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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修遠聞言十分意外,他怎的也沒想到,鐘靈竟是為了找他,從西南大理,到這天山中來了。

心里一暖的同時,孟修遠也不由得略有些愧疚。

正待孟修遠欲飛躍上前替鐘靈解圍,卻听得那惡毒少女又說道︰

「小姐姐,我請你吃貂肉,你可也得幫我一個忙。

咱們禮尚往來,才算是公平。」

鐘靈已經知道眼前少女的狠辣,心中忐忑,只能強鼓著勇氣說道︰

「你若想害我,自來便是,說得這些話做什麼?」

一旁木婉清聞言,脆聲附和道︰

「鐘靈說得好。

咱們今日雖是栽了,卻也容不得人折辱。

星宿派的妖女,你且听清了。

莫要讓我木婉清有月兌身的機會,只要是我活得過今日,你這一生便絕不會安寧!」

木婉清此言一出,星宿派的一幫妖魔鬼怪當即開始破口大罵,期間夾雜著許多吹噓的聲音。

「星宿小仙神通廣大,只瞪你一眼,小妞兒便身銷骨融,哪里敢在這里胡吹大氣?!」

「星宿小仙一蹬足天崩地裂,一搖手日月無光!賤人莫說活過今日,便是活得一兩百歲,又怎奈何得了她老人家。」

「星宿小仙姿容美麗、秀色天下無雙,如神仙臨凡,你們兩個丑女人,見了她的面便該自慚形穢,哪里還有臉在這大呼小叫?!」

無數似這般言語傳出,那惡毒女子听了卻還覺得頗為受用,半晌之後,才笑嘻嘻地叫停了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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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莫要聒噪,我同客人說話呢,你們禮貌一些……

來人,拿些最近產的‘腐骨蝕膚膏’過來,我要試試。

那群叫花子,做事越來越敷衍了,捉的毒蛇品質大不如以前。

用這般蛇毒制出的膏藥,卻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說著,她又轉過來朝鐘靈和木婉清道︰

「兩位姐姐,我這個忙,你們可一定得幫我。

這‘腐骨蝕膚膏’非得是在你們這般水靈靈的臉上,才試得出效果。

像我手下這些不成器的弟子,本就一個個長得怪模怪樣的,不成人形。

即便是毀了容貌,看著卻也沒什麼區別,一點也沒不好玩……」

孟修遠听到這里,自然也猜出了惡毒少女的身份,正是那位以惡毒著稱的阿紫姑娘。

听得她用這笑意盈盈的聲音,說出乎這麼滲人的話,孟修遠不由得眉頭緊皺,雙拳微微握緊,再也不想听下去了。

下一刻,孟修遠當即身形一閃,好似一陣疾風般從叢林中飄出,直落在那慘綠色的篝火旁。

同一時間,他手指凌空虛劃,當即以《六脈神劍》替被綁在兩顆大樹上的鐘靈和木婉清割斷了繩子。

「什麼人?」「孟大哥?!」

孟修遠突然現身,在場眾人無準備,昏暗的環境之中,誰也看不清他的樣子。唯有鐘靈站在背後,僅憑孟修遠的一點朦朧身影,肯定地認出了他的身份。

「鐘姑娘,木姑娘,咱們許久不見了。」

孟修遠轉過身來,朝鐘靈和木婉清點了點頭,同時一揮手,擊飛了三四個魯莽沖上來的星宿派弟子。

看著突然出現的孟修遠,鐘靈感覺好似做夢一般,和他目光一觸,半晌之後才緩過神來,癟了癟嘴故意道︰

「孟大哥,你竟還記著我是誰,實在是不容易。

該不會是你剛才听了我們的話,才想起來的吧?」

孟修遠自是听出了鐘靈這是在生他的氣、故意與他鬧別扭,只覺得有些無奈。

不過再一細看,鐘靈臉上卻是略有風霜之色,已不像當日在大理初會時那稚女敕,那麼無憂無慮。

心想她小小年紀,為了尋找自己,輾轉江湖,這些日子來自必吃了不少苦頭,孟修遠不由得心中一軟,當即溫聲朝她說道︰

「鐘姑娘,你說笑了,我又怎能忘了你。

你請我吃瓜子,又幫我抓蛤蟆,這樣好的好朋友,旁處可沒地方找……」

鐘靈听得孟修遠此言,臉上一紅,甚是歡喜。正待她再要出言與孟修遠說話,卻听對面那阿紫開口陰陽怪氣打斷道︰

「嘖,我還當這小姐姐在說大話,卻沒想,她還真有個高手‘大哥哥’。

只不過,你們倆這親親我我的樣子,看得人有些肉麻啊。

喂,我說大高手,你這小妹子說是找了你兩年,你怎的現在才出現?

你是不是背著她,偷會別的相好去了?」

孟修遠聞聲,轉過身來,看著那在一眾星宿弟子簇擁之中笑容恣意的阿紫,澹然開口道︰

「你好像一點也不怕我……

你為難我的朋友,不怕我報復你麼?」

此言一出,當即引得對面星宿派眾人的一陣喧鬧︰

「姓孟的,你怎敢對小仙如此無禮?!

你已中了星宿小仙的仙術,不出十天,全身化為膿血而亡!」

「星宿小仙是什麼身份,怎屑與你動手?你如不悔悟,立即向星宿小仙跪地求饒,日後勢必死無葬身之地。」

「對,快快拋下兵刃,哀求星宿小仙饒命!」

新入星宿派的門人,未學本領,先學諂諛師父之術。傳到阿紫這里,這個優良傳統也沒有改變。

其中聰慧機靈些的各有各的奉承詞,而那些想不出新意的,則是齊聲喊著「星宿小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無比。」這樣的套話。

阿紫眯起雙眼听了片刻,隨即才笑著朝孟修遠說道︰

「無需嚇唬我,姑女乃女乃我可從未怕過任何人。

你功夫再高,也未必高得我姐夫的降龍掌。

你這人長得倒是不賴,就是說話不太好听。

等會兒將你抓起來,非得是先給你打個口嚼子套上,才能接著好好玩……」

說話間,阿紫背後人影晃動,數個星宿派弟子好似得了命令,當即行動了起來。

只見他們從懷中掏出數種藥粉,有的散在自己人身上,有的則是以真氣逼散出去。

片刻之後,只听得樹林之中傳來無數「簌簌」的響聲,隨即黑暗中無數蛇蟲毒物往這附近靠來,同時空氣中有澹澹腥氣隨著飄散而來,顯然帶著劇毒。

「木姐姐,咱們快走,莫要留在這里耽擱孟大哥應敵。」

鐘靈知道孟修遠吃過莽牯朱蛤,百毒不侵,敵人這招式只對她和木婉清有用,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不想給孟修遠拖後腿。

孟修遠聞言,卻是搖了搖頭,轉身朝她笑著開口道︰

「不必了,有我在,沒什麼問題。

我這兩年,可也是琢磨出了些新東西的,正好趁此機會試驗一下……」

說話間,孟修遠運使真氣,身周當即散開一片顏色淺薄、若有若無的澹紅色霧氣。

黑暗中的毒物們感受到這霧氣逼近,當即好似遇到了天敵一般,爭搶著掉頭轉身朝原路逃去。其中逃得稍慢的,只要是稍微被這霧氣沾染上,便會身子一抽,再難動彈。

空氣中腥甜的毒氣,與這澹紅色霧氣一踫,也當即消融,再沒有絲毫作用。

反倒是被霧氣圍在中間的鐘靈和木婉清,安然無恙,並沒有受到其影響。

孟修遠見此一幕,即是早有預料,卻也十分高興。

他跨越兩世、一共琢磨了三十多年的避毒內功,今日終于是成了。

靈鷲宮中的醫術神乎其神,雖不屑于用毒,但對各類毒物的研究也是頗深。

兩年之中,孟修遠與天山童姥多次就這避毒、解毒的功夫,許多次深入討論過。將兩世以來積累的豐富材料,刪繁就簡,終于融合成了一門神功。

回憶其中過程,著實不算容易。

孟修遠前世與師父張真人、胡青牛便就此研究了很多,那《九陽神功》同樣有所謂「百毒不侵」的效果。其中種種思路方法,都說不上盡善盡美,卻繁雜多樣,讓人理不清頭緒。

此世孟修遠吃了那莽牯朱蛤以後,自然獲得了「萬毒不侵」的能力,他卻也沒有就此滿足,而是不時于練功時深究體內那莽牯朱蛤氣息的特性,欲要分析其本質。

再加靈鷲宮的醫術和石室牆壁上一門殘缺的功法,綜合這種種因素,兩年之間,孟修遠終是憑借「頓悟狀態」,找到了其中共性。

一門《神農避毒功》由此而生。

這功夫修習條件十分嚴苛,不僅需要修習者身體經脈堅韌超凡,經得住熾烈真氣的沖刷,更是需要修習者內功極其深厚,非得是似孟修遠這般有個一兩百年的功力才能入門。

這般基礎之下,其效果自是非同凡響。不僅可以使得自己萬毒不侵,更是可以運氣于外,替旁人避毒解毒。

關鍵在于,其作用並不依賴于莽牯朱蛤的氣息效果,而是以熾烈陽剛的真氣本身模彷了其一部分特性。

也就是說,至下一世于別的世界重生之時,待孟修遠將真氣積蓄深厚,仍能將其使出,使得自己不懼天下毒物,免除後患。

……

說回眼前,待紅霧散去,孟修遠望著對面的神色驚詫阿紫,不願再與她廢話,開口直言說道︰

「阿紫,我知道你是誰,你姐夫與我有十幾年的交情。

也正是因此,我給你一個機會。

你把你這些年來的罪行老實交代,我酌情來看,該怎麼處置你。

這般做事,你會少遭些折磨。

可你若耍花樣,那便別怪我使強硬的手段了。」

阿紫一身功夫稀疏,厲害的手段全在使毒上。她見孟修遠這紅霧竟是能克制毒物,不由心中一驚,當即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軟甜了起來︰

「大哥哥,這便是你的不對了。

你和我姐夫是朋友,為何不早講出來?

我若知道你是自己人,又怎的會和你為難?

好了好了,便算是我阿紫失禮了。

咱們莫要講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我請你喝酒吧。

趁著這機會,我好好同你講講我姐夫最近這兩年的事情……」

說話間,阿紫當即轉身,朝身後星宿弟子吩咐道︰

「你們這些不成器的東西,還愣著做什麼。

還不快把咱們這次帶著的‘寶貝’都拿來,好好招待這位孟大爺?」

那星宿弟子聞言一愣,隨即片刻眼中精光一閃,點了點頭,轉身朝身後密林之中鑽去。

孟修遠見狀,自然是看得出這阿紫沒安好心。這所謂安排人去取「寶貝」,大概不過也就是去搬救兵了。

不過,孟修遠倒沒有想要制止她。正好這星宿派的妖魔鬼怪,孟修遠都想要一網打盡。

她這般將人聚攏起來,反倒是省了功夫。

正此刻,阿紫竟是湊了上來,扯著孟修遠的袖子,溫言軟聲道︰

「孟大哥,我看你身手,好像與我們星宿派的功夫十分相似。

不知你可是與我派有什麼淵源?」

一旁鐘靈見了阿紫這動作,眉頭緊皺,輕喝道︰

「你……你放開我孟大哥!

女孩家,怎麼不知羞恥,拉拉扯扯的!」

阿紫聞言卻是不理,反倒是愈發將孟修遠的手臂緊抱懷中,還扭過頭來朝鐘靈故意笑了一笑。

孟修遠冷哼一聲,以內力震開阿紫,同時點了點頭,朝她說道︰

「非要說的話,確有淵源。

你們的師父丁春秋,論起來應該算是我的師佷。」

阿紫聞言一喜,也不在乎孟修遠將她震開,蹦蹦跳跳、模樣可愛地說道︰

「哎呀,孟大哥,有這般事情,您怎麼不早說。

這麼算來,咱們可是親上加親。

就是怎的這麼多年,也沒听師父提過您呢?

要不然我這做晚輩的,怎麼也不能怠慢您啊。」

孟修遠看了阿紫一眼,又掃視過她身後的那些星宿派弟子,輕笑一聲道︰

「你師父第一次與我相見,便被我清理門戶了,自是沒機會同你們聊起我的事。

且放心,你們也一樣,一個都逃不過的。

即便只學了皮毛,卻也是逍遙派的功夫,不能由著你們為非作歹。」

在場星宿派眾人听得孟修遠提到丁春秋,當即大驚失色。

自兩年前丁春秋突然失蹤以來,星宿派多方打探,卻也沒有找尋到他們這位師尊的消息,就好似這人無聲無息地蒸發了一樣。

至此,星宿派陷入內亂,門人之間互相暗害、爭權奪利。

阿紫年紀雖小,卻聰明狠辣過其他人許多倍,再借著一些外力的幫助,沒費太大力氣,便坐上了這星宿派掌門的位置。

可是于眾人心中,誰都不相信那城府深沉、武功絕世的師尊就這麼死了,他們都盼著哪一天丁春秋突然出現,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阿紫好好整治一番。

卻不想,那盼了兩年的師尊,竟是就折在了眼前這個俊秀年輕人手上。

唯有阿紫听聞孟修遠此言,沒表現得太害怕,只是不著痕跡地撒開孟修遠的手、後退幾步,同時一雙大眼楮一眨一眨地說道︰

「孟大哥,你別和我們開玩笑了。

你是我姐夫的好朋友,又怎麼會為難我。

他前些日子收了一封神秘來信,便說是要帶著姐姐,南下去少林寺走一趟。

我和他們說好,要趕去與他們會面的。

若是我不到,他們一定會起疑心,追查緣由……」

話說到這里,突听叢林之中傳來一陣腳步,伴隨著風聲呼嘯、來速極快,顯然是一位難得的高手。

下一刻,只見一個頭戴鐵罩、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出現在阿紫的身側,身上真氣洶涌。

不過再一細看,這人神志卻不是很清楚的樣子,對著阿紫嗚嚕嗚嚕說不清話,只似一條狗般坐下,以頭頂鐵罩蹭著阿紫的身子,顯得十分依戀。

「鐵頭,好鐵頭,乖。

看到對面那人了麼,就是一臉了不起樣子的那個。

你去替我狠狠地打他,打得他再不能張口放屁為止。

不過小心些,莫要像以前那些一樣撕碎了。

打斷四肢、拔了舌頭就好。

這人有意思,我可要多玩幾天的……」

阿紫模了模男人頭頂的鐵罩,指著孟修遠說道。

聲音音色清甜,語氣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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