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卡，這部電影你們準備自己發行嗎？」
哈維問道。
「沒有，LV影業才成立，不具備發行能力，我們計劃在聖丹斯電影節過後，跟幾大發行公司談談。」
自主發行的事情他也考慮過，最後還是放棄了。
一是宣傳方面需要很多資金。不比六大影業，LV影業旗下沒有媒體渠道，如果想要宣傳就需要投入大量真金白銀，不太劃算。
二是《落水狗》是限制級電影，不具備票房黑馬的潛質，如果是《低俗小說》，他倒願意冒險試一試。
「杜卡，你要跟幾家大發行公司合作？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哈維搖了搖頭。
「為什麼這樣說？」
「杜卡，你們才入行，不懂得這里面的規則，如果你跟六大合作，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部電影不僅一美分賺不到，還會虧本。」
哈維講起了六大的常規操作，譬如在宣傳時故意夸大成本，六大旗下有媒體渠道，他們夸大宣傳成本，相應的電影預算成本大幅度增加。
譬如《落水狗》，LV影業的制作成本150萬，如果跟六大中的華納合作，通過華納旗下的媒體做宣傳，在投入宣傳成本時，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譬如夸大成本，實際投入100萬宣傳成本，但在賬面上是1000萬，內部操作，保證外人找不到一點證據。
等分賬的時候，按照投資比率，華納有理由拿90%票房。
此外在票房數據上，也有很大的操作空間，歷年都有票房造假的新聞，一家小電影公司根本玩不過六大的手段。
即使出了問題，獨立制片公司也沒那麼多資金那麼多時間來打官司。
對于這些門道，杜卡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也沒打算跟六大合作。
他之所以說要跟幾大合作，一方面是想听听哈維的講解，增長見識，另外哈維剛才問他怎麼發行，明顯是對《落水狗》版權感興趣。
哈維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如果他直接說找米拉麥克斯合作，跟送韭菜上門沒什麼區別。
「哈維，你說的很對，不過我剛才也說過，第一部電影我也沒有盈利的打算，跟六大合作，能分到多少錢我並不在意。我只希望有更多人看到《落水狗》這部優秀的作品，也讓大家認識到好來塢還有昆汀這樣另類的導演。」
杜卡認真地說道。
「你們要賠本賺吆喝？我不認為這樣可以，如果你們把電影交給幾大發行公司，出于票房上的考慮，他們絕對會對電影進行刪減，盡量達到大規模放映的標準，而我剛听到昆汀說絕不刪改。」
哈維微微笑道。
「是的，電影必須按照我的剪輯來，我絕對不允許誰來刪改我的電影。」
昆汀皺眉說道。
杜卡倒了杯酒給哈維，「哈維，你有什麼好的意見嗎？」
「杜卡，為什麼不跟我合作？米拉麥克斯近兩年發行的《我的左腳》《天堂電影院》票房成績很不錯，在獨立電影發行上，我才是好來塢第一人。」
哈維維恩斯坦自信地說道。
「維恩斯坦先生，听說你很喜歡刪改別人的作品？」
昆汀皺眉說道。
「這一點你盡管放心，我們可以簽訂協議，在《落水狗》上映時，我絕對不刪改一秒。」
「听著好像不錯，哈維，你準備怎麼合作？」
杜卡問道。
「有兩種方式，第一我們聯合宣發，最後按照投入比分賬，共享DVD版權；第二是買斷，我願意出價80萬拿下《落水狗》美國發行權和DVD發行權，怎麼樣？
海外的版權也能賣幾十萬，這樣一算，你們不僅不會賠本，還能賺一大筆，第一部電影就賺錢，這在好來塢絕對算得上極少數人。」
哈維呵呵笑道。
杜卡微微笑了笑，這死胖子真把自己當冤大頭。
《落水狗》題材太小眾，票房成績或許不高，但DVD發行沒多少限制，銷售成績絕對不會太差。
「哈維，80萬太少了，我看你也是真心喜歡並看好這部電影，150萬我把美國發行版權交給你怎麼樣？」
杜卡開始討價還價。
「150萬？」
哈維想了想，「等等，只有電影發行權？DVD怎麼說？」
「DVD發行權我要留著。」
「呵呵~杜卡，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這部電影在國內票房最多200萬，加上宣傳和院線分賬，我拿去最多賺幾十萬，也許十幾萬，你敢要150萬？」
哈維黑著臉瞪著眼楮。
「哈維，你我看了電影都說很酷，其他的觀眾肯定也一樣，200萬票房的預測太低了，我認為1000萬也不是沒有可能。」
「1000萬？你想得太好了。」
哈維搖了搖頭說道。
「哈維，再過半個月就是聖丹斯電影節，要不我們再等等，看看電影上映後大家的反應？」
杜卡笑道。
哼~
哈維撇下嘴角，眯著小眼楮看著他，「杜卡，我記得你剛才還在說不在意賺錢多少，現在為什麼又獅子大開口？」
「150萬算不得獅子大開口，我听人說過，但凡哈維維恩斯坦先生看上的電影，票房成績都不會差。
但凡跟維恩斯坦先生談論版權買賣，只需要在他報價對的基礎上乘以二，就是最合理的交易價格，事後也不會被人罵作傻子。
我報出150萬的價格，只是相信哈維你眼光，也不想事後被人罵作傻子，哈維，作為朋友，你能理解我嗎？」
哈維輕哼一聲，一句話也不想說。
「要不還是等到聖丹斯電影節過後再商議版權的事情？」
看到有點冷場，勞倫斯班德出聲說道。
「好！」
杜卡點了點頭，起身邀請哈維去酒吧喝幾杯，可哈維沒心情，帶著人離開了公司。
「杜卡，你這家伙臉皮真厚，一開始我還以為你真不想賺錢，我還挺感動的，誰知道你是這種不想賺錢。」
昆汀撇嘴說道。
「他報價80萬，我要價150萬，這是做生意，跟臉皮厚有什麼關系？難道他給個價我就接著，那個傻子有什麼區別。」
杜卡瞪了這家伙一眼，走進了辦公室。
「要是《落水狗》在聖丹斯電影節上反應一般怎麼辦？」
昆汀有點憂愁地問道。
「別有壓力，第一部電影，賺不賺錢無所謂。」
「呵呵~」
「笑個屁，我說的是真的，如果能賺錢，我們就必須賺，不能當傻子被別人賺了，如果不能賺錢就當試驗品，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emm~，好像明白了一點，那就等聖丹斯電影節了，希望是個好的開始。」
昆汀揮著拳頭說道。
「聖誕節要到了，你不回家嗎？不回家就跟我一起過。」
杜卡放下手中的文件說道。
「呃，我跟家里人說了，今年回家，我去年沒回，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
昆汀湊過來笑道。
「算了，帶個男人回家過聖誕，你不別扭我還別扭。」
「嘖~，好好的話怎麼從你嘴你出來就那麼別扭？你聖誕一個人過？听著挺慘的。」
「還好吧，莫妮卡也不回家，我們一起過。」
杜卡嘿嘿笑道。
「fuck，就當我沒說！」
昆汀擺擺手走了。
杜卡笑了笑，繼續工作，爭取在聖誕前把手里的工作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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