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上,一雙眼楮一直凝視著黑暗的吞噬以及其中發生的一切事情。
眼楮眸子一黑一紅。
黑色的顯得無比清澈以及清醒。
紅色的顯得無比混濁沾滿了瘋狂。
而在這兩種眼眸之中,所看到在黑暗中的情景完全不一樣。
紅色的瘋狂眼眸,看到的卻是非常正常的景象。
大海,沙灘,花叢,樹木,歡笑嬉戲打鬧的人群。
雖然用心去發現的話,就會發現在這其中的違和感。
為何在沙灘上會有一大片一大片艷麗的花叢。
為何沙子會如此的細膩,為何海水會如此的濃稠。
為何那些掉落的果實會有一股腥味……
很多的小細節,都在說明很多的問題,這里,不正常。
這里,不是真實的世界。
但那些玩耍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或者說這些已經在他們的理解之中,那就屬于是正常的。
而真正的世界又是什麼樣的……
在沈灰另外一只黑色的眼眸中完整的呈現了出來。
那跟紅色眼眸所看見的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甚至是讓人生理上的不適。
在這黑色的眼眸中,所有人……如果還算人的話,依然還在黑暗中。
沒有五彩斑斕的黑,黑色就是黑色。
所有人…不,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而是一群扭曲的怪物。
他們的身體遭受過各種突變,所有的肢體以怪異的姿態呈現。
或者跟其余的身體部分融合在一起,又或者多出了許多不曾擁有的肢體。
而且他們都有一個非常特別的共同點,那就是大腦腫脹的快要爆裂。
就像接收到的東西太多了,腦子快要裝不下了。
眼楮中的瘋狂已經消失了,因為他們的眼楮都不再了,早就被擠爆了。
就在他們感知到黑暗有顏色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沒眼楮了。
而他們現在所以另外的感知所看到的大海,不過是一群在早開始,外層黑暗中就死掉的人。
身體中流出鮮血所匯聚在一起的血譚,所以是那麼的濃稠。
沙灘則是研磨成肉泥的部分,所以非常的細膩。
那些一片片的花叢不是花叢,而是在黑暗中滋生出來的觸手,正在不停的抖動搖擺。
那些果樹也不是果樹,而是更大的觸手。
上面的眼楮分支開叉,就跟樹葉一樣。
而那些掉落的果實…有些就是那些掉落下去的眼球。
而有一些則是死人的腦袋。
所以他們吃的滿嘴都是,感覺有一絲血腥氣味的並不是果實……
「這就是引起克蘇魯注意之後的後果嗎?」
「這還是在沒有清醒過來的時候,就能對現實世界造成這樣的影響。」
「不過也沒人能知道是我干的吧……」
沈灰雙眼都非常的冷靜,瘋狂只是一種被賦予的狀態而已,並不屬于沈灰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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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對于沈灰來說,對于跟死亡世界的成長相比也真的不算什麼。
光是來自豬頭屠夫的屠宰場,或者富江的數量暴增之下所引發的動亂。
都能稱之為地域畫卷了。
雖然當下這種事情是發生在現實世界之中。
但換一個角度,對于死亡世界中的人來說,死亡世界不也是現實世界嗎?
至于沈灰為何不去阻止,就如最開始死亡之海卡牌被破壞時沈灰所說。
並不是沈灰不想阻止,而是能力有限。
自己如今的造物世界,就如其余造物主得知自己創造神祇之後所說。
這樣的造物世界等級居然都能誕生神祇。
沒錯,造物世界等級的不夠,對神祇的力量控制有限。
沈灰可以控制克蘇魯,因為自己是造物主,但那也是在祂徹底醒過來之後。
而如今力量的蔓延,是來自克蘇魯沉睡之後的一絲絲注意。
就像克蘇魯的本能反應所造成的影響。
所以沈灰也在等待這未知的力量消散。
而且也能跟隨那些陷入黑暗中瘋狂卻又不自知人的視角。
發現更多的東西。
比如現在,游藤所仰望的天空中,那閃耀的群星。
游藤的兩個同伴不解的看向天空,對游藤問道︰「你是在看什麼,那星星有什麼好看的。」
「我們不如去玩水吧,好久都沒去玩了。」
但游藤的目光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那里…群星的位置不對,不應該是那樣的。」
「那應該是怎麼樣的?游藤,我們管不了那麼多,星星是怎麼樣的跟我們無關。」
「無關?是啊,那我們來這里是干嘛的,我們沒有目的嗎?」
「我說,我們的來此的目的,是不是就是讓群星恢復原本的位置?」
游藤說著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而游藤的話也觸動了他們。
他們也紛紛的想起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至少自己來此的目的。
「對啊,我們在這里干嘛?我們的目的出什麼?」
「我們既然是要成為夜之主的人,怎麼可能會沒有目的!」
「那是什麼?」
「不知道,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你知道嗎?我腦子里面感覺就像是一片漿糊。」
「你看,真的是漿糊耶,哈哈哈!」
說著,他們兩個人之中,有個人將手掌插入了耳朵中。
並抓出了一把如同漿糊一樣的紅白相間的污穢之物。
「我們不知道,應該有人知道吧,或者就跟游藤說的一樣,是吧,游藤。」
游藤沒有回答,而是又痴呆的盯著那片群星閃耀的天空。
「那我們去問問其余人吧。」
「大家,大家別玩了,你們知道我們來這里是干什麼的嗎?」
所有人在听到這個問題之後,紛紛停止了嬉戲打鬧玩耍。
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的一干二淨,就跟變成了雕像一樣。
同樣陷入了沉思。
對啊,自己來這里是干什麼的。
自己怎麼來到這里的?
隨著所有人開始陷入沉思。
或者另外一種的理解。
已經停滯的瘋狂,再次開始攀升。
所有人在同一時間,不由自主的抬起頭望向了游藤所凝視的地方。
那片布滿群星的天空。
在此刻,藍色的天空頓時碎裂。
四周的顏色開始消退。
一切再次歸于黑暗,但是上方的黑暗,卻變成了璀璨的星空。
一顆流星滑落。
他們看到了那充滿不可名狀的偉大身影開始漸漸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