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工資是他們勞動的報酬，為什麼不發？」
謝只是看了一眼王宏偉。
隨後說自己還有事，得先去忙車間的。
就招呼趙杰離開了。
王宏偉本來想去找李藝，可他不地道在前，一時間也有些躊躇。
他不找李藝，李藝卻來找他了。
「我還有三個月工資沒領呢！」
看著王宏偉難看的臉色，李藝一臉笑容。
「領唄！老子二十萬都給得起，也不在意這點錢！」
王宏偉冷哼了一句。
隨後就轉身走了。
「老王，你也真夠窩囊的，被人空手套白狼拿走一半股份……或許，以後這廠是否姓王，都說不定呢……」
李藝大聲地說道。
王宏偉離開的身形一滯，隨後更快地離開了。
李藝沒有急著去領錢。
而是走向了等著領錢的小毛等技術員。
「你們怎麼打算？如果不去，我也不會怪你們……不過，情況你們也看到了，謝看著你們鬧騰……」
讀書不多。
本事也不咋樣。
李藝對這些技術人員還是很了解的。
「李廠長，創鑫那邊沒有數控機床吧？」
一名技術員問道。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李藝。
李藝呵呵一笑，「宏偉廠要是沒了技術員，沒了工人，垮了，創鑫就有了……」
••••••
「謝總，你是怎麼知道李藝會這麼干的？」
到車間里，還有幾名技術員在跟著弗雷德、約翰遜兩人調整數控機床的水平。
調整水平倒也不復雜，把整個機床安裝平整就可以了。
即使語言交流有障礙，可這事情，動作能學的。
兩人昨晚上也忙得很晚。
為了早點拿到錢，他們自然會賣力。
趙杰是真的服了謝。
謝沒有阻攔工人跟技術員離開，也沒有叫他們留下。
除了承諾工資按時發放，不壓工資。
沒承諾漲工資，給更好待遇什麼的……
趙杰要說不擔心，是假的。
「我並不知道。昨天銀行不是來電話，說今天放款麼？咱們都忙，就讓王老板去銀行把錢拿回來……」
謝平靜地說道。
他是真的沒想到李藝會這麼干。
這次的設備款只要60萬，謝直接從銀行貸款了100萬鵝幣。
留下了20萬鵝幣，直接讓銀行把20萬鵝幣換成了夏幣。
如此一來，銀行就算有了第一筆外匯收入。
「王老板把錢都拿去炒地皮了……你還讓他去銀行？」
趙杰愣了一下。
不明白謝的用意何在。
這年輕人的手段，看不懂。
「之前工廠是他的，賺的錢他怎麼花，那是他的事情。」
謝不想在這上面多說什麼。
自己沒錢。
空手套白狼。
對賭協議有效期一年，如果到時候王宏偉不懂事，他也有了第一桶金，同時積累了第一批人脈資源。
踢開對方自己干就行了。
沒那功夫去跟他們玩兒虛的。
「那邊工資高一些……」
趙杰見謝不說這事兒，一臉擔憂地轉換了話題。
「沒事，工人要走，咱們不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都是咱們沒法控制的事情。」
謝搖頭。
技術員他不動，真不是認為這些技術員多優秀。
國營廠出來的，依然是老一套。
質量問題很嚴重。
這些人都得培訓，不老實的離開，剩下的就好管理了。
「支票按照你的吩咐，只先帶了50萬鵝幣……」
王宏偉心情不好。
現在所有籌碼都押到謝身上了。
李藝跟她的人還在外面，一大半技術員也準備跟著離開。
所以，他沒心思跟李藝去糾纏。
即使一起打撲克好幾年，撕破了臉，也就沒有了情分。
現在關鍵是留下人。
「先給弗雷德他們。」
謝看都沒看，直接吩咐王宏偉。
這再一次讓王宏偉跟趙杰等人感覺怪異︰謝才是真正的老板。
趙杰不好說什麼。
王宏偉雖然不爽，可也知道現在籌碼都壓在謝身上，面對目前的狀況，他也沒有好辦法。
同樣，也準備另外招聘人員來填補空缺。
避免謝到時候真的把他給架空了。
哭都沒地方哭。
李藝造成的危機，還沒完全擺月兌呢。
「這還沒有完成安裝跟調試，培訓等……」
王宏偉眉頭擰在了一起。
設備是到了。
如果沒人懂得如何使用，也是一堆廢鐵。
到時候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放心，給了錢，他們干活會更用心，還有十多萬鵝刀沒給。何況，他們也不希望只是一錘子買賣……」
謝說道。
啥？
不是一錘子買賣？
難道謝還要繼續采購？
想到謝在銀行那邊對著孫銘盛說的話，前三個月的外匯額度他都要了。
一時間，王宏偉心思更復雜。
數控設備越多，肯定對工廠的發展越好。
可問題是哪里來的那麼多業務？
謝讓自己當業務部長，要是業務不夠，到時候特麼的就把責任歸到自己身上？
「謝，你趕緊幫忙啊！」
一頭汗水的弗雷德見謝過來，昨晚上就見識到了謝的技術不差。
其他的工人，水平真不行。
尤其語言不通。
「先不急，你們先看看支票，這是我答應你們的……」
謝示意下，王宏偉一臉肉痛，極其不情願地把支票遞過去了。
50萬鵝刀。
折算夏幣，超過430萬！
幾乎是用整個宏偉機械跟眼前這車間數控設備作為抵押的。
弗雷德頓時驚喜起來。
伸手去接過支票，捏著支票一端，王宏偉卻不松手。
又不敢用力，支票扯壞了，就麻煩了。
「……」
他無語看看王宏偉，再看著謝。
不解這是啥意思。
「老王，格局大點……設備都到了……」
謝看著王宏偉，心中只嘆氣。
這人，格局有些小。
要不是遇到自己，這輩子怕是都沒有做大做強的機會。
即使遇到自己……
謝拋開了想法，只是看著王宏偉。
被一個跟自己兒子年齡差不多的人教訓，還沒法反駁，王宏偉尷尬不已。
約翰遜在看到支票後，並沒有那麼興奮。
提出來要去銀行先把支票轉賬到他們公司賬戶。
「敢不敢有點信任？你這不是不相信人嘛！」
王宏偉不樂意了。
謝卻沒有反對。
「王老板，還有一批配件沒到呢。」
謝提醒王宏偉。
剛開始接觸，憑什麼就讓人家相信？
設備已經到廠里了。
對方已經完成了大部分的合約。
見謝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態度，而是支持他們先去把支票兌換成轉賬支票，然後轉賬到自己公司賬戶。更是多看了謝幾眼。
那眼神中，帶著感激。
「謝廠長，大事不好了……」
剛送走兩名東普魯士人，謝正準備讓趙杰帶著人繼續安裝設備，等弗雷德兩人回來就開始通電調試，羅小麗就又慌張地跑到車間找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