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笑笑得她整個臉皮都酸疼了,可是,這司靖炎怎麼就這麼目光一眨不眨,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也不知道到底在發什麼呆。
青泠縈不得不主動開了口︰
「殿下,你怎麼來了?我還正說要去尋你了。」
司靖炎听見青泠縈說話這才收回思緒,明明他的太子妃在走向自己,他卻已經忍不住以更快的步伐往對方面前走去。
「我正要去膳房,听下人說你回來了就過來了,你回來了怎麼不先來見我。」
之前的太子妃,無論是出門還是回府,只要司靖炎在府中,她都會向他稟報一聲,可現在的青泠縈,回來了,招呼都不給他打一個。
青泠縈抬手撩開了肩上的發尾,這才笑著說道︰
「溫香軟玉在懷,我想殿下昨夜一定辛苦了,所以,不忍驚擾殿下休息,就自己忙自己的咯。」
不吵不鬧,不爭不搶,青泠縈說出的這番話讓司靖炎越發的感覺到眼前她變得十分的陌生。
他微眯著眼楮,努力想從青泠縈臉上的表情里,分析出一點點偽裝的痕跡,但是,卻依然無跡可尋。
這不合理,但是,司靖炎卻在心中為對方的反應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所以,你是同意讓楊柳兒進門了?也不和我鬧了?這樣很好,畢竟,你太子妃的地位,是絕對不會」
青泠縈還沒等他說完話就開口打斷道︰
「太子殿下,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回來並不是求和的。」
司靖炎一時之間愣住了,但是,轉瞬的功夫,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我知道了,你是想回來看我怎麼做的,對吧?那你就跟我來,我讓你知道我是怎麼做的。」
「什什麼怎麼做的?」
「你看了就知道了。」
青泠縈一頭霧水,就這樣被司靖炎強勢地拉著走了出去,看著方向,是去膳堂。
青泠縈在心中月復誹︰
「難不成是讓我看你吃包子喝稀飯?看你吃豆漿啃烙餅?」
然而等他們到了膳堂之後,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已經站在桌邊等候的楊柳兒,只是,這楊柳兒此刻的樣子,和青泠縈想的不太一樣呢?
「看今日管家才叔的態度,說明她被暗算,又和太子鬧離的事情,太子府的人都知道,按道理說,這樣的情況下,太子應該高興才對,楊柳兒應該歡喜才對,她怎麼會如此模樣?」
此刻的楊柳兒,身上衣衫不整,頭發也亂七八糟,而那張之前被她精心呵護的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這完全就是一副被打了的樣子
司靖炎一出現,楊柳兒整個身體就開始不自覺的抖,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殿下,您來了,請,請用」
「跪下!」
司靖炎拉著青泠縈從她面前經過,連正眼都沒給她一個,冷冷地命令便落了下去。
青泠縈被拉著坐下的同時,楊柳兒已經‘咚’地一聲跪了下去。
「」
若剛才青泠縈心里還有些什麼疑惑,現在也清楚地明白了,楊柳兒這身上的傷,必然是被司靖炎打的,心中不由得覺得十分的諷刺。
「自己給太子妃說吧,那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靖炎開了口,楊柳兒這才抬頭看向青泠縈,心中明明恨得不行,卻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將自己和小紅想要謀害太子妃的事情一字不漏地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太子妃,那晚的事情和太子殿下沒有任何關系,是我,是我和我的丫鬟小紅,我們兩人」
除去他們還故意支開守衛那一點,其她的,和青泠縈所想相差無幾。
「太子妃,您不要怪殿下,都是我的錯,是我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是我起的壞心思,是我,都是我的錯,太子殿下已經教訓我過了,只要您原諒我,以後我在府中做牛做馬伺候您,再也不會作妖了。」
青泠縈平靜地看著她,不知道該同情她還是可憐她,同情她的愛而不值?可憐她被自己所愛輕賤對待?然而,她的不言不語,卻讓楊柳兒慌了神。
楊柳兒膝行到青泠縈面前,再開口說話的聲音依然顫抖著,卻比之前更加的慌張。
「太子妃,我真的知道錯了,您要是不解氣的話,打我,打我啊」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就伸出手去抓青泠縈的手,青泠縈萬萬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下,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楊柳兒已經拉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了。
「!!!」
「你打我,只要你能消氣,只要你能原諒我,隨便怎麼打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氣。」
手上傳來的鈍痛讓青泠縈回過神來,在第二個巴掌即將落在楊柳兒臉上之前,青泠縈快速地撤回了手。
「夠了!」
楊柳兒心中一喜︰
「太子妃,您是不生氣了嗎?您這是原諒我了嗎?」
沒想到青泠縈卻冷冷地回答道︰
「你以為苦肉計對我會有用嗎?我要不是命大,現在在你面前的說已經就是一具尸體了,那時候,就算你拉著我的手甩上一百個巴掌有用嗎?」
說完她憤怒地看向司靖炎︰
「呵太子殿下,這就是你讓我看的嗎?看你多麼冤枉?看你如何大義滅親把你自己的女人打成這樣給我出氣了?」
司靖炎本以為青泠縈看到自己已經教訓過楊柳兒了,並且也讓楊柳兒向青泠縈道歉了,對方就會服軟,可是,結果似乎並非如此。
「那你還要如何?殺了她?小紅我已經命人削成了人彘丟在野外,要不把楊柳兒也同樣削了丟出去?」
「不!」
楊柳兒一听,驚恐不已,猛地撲倒在青泠縈腳邊撕心裂肺地哭訴道︰
「太子妃,求您了,求您不要生氣了,求您不要怪殿下,您罵我,您打我,您怎麼打我都可以,只求您原諒我,只求您原諒我。」
楊柳兒又想故技重施,卻被青泠縈厭惡地一腳踢開︰
「楊柳兒,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還沒有善良到要去原諒一個想要害我性命的人!」
這句話在楊柳兒听來無疑是宣判了她的死刑,然而,卻見青泠縈轉向司靖炎道︰
「但是,就算你殺了她,也改變不了她犯下的錯。而且,太子殿下,這又真的只是她的錯嗎?」
青泠縈垂了垂眼眉,再抬起頭來時,眼中是情緒格外復雜︰
「但是,既然殿下您都為我做到如此地步了,我願意,最後再愛你一次。」
司靖炎面色一喜,而在門外,走在拐角處的司靖玄,因為這句話而徹底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