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我先睡了,你下班吧,」汪川回辦公室的路上把小羊喊了過來,「昨晚沒睡好,這會兒特別困,估計我要一覺睡到晚上了。」
「行吧, 我去給你拿條被子,冬天在公司睡覺容易著涼。」
「嗯。」
……
汪川一覺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辦公室的空調沒關,倒是不冷。
就是肚子餓得不行。
早上來的時候沒吃飯也不覺得餓,睡前也沒吃東西,這都一天沒吃飯了。
模過來手機一看,已經晚上十點半……
公司早已下班,整棟樓里空無一人, 燈全都關了。
可能是知道汪川在樓上睡覺, 所以他們才沒關空調。
汪川一邊下樓, 一邊在手機里點外賣。
這些天都是在外邊吃的飯,家里沒菜,這會兒也只能點外賣了。
走到一樓大廳。
汪川正準備走出門,突然听到寂靜的樓里似乎有什麼聲音。
再仔細一听。
是音樂的聲音,來自錄音房的方向。
可能是門沒關好,還能看到那邊有燈光從門縫中穿透出來。
公司雖然簽了那麼多樂隊,但正式的錄音棚要在明年下半年才會建成,目前只在在樓里裝修了一間錄音房讓他們在平時使用。
不過設備條件很一般,而且目前他們如果去外邊錄音棚,公司是給他們有固定報銷費用的,所以這間錄音房其實很少有人用。
也不知道是誰半夜這麼刻苦的在做音樂。
汪川有種昨天晚上看到那位女生在寒冷的廣場上唱歌的感覺。
自己開掛當搬運工很歡樂,但還是有這麼多人在為了音樂努力……
推門進去。
「逮捕成功!」
汪川的話剛喊出去,就想收回來。
里邊是黃慈恩。
……真是掃興了。
本來汪川還想著找一首歌出來, 跟對方合作獎勵一下來著。
而且黃慈恩也沒在寫歌。
她又在自嗨。
汪川推門而進顯然嚇了她一跳。
扭曲的身體立刻崩得緊緊的,像一根……凹凸有致的棍子。
「你怎麼來了?」
黃慈恩十分警惕道。
「我還想問你呢, 」汪川頂回去, 「我在上邊努力工作到現在, 正準備回家, 走之前看到這邊有光,還以為誰在努力寫歌,結果就發現你把公司錄音房當舞廳。」
「……」
黃慈恩啞口無言。
汪川認為她是慚愧了。
「不過進來的時候也讓我松了口氣,真的是門沒關好,本來還以為他們修個錄音房都偷工減料,房間的門都關不上。欸,你還真的是在寫歌啊。」
汪川注意到黃慈恩游移的目光,發現錄音設備是開著的。
「額,我是在給江城子寫歌。」
黃慈恩連忙一通操作,把設備關了。
汪川也沒去阻止她。
「都這麼晚了,早點兒回家吧,大冬天的。」汪川好心說了一句,「我送你回去?」
「……不用。」
黃慈恩猶豫著表示了拒絕。
「嗯。」汪川點頭,也沒再勸,「我走了,再見。」
「再見。」
汪川干脆的走了。
黃慈恩在慶幸的同時,又感覺心里有些失望。
然後又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慶幸,也沒什麼好失望的。
汪川這人平時挺煩,今天還像是個正常人。
……
整個十二月過得飛快,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年底各種盛典,汪川參加的很少,不過還是偶爾會被問起跟阮秋水分手的問題,汪川也沒什麼好說的。
《夜曲》終于出了華夏金曲榜的前十,《白鴿》沒能拿下冠軍,汪川也沒搶救的心思。
倒是《生生》,片方《我的超人女乃女乃》的宣傳力度很大,汪川配合著唱了幾次現場,在年底前的最後一周排行榜上,拿下了冠軍。
陳德煦的新專正式上線之前放出了參首歌,歌曲的質量平穩,樂評界開始吹捧,但汪川依舊認為驚喜不足。
《不能說的秘密》首播宣傳片會在元旦那天放出,同名歌曲同步上線,汪川還是希望這首歌能拿下冠軍。
有次見到安心語,她還自作多情的問了句,是不是因為她汪川才跟阮秋水分手的。
汪川真的一頭黑人問號。
川映已經正式改名為青川,他們的情況也開始穩定了下來,安航最終還是延續于幻海之前的設計,和債權方簽了對賭協議,青川的壓力很大,沉藍認為他們的對賭協議很難完成。
安航安排了沉藍負責跟汪川公司的股份互換對賭協議,所以沉藍經常往汪川公司跑。
但沉藍每次來也沒正經談過這件事,她原本就不希望汪川簽這份對賭協議,基本都是找潘靈海喝茶聊天,正大光明的模魚。
按沉藍的說法,這是她近幾年來難得放松的下來的時光,就當是休年假了。
不過汪川能看得出來,沉藍在青川已經開始被安航邊緣化了,因為換了她負責,安航也沒給她讓步的權限。
安航這是采用了新的策略。
他不會不知道汪川的底線在哪里,如果汪川一直這麼拖下去,安航在最終與汪川妥協之前,幾乎一定會換掉沉藍,換新人來談,那個時候沉藍就正式被邊緣化了。
如果汪川妥協,沉藍還能暫時保持原本在川映的地位。
這是他這個安排的潛台詞。
但汪川根本不可能妥協,甚至一直都想把沉藍拐回來。
沉藍如果正式被邊緣化,對汪川來說……其實也不錯。
于照被帶走調查,暫時做上了陳展言的獄友,不過他的最終下場應該會比沒人保的陳展言好很多,也許陳展言要在監獄里比他多踩一倍時間的縫紉機。
指證于照的關鍵人物宮霜,已經成為青川旗下的藝人,馬上會出演她的第一部劇,正式出道。
雖然只是個很小的配角。
《瑯琊榜》開始了第一輪試鏡,汪川意外見到了沒提前跟自己說的楊雪稚。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有點,其實宮羽這個角色不適合你,這部劇里的角色都不太適合,不然我都提前請你來演了。」
「這是通知我試鏡失敗?」
「這個角色無傷大雅,沒有更適合的人,可以你來演啊。」
「……你還是我師父呢。」
「好像還真是。」
「你懂的。」
「我也希望我懂。」
「……」
「……」
剩下空閑的時間汪川都在制作四專,做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