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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講武德

眼看對方的槍頭如毒蛇吐信一般刺來,滿珠習禮大駭。

他本以為對面這個毫不起眼的年輕將領會被自己的狼牙棒砸碎腦袋。

但結果卻是令他很失望。

對方不但躲開了自己的攻擊,竟然還有余力還擊。

他來不及收回擺出去的狼牙棒, 地一扭頭,躲開了對方的攻擊。

戰馬交錯間,兩人已經斗了一個回合。

滿珠習禮自忖自己武力值不低,他明明看到了徐彥琦已經帶人繞道追自己大哥去了。

剩下的這將領其貌不揚,本來打算陣斬了他立個威呢,誰知道竟然拿他不下,明人都這麼吊了?

其實這事兒還真是怨滿珠習禮對大明的了解不多。

無論他口中這個其貌不揚的將領走到哪,他手中的馬槊就是身份的象征。

因為那是朱由檢在他們畢業時賜給他們的,只有皇家軍校一期學員才有。

他叫柳文松,崇禎元年二甲武進士。

朱可貞手下的一名游擊。

滿珠習禮再次一夾馬月復,揮舞著狼牙棒朝柳文松殺來。

柳文松緊了緊手中的馬槊,也知道眼前的這名蒙古漢子是個強勁的對手。

兩人再次殺作一團,轉眼便斗了二三十個回合。

「痛快!」

滿珠習禮的左肩中了一槍,鮮血因濕了了衣物。他已經發現自己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但卻絲毫不見怯意,叫一聲再次扭身而上。

反觀柳文松,臉色沉靜,毫發無損,再次迎上了滿珠習禮。

滿珠習禮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動作也越來越慢。

最終,柳文松一個虛晃,馬槊 地朝滿珠習禮的心口扎去。滿珠習禮看出了柳文松的招式,卻已經無力再閃躲,被柳文松一槍扎了個通透!

冰涼的馬槊入體,滿珠習禮覺得自己的氣力在消失,再也攥不住手中的狼牙棒。

他低頭看了看扎在自己胸口的馬槊,又抬頭看了看柳文松。

「你叫什麼名字?」

「柳文松!」

滿珠習禮咧了咧嘴,像是想再說點什麼,但鮮血從他的嘴里流出,什麼也沒說出來。

柳文松單手用力,將馬槊從滿珠習禮的胸膛抽了出來。

「敵將已死!降者不殺!」

柳文松的聲音響遍全場,戰場上的眾人全部朝他這邊看來。

此時太陽已經在天邊露出了一絲邊緣,借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眾人剛好看滿珠習禮從馬上跌落的場景。

「四弟!」察罕和索諾木同時大喊一聲,放棄眼前的對手朝柳文松殺來,看架勢是要為自己兄弟報仇。

柳文松自然也看到了氣焰彪悍的二人,只見他不疾不徐的從馬鞍上掏一柄短桿火槍,待兩人來到近前,對著察罕就是一槍。

察罕應聲墜馬。

索諾木愣住了,他娘的!你有火槍為什麼不早點掏出來!?我們還他娘的以為你只有手里的長槍呢!

偷襲!

不講武德!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因為他看到對方的火槍槍口瞄準了自己,嚇得他頭皮一麻。趕忙趴在馬背上。

可等了半天也沒听見槍響,索諾木偷偷像對方瞄去,卻看見對方正沖著自己輕蔑的笑。

他臉上一熱,明白了過來。

娘的,被耍了,都沒見他裝彈。

惱羞成怒的索諾木哇哇大叫著朝柳文松沖去。

事實證明,哇哇叫並不能提高武力值,但這個道理索諾木捂著自己喉嚨上的血窟窿時才明白過來。

三兄弟一個沒活下來,柳文松扭身扎進了戰場。仿佛入水的蛟龍,縱橫馳騁,無一合之將。終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下馬跪地投降。

這時,前面分出的四千士兵也趕了過來。柳文松留下三千看守投降的蒙古兵,接著再次帶人朝徐彥琦離開的方向奔去。

徐彥琦為了繞開滿珠習禮等人,饒了個圈,導致和吳克善大部隊的人馬距離遠了很多。

一會兒的功夫,吳克善幾乎消失在地平線上。

但徐彥琦一點放棄的意思都沒有,帶著人繼續悶頭狂奔。

「後面的明軍甩掉了沒有?」吳克善大聲問身邊的蒙袞。

蒙袞搖了搖頭。

吳克善見狀,氣得肚子都要炸了。

什麼愁什麼怨!?

都他娘的追了幾十里了,不累麼!?

「他們還有多少人?」

「看起來只有兩千。」

吳克善粗略地估計了一下己方的人數,至少六千。

「我們至少還有六千人!明人他娘的不過兩千!還跑啥跑?」

「那咱們回頭干他們?」

「好!我正有此意!你率四千騎兵阻攔他們的追擊,我先戰略性轉移,等你全殲了明軍我們在漠北會和!」

「不行!漠北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一人孤身涉險!我和手下的士兵都與你同在!」

蒙袞一臉的關切,心里確實在罵娘。

「那咱們接著跑吧!」

「甚好!」

吳克善眼見蒙袞不願意為自己獻身,只好放棄了想法,繼續往北逃去。

可他們知道留下來必死無疑,身下的戰馬可不知道。

這麼長時間,又是打仗又是逃命,馬兒們早就累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氣了。

開始有越來越多的戰馬消極怠工,速度逐漸慢了下來。

他們的戰馬累,明軍的戰馬也累,但好在累的程度不一樣。

兩方人馬的距離在拉近,終于,徐彥琦咬住了吳克善的尾巴。

憋了半天的徐彥琦也不管對方是誰,上去就是一通亂殺。等殺了落後的幾百人,抬頭一看?

他娘的,又跑遠了!

「追!」徐彥琦咬牙切齒地下令,循著吳克善等人的足跡又是一陣狂追。

又咬了一口吳克善的尾巴,干死了幾百人。

「他娘的!沒完沒了了是吧!明人的馬都是鐵做的!?」吳克善听著座下戰馬呼哧呼哧的喘息,憤怒地大吼大叫起來。

「明軍停了!」

「什麼!?」吳克善眼楮瞪的像牛。

「明軍不追了!」

「好啊!好啊!」吳克善激動地叫了起來。「快快快,再跑一陣,徹底甩掉他們!」

不光吳克善興奮,身後的人也都高興的不得了。

明人不追了,不用死了。

可興奮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現實問題。

明人的戰馬不是鐵打的,他們的也不是。再次朝前跑了幾里後,吳克善的戰馬前腿 地一軟,跪倒在地,直接將吳克善甩飛出去。

吳克善被摔了個七葷八素,半天才齜牙咧嘴的站了起來。正向那手中的鞭子去打自己的馬,可看到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戰馬,他又心軟的放下了馬鞭。

他環顧四周,發現無論是人,還是馬,都已經到了體力的極限。

「原地休息一刻鐘!給馬喂點吃的和水!」

吳克善下達了休息的命令。

他也想明白了,既然他們休息,明人肯定也休息。

徐彥琦確實在休息,戰馬已經很累了,再追下去,不說會累死,但估計也提不起太快的速度。

還不如休息一會兒,養精蓄銳,接著追。

足足兩刻鐘後,徐彥琦從草地上站了起來,跨上戰馬。

「出發!」

前面的吳克善等人也休息了兩刻鐘,本來只打算休息一刻鐘的,但沒想到明人遲遲沒來,就多歇息了一會兒。

幾乎是同時,兩邊同時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繼續上演追逐的戲碼。

徐彥琦帶人追,吳克善帶人逃。

累了就歇會兒,歇完了再追。時不時的,徐彥琦能咬到吳克善的尾巴。但造成的傷亡也都不多,從一兩百人到三四百不等。

就這樣,兩方人馬一追一逃,直逃出了近二百多里。

從天明到天黑,根本就沒閑著過。

是夜。

兩方很有默契地在河邊駐扎了起來。

一個在上游,一個在下游。

吳克善清點了一下人數,差點哭了出來。

從剛開始的六千多,到現在只剩四千出頭。干你娘的,明人真不是東西。我們都跑出這麼遠了,還追個屁啊!

咕咕~

罵的起勁的吳克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這是他們面臨的一個新問題。

沒吃的了。

確切說,餓了一天了。

「吳克善,殺馬吧?」蒙袞來到吳克善身邊說道。

「不行!再堅持堅持!」

「可是」

「沒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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