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域是個什麼地方？」
「外界王朝現在如何？」
各自消化了對方給出的勁爆消息後，方林和司真幾乎同時開口道。
而方林在與司真對視了一眼之後，第一時間便敏銳發覺了他的意圖。
是想借助我跟外界王朝攀上關系？
這不巧了麼，我也想借助你跟你家老祖攀上關系啊……
方林心中暗笑之余，首次正視了這個他並不當回事的小妖。
對方很聰明。
這一點，方林並不忌憚，反而欣喜。
這是好事，他很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只要相互有利用價值，那麼各取所需，一拍即合，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也只有聰明人可以成為這樣的合作者，如果是個蠢貨，僅利用也就罷了，相互合作的話，方林還怕他害到自己呢。
「我先說吧。」場間，與方林對視一眼後，看見方林眼里的玩味之色，司真神色如常，主動道，「混亂域以前其實不是這樣啊。」
「多久以前？」方林忍不住開口。
司真搖頭道︰「我只知道在兩個人族偽仙在混亂域圍殺一個妖族偽仙之後，混亂域便變成了混亂域……之前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只是時間太久遠了，原來的名稱，已經無人知曉了。」
「你的意思是，混亂域這一個個單獨的特殊區域，是三個偽仙爭斗所致？」方林震撼不已，「偽仙爭斗，竟然改變了混亂域的……空間規則？」
這他娘得強成什麼樣子？！
就是想象，憑借著對這個世界已知的力量體系的了解，方林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竟可以將一個正常的世界打成這副詭異的樣子！
得……又錯了，原來，這不是高武世界，而是仙武世界！
「只是據傳，真實性無法確認，原本我其實是不信的。」司真道，「不過剛剛知曉混亂域竟然是雲帝封閉，且一封便是數千年，壓得所有強者大能全部陷入沉睡……我有些相信了。」
「好吧……」方林眼里的驚異揮之不去，花了不短的時間才回過神來，繼續問道，「前塵往事便先不談了，說說現在的混亂域吧。」
「倒也沒什麼可說的。」司真如是道，「假設原本的混亂域是一面鏡子，現在的混亂域便是碎了一地的碎片，只不過每一塊碎片之間，都有著無形的牽絆，可往來進出罷了，我們將這種碎片稱之為‘界’，大多數界都沒有名字，只是一些相對較大的界或者被某個族群霸佔的界才有名字，或以佔據此界的族群為名，或以某種特征為名。」
說著，他苦笑道，「我不知你具體想了解哪方面，說實話，我躲在這個森林小界之中已有三四年，對混亂域的了解已經跟不上了。」
方林擺手︰「無妨，說你知道的就行。」
司真再度苦笑︰「說什麼呢？我自出生起，便一直東躲西藏，也去過不少界，只是一直不敢冒頭，也不太敢跟當地的人或妖接觸，可以說是孤陋寡聞得很。」
「混亂域有人族聚居？」方林問道，其實這個問題在方才初次相遇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答桉。
見到自己，司真雖然驚怒，卻並未對自己這個人族表示驚訝，便足以說明，混亂域里面肯定有不少人。
為了防止歧義，方林再度道︰「我的意思是，混亂域是否有人族王朝或者家族？」
「自然有。」司真表示肯定，「我已經說了，混亂域的通道在人族勢力範圍之內，且與人族關系不錯，雙方還進行了通商，而當年混亂域的封閉實在太突然了，自然有不少人族存留了下來。」
「只是，混亂域畢竟是妖族的天下，人族的日子並不好過，王朝是不可能的，沒有哪個族群會允許人族在混亂域建立王朝，家族倒是有不少，只是被打壓得厲害，不少人族家族甚至成了妖族的附庸家族。」
听到這里，方林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站在人類的角度，人類居然成了妖的附庸，他有些接受不了。
不過從混亂域的整體情況看，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管是不是真心依附，人族為了生存，為了發展，乃至于為了不被其他妖族欺壓施虐，只能選擇依附一個願意接受他們，且實力相對較大的妖族族群。
當然，理解歸理解，身為人族，且不管是前世還是來到大周，周圍的一切都是以人為中心，習慣了人為萬物靈長思維的方林，在感情上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種情況。
他皺眉道︰「也就是說，我人族在混亂域地位相對低下，至少比妖族低？」
司真點頭︰「也得看實力，不過總得來說，人族的地位確實不高。」
「什麼實力……在這種被打壓、驅使的環境下，實力如何能提得上來？」方林搖頭。
隨後，他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混亂域，妖族也好，人族也罷……有沒有功法和秘法？」
「什麼叫有沒有功法和秘法？沒有功法如何修煉？沒有秘法如何爭斗？」司真先是納悶，頗為機敏的他，一下子便抓住了重點，不可思議地望向方林，「你別要告訴我，外界已經連功法和秘法的傳承都斷絕了？」
「不對，沒有功法，你是如何修煉到半步絕世的？而且你還這般年輕，便是放在當初那個時期，你這天賦也不算低了。」
方林也不瞞著，搖頭道︰「不是沒有功法，而是功法極少，除了通用的修煉功法之外，四大王朝，每個王朝都僅有一到兩部皇族功法，而且說實話，這所謂的皇族功法，比通用的功法也沒好到哪里去。」
「不可思議……外界竟如此凋敝！」司真感慨不已，「……那秘法呢？」
「幾乎沒有。」方林搖頭，他沒有說得那麼絕對，並不排除楚晉他們的皇室藏有一到兩部秘法。
不過還是那句話，即便有，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天吶……那你們爭斗起來，豈不是單純用蠻力？」司真再度震驚。
你他娘還同情起我們來了……方林見他眼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過還真沒法兒反駁，只能無奈點頭，「除了勁力外放之外，便是單純使用蠻力不假。」
「勁力外放？不經秘法運轉，直接將體內勁力放出去？那不也是蠻力麼……這也太浪費了！」
方林︰「……」
「那你說說，你們用什麼秘法？還有人族的秘法，與妖族的秘法，可能通用？」
他也不管其他了，宛若十萬個為什麼，一直在追問。
司真再度同情地望了方林一眼，解釋道︰「功法好壞，簡單明了，且不去談他，秘法則有些特殊，根據功效，大體分為速度秘法，戰斗秘法，還有少數具有特別功效的特別秘法。」
「速度秘法側重速度，戰斗秘法側重戰斗，不過種類不少，有的偏向蓄勢發力，有的偏向瞬間爆發，還有的偏向節省勁力等等，倒也不好籠統定級。」
「而且秘法效果如何，也在于人用，若是用對了時機，功效弱一些的秘法，也能收獲大的戰果。」
「簡單來說就是秘法確實有高低之別，但除了公認的，出名的那些頂級秘法，其余秘法，孰高孰低，還真不好評判。」
「當然，秘法其實還是珍貴的，普通家族或者妖族族群，能有一個相對強大的秘法就不錯了，至于頂級秘法，即便在當年那個時期也是極為罕見的，都是各大皇朝或者超級族群壓箱底的寶貝，輕易不會示人，更不輕傳，哪怕自家人，除非嫡系中的嫡系，一般也不會輕傳。」
「原來如此……那還好，我還以為上古時期秘法爛大街了。」方林聞言松了一口氣。
「至于你秘法是否人族妖族通用……這話便問得太過低級了。」說到這里，司真有些無語道，「你難道不知，不管是哪個妖族，只要化為人形，五髒六腑、筋骨脈絡幾乎與人族無異？」
「而即便有異，秘法大多乃是勁力運轉之法，與身軀結構何干？再說了，到了聖境，聖人聖妖皆可根據秘法運轉之法，改造軀體，瞬間施展，根本無關人與妖之別。」
「聖人聖妖皆可改造軀體？」方林聞言一愣。
老皇帝沒說過啊！
還是說，他根本不知道？或者根本不敢去嘗試？
不管怎樣，今天真的是開了眼界了。
快速消化著這些訊息，方林饒有興致地說道︰「你會哪些秘法，施展給我看看如何？對了，你不是說你純血翼貂乃是超級大族麼，你族有沒有頂級秘法？」
說到這個，司真露出驕傲之色，點頭道︰「我族自然掌握了頂級秘法，雖然只有一部，但其他相對強大的秘法也有不少。」
「真的？施展給我看看！」方林聞言，眼楮一亮，迫切道。
司真卻是面色一滯，無奈搖頭道︰「你當頂級秘法是什麼？我族掌握頂級秘法的老祖都在封禁之中，我上哪去學……」
「也對。」方林點頭表示理解，「那你會什麼秘法？」
對此，司真的面色更加尷尬，「強大的秘法都不會輕傳，哪怕純血族人也要經過考驗與一定貢獻，更別說當年所有強者都被封禁了，余下來的又死的死，散的散……許多秘法都沒了。」
「只有等老祖們都蘇醒，那些秘法方能重新傳承下來。」
「行了。」方林忍不住打斷，「你就說你現在掌握多少秘法吧。」
「不多，也就不到十個。」司真訕訕道。
「不到十個？這麼多！」方林聞言，驚喜不已，追問道，「具體幾個，分別是什麼，你施展給我看看。」
「唔……」司真支支吾吾了半天，在方林的再度追問下，終于開口，「具體只有兩個。」
「……」方林無語，「這叫不到十個，你怎麼不說不到一百個？」
「你還想不想看我施展了？」司真惱羞成怒道。
這性格，跟個小孩似的，也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方林也不深究，笑著說道︰「別生氣別生氣，你施展吧。」
司真搖頭︰「其實也沒什麼可施展的，兩個秘法，一個速度秘法，一個戰斗秘法。」
「戰斗秘法為雙重崩勁，雖不是最普通的貨色，但也算不得珍貴，基本稍稍強大一些的族群，其實都普及了這個秘法。主要功效便是通過秘法運轉，能夠打出雙倍戰力的一擊。」
「便是這樣……」說著，他沒有對著方林，而是朝著一旁的參天老樹揮出一拳，勁力透體而出，直接將老樹那足有三四米粗的樹干崩碎，木屑紛飛。
「很好，待會教我。」方林點頭，毫不客氣道。
比不上御刀秘法，但雙倍戰力也不錯了，主要這個應該不難學，可以輕松入門甚至精通。
而且不同于御刀秘法的力量集中，這是一股類似爆炸的崩勁，有點意思。
對此，司真也沒有拒絕，點頭道︰「可以，反正也不是什麼高級秘法。」
方林卻是搖頭︰「不要小看雙倍戰力，這秘法要是拿到外面，怕是能讓北域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這是自然，若外界真如你所述那般淒慘，別說雙倍戰力了，那些最普通的秘法，有些能提升個七八成戰力，有些只能提升個三四成戰力，這些幾乎人人都會的玩意兒拿出去，怕是都是好寶貝。」
見他那隱隱帶著傲然的討厭表情，方林眉頭一挑，想要打壓，只是還真沒法兒反駁，只能無奈點頭︰「確實是好寶貝。」
他開口詢問道︰「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一部秘法，修煉到最高深處，可發揮出十倍左右的戰力，這秘法算高級秘法麼？」
「十倍？」司真沉吟道，「距離高級秘法還有一定差距，不過也算是相對珍貴的秘法了。」
「須知，就戰力秘法而言，戰力倍數提升越高，越是珍貴，一般而言，能提升六到十倍戰力的，便已經是相對珍貴的秘法了。」
「這都算不得高級秘法？！」方林驚訝。
御刀秘法怎麼說也是甘州遺跡那麼大一片廢墟，那麼大一個家族的家族秘法，居然連高級秘法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