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您這話就有失偏頗了……我這真不知道，之前都說了，是為了宏科技的高工資去的嘛！」
劉凡咧嘴笑著。
他需要從這兩人身上知道確切的答桉。
老板謝可能知道，問題是謝從來不會告訴他們什麼有關自己背景的事情。
「得！」
田雲川頓時沒脾氣了。
這些事，他不好多說，在他面前，劉凡僅僅單純的是謝的財務部負責人。
他在這事情上，同樣也是迷茫。
「上面安排的貸款，現在你滿意了？不管怎麼說，要，或是不要，你讓謝給句痛快話！」
孫銘盛懶得糾纏下去。
如同劉凡了解他，他同樣也了解劉凡。
索性也就不在這里繼續廢話了。
「上面安排的？可沒有通知咱們啊……」
劉凡瞪大了眼楮。
饒是這跟他心中預想的不差，可听到孫銘盛親口說出來，終究還是震驚不已。
從來沒有見過謝去跑關系什麼的。
只能說明他賭對了。
「誰特麼的知道！有些事情，不通知比通知了更好！真通知了，指不定你那年輕老板要搞出什麼ど蛾子呢！他現在干的事情，有哪件讓人省心的？」
田雲川冷哼了一聲。
表達了他對謝的極度不滿。
劉凡只是聳聳肩，攤開雙手。
他能怎麼辦？
他也很絕望啊。
「你說今天你們手機跟BP機上市？」
孫銘盛沒有再說什麼。
而是轉移了話題。
劉凡點頭。
「行，你先回去吧，給謝說一聲，下班後，讓他請我們喝酒，我下班去你們公司找他。」
既然問不出來什麼，孫銘盛也就不再廢話。
表達了自己的意願後看向田雲川。
「我下班前給你電話……狗曰的！你們最先開發出來數字信號手機，咱們土川卻沒有一座基站！要打你們手機也不容易，你給謝說，下班前我給他辦公室打電話……」
顯然，田雲川代表的不只是自己。
劉凡倒也沒說什麼。
說什麼都沒用。
都是大老，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
「他拒絕了？這是什麼意思？」
周齊桐忙得要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結果卻听到田雲川帶來的消息讓他更頭大。
宏科技缺乏資金，銀行主動送錢上門呢！
「誰知道呢！也許是年輕人的傲氣，也許是他有別的準備。」
田雲川有氣無力地說道。
說實話，他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了謝，尤其是听了謝的鬼話，不僅自己動心了，甚至說服了管委會，跟周齊桐一起去說服了土川的主管領導，然後跟謝簽訂了對賭協議。
這麼多年的體制內工作經驗，他從來沒有如此憋屈過。
「別的準備？他還能有什麼準備？就靠著手機跟BP機麼？即使他們的產品性能要好一些，沒有絲毫品牌知名度，就是上市了，也會因為目前的信號基站無法提供數字信號而沒法使用……」
「咱們土川這邊，是不是應該建立幾個數字信號基站？」
田雲川問周齊桐。
周齊桐嘴角抽搐了幾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數字信號基站的相關設備，是由華威負責。
宏科技跟華威有商業合作。
要是管委會說了算，周齊桐絕對沒有任何意見。
可信號基站的建設，屬于郵電部電信總局負責，管委會這邊可干涉不了。
當然，周齊桐認為田雲川提出的並不是在經開區建設數字信號基站，而是整個土川！
「咱們經開區的已經動工了吧？郵電局那邊好像建設了6個基站？」
周齊桐皺起眉頭。
華威的任狼王有著深厚的背景。
數字信號比模擬信號要好用很多，具體的，周齊桐這個管理專業出身的人自然是不了解的。
「還有，這事情咱們也干涉不了，最好是等著，看看香江那邊宏科技手機跟數字信號BP機的市場反響情況再說……」
周齊桐沒來由地一陣煩躁。
原因無他！
從跟謝簽了對賭協議後，很多事情，就讓他耗費了太多的精力。
「你還是說說土川商業銀行這次提供貸款的事情吧！」
見田雲川不吭聲，周齊桐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距離下一個會議，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謝目前沒說要這筆貸款，也沒拒絕，甚至都沒見孫銘盛……」
「這麼說來，謝這年輕人，是不想借助家里的幫助？」
周齊桐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同樣也知道土川商業銀行提供的貸款是怎麼回事。
可問題關鍵在于謝這個正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問題就大了。
要不是謝搞的本來就是國家重點扶持發展的產業，加上背景神秘，周齊桐怎麼可能跟他簽對賭協議。
現在好了，所有的籌碼都壓到謝身上了。
謝倒好！
年輕人，任性。
在對手聯合打壓他的情況下，銀行主動提供貸款，他卻不聲不響的。
「也不確定，劉凡那小子嘴很緊，不過他也說了，謝應該是在等待，今天宏科技第一款數字信號的手機跟BP機在香江上市，最大的可能就是看香江的市場反應。要是市場反應良好，不用這筆貸款，數控技術的競爭對手們即使聯合打壓，也很難斷絕宏科技的資金來源……」
田雲川這話不知道是為了讓自己安心，還是為了讓周齊桐安心。
反正他心中沒底的。
「為了了解具體情況，孫銘盛準備下班後去宏科技……」
周齊桐听到這話，眼神亮了。
他自然知道孫銘盛的意思。
第一時間了解宏科技的財務狀況，不只是手里的貸款能否貸出去，更關系到之前貸給宏科技的貸款能否收回來。
要不然，僅僅是之前三百萬刀的外匯貸款跟8000萬的貸款沒法收回來，都夠孫銘盛的前途暗澹了。
有背景歸有背景。
銀行的錢，可不是銀行自己的。
要是收不回來，總得有人付出代價。
「我下班後也去！正好很長時間沒有見謝，得了解一下宏科技的發展規劃，讓我們心中也有底！」
周齊桐急忙說道。
••••••
香江。
對于所有香江人來說，這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子。
該上班的上班，該干嘛的干嘛。
可對于賀記電訊跟張平的宏專賣店來說，是一個特殊得的大日子。
由于其他12家經銷商在昨晚全部取消今天的新產品上市活動，這就導致賀記電訊有了足夠的壓力。
沒有宣傳，沒有推廣。
甚至，新產品的銷售海報都沒有一張。
原本13個門店銷售，現在只剩下一個門店了。
「姚鵬，任務你都知道了吧？」
薛瑞心情沉重。
由不得他不沉重，作為賀記電訊的經理，原本以為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會，只要賀記的業務搞起來，以後不管是留在賀記升職加薪，還是把賀記工作的過程作為經驗，獲得更好的工作機會，都沒問題。
結果……
不等他的夢想實現，就得先應付這巨大的危機。
不只是薛瑞擔憂，所有知道的人，都無比擔憂。
除了姚鵬。
「是啊，姚鵬，現在咱們就指望你了！要是銷售前景不好，咱們賀記……」
一人開口說道。
其他人都眼巴巴地看著姚鵬。
他們也學習了姚鵬的銷售模式，可身邊的朋友跟親屬，大多數都是詢問，下單的卻不多。
至于讓那些人宣傳推廣，他們自己都沒有，即使給人介紹，也得有人買賬才行啊。
「放心吧，薛經理！我已經通知了一些客戶，讓他們今天直接到張平的專賣店去提貨。不過貨款這塊……」
姚鵬不是沒有擔憂。
通過他訂購的客戶，基本上都是把錢先給了他。
而張平訂購，同樣先把錢給了賀記。
如此一來，客戶在張平的專賣店里提貨，就不需要給錢，而張平的貨都是給錢了的。
「剛才賀總打了電話回來，張平那邊我們賣出去的手機，貨款直接結算……張平那邊應該也沒有問題。姚鵬，很多客戶都是你開發的，客戶的手機需要上戶，今天就由你去那邊……」
薛瑞說道。
其實，他是不支持這樣的。
姚鵬銷售出去的手機跟BP機，在這樣的情況下，更應該讓客戶從賀記總部提貨。
畢竟，這涉及到一個銷售分成的問題。
而賀丘北卻因為張平是唯一一個留下的經銷商，把之前通過姚鵬訂購的客戶，全部送給張平。
這會導致賀記多支付好幾萬的港幣的銷售提成。
錢不多。
可對于財務狀況很差的賀記來說，無疑雪上加霜。
「你的銷售提成，一分不會少你的。」
看著姚鵬盯著自己，薛瑞按捺著煩躁，說道。
姚鵬沒有再說什麼，徑直離開了。
張平的宏通訊器材專賣店，就開在九龍城寨不遠處的街上。
這里是香江的貧民區。
尤其是九龍城寨，這里屬于最混亂的地方。
居住的大多數都是最底層的人。
原本張平的電器維修店開在這里，得益于賀丘北的照顧，生意也是不錯的。
雖然因為九龍城寨的住戶貧窮，利潤不高，架不住業務多。
但是現在，改成宏通訊器材專賣店，還是一個不知名的品牌，張平心中有底才是怪事。
昨晚上一夜沒睡好。
一大早，就在店里。
眼看到了九點，檔口開門了，卻沒有任何人，張平心情更不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基本上沒人進店。
要知道，為了賣手機跟BP機這樣的高端貨，張平可是沒少花錢把店里重新裝修了一番。
「先生，我們店里有最新的數字信號手機，價格低廉……」
「先生，我們店里有漢字顯示的BP機，可以接收短訊，要不要看看？」
店門口，年輕漂亮的女業務員們，竭力地向過往的行人介紹著。
哪怕她們攔下的都是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人，卻沒有任何人停下腳步，認真听她們介紹。
更不要提到店里看看產品。
「老板，咱們這……」
一名年輕的銷售人員看著滿臉憔悴的張平，擔憂地問道。
門外的業務員賣力地宣傳，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進來。
讓店里的業務員跟張平都更加煩躁。
眼看都十點了。
無論是手機還是BP機，一部都沒有賣出去。
「先生，我們店里……」
姚鵬到了店門口的時候，外面已經口干舌燥的女業務員有氣無力地叫著，眼神中一點期待都沒有。
沒辦法。
她們的底薪不高，要想拿到更高工資，就需要提成。
客人連店都不進。
還提成什麼？
自然也就沒有人來了。
「不用介紹！」
姚鵬徑直走進了店里。
「你怎麼來了？」
看著姚鵬，張平一臉苦澀。
「準備好貨，很快就會有人上門來取貨，不過，他們購貨的款項，都是提前支付了的……」
姚鵬說道。
張平頓時皺起了眉頭。
都是支付了款項的，在自己這邊來提貨？
自己這邊的貨，都是先給了錢的。
「每台手機給你分150，BP機80，我這里有名單，這些貨到時候公司會補給你……」
姚鵬對張平說道。
態度並不是很好。
雖然薛瑞說了該給他的提成不少，可終究他還是過不去，所以直接把應該給銷售門店的提成砍掉了一半。
客戶本來就是他的。
「這……」
張平同樣皺起了眉頭。
這是啥意思？
「客戶購買手機跟BP機，肯定會當場上戶的……」
姚鵬解釋著。
還不等他說完，蘭峰就帶著幾個人進來了。
「鵬哥，你在這里啊！這就好了，听到說可以拿到貨了，兄弟們連假都沒請就來了……」
蘭峰看著姚鵬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姚鵬，怎麼讓咱們跑到這邊來提貨？你可得給我報銷車費……」
又是幾個人走進來。
都是姚鵬的同學。
他們之前就拿到了手機跟BP機，向身邊人炫耀，自然就有了訂單。
關鍵這些訂單，都是他們加價了500到1000不等賣出去的！
而給姚鵬的，只是市場定價。
「張老板，還愣著干什麼，趕緊讓人招呼大家啊……」
姚鵬看著外面又有人過來，喊著還沒想明白的張平趕緊安排人給人拿手機、BP機，同時安排人給他們上戶。
在姚鵬的這些客戶上門後，張平的店里，很快就排起了隊。
張平看到這情況，示意上戶的業務員速度慢點。
其實不用他吩咐，業務員因為業務不熟練，自然緩慢。
隊伍越排越長。
「這是干什麼？怎麼這麼多人排隊？」
「阿平這店，難道搞什麼活動？也沒看到誰拿電器來維修啊……」
人都有從眾心理。
看到有人排隊，不少喜歡熱鬧的人駐足，甚至有人加入到了隊伍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