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才是王一。」
面對楚帝可謂是咬牙切齒的話語，方林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輕輕點頭。
這句話，他在心里憋了很久了。
終于，可以光明正大說出來了。
不過這時候說出來，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懸念，並沒有造成什麼轟動，許多人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沒有變化。
因為這太明顯了。
不過，雖然所有人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望向方林的眼神卻是不約而同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原來是他……等會，竟然是他！
這是一個先被迫接受了事實，然後再反過來逆推，回憶方林此前的總總，最終驚嘆不已的過程。
原來，那個小妖沒有說謊，他真的是王一，差一點就被他混過去了！
等等，不對，周帝也是可以的！
看樣子，他定然早就知道方林身份了，在這演戲演了半天，演得跟個真的似的！
差一點就將真正的王一給帶走了！
那可是將近四千絕世，周國要是秘密得到了如此恐怖的一股力量，絕對可以暗中做很多事情，而即便沒有這四千絕世，單單看這些聖境妖族對方林的態度，他在混亂域，絕對干了一件大事！
那麼，到底是什麼事情，居然能讓如此多的聖境妖族，為他一個區區絕世級別的小人物撐腰呢？
而且竟是如此擺明車馬的撐腰！
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思緒萬千。
有嫉妒，有狂喜，有疑惑，有驚懼……
但不管怎樣，誰都知道，這場圍剿王一的鬧劇，該結束了。
同時，北域的天，也要變了。
不少人紛紛望向楚帝，看到他那極度難看的臉色，有人擔憂，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北域第一強國，北域第一強者……恐怕皆不復存在咯。
任你楚乾再如何強大，面對將近百名同境界的妖族，看你怎麼辦！
「王一，不，方林是吧……朕，小瞧了你。」
楚乾死死盯著方林，半晌，才從嘴里冒出這麼一句話。
他也是無奈了。
作為北域的下棋之人，按照北域的這個棋盤，無論怎麼下，他都不會輸。
在此之前，他甚至已經隱隱猜到周恆可能暗中聯盟的事情。
但是，他無所謂。
聯盟又如何？
正好可以借周恆兩國之力，消耗與削弱晉國實力，待兩敗俱傷，便是他大楚坐收漁翁之利之日。
是以，他並不點破，甚至還在暗中鼓動畢廣，發兵恆國。
誰知出了一個混亂域，而且還是如此恐怖的一個混亂域，恐怖到，竟然一下子出現了幾十上百個聖境……
這下，北域這盤棋便徹底不受他的掌控了！
面對如此變故，饒是以楚帝的城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聖境，還出不來吧？」
不知道哪里忽然冒出這麼一個聲音，听得楚帝眼楮一亮，目光掃視，最終盯在了遠處一名楚軍統領身上。
他記住他了。
重新抬頭，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楚乾目光逼視方林，澹笑道︰「朕承認，你真的不簡單，讓百名聖境妖族為你一個奴役了無數妖族的人族撐腰站台，北域歷史上從未有過。」
「朕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朕確實有些佩服你，甚至起了妒意……但，他們出得來嗎？」
「那你又是如何確定，他們一定出不來呢？」方林搖頭輕笑，當著所有人的面，堂而皇之，一步踏出，從混亂域走了出來，來到了交界處。
「另外，身為堂堂楚國之帝，聖境帝王，你這說話的風格，可有些小家子氣。」
方林輕笑，「是，我是奴役混亂域無數妖族，那又如何？你當這些聖境妖族前輩們不知情嗎？」
他毫不客氣，直接點出了楚帝話語里的挑撥離間之意，並直視楚帝，緩緩道︰「還有，即便他們出不來，你，敢奈我何麼？」
「放肆！」楚乾面色一冷，二話不說，眼里閃過一抹流光，直奔方林而去。
「楚乾，你當朕不存在？！」老皇帝直接上前，幫方林擋住了這一擊。
他也不確定這些聖境妖族能不能出來，不敢賭，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楚乾對方林出手。
方林身後的聖境妖族，則是紛紛朝楚乾施壓。
將近百名聖境一同施壓，天地這次真的變色了，清朗的天空瞬間變得漆黑，頗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而作為被施壓者，楚乾瞬間感到了龐大的壓力。
這可不是一個兩個同級別的威壓，這麼恐怖的威壓，就連他也有些吃不消，連連後退，面色變得漲紅。
不過後退之余，他臉上卻笑容更甚。
「哈哈哈哈，朕便知道，你們是出不來的！」
「籠中之鳥，一幫困獸，安敢對朕放肆！」
說著，他眼里露出厲色，道︰「短時間內，爾等是出不來的，而這段時間，足夠朕滅周了！」
「周奉南，是你逼朕的，朕遞給你的橄欖枝你既不要，便莫要怪朕無情！」
「滅周之後呢？」老皇帝擋在方林前面，搖頭輕嘆，「楚乾，你是真沒有認清形勢呢，還是不願認清形勢？」
「這些聖境妖族前輩們，總有出來的一天。」
「屆時，你以為你跑得掉？」
「屆時？屆時北域早已無周！方林更是第一個要死！」楚乾冷漠道，「朕便不信，方林一死，這些聖境妖族會為一個死人報仇？與朕和朕的大楚為敵？」
「為什麼不呢？」
忽然，聖境妖族之中，一名看上去頗為年邁的聖境開口道，「方林小友，于我純血翼貂一族有大恩，老朽沒有多余的話可說，便對著上天發出一道誓言……不管任何勢力，任何人，只要敢對方林小友出手，純血翼貂一族，必定追究到底，至死方休！」
「此誓，天地可鑒！」
話音剛落，「轟」的一聲，一道悶雷炸響，仿佛是天地確認了這個誓言，並對此作出了回應。
而這還沒有完，隨著純血翼貂一族的這個聖境妖族開口後，四大沒落族群的聖境妖族紛紛開口，指天為誓。
誓言全部一致，均言明，不管任何勢力，任何人，只要敢對方林出手，必定追究到底，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