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大概一點半。
趙辰下床。
顧長衣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下床，穿上衣服，她要送一送趙辰。
走到門口的時候，趙辰揮揮手，示意不用送了。
「早點休息，明天我找個時間陪你。」
趙辰最多如此承諾了。
其它的承諾是寫在包養合同上的，所以他不用拿出來破壞氣氛。
他細心的發現。
顧長衣已經順手把披在身後的頭發，簡單的挽了一個發髻。
這個細節，讓他無言，假裝沒有看到，轉身就離開，兩個人沒有什麼好說的。
要是此時顧長衣開始拿出那套情感的說辭，他便覺得這女人頗為虛偽了。
強搶明女，搶到手之後，發現她一直有心意，那一場強搶民女的戲碼只不過是她略作手段加以勾引之後的事情罷了。
趙辰在內心里還是希望，顧長衣不是那樣的人。
過去，女子嫁為人婦之後，發髻高高盤起，就像顧長衣剛剛那樣。
趙辰既然看到了就不會不在意。
但又不能太在意，自我感覺良好？覺得顧長衣可能是傾心自己了？
趙辰緩緩搖頭，自己什麼都沒看到，我沒給月給你錢，你認真艾草就好；其它的，太過復雜，趙辰不想去太過看輕自己的感情。
一個李妙弦的聰明就已經夠他斗一斗了。
如果再多，會把他腦袋玩廢的。
司機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趙辰上車，一聲正氣浩然的，「開車，回家。」
好似他先前失去斬妖除魔了一樣。
回到家里已經兩點了。
安安靜靜地打開別墅門，把鞋櫃燈打開，換鞋月兌衣服，輕手輕腳的往吧台走。
他想倒點水喝。
啪。
他開了一盞燈為自己照明。
恍然間，他看到不遠處窗邊的身影，待在夜色下窗簾的陰影中，仿佛是在注視著窗外，注視著燈火依舊堂堂的金陵城。
放下水杯又仔細一看。
他試著叫了一聲，「妙弦？」
走近了去看，少女眸光像月光一樣，清亮，身姿窩在沙發的盡頭，冷漠安靜。
「下次早點回家，家里的人也很想你睡覺吧，抱我上樓。」
聲音些許冷清，有些無力。
趙辰把她抱起來，踩著樓梯上樓去。
他腦袋里先前的那股亢奮已經逐漸變得冰涼，愉悅和愜意也悄然離去。
金陵深秋的紫金山已經很冷了。
她坐在窗前，把身子窩在沙發一隅，或是期待著私家盤山公路上出現點動靜，也或許是坐在這里想象著男人在城市里放浪的形骸。
這一夜，趙辰無眠。
李妙弦倒是枕著他的手臂，安穩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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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課程。
學生們很是奇怪。
顧老師好像一下子換了一種風格一樣，變得內斂，含蓄，妝容發飾都是如此。
有細心的同學，和趙辰一樣，看都了顧教授盤起來的頭發，插著一支樸素的木釵。
按照古禮，顧教授這好像是心有所系，依然是名花有主了。
這消息一旦的興起來，在趙辰所在的班級，瞬間就沸騰起來。
顧老師的顏值不僅是在本學院有名聲，即便是在整個學校內部都是有名的美人。
這樣的消息不可謂不勁爆，很多依舊對顧長衣所有幻象期待的人，慨然長嘆，悲憤欲絕。
以前顧長衣宣傳的單身主義的時候，他們雖然誰都得不到顧長衣，但也不會覺得難過，因為大家都得不到，用不著去操心崇拜單身主義的顧老師。
現在倒好，有人一聲不吭的把顧長衣拿下了。
這讓他們如何忍受。
這一天，顧長衣辦公室的門被很多人敲響。
但都沒有讓她開門。
似乎真的是一副只願心系情郎，無心和旁人接觸的心思。
李妙弦听著四周逐漸響起的討論聲。
臉色不變，她依舊平靜的開口，「不倫不類，妻室的禮法用她去守？一介外室尚且不是，就敢謀略大婦的位置，賤婢。」
趙辰又在她的口中听到了兩個新詞匯︰外室、賤婢！
上一次的正妻、大婦、小妾趙辰還記在心里。
女主人好像對這件事情頗為在意。
只有婉寧顯得有些興致缺缺，從昨天她就開始這樣了，即便和趙辰待一起，她也如此，大概這少女每個月都有這麼幾天的沉默寡言，厭世自清的時候。
讀高中的時候，她便如此，趙辰早已熟悉。
不過對于顧長衣的發飾，白婉寧還是多看了幾眼，才又變得了無趣味。
趙辰覺得三個女人一台戲，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
她們竟然當著自己的面，把這戲台子活活的搭了起來，你方唱罷我登場。
說起來，顧長衣也算是整活高手。
不知是否是有意，她的那些行為，又讓人覺得她有著高雅，克己守禮的理想追求。
但偏偏給人一種不自量力博取男主人關注的錯覺。
至于具體的證據。
今天清晨，趙辰和自家夫人窩在被窩里長嘆。
談及顧長衣場上的那盒002系列的時候，李妙弦立時開口否認，那竟然不是她的手筆。
她沒有料到趙辰昨晚回去顧長衣那里。
更沒有那種閑心，為別的女人買雨傘，那做法偏偏又像極了，是李妙弦熱心的幫趙辰和顧長衣準備必要的工具。
有種小妾為正妻服務的意味。
今天早上的時候，李某人已經暴怒過一次了。
那盒東西，不是她做的，更不會是婉寧做的，婉寧昨天就出世外高人的狀態了。
只有一個結果，那是顧長衣的自導自演。
順便在盒子上畫上了和李妙弦微信狀態一樣的笑臉。
趙辰昨夜確實想到是李某人做的，但他並沒有像某人所設想的那樣開始對李妙弦心生芥蒂、不滿。
那個在背後搞笑動作的人小看了他和李妙弦的感情。
所以李妙弦罵了一句賤婢，趙辰沒有制止。
如果真是那樣，那顧長衣這個女人可真的是要比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趙辰目光平靜的看著窗外，顧長衣呀顧長衣，但願不是你，你該消停一會兒了。
當然，這些推測，也都是趙辰和李妙弦兩人捋出來的，或許有可能不是顧長衣在玩小把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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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弦的差臉色是從早上就開始的。
再看到顧長衣的頭飾時，她越加冰冷。
有一種被人利用，被人強行降級身份的感覺，她李妙弦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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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