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月樓,一樓大廳。
一張大圓桌,上面擺滿了豐盛的珍饈美食。
楊豐、張月玲、陳霜、冰蓮神女、華芸、申綺、方瑩和方靈,圍坐桌邊,身後四位小仙娥,靜靜侍立。
張月玲舉杯,向楊豐一揖,欣然道︰
「小弟弟,今天的慶功宴,是專門為你而設,這次能夠誅滅大惡仙,解我們龍月樓之危,為玄神界除一大害,這都要歸功于你。」
「姐姐承蒙你出手相救,才能有幸,與身邊的親人朋友團聚。」
「這都是你的恩德。」
「我以此杯,向你表達真擎的謝意,還請滿飲。」
「請!」
楊豐舉杯,向張月玲一揖,怡然道︰
「謝謝姐姐的美意。」
「姐姐這次能夠逢凶化吉,貌似得益于我和幾位仙娥姐姐的仗義相助,實則是姐姐心地善良,好善樂施,廣結福緣所致。」
「姐姐美麗賢淑,雖深居簡出,卻幫助過無數仙神,這份恩德,日積月累,非至誠至善,難以為繼。」
「我與姐姐素未謀面,只是初次相逢,卻通過姐姐的只言片語,已然為姐姐的高尚品格所折服,我心中敬佩姐姐至深。」
「想借花獻佛,以此杯,先敬姐姐,感謝姐姐先前對我們的幫助。」
「請!」
張月玲淡淡一笑,道︰
「我對弟弟的幫助,與弟弟對我們的幫助來說,何足掛齒。」
「猶如滴水比之江海,說起來,讓大家見笑了。」
「這第一杯酒,還是讓我敬弟弟,請勿推辭。」
「請!」
楊豐眉頭微蹙,臉色微紅,不好意思地說︰
「既然姐姐誠意拳拳,那我卻之不恭。」
「請!」
兩位仙子相顧欣然,滿飲杯中酒,亮杯底以示誠意,淡然一笑,放下酒杯。
小仙娥上前,輕執酒壺,替他們的杯子斟滿美酒。
芬芳四溢。
張月玲舉杯,向陳霜、華芸一揖,愉快地說︰
「此次小弟弟誅滅大惡仙,兩位姐姐功不可沒,我身為龍月樓的樓主,既為主人,又為受益者,在此,真誠地感謝兩位。」
「敬兩位一杯。」
「請!」
陳霜、華芸舉杯,笑頷道︰
「樓主客氣。」
「我們受樓主恩惠,能夠在龍月樓借宿,既見不平之事,豈能袖手旁觀?」
「樓主仁義,廣施恩德于無數仙神,這等高尚品質,令我等佩服。」
「謹以此杯,我們也敬樓主,感謝樓主的盛情款待。」
「請!」
三位絕美的仙子相顧一笑,飲下杯中酒,亮出杯底,以示誠意。
小仙娥上前,幫她們斟滿酒。
張月玲舉杯,向其他幾位仙娥一揖,微笑道︰
「幾位姐姐同是小弟弟的賢內助,此次龍月樓危難,幾位姐姐仗義相助,沒有舍我們而去,這份恩情,我銘記于心。」
「謹以此杯,聊表心意,請!」
冰蓮神女、申綺、方瑩和方靈,俱舉杯,相繼一番謙辭,一起滿飲杯中酒,亮出杯底。
一巡結束,氣氛稍顯輕松起來。
楊豐、陳霜、華芸、冰蓮神女、申綺、方瑩和方靈,禮尚往來,又擇張月玲的優點、恩德說話,對她投桃報李,予以一番感謝和夸獎。
張月玲感受到了身為主人的尊嚴和體面,高興萬分,對楊豐等仙子,更加親切喜愛。
心里覺得,楊豐等一行仙子,品行高尚,有禮有節,是值得交往的仙子。
宴會的氣氛,登時融洽起來。
……
張月玲看向楊豐,溫和地問︰
「小弟弟,你才貌雙全,文武兼備,其仙法神訣,更是令人嘆為觀止,我生平未見。」
「不知可否相告,你師承何派,是何方神聖?」
楊豐心下一怔,眼角余光,轉移到身邊陳霜的臉上。
陳霜沒有說話,蛾眉微蹙,垂眸盯著桌面,紅唇邊浮現一抹笑容。
想了一想,楊豐應道︰
「玲姐姐,實不相瞞。」
「我這次在玄神界游歷,身負重任,恐在途中沖撞大仙,給師門家族招去災禍。」
「為此,才隱姓埋名,不透露自己的過多事情。」
「我並無不敬,欺瞞姐姐之心,只是此中風險極大,且毫無征兆,故不得不防。」
「況且姐姐廣結仙緣,與無數????????????????仙神交情甚厚,故此,我的一切事情,就更加不能告訴姐姐。」
「還望姐姐見諒。」
張月玲臉色一紅,瞧了一眼陳霜,只見陳霜的神情間,隱現一抹喜色,似乎對于楊豐的回答,非常滿意。
當即明白,楊豐沒有得到陳霜的許可,是不會透露自己的任何事情。
給楊豐倒了一杯酒,張月玲溫婉地說︰
「小弟弟,你信不過我?」
「你覺得,我是好事之仙子,會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
「你試想,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是我的恩公,我即使是死,也絕對不能透露你的任何一件事情。」
執公筷,給楊豐的碗里夾了一些美食,張月玲又說︰
「小弟弟,我在你的面前發誓,如果我透露你的半件事情,就遭天譴,不得好死。」
「小弟弟,我對你萬分感謝,萬分佩服,如果你對我拒之千里,連師門家世都不相告,我會非常傷心的。」
「你看,我們龍月樓,五位仙娥,無不對你喜歡萬分。」
「你真的不相信我們,要視我們如潛在仇敵?」
「要不,我們龍月樓所有的仙娥,都在你的面前發誓,如果敢出賣你,都將粉身碎骨,不得好死,你看怎麼樣?」
一番話說完,張月玲已經給楊豐的碗里,夾滿了美食。
楊豐輕輕制止道︰
「好了,玲姐姐,不用再給我夾了。」
「我……」
看了陳霜一眼。
陳霜美眸流轉,瞥了一眼楊豐,又收回目光,將臉別向一邊。
楊豐見陳霜不快,抬眼掃視其他的未婚妻,俱是垂眸不語,一臉冰霜。
輕嘆一口氣,楊豐回應道︰
「玲姐姐,這件事關系重大,不是我不說,而是會牽連很多仙神。」
「我願意與你交個朋友。」
「可是,關乎師門家族大事,我真的不能提及。」
「還請見諒。」
張月玲臉色通紅,蛾眉一揚,掃視其他的仙娥一圈,見她們都是冰臉,心中不悅,只能作罷。
淡然道︰
「好吧,這件事我不問了,大家喝酒,請!」
楊豐等仙子舒了一口氣,敬了張月玲幾杯酒,化解尷尬,才又自然起來。
……
見楊豐和陳霜等未婚妻喝酒吃菜,相顧欣然,張月玲身為主人,受到冷落,心有不甘,又感尷尬。
想要離開宴席,可身為主人,提前離開,恐有失禮。
心中痛苦,張月玲的心情,漸漸沉重起來。
看到楊豐近在咫尺,想到他很快就會遠走天涯,自己下一次,再想見他,不知要何年何月,或許,這一生,都無法再與楊豐,見第二面。
這場慶功宴,極有可能,就是自己與楊豐的分別宴。
想到這里,張月玲更加痛苦,看向楊豐,舉起酒杯,溫柔地說︰
「小弟弟,我還想敬你一杯。」
「不知你願不願意?」
楊豐、陳霜和華芸,坐在一起,相談甚歡,忽然听到張月玲,又來搭訕,心中一怔。
陳霜和華芸知道,張月玲心有不甘,不想就此,與楊豐失之交臂,才又想出法子,來與楊豐說話,當即臉色陰沉,心中不快。
楊豐坦然,對張月玲沒有什麼不好的看法,隨即舉杯,向她一揖,愉快地說︰
「姐姐,我也敬你。」
張月玲見楊豐搭理自己,心中的痛苦稍減半分,露出笑容,感動道︰
「好!」
「我們一起喝。」
楊豐欣然道︰「好!」
兩位仙子喝下杯中酒,亮杯底一笑。
「小弟弟,你接下來會去哪里,姐姐很擔心,舍不得你離開。」
張月玲面現憂色,用一雙美眸,凝視楊豐,心中隱隱作痛,一想到楊豐會有離開的時候,就感到相聚的時日無多。
此一別,即有可能是永別。
此生,再也無法與楊豐相見。
當下愛惜之情,愈來愈盛,瞧向楊豐的眼神,也變得瞻盼流連。
「玲姐姐,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只是知道,我需要收集一些神玉碎片,它們對我和師門,都很有幫助。」
楊豐淡淡地回答,沒有留意到張月玲的愛戀之意,只是覺得,她是一位美麗賢淑的姐姐,出于關心,才會這麼詢問自己。
「那你還會回來嗎?」
「自此一別,我們還有相見的機會嗎?」
張月玲關心地問。
一雙美眸泛出明亮的光芒,向楊豐看去,她心中憂思漸濃,盡管楊豐當下近在眼前,她已然感覺,與楊豐遠隔千山萬水,似有萬里之遙。
咫尺天涯,各自一方。
永遠無緣相見。
那份錐心之痛,驀然提前感受到。
楊豐凝神一想,垂眸盯著酒杯,思量再三,扭頭對張月玲坦誠相告︰
「玲姐姐,實不相瞞。」
「我們自此,恐無相見之日。」
張月玲問︰
「這麼說,我們如若分別,即成永別?」
楊豐微微點頭,露出笑容,輕聲回應︰
「確實如此。」
心中一痛,張月玲忽然傷心起來,抹淚道︰
「小弟弟,你是我所見過的,最英俊、最勇敢、最有實力的大仙神,我從來沒有這麼震撼過。」
「我對你仰慕萬分,想與你永遠在一起。」
「你能不能答應我,在我這里,多待些時日,我想讓父母,都見一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