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點多,在洛杉磯太陽落入海平面之前,酒吧里慢慢熱鬧起來。
男男女女們因為各種理由來到酒吧街,進入陽光男孩酒吧,或者隔壁的尹甸園舞廳、香檳俱樂部。
開啟每天的夜生活。
進入酒吧後,在駐唱樂隊還沒上場前,酒吧音響里播放這一些節奏感比較強的音樂。
這段時間主要放二人極限樂隊的專輯,還有紅辣椒樂隊的某些歌曲。
他們的專輯比較適合搞氣氛,也適合跳野人迪斯科。
很多人喜歡在喝酒前,跟著節奏跳一曲野人迪斯科熱身。
一開始十幾人,最後三四百人,甚至上千人,一起在舞池中扭動,搭配著繚亂的燈光,場面相當鬧騰。
杜卡趴在吧台上看了看,總感覺這場面缺點什麼。
他想了一會兒,是搓碟和領舞的人。
酒吧里也有DJ,他們的工作是負責在幕後挑選適合的音樂放給客人們跳舞,不負責搓碟搞節奏。
在洛杉磯大型夜場里也有搓碟的DJ,但還不流行。
一方面是設備問題,各種唱片機和混音設備還沒被創造出來。
只憑單純的黑膠唱片機玩不出那種酷炫的效果。
另一方面是電子音樂還不夠豐富和流行,也不符合主觀眾審美。
杜卡也沒想引領潮流,他只想做點什麼讓酒吧更熱鬧些,但怎麼做呢?
「嘿,你在想什麼?」
一只小白手在眼前晃了晃,接著薇諾娜那張精致的小臉湊了過來。
金色長發,笑盈盈的唇角,跟她在《剪刀手愛德華》里的造型差不多。
「在想你怎麼過了一個多月也不來酒吧,難道是去了別的酒吧?想想我挺難過的。」
「哈哈,你剛沒眨眼,說明你是個經常說謊的家伙。」
薇諾娜微微笑道。
「沒有,我發誓,我從不說謊,也從不對女人說謊」
「呵呵~」
「好吧,你也看出來,我很不善長說謊話,那麼你要喝點什麼?」
「有能讓人不說謊的雞尾酒嗎?」
薇諾娜笑道。
「有,長島冰茶、黑俄羅斯、血腥瑪麗,喝醉了也就不會說謊,你要不要試試?」
「我請你喝一杯長島冰茶,看看有沒有效果,再給我來一杯馬天尼怎麼樣?」
「沒問題!」
杜卡開始調酒。
「听基努說你和德普在忙著做電影宣傳,宣傳結束了?」
「沒有,這才第一輪,還有第二輪第三輪,如果票房成績不錯,也許還有很多輪,一部電影常常要忙兩三年。」
薇諾娜趴在櫃台上,下巴頂著手背說道。
「當演員挺不容易的,幸虧我沒有听他們的,跑去當演員。」
杜卡感慨道。
「不不,當演員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等成了演員之後,你可以經常在報紙上看到你的新聞,看到很多人稱贊你,你還可以在電影院的大熒幕上看到你的角色,听到觀眾們為你鼓掌歡呼。
如果能拿到表演獎,等你走上領獎台的時候,你就是全場的焦點,這不是很酷嗎?
杜卡,你的形象很適合當演員,要不要試試?」
薇諾娜眨著眼楮笑道。
「不試,當演員太忙太累,而我是個懶人,干不好這種工作。」
「哼,你才二十多歲,離死還有好幾十年,你就沒有一點光輝燦爛的理想嗎?」
薇諾娜微微蹙眉。
「有,當個億萬富翁怎麼樣?」
「庸俗!」
「把電影公司做大做強,變成獨立制片領域的龍頭老大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
薇諾娜端著酒杯笑了笑。
「那麼你的理想呢?」
杜卡問道。
薇諾娜偏著頭想了想,「拍更多好電影,演更多讓人銘記的角色,爭取拿到幾個重量級電影獎,怎麼樣?」
「听起來很不錯,祝你早日實現。」
杜卡舉著酒杯笑道。
「謝謝!」
薇諾娜微笑著跟他踫了一杯,抿了一小口,吐了吐舌尖問道,
「你和莫妮卡貝魯奇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她是助理,我是老板,單純的上下級關系。」
「呵呵,你以為我信嗎?快一個月了,你這家伙是不是把人家追上手又拋棄了?」
薇諾娜用看壞人的眼神看著他。
「沒有,一開始不熟,不方便下手,可現在太熟了,我又不知道怎麼下手,怎麼辦?」
「哈哈,你連泡妞都不會?要不要我教你,很簡單的,你只需要這樣這樣。」
薇諾娜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她的泡妞心得,什麼浪漫邂後,什麼鮮花派對,什麼節日驚喜,什麼燭光晚餐
「你學會了嗎?」
薇諾娜說完問道。
杜卡點了點頭,差點學廢了。
「德普就是用這種方法泡到你的?」
「不是,我們沒那麼復雜。」
「別人用這種方法追求過你?」
「沒有!」
「你用這些方法泡過妞?」
「當然沒有!」
「那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報紙上說德普是你的初戀,你一個初戀還沒結束的小女生,也好意思教我泡妞?」
「」
薇諾娜抿著唇角,氣惱地盯著他,「你這種男人,找不到女朋友完全是活該,一點也怪不得我們女生。」
「我說我不會泡妞,現在你信嗎?」
杜卡笑道。
薇諾娜翻了個白眼,趴在吧台上不理他。
杜卡笑了笑,給旁邊新來的幾個客人調酒,過了十多分鐘,薇諾娜還趴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一樣。
「嘿~小姐醒醒,天快亮了。」
杜卡輕輕推了下她的肩膀。
唰~薇諾娜睜開眼楮,用亮晶晶的眸子盯著他。
「我沒有睡著!」
「好吧,再喝一杯,早點回去休息,快八點了。」
杜卡給她的酒杯添了一杯。
薇諾娜拿著酒杯抿了一口,「杜卡,我遇到一件煩心事,非常煩,怎麼辦?」
「說出來听听。」
「說給你听?你這家伙根本不懂愛情好吧,不懂也挺好的,就當是說給樹洞听。」
「樹洞?你見過這麼帥的樹洞?」
杜卡不滿地道。
薇諾娜白了他一眼,撐著臉頰盯著酒杯,半天也不開口,等他以為她不會說了,她才緩緩開口。
說起了德普要向她求婚,並準備訂婚的事情。
薇諾娜說她沒做好準備,她今年才19歲,剛剛成年,事業也在上升期,繁忙的階段,她根本沒有做好結婚的打算。
而德普離過一次婚,訂過三次婚,同樣的婚誓說過多次,讓她對這段感情毫無信心。
還有兩人的感情並沒有媒體上說得那麼好,很多都是電影發行方和經紀公司炒作出來的,來增加電影的曝光度。
德普對她很好,就像媒體上說的那樣,把她的名字紋在手臂上,表示真愛。
可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的模樣,更不知道該不該讓愛情有個結果,所以很煩惱。
「杜卡,你有什麼看法?」
薇諾娜問道。
「我,樹洞,可以說話嗎?」
「說!」
「好吧,我也不知道,因為不管你怎麼選,都可能是對的,也可能是錯的,關鍵點就在于你想不想跟他走下去。如果想,他求婚,你答應,你們繼續玩;如果不想,這個問題也不用問我這個樹洞。」
杜卡聳聳肩。
薇諾娜抓了抓金色劉海,皺著眉頭說道,
「我正因為不知道不明白才來問你,我要是明白自己的想法還來問你干什麼?」
「報紙上說你們是因戲生情?」
「是的,emm~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該這麼做了。」
薇諾娜點了點頭說道。
「你明白什麼了?」
看她這麼大反應,杜卡有點疑惑。
「我什麼都明白了,再見樹洞先生!」
薇諾娜微微一笑,離開了吧台。
杜卡莫名其妙,這妞腦回路清奇,難怪將來會干那麼多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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