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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個不服,煩請當面說出來。」

孟修遠此言一出,立時引得在場雙方都為之嘩然。

尤其是是見他如閃電般出手,突然擊倒滅絕師太、奪過她手中的倚天劍,眾人皆有些沒反應過來。

「孟少俠,你這是何意?!

難道你武當派,想要為了這些魔教眾人,與我們其余五派為敵麼?」

少林空智神僧此時眉頭微皺,握緊手中禪杖,肅然向孟修遠出言逼問。

他這話一出,似是給五派弟子添了幾分膽氣。

眾人眼看「帶頭大哥」已經出言批判了,自然是跟著風向說話,紛紛出言附和,痛斥孟修遠剛才的行為︰

「孟少俠,你太過分了,怎可趁人不備,突然偷襲滅絕師太?」

「我看滅絕師太說得對,這武當派確實時包藏禍心、與魔教有所勾結。

你們看,這剛才還拿大義來壓我們,現在眼看說理不通,這便開始動手了。」

「孟少俠,我勸你三思而行,咱們六派來光明頂之前,可是共同立下過盟誓的。

你這與峨眉為敵,便是也同咱們余下四派為敵!」

「哈,還以為‘紫霄神劍’這麼大的名頭,該有多大的本事。

原來只是只能靠偷襲來取勝、謀取人家神兵利器小人。

有本事將倚天劍還給師太,你們再光明正大地比過一場。」

一道道陰陽怪氣、夾槍帶棒的叫喊聲從人群中傳來,頗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眾人雖也畏懼孟修遠武功高強,但由于在場五派弟子足有數百人,烏泱泱地聚在一起,便自然覺得自己一方人多勢眾。

再加有身前站著各派諸多高手撐腰,因而誰也沒覺得,孟修遠會敢和和五大派這麼多人作對。

而明教這邊,即便相識的楊逍、殷天正、說不得三人知道孟修遠的武力超俗,听得他這番提起「武林至尊」的這番言論也有些意外,覺得並不太可行。

而余下與孟修遠不那麼熟悉的人,就更覺得這年輕人是心里著急,以至于口不擇言了。

「喂,我說那個姓孟的少俠,你就別多管閑事了。

听你說話,也是個好人,知道為咱們明教抗元的事情考慮。

不過你身後那些老家伙們,看樣子卻只當你的話是放屁。

要我說,你就先下山去,別參合他們的爛事,由我們明教自己來處理就是。

免得等會兒動起手來,你夾在中間兩邊為難。

你放心,這群臭魚爛蝦,我們自己還是收拾得了的。」

周顛指著孟修遠開口說道,顯然他是領了孟修遠剛才的那份心意,但卻依然有些沒看得起這個年輕人。

而他這一番話,也引得身後許多明教弟子的贊同。

他們听得孟修遠剛才的言辭,不由得都對這位心系抗元大業、意圖讓明教和六大派聯手共成大事的年輕人很是認同,暗嘆中原武林也不都是些表里不一的偽君子。

只不過,眼看那五派表現出來的態度,明教眾人都覺得,孟修遠的這番話定是白講了。而什麼「武林至尊」的言論也太過不切實際,不過是年輕人一時熱血上涌,說出來的意氣話而已。

畢竟此時那五派數百人在場,孟修遠即便武功高強,以一人之力又能對付幾個呢。

因而,明教中人此時也跟著周顛出言,紛紛對孟修遠真心勸道︰

「謝過孟少俠,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孟少俠,你還是下山去吧,我們自己能夠應付」

「望將來殺韃子的時候,能和孟少俠並肩作戰。至于今日之事,就不勞孟少俠費心了。」

……

孟修遠作為全場焦點,站在兩方中間,听得左右嘰嘰喳喳傳來的這或嘲諷、或關心的話語,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覺,不由得搖了搖頭。

看來,平日里確實還是太低調了一點。

這說出來的話,竟是被人當做開玩笑一般。

「哈哈。」

孟修遠突然開口笑了兩聲,整片廣場霎時間為止一靜。

倒不是說他們如何尊重孟修遠,而是此時的在場眾人,一時間真的都難以再開口說話。

孟修遠的這兩聲輕笑明明沒有用力,但傳到每個人耳中,卻都好似驚雷般炸響,震得整個人心髒都快停止了跳動。

功力深厚如空智、滅絕、楊逍、殷天正等人,听了孟修遠這兩聲輕笑,都覺得胸中一痛、內息隨之停滯。而功力淺薄者,則更是心髒疼痛難忍,臉色煞白,捂著胸口半天緩不過氣來。

一時間,在場眾人皆忙著暗運真氣、穩定內息,自然再沒有人有能力張口說話。

而于此時,孟修遠澹然開口說道︰

「我想,諸位可能有些誤會。

剛剛說的那些事情,可不是與你們做商量。

我今日來此,只有一個目的,便是促成六大派與明教的合作,讓大家共同抗元。

無論你們願不願意,這一點我都一定要做到。」

言語間,孟修遠隨手將倚天劍一甩,使其化作一道青光,「嗖」地一聲直射向已經被弟子扶起的滅絕師太。

峨眉眾人見狀大驚,可卻來不及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神劍向滅絕師太射去。好在,這劍略偏了一些,直落在滅絕腳邊一寸遠的地方,深深插入地面之中。

孟修遠隨即掃視在場眾人,接著說道︰

「我來之前,本就做了兩手打算,想著先與你們講道理,若道理不通,再做其他打算。

現在看來,是要走第二條路了。

既然你們非說這‘武林至尊’才有資格命令你們,那好,我就當這‘武林至尊’。

咱們按江湖規矩,手底下見真章。

今日我不代表武當,而只是代表孟修遠這一個人,向在場的諸位挑戰。

你們無論是一人、一派、還是所有人一起上,我都無所謂。

可唯有一點,那就是若今日贏不得我,那諸位日後就必須全力合作抗元,不得有絲毫藏私。

否則,到時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孟修遠這番話說完,眾人中功力較強者,也恰好調整好了內息。只是他們此時的臉色,一個個都十分難看。

「孟少俠,你雖功夫高超,卻也太狂妄了一點吧。

你真的覺得,能只憑自己這一人之力,將我們全給挑了?」

空智眉頭緊皺,雙眼死死地盯著孟修遠。

孟修遠也不願同他多費口舌,只輕哼一聲道︰

「大師若是怕了,自可直接彎腰喊我一聲‘武林至尊’,然後依我命令行事就是。」

「你?!」空智聞言大怒,提起手中禪杖就要上來與孟修遠較量,可剛還沒走出半步,便被身旁的崆峒五老中的關能給攔住。

這關能湊到空智耳邊,小聲說道︰

「大師,這姓孟的小子著實厲害,十年前咱們就奈何不得他,你不可沖動行事啊。

好在他狂妄,竟說是隨意咱們多少人上陣。

要我說,咱們五派數百人一擁而上,直接把他拿下就是了。

莫要分散出擊,讓他逐個擊破。」

空智听聞他此言,卻是臉色極為難看,一揮手就把關能推開,當場大聲呵斥道︰

「哼!我少林今日來了百余號人,皆是寺中精英弟子。若是真加起來連一個人都對付不了,那也合該我少林俯首稱臣。

我就不信,他還真當自己是他師父張三豐了?

你們崆峒若要找人聯手,去找別人就是,我少林不需要!」

空智這一聲呵斥聲音極大,使得在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關能的身上。

關能見狀既尷尬又憤怒,覺得自己和崆峒派的臉面霎時間都丟盡了。只不過他哪里敢和空智說理,只得笑呵呵地賠了一聲不是,然後灰  地走回了自己幾個兄弟身邊。

事實上,空智之所以如此憤怒,還是有其緣由的,並非是故意要讓崆峒派丟臉。

這空智向來將十年前經歷的那場百歲壽宴,當做自己今生最大的恥辱。他當時和兩名師兄弟聯手,卻仍敗在了孟修遠手上,將整個少林的顏面都丟盡了。

自那次回寺之後,他便潛心刻苦修煉七十二絕技,以至于近乎瘋魔,為的就是能夠親手從孟修遠手上討回少林的面子。

因而,只能說是關能恰好觸到了空智心中的陳年舊傷,所以才倒了霉。

不過好在,這關能向來心態極佳,一張厚實臉皮于整個江湖之中都屬于超一流的範圍。剛丟了這麼大的人,轉頭便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又湊到了旁邊華山派的隊伍當中,于華山二老耳邊小聲說道︰

「二位前輩,要我看,不然就咱們華山、崆峒二派一起迎敵吧。

那姓孟的小子十年武功就已經出神入化了,這十年過去,還不知道已經練到什麼程度。

咱們兩派這次各自都只來了幾十人,如果單獨出戰,恐怕未必一定會是那小子的對手。

還是一起圍攻他,會穩妥一些……」

華山二老听聞關能此言,倒是沒有似空智那樣讓其下不來台面,可同樣,卻也也沒有同意這崆峒派的邀約,而只是沉默地各自搖了搖頭。

一旁昆侖派的掌門見此情形,輕哼一聲,故意將視線轉向一旁,不與那關能對視,以此來暗示他莫要再過來自討沒趣。

而調整好內息、已經握著倚天劍重新站起來的滅絕師太,則更是對崆峒派的這般猥瑣行為嗤之以鼻,只覺得羞于與這般人為伍。

她也不顧其他人如何反應,第一個便率領一眾峨眉弟子朝孟修遠走去,直至約莫還有個四五丈距離時,才停下來開口道︰

「孟修遠,我不知你如此行為,是否真是為了天下抗元大業。

可今日你要攔我與魔教決一死戰,那便是沒門!

你要強出頭,那刀劍無眼,待會兒若是有什麼損傷,也怪不得別人。」

孟修遠聞言一樂,他是真沒想到滅絕師太到現在嘴還能這麼硬。

只感嘆,可惜郭襄女俠當年沒傳下來一門用嘴傷人的功夫,否則這滅絕師太都無需使這倚天劍,功夫也會再上一層樓。

「哈哈,師太,莫要磨牙了,快些動手吧。

這獨挑六大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待會兒說不得還要借你手上的倚天劍一用,還望你不要見怪。」

孟修遠嘴角略帶微笑,瞧著滅絕手上那鋒芒逼人的神兵說道。

「組劍陣!」

滅絕自然听出了孟修遠這是在暗諷她一再被奪走倚天劍的事情,不由得氣得握緊劍柄,咬牙切齒地怒喝道。

一聲令下,三十余名峨眉弟子「倉啷啷」皆佩劍出鞘,腳下步伐利落變幻,很快便將孟修遠圍困于其中。

孟修遠本就是想要以武力威懾眾人,所以故意沒有上前打斷,只站定在原地,等著她們陣法成型。

「哼,狂妄。攻!」

滅絕的聲音從陣外傳來,隨即便見一道道劍光同時直朝孟修遠刺來。

這劍光三兩合並一處,似波濤涌起,又似花朵綻放,配合得精妙異常,仿佛整個融為一體,變成了活物一般。

孟修遠一眼便看出,這陣法不只是追求對敵人的圍攻,更是有著卸力導氣的高深理論在其中。

若是被困在其中的敵人想憑功力優勢強行破陣,很容易便被這陣法將攻擊傳導分散開來。三十余個人分擔一個人的攻擊,自然壓力小了許多。

顯然,或許是十年前峨眉山上的事情,給滅絕留下了很深的刺痛,她這十年間著實沒少在這劍陣之中花心思,將其編排得針對性十足。

而這些峨眉弟子,也絕對是十年來夜以繼日下過無數苦功夫,才能將這劍陣用得如此高明。

只不過,這滅絕的武學造詣終究差了一些,再怎麼樣也編排不出似「真武七截陣」那般神奇的陣法來。

而且孟修遠的功夫,也不只是十年前那般了。

只見得孟修遠真武劍一出,整個人似是長了三頭六臂,左 右擋,竟是電光火石之間將這些攻擊悉數當下,整個人的動作快如閃電,近乎出現了虛幻縹緲的影子。

峨眉弟子見狀,皆大為驚奇,他們不知是見了人還是見了鬼,竟能使得出這般動作。

不過,這倒也不怪他們,畢竟《乾坤大挪移》第七層的功夫是如何一回事,天底下也沒得幾個人見過。

只听得「當啷」幾聲,又伴隨這幾道慘叫,有數名峨眉弟子已經受了暗傷,雖因為劍陣的卸力導氣作用而傷得不重,但終于影響了劍陣的整體性,使得其漸漸有了破綻。

而于此時,下一波劍陣攻擊卻是仍毫不停滯,依舊襲來。孟修遠故技重施,再次以《乾坤大挪移》的心法爆發可怕速度,左 右砍,強行與峨眉眾弟子同時交手。

本來如此,如此僵持下去,時間一長孟修遠自然可破這劍陣。

可是于此時,一道青光卻是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孟修遠身後,直朝他大腿刺來。

電光火石之間,這一招極為凶險,威力十足,顯然是經過提前精心設計的。

這劍陣狹小空間之中,孟修遠此時所有能躲閃的位置恰好都已經被長劍封閉而孟修遠功夫再高,卻也還是凡胎,抵不過這削鐵如泥的倚天寶劍的劍鋒。

所以這乍一看上去,幾乎是個無可解救的死局。

好在,終是孟修遠反應迅捷,以左手發《一陽指》的指力強行蕩開了幾柄長劍,這才給自己制造了一個狹小縫隙,趁機翻身,以一個十分詭異的動作恰好避過了這一擊。

隨即,他手中真武劍橫著一敲,恰好擊打在倚天劍的劍 上。

這一件雖似沒用多大力量,可卻使的是《止戈劍法》,真武劍上灌足了純陽真氣。

因而哪怕滅絕師太已經是用足全身十二分的力氣來握劍,可對于這從未見過听過的《止戈劍法》,卻還是少了些防備,被孟修遠的這招終給震得倚天劍再次月兌手。

至此,這場比斗也就再無懸念。

倚天劍到手的孟修遠攻擊威力陡然暴增,那些峨眉弟子的長劍與他手中神劍一觸既斷。在裝備、功力雙重碾壓的情況下,劍陣完全發揮不出卸力導氣的效果,更是做不到有效的抵抗。

只幾息之後,眾多峨眉派弟子便紛紛躺倒在地,身邊滿是斷掉的劍身殘鐵。連帶著那滅絕也被孟修遠擊中一掌、封住渾身大穴。

于此時,孟修遠並沒有低頭去看他的手下敗將、對著滅絕師太說什麼狠話,而只是繼續抬頭望向對面余下的眾人,神色澹然地問道︰

「諸位,下一個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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