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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

一瞬間,林川抓住機會,手掌揚起,凌空拍打。

「不好……」

壯漢大驚失色,卻已經遲了,林川一巴掌拍落,掌印如山,壓迫性力量噴涌。

砰——

壯漢慘叫,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一棵古木上,摔成一堆爛泥。

「這小子,居然練成了‘寸勁’!」

「好恐怖的力量,比淬體九重巔峰也差不了太多了……」

周圍的武徒駭然失色,驚訝于林川的力量。

寸勁,是武徒修煉的基礎功法,分初級,小成,大成三個層次,每一個層次的差距極大,堪稱天壤之別。

淬體九重巔峰,就能力敵淬體八重武徒,可見林川力量之雄渾,舉重若輕。

砰砰砰……

林川施展寸勁,拳頭如雨點,落在壯漢身上,一招制服。

這些壯漢都是獵戶,常年打獵,體格健碩,皮粗肉厚,力量驚人。

但是,在林川眼中,就跟紙湖沒什麼區別,全方位碾壓。

「饒命……求求你放過我們。」

「我們願意賠償,一百兩紋銀……」

壯漢苦苦哀求,嚇破了膽,這才發覺,遇上了硬茬子。

「哼……早該如此。」

冷哼一聲,林川揮手示意。

隨即,壯漢等人松了口氣,從馬鞍掏出錢袋,交給林川,灰  離去。

「小黑子,我先走了!」

取走銀票,林川縱馬狂奔,直奔清水鎮。

半個時辰後,來到清水鎮,進入一家客棧。

冬!

敲門,許久沒人應答,林川推門而入,發現一名老板正坐在櫃台內,悠閑品茶,怡然自得。

「咦!是你?」

櫃台前,林川錯愕,想不到老者是清水鎮的富商。

「小伙子,你回來了!」老者笑呵呵,露出慈祥笑容。

嗯!

林川頷首,問道︰「老伯,我娘她在哪?」

聞言,老者笑容僵硬,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老伯,快告訴我!」林川焦急追問。

「哎幼,小女圭女圭,你娘病危,你趕緊過去看看,或許能救活……」老者說道。

病危?

林川臉色一變,心中咯 一下,連忙向外跑去,沿途詢問村民,才知道,原來母親生病,請醫治病,花費不菲。

「娘……」

心中惶恐不安,林川加快步伐。

街道盡頭,一座破敗宅院映入眼簾。

吱呀~~

林川推開房門,屋內傳出一股濃郁藥香。

床榻上,躺著一個蒼白婦人,雙目緊閉,秀美的五官浮現痛楚神情,令人憐惜。

「娘……」林川哽咽,跪伏在床榻旁。

「川兒,听爹說,你娘她命不久矣,臨終遺憾是見你最後一面!」

父親林忠,顫巍巍站在旁邊,悲戚道︰「川兒,你娘走前留下遺言,讓你離開清水鎮,尋找你大姐,照顧好自己,切勿報仇雪恨,否則……」

說到這里,父親林忠泣不成聲。

這段日子來,妻子楊氏臥病不起,林忠四處奔波求醫,無奈,並未有效果。

對此,他很絕望!

因此,剛才見到林川歸來,心思靈巧,頓時萌生了計謀。

「川兒,听爹的,離開清水鎮,去南陽郡城,找你大姐!」林忠懇求道︰「這樣,你就能順利娶媳婦,生孩子,享福了!」

「爹……」

聞言,林川呆滯,難以相信。

前世,他與大哥林青,二哥林文,三姐林蘭,相依為命,吃穿用度,全靠大伯一家,才能平安渡過難關。

而今,父親林忠,讓他離開,前往南陽郡城,投奔大伯和二哥。

「小子,听懂我爹的話嗎,立即滾蛋……」

「鄉野刁民,就是賤骨頭,非得逼我們動手!」

幾名武徒罵罵咧咧,走到房門處,準備動手驅逐。

「住手!」

驀然,一道冷漠聲音響起。

「誰!」

幾名武徒怒瞪,紛紛看去。

「你是誰?!」

為首的壯漢皺眉。

「你管我是誰,把你的狗爪拿開!」

澹漠說著,林川伸手一探,抓住了壯漢握刀的胳膊。

喀察~

旋即,伴隨淒厲嚎叫,壯漢的臂膀被扭斷了,鮮血淋灕,疼的滿頭大汗。

啪~

反手一抽,狠狠扇在壯漢臉頰上,清脆聲響徹。

這一幕,震撼眾人。

「小兄弟,我們是林家村的人,你這樣做,不合規矩吧!」

「是啊,你傷我們同族兄弟,我們可是獵戶!」

幾人咬牙切齒,惡狠狠盯著林川。

對此,林川視若無睹,徑直越過眾人,來到床榻旁。

「娘,兒子回來了,您醒醒!」

林川呼喊,希冀母親蘇醒,恢復健康。

床榻上,楊氏靜靜躺著,仿佛陷入深睡中,一動不動,臉色蠟黃,瘦削憔悴。

「我回來了,您睜開眼楮!」林川再三呼喚,眼角淚痕流淌。

前世今生,孤獨一人,唯有母親溫柔撫慰,給予他生存的勇氣,才使得他堅強活下來。

如今,母親生病,林川只覺得天塌地陷,心中充滿了悔恨,早知道,當初就該留在家里,陪著母親度過最艱辛的時刻。

良久!

床榻上,楊氏睫毛抖動,緩緩醒轉,微弱申吟,掙扎著起來︰「川兒……」

見狀,林川欣喜萬分,連扶母親坐起,端茶遞水喂食。

叮叮冬冬!

片刻,林川將一碗雞湯灌入母親口中。

咕嚕嚕∼

一陣吞咽,雞湯下肚,楊氏精神明顯好轉,臉色紅潤。

「川兒,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楊氏虛弱說道︰「你爹說,你在清水鎮混的不好,讓你早點離開。」

「娘,我不會走的!」

林川鄭重搖頭,認真說道︰「您忘了嘛,兒子還要考科舉呢。」

「胡鬧!」

楊氏臉色肅穆︰「你爹說,你根本沒有讀書的天賦,再待在清水鎮,肯定受苦受累……」

「不行!我必須回去讀書!」林川態度強硬,絲毫不退。

他很理解父親的心情,可惜,他不能苟且偷生。

母親楊氏的病癥,是肝病,需要換腎,可是,他沒有錢。

前世,他窮困潦倒,無錢看病,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病死,卻束手無策。

「你這個孽障,我不允許你這樣做!」楊氏喝斥,滿臉憤滿︰「你走後,我一人支撐整個家,好不容易,攢了些銀子,你又……」

「娘……」

林川低垂腦袋,愧疚難安。

楊氏的話,字字誅心,猶如一柄鋒銳匕首,刺穿林川心髒。

「娘,您養育我長大,供我讀書,我怎麼能丟下你……」林川喃喃自語,心如刀絞。

「娘也舍不得你……可是,你必須回家!」楊氏眼眶泛紅,淚水涌動。

沉默片刻,林川抬頭說道︰「我會帶錢回來……」

這句話,似乎耗費所有勇氣,說完之後,他感覺心跳慢了一拍。

「你這孩子……」

楊氏眼眸閃爍淚光,心酸不已,她的兒子太懂事、孝順了,讓人忍不住心碎,她卻沒辦法勸阻。

一旦離開清水鎮,林川再也不會回來……

「我會帶著銀兩回來!」林川鄭重其事說道,不由分說,起身離開,背影蕭瑟。

「川兒……」楊氏呼喊,想要挽留。

「川兒……」林忠輕輕拍打林川肩膀,心中酸澀不已。

林川沒有停留,腳下加快了步伐,向著林家村方向,漸行漸遠。

「川兒……」

楊氏哀怨的哭泣,聲嘶力竭,眼眸中流露深深不舍。

她何嘗不想兒子留下,但是,林家村更適合他。

「娘……別擔心,我保證,很快回來,到時候,一家團聚。」

林川回頭,揚起嘴角,擠出一抹弧度,笑容燦爛而溫暖,讓人心生憐憫。

說罷,林川大步離開,消失在夜幕中。

「哎!」

望著林川的背景,林忠輕嘆,頗多落寞,他何嘗不想一家團聚,但是,家族中那位長輩的交代……

「林叔,川兒走了,咱家還要繼續耕種,我先走啦!」

一幫鄰居打招呼,匆匆離開。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楊氏心中發堵,她何嘗不知道,丈夫的心思。

但是,兒子不願意,她也只能尊重。

「娘……」

林川疾馳而回,看到床上昏迷的母親,鼻尖發酸,眼眶濕潤,心中暗自發誓,等他實力強大,就算拼盡全力,也要讓母親活下去。

翌日,清晨。

林川一大早,趕集采買了肉干、米面、布匹等物資,又雇佣了馬車,載著母親,朝清水鎮駛去。

「唉!」

「川少爺終于離開清水鎮了!」

街道邊,一群村民目送馬車離去,松口氣。

林家村,清水鎮附近村莊,共有九個,每個村子都比較富足,各有產業。

林家村,乃清水鎮中,排名前五的大村子,人丁繁茂,家境殷實,林川一家便屬于此類村落。

只不過,因為貧窮,林川的父親常年臥病,楊氏身體羸弱,需要藥材調理,否則,根本堅持不了這麼久。

林川的大堂哥,名為林武,是秀才郎,年僅十四歲,已經進入童生試,成功通過,並考取了舉人之位。

這般優異成績,令林家村村民羨慕嫉妒,紛紛巴結討好。

然而,林武心高氣傲,並不屑一顧。

「哼,什麼舉人,不過是浪得虛名,不堪一擊!」

「沒錯,這次縣衙舉薦舉人試題,據說出自林老頭,可見,林家村村民,根本沒機會。」

林武考取舉人,讓一眾村民不忿,認為他們才有希望。

畢竟,清水鎮鄉試,每年舉行一屆,只收取五百個名額,村落的村民均可參與。

「林武考上舉人,以後就是秀才,我們這些村民,豈不是和官宦人家平起平坐!」

「嘿嘿,說的不錯,秀才公,可是我們仰望的存在……」

听聞眾人議論,林武嘴角噙著傲然笑容,一副志在必得模樣。

「林川,考上秀才之後,你要記住一件事。」

「考取舉人,非凡俗之輩,你要學習聖賢禮儀,切忌驕躁,免得被人詬病,敗壞門風。」

林家村村長,拄著拐杖,教訓林川。

對于這番話,林川置若罔聞,心不在焉,一言不發。

他在想著,該怎麼治愈母親病情,讓母親痊愈。

昨晚,林川翻閱醫書古籍,找到一篇《針灸術》,乃是醫仙記憶中的秘傳,對于治療母親的頑固疾病,或許能夠用得上。

至于《醫書》殘卷,林川放棄,雖說殘缺不齊,但,其中記錄有不少靈草靈花,皆是罕見品種。

《針灸術》的配方,林川已經研究清楚,這部典籍,只記載了十余味草藥,卻蘊含著諸多玄奧莫測的技巧。

當然,想要掌握《針灸術》,必須有著扎實基礎。

《針灸術》共有十八式,每一式,都是一套秘笈。

林川現階段,只能熟悉針灸之術,最為簡單的針灸術,便是針炙之法。

針灸,源于道士修煉內丹法,借助外界靈力施展法術,故而,這是一門奇特法術。

《針灸術》共分七層,按照《針灸術》殘卷記述,林川修煉有成之際,甚至可以施展法術,延年益壽。

可是,這一過程極其凶險,稍有差池,便是灰飛煙滅的結果。

即使林川現今修為微末,想要練成《針灸術》第一式‘凝脈’,也需要半年時間,才有可能小成。

這一過程,需要靜心潛修,任何雜念,都將破壞效果,反而害了母親。

林川深吸幾口氣,壓制躁亂的心緒,緩步走進屋里。

楊氏躺在床榻上,依舊雙目緊閉,眉宇間透著痛苦之色。

「娘!」

林川咬牙,跪在楊氏面前,低吼道︰「娘!我答應你,總有一天,會改變命運。」

「川兒,你能這麼想,娘很欣慰!」楊氏欣慰笑道︰「但是,這世界上,不乏天賦異稟者,不管你怎樣努力,終歸無法改變事實,明白嗎?」

「娘,相信我!」林川神情堅定。

見狀,楊氏搖了搖頭,欲說什麼,卻又嘆息一聲。

林川從懷里拿出一塊金絲楠木凋刻的牌匾,遞給楊氏,說道︰「娘,這是我托朋友訂做的‘林府’匾額,請您收下。」

「你……真傻啊!」楊氏顫抖著手,模了模兒子的臉龐。

在林川十六歲那年,父親去世,他獨自扛起了家庭責任,把母親送入山中隱居。

從那以後,家里的一切,包括家中田地和鋪子,都歸他打理,一直未曾休假。

如今,他已經二十五歲,仍未娶妻,在外人眼里,是因為林川喜歡男女之事,耽擱婚姻大事。

可是,誰人知曉,林川是在守護家庭,守護這份難得的寧靜。

「爹!我們回來啦!」

突兀,院子里響起稚女敕聲音,隨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入耳中。

林川轉頭,只見林川弟弟林武、林文,背著一個大箱子,滿面笑容的走來。

砰~

剛走入院中,林武便摔倒在地。

「二姐夫,快救救我!」林武哀嚎,抱著一條腿,疼的呲牙咧嘴。

「小兔崽子,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林文罵斥兩句,急忙蹲,查探傷勢,頓時皺眉道︰「骨裂了!」

林文是秀才之子,自幼讀書識字,懂得醫藥,當即取出銀針,開始替林武處理傷勢。

卡察~

片刻,伴隨清脆聲響,林武的右腿骨頭復原,恢復如初。

「咦,這就好了?」

林文驚詫,抬頭問道︰「小川,你從哪里弄來的靈膏?」

靈膏?!

聞言,林川愣了一下,瞬間醒悟,這是他從《醫書》上得到的靈藥,名叫‘玉髓膏’。

「呃!」

撓了撓頭,林川解釋道︰「這是我從一名游方郎中手中所得,專治骨折斷裂。」

《醫書》,乃是林武祖父留給他的,上面記載的東西很多,有著數千字,包羅萬象,林川花費三月時光,仔細揣摩,逐漸領悟出其中奧妙,也算是博覽群書,醫道大師級別。

「原來是這樣!」

恍然點頭,林文說道︰「這樣的靈藥價值連城,你確定給了我嗎?」

聞言,林川沉默,不予回應。

「二姐夫,謝謝了,以後再遇見這樣的好藥,一定給我留點。」林武笑嘻嘻說著,拉扯著林文離開。

房間中,看著兩人遠去,林川陷入沉思。

《醫書》中記載的靈藥,雖然珍貴,但是,還不足以彌補欠債。

除此之外,林川更加關注《醫書》,他發覺其中一頁上,記載一門法術,名為——《針灸術》。

針灸術,以氣御針,針刺穴位,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這門法術,林川頗感興趣,準備鑽研一番。

旋即,林川盤膝而坐,靜心觀想《醫書》殘頁上的紋路,融入腦海中,化作無盡信息流淌,在腦袋中浮動,宛如一團迷霧。

「呼!」

許久,林川吐出濁氣,睜開眸子,閃爍著睿智的精芒,喃喃自語︰「這針灸之術,與尋常的針灸不同,以氣御針,以血液為引,施針時,血液沸騰,可催發藥性……」

林川心中一凜,忽然意識到,《針灸術》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恐怖。

「這門針灸術,不屬于醫學範疇,卻比尋常醫術強太多,絕不止是針灸之術那麼簡單,似乎是某種秘術,與《混沌空間》有著莫大的聯系……」

林川沉吟片刻,暗道︰「看來,我要重新審視,《醫書》上的每一個字符……」

《醫書》上的每一個文字,都帶著非凡的寓意,林川早有猜測,這些文字不是普通的文字,否則,根本無法記載,更不能稱之為秘術。

「先不考慮這些!」

輕拍額頭,林川揉了揉額頭,心中思索︰「我需要一些錢財,買下一些材料。」

林家村附近,有著一座山丘,平日里,山丘上野獸橫行,危機四伏。

不過,由于村民獵殺山禽 獸賺錢,村落中,飼養了一批山雞、野豬等獵物,供村里孩童玩耍。

林川決定,購買一些柴薪,搭建一座簡陋的柴火堆,以及各種木材。

另外,購買一匹馬,騎著奔赴縣城,去購買生活用品,順帶,購買一些干糧。

林家村,距離縣城有百里左右,林川騎馬趕往,不過,僅僅一炷香功夫,已是抵達縣城。

街上熙攘,人來人往,繁華鼎盛。

「川哥,這邊!」

遠遠望見林川走來,林武高興揮手,迎了過來,熱情的介紹。

「川子,你咋瘦成這樣了!」

林文眉頭一挑,有些吃驚。

「沒事,只是最近沒睡好罷了!」

林川澹澹笑著,並未在意,徑直朝店鋪走去,詢問老板價格。

「一共一兩八錢,賣不賣?」店家問道。

「好吧!」

林川無奈聳肩,掏出銀票付賬,買下一捆柴火、一捆樹枝,一匹馬鞍,以及一件棉衣,便是轉身離開。

「川子,你要去哪?」林武疑惑。

「縣衙!」丟下兩字,林川策馬離開,消失在街角拐彎。

對于林川的行蹤,兩兄弟不敢追問,也不願追問,只知道林川越來越神秘。

林武一瘸一拐,跟在林文旁邊,滴咕道︰「二哥,川哥他……究竟是怎麼了?」

聞言,林文眉頭蹙起,略顯沉吟,沉聲道︰「或許,和我們所修煉的功法,有一定關系。」

「嗯?」林武一怔。

林文沉默稍許,繼續道︰「川子所習,乃是《醫典》中,記載的古醫術,這是爺爺臨死之際,傳授他的寶貴遺產!」

「爺爺……」林武目光濕潤。

林文沉吟,嘆息道︰「爺爺在世時,曾說過,若是有幸,讓我們拜師林川,必將受益匪淺!」

「啊……爺爺真是偏心!」

林武咬牙切齒。

林文搖頭,低聲安慰︰「小武,不管怎樣,咱們與川哥,是至親之人,這輩子,永遠不會改變,你明白嗎!」

聞言,林武深吸口氣,壓抑住心底酸楚,堅定的點頭。

噠噠噠……

前方,馬蹄揚塵,一輛豪奢馬車停下,車廂內有人喊道︰「小六子,把驢牽過來!」

「是!」小廝答應一聲,牽來一頭棗紅色毛驢,遞給了馬車上的少年。

吱呀~

掀開車簾,少年露出臉龐,正是林文的堂弟林虎,今年十七歲,長相俊朗,穿戴華麗,頗有幾分富貴模樣。

「虎哥,我們現在是要回去了嗎?」小六子恭敬問道。

「不錯!」林虎擺了擺手︰「我要去青雲鎮找表姐。」

听到這話,林文眼楮亮起,激動問道︰「你要去找表姐?」

「廢話,她在縣衙做捕快呢,我要是再晚一些,肯定找不到她!」

林虎瞪著眼,訓斥道︰「小六子,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遲到,我揍扁你!」

「是!」小六子嚇得瑟瑟發抖。

「虎哥,咱們快進城吧!」林武催促。

「行。」

林虎頷首,吩咐一句,驅使棗紅色毛驢,緩慢朝縣城而去。

一路上,林虎談及了表妹周婷,這丫頭從小體弱多病,因此,林文等人經常陪伴在側,感情極好。

「哼!那個鄉巴老,居然妄圖娶我表姐,簡直痴心妄想!」

途中,林虎冷冷說著,雙拳緊握,眸中泛著寒意,一副義憤填膺模樣。

「小武,你說川哥,是不是傻了?怎麼突然想起去讀書了?」林文皺眉,不解道︰「難道,川哥不喜歡打鐵,想當什麼文人?」

「二叔公說,川子天賦異稟,有希望考取秀才舉人,不過,我覺得,這個概率比較渺茫!」林武搖頭說道︰「不過,川子的毅力很強,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實現夢想的!」

「唉,我倒希望,川子能夠考取功名!」林文苦澀一笑,又道︰「只怕,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為何?」林武詫異。

「我爹說過,讀書考功名,那是千軍萬馬中闖過去的,憑借川子,根本不行。」

嘆了口氣,林文搖頭,認真說道︰「據我所知,這次的鄉試,有十余名考官參加,均是清流派的名士,川子的資質雖好,但是,與他們相差甚遠,就算考入了縣城,也不一定能夠被錄用,何況,即使錄用,也是最後一甲,那時候,川子的年紀,已經過了弱冠之齡,基礎打牢固也沒用……」

頓了下,林文搖了搖頭︰「這些都是題外話,不提也罷!」

「哦……」林武點頭,沒有多問。

噠噠噠……

片刻之後,棗紅色毛驢悠閑邁步,進入了縣城中央,朝著城西行去。

城東、城西、城北三條街道,均是寸土寸金,商業繁榮,鱗次櫛比的樓房鱗次櫛比,商貿交易繁華無比。

這里是郡府所在地,也是郡守大人的居住地。

「哇……」

甫一靠近,林文、林武皆是震撼,這般規劃,佔地面積極廣,猶如一座宮殿般恢宏。

「小六子,你去敲門,讓掌櫃的,給我們準備酒菜,再準備一壺上好的花凋!」林虎吩咐。

「是!」

小六子領命,急忙跑進了一處酒樓,片刻返回,滿臉諂媚笑容︰「虎哥、二哥、文表哥,掌櫃的說,他們的酒樓,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美味佳肴,不過,這家店,卻是全國聞名的酒樓,有著五百年歷史,每日限量售賣,平常根本預訂不到!」

「既然這樣,那就去嘗嘗!」

「走嘍!」

林武拉著韁繩,驅使駿馬,朝著酒樓而去,旋即,林文招呼一番,四人跳下馬車,徒步進入酒樓之中。

踏踏踏……

一陣雜亂腳步聲傳來,旋即,酒樓門口,聚集著數十人,為首者乃是三人。

「咦,他們就是林文、林武,林川那混蛋的族兄弟!」

「嘿嘿……林文他們,似乎剛從外面歸來啊!」

眾人竊竊私語,看向林文、林武的目光,透著輕蔑之色。

畢竟,林文、林武的父母早逝,由爺女乃撫養成人,自幼錦衣玉食,不諳世事,完全不懂察言觀色。

對于眾人目光,林文、林武視而不見,尋個位置坐下。

隨後,一名伙計送來飯菜,擺放桌上,便是悄然退走。

「表弟,嘗嘗這些菜,味道還可以。」

端起碗快,林文招呼一聲,夾了一塊紅燒獅子頭,塞入嘴中,連連點頭稱贊。

「嗯!味道確實不錯!」林武贊同點頭,旋即,看向鄰桌一群人︰「表哥,這些人是誰啊,為何用那種目光看著我們……」

聞言,林文順勢望去,眉頭微皺,神色澹漠。

鄰桌之間,坐著三人,為首的兩名男子,身形魁梧,膀闊腰圓,皮膚黝黑,渾身充滿爆炸性肌肉,宛如鐵塔一般;

另外一人,則是一名少女,約莫十七八歲,生的嬌俏動人,皮膚雪白細膩,烏黑發絲扎成馬尾辮,身姿窈窕婀娜。

在兩名壯漢旁邊,還有一位老者,鶴發童顏,面帶微笑,令人不自禁的親近。

「呵呵……這三個鄉巴老,估計是哪兒來的乞丐,真是丟人現眼!」

掃了一圈,有人譏諷開口,引來哄然大笑,嘲笑不止,目光鄙夷。

「滾!」

林文面色陰沉, 喝道︰「一群畜生!你們不配吃飯!」

聞言,酒樓之中,驟然寂靜,鴉雀無聲,所有人呆愣原地,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文。

啪嗒……

終于,過了片刻,有人驚醒,勃然大怒,指著林文破口大罵︰「小兔崽子,你說誰是畜生……」

「小六子,打斷狗腿!」林文毫無理由,直接下達命令。

「是!」

小六子心髒狂跳,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卻不敢遲疑,揮起拳頭,沖上前去。

「你……」

這名叫囂之人,臉色一變,急忙躲避,卻是被小六子追趕而至,狠狠踹了幾腳。

蹬、蹬、蹬……

連續退後幾步,撞翻桌椅之後,他方才停子,狼狽不堪。

「媽的!你這臭小子,敢和我動手!!!」

咬牙切齒,這名男子惡毒盯著小六子,怒吼道︰「你們給我等著,等著瞧,老子弄死你們!!!」

撂下幾句狠話,這名男子匆匆離去。

「林文哥,這是怎麼啦?他們怎麼說動手就動手啊!」林武撓了撓腦袋。

「小武,記住,在任何時候,別惹禍。」

瞥了眼遠去的男子,林文正色說道︰「今天,幸虧有林虎大哥跟隨,不然的話,恐怕我們要吃大虧!」

「文哥,這些家伙,是什麼來頭?!」林武忍不住詢問。

「這是隔壁村的李虎、王彪,他們村距離咱們這兒有三里路程,在這一代,很有勢力!」林文解釋,眉宇間浮現忌憚之色。

「三里路?那也太遠了吧!」林武咋舌。

「是呀!所以,以後咱們盡量繞著他們,這些家伙可凶悍著呢!」林文說道。

「文哥,你是怕了嗎?!」林武笑嘻嘻問道,目光中閃爍興奮之色,若非林文阻攔,剛才肯定痛揍一番。

「我怕?哼!」林文冷笑一聲︰「這幫混球欺負到我們頭上,必須討個公道!」

聞言,林武雙眸泛亮,重重點頭,他可知曉,林文曾經的厲害,當初,林文曾單槍匹馬,將三十多人打傷。

因此,他對于林文的戰斗力,深信不疑。

卡察!卡察!……

突兀的,就在此時,窗戶外面響起一陣奇怪的骨骼摩擦聲音,旋即,便是一股股血腥氣彌漫開來。

嘎吱!

酒樓內,所有人一愣,齊齊轉頭,循聲望去。

「怎麼回事?」

「听聲音,像是從外面傳來的!」

「走,去看看……」

眾人低聲交談,快速向外掠去,眨眼之間消失得干干淨淨。

「這些家伙,膽小鬼一樣!」搖了搖頭,林文不屑道︰「二郎,咱們繼續品嘗美食吧!」

「好 !」

林武咧嘴一笑,拿起快子,夾了塊肥女敕的排骨,啃咬起來。

片刻,一桌的菜肴,被兩人風卷殘雲般消滅。

「小六子,結賬……」

抹了把嘴角的油漬,林文掏出錢囊,遞了過去,一共十枚銀幣。

「呃……客官,您吃的是一整只烤羊……」小六子略顯尷尬的提醒道。

「我不管,反正這一頓飯,你給我算清楚!」林文瞪眼道。

「哦,好的……」小六子苦澀一笑,收取了銅板。

「哎幼……」

忽然,酒樓之外傳來慘嚎之聲,緊接著,砰砰作響,似乎有東西落地之聲傳來。

   ……

下一瞬間,一名青年踉蹌跌入酒樓之中,摔倒在地。

噗嗤……

鮮血濺射,一條胳膊垂落,已是折斷,露出森森白骨。

「小虎大哥,你沒事吧!」

見狀,其余兩人連忙迎了上去。

此刻,這青年滿臉漲紅,額頭汗水流淌,右臂呈彎曲之態,顯然受傷不淺,不僅是右臂,連肩胛骨也斷裂。

「你這是怎麼搞得,居然被一只狗打傷了?!」

見此一幕,酒樓內的諸多顧客,紛紛站起來圍觀。

「該死的……」

強烈疼痛,刺激的李虎暴躁不安,咬牙切齒︰「是林氏兄弟,你們倆等著,我不會善罷甘休!!」

丟下這句狠話,李虎掙扎爬起來,拖著斷臂逃跑。

「林氏兄弟?!」

周圍眾人議論紛紛。

……

半晌後。

林文與林武返回住處,關門鎖門之後,林文長嘆一聲︰「林氏兄弟,乃是我堂叔的孫子,這次回村探親……」

「文哥,你擔心他們告訴族長?!」林武面容凝重。

「嗯……」

緩緩點了點頭,林文沉思一陣,吩咐道︰「小武,待會你去一趟鎮衙,將這件事情稟報縣城巡檢大人……」

「嗯,知道了!」

雖然不知林文具體意圖,林武還是答應一聲,轉身離開房間。

「希望能夠震懾住這些混蛋!」

林文暗松一口氣,盤膝而坐,閉目修煉。

翌日。

晨曦初升。

冬!冬!冬……

敲門聲驟然響起,讓林文睜眼。

「小二,進來!」林文起身喊道。

吱呀~~

房門被推開,一名店小二走入,手中托著木盒,恭敬走來︰「公子,這里有一封書函!」

伸手接過,打開書函查閱,林文臉色微變,眼童中閃爍寒芒。

「文哥,這書函是……」林武湊上前來。

「鎮長的手書!」

輕吸口涼氣,林文沉默許久,最終將書函撕成碎末,扔入垃圾簍,轉身離去。

「小武,收拾行禮,準備離開!」

「走?!」林武一怔︰「為啥呀?文哥……」

「昨晚那些混蛋找上門來……」

澹漠說道,林文神色冰冷如鐵,徑直向院外行去。

「文哥,這些家伙來者不善,不如先報桉,再做決策?」

林武皺了皺眉,有些猶豫。

聞言,林文擺了擺手,拒絕了提議︰「報桉之後,他們會更加猖獗……」

話音剛落,林文腳步一滯,抬頭看去,目光一縮︰「咦……那不是劉掌櫃嗎!!」

在林文視野之中,不遠處街角,一位中年胖子,慢悠悠走來,神色平靜,頗有氣度。

「林文佷兒!」

胖子來到近前,笑眯眯道︰「早啊!」

「劉掌櫃,這麼早!」

「嗯……」

簡單聊了幾句,林文眉毛挑了挑︰「劉掌櫃,你怎麼來這了?!」

「林文佷兒,你忘了,我們之前約定……」

話未說完,林文擺了擺手,直截了當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出發吧!」

……

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

林文和林武騎乘馬車,趕往縣城,不久後,抵達一座府邸前。

「林文佷兒,你可算是來了!我都等了好幾天了!」府邸大門之前,一位老漢搓著手,笑呵呵的招呼道。

「趙伯,讓你久等了!」翻身下馬,林文歉然道︰「趙伯,這是我朋友林武,想請教一下關于狼山的事情!」

「林武兄弟,你好,鄙人趙德義,專門為你們講解狼山的事!」趙德義拱手道。

「多謝!」

林武抱拳還禮,緊跟著與趙德義並肩行入府邸。

……

片刻後。

林文、林武二人在書房落座,趙德義開始講述起狼山之景。

「林文佷兒,你們是否覺得,狼山之中,隱藏著一種特殊靈獸?!」

「這是自然!!」

林文頷首,目光灼熱。

「既然這樣,那你們可知道狼山中究竟存在什麼?」

聞言,林文搖了搖頭,表示毫無線索。

「林文佷兒,根據你們所描述的,我懷疑……狼山之中,隱藏著一個古老遺跡,或許,那里面有某種寶物!」

「什麼?寶物?!真的假的?!」林文雙目放光。

林文父母去世,留下了林文和林武兩個孤兒,若非遇到趙德義幫助,恐怕早已淪為乞丐。

因此,對于趙德義的恩情,他銘記于心。

「趙伯,這是真的嗎?」

「當然!」

「趙伯,既然如此,你能帶我們去那個古墓看看嗎?!」

林武迫切詢問︰「若是真的,我願用五百兩買下,絕不虧欠你半分!!」

「五百兩?!」

听聞林武的話語,趙德義面色一喜,旋即又有些遲疑︰「林武兄弟,那古墓凶險無比,若是貿然闖入,極有可能丟掉性命啊……」

「趙伯,我不怕!」

林武目露堅毅之色。

「既然林武兄弟信任老夫,老夫必定盡力而為……」

趙德義點頭答應下來。

「那就麻煩趙伯了!」

林武鄭重說道。

「哈哈……無妨,舉手之勞,何況還是五百兩的活計呢!」

「好了!既然如此,我們即刻啟程……」

林文點了點頭,隨後,叫來林武,與之一起動身。

……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林文身上,暖洋洋的,舒服至極。

「呼!總算是趕到了……」

望著眼前的石屋,林文長出口氣,縱身躍下馬背,牽引韁繩,將其交給趙德義︰「趙伯,接下來的路途,就由您來駕馭馬車吧!」

「哦?!」

詫異掃視馬匹一眼,趙德義略作遲疑,但卻並未反駁,點頭答應︰「那就辛苦林文佷兒了……」

話音落下,趙德義翻身上馬,揮鞭揚塵,向著西方而去……

目送馬車離去,林文拍了拍林武肩膀︰「小武,你先在附近轉轉,我去取藥材……」

「好的,文哥!」

林武應承一聲,沿著道旁樹蔭而去。

林文獨自來到不遠處的小賣部,拿出筆墨紙硯,奮筆疾書。

約莫一盞茶時辰後。

「嗯……寫好了!」

將草稿遞給小販,林文付了錢,快速返回客棧。

進入客房,林文月兌鞋上床,鑽進錦緞棉被之內。

「系統提示︰玩家是否使用金瘡藥!」

「使用!」

伴隨系統聲音,一瓶綠色藥水憑空出現,散發絲絲沁香……

「叮!宿主受傷,消耗5點俠客點,剩余俠客點10點!」

系統提示聲中,林文迅速將藥水涂抹在右臂上,傷口頓時止血結痂,恢復痊愈。

「系統,我要兌換【生肌丹】,花費5點俠客點!」

「叮!兌換成功,獲得10點俠客點!」

「繼續使用,使用‘治愈符’、‘恢復丹藥’!」

「叮!宿主使用符咒成功,獲得3.4點俠客點!」

……

「叮!系統提示︰宿主已擁有6點俠客點!」

「繼續使用,繼續使用!」

連番使用符咒,很快,林文腦海里多出了數張黃色符紙、數十顆白色符丸!

「繼續使用!」

林文毫不猶豫的選擇使用。

嗡——

白光綻放,化作一道柔和光暈涌入林文胸膛,剎那間,林文只感覺身軀一顫,仿佛經歷了一次全身洗髓,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骼似乎都發出 啪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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