米豬一愣。

「……」顏渠無語。

「道兄,你最近這半個月來,可是越來越不正常了。」顏渠憂心忡忡的道。

米豬目光重新收斂,一雙眼楮看向顏渠︰

「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究竟哪里不對勁,卻說不上來。」

「道兄要是不介意,我倒願意為道兄檢查一番。」顏渠看向米豬。

米豬沒有拒絕。

顏渠施展神通,下一刻不由得大驚失色︰

「道兄,你三魂七魄丟了兩魂六魄。你是中了暗算,遭人算計了。」

「什麼?」米豬聞言大驚失色︰「不可能吧,我好好的坐在這里,誰能盜走我的魂魄卻不被我察覺到?」

米豬細細查看,果然自家的體內只剩下一魂一魄,其余的兩魂六魄不知所蹤。

「是誰算計了你?盜取了你的魂魄?」顏渠面色大變。

「崔漁!」米豬忽然想到了那日崔漁施展的手段,毫不猶豫道︰「必定是此人無疑!」

「該死的混賬,竟然敢悄無聲息間盜走我魂魄,要不是今日道兄看出端凝,我怕是已經要死了。」米豬氣的破口大罵,想要站起身,卻忽然腳一軟,竟然栽倒在地。

「米兄。」顏渠連忙上前,將米豬給扶起來。

「道兄救我!道兄救我啊!」

米豬此時終于察覺到了不妙。

這就是釘頭七箭的妙處,不知道對方手段,教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道兄救我!道兄救我!是那崔漁施展手段暗害我!速去崔漁那里,幫我將稻草人給搶回來。」米豬驚惶失色。

「什麼稻草人,你說清楚。」顏渠道。

米豬也不隱瞞,直接將崔漁詛咒自己的過程說了一遍。

米豬現在是真的慌了,整個人是真的怕了。

他忽然發現,現在自己體內只有一魂一魄,就連神通之力都施展不得了。

眼下唯一的指望的就是顏渠了。

想他堂堂鎬京苟王,竟然莫名其妙憋屈的死在這區區大梁城,他豈能甘心?

顏渠聞言雙手插在袖子里,一雙眼楮內充滿了嚴肅。

他能怎麼辦?

他現在也麻爪了!害怕了!

這可是米豬啊!

鎬京有名有姓的天驕,就這麼憋憋屈屈窩囊的死了?

別說是反抗了,就連掙扎都沒有!

他能不怕嗎?

他還不一定比得上米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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