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外圍,一條蜿蜒的山路上,幾匹駿馬飛奔而來,帶起滾滾塵煙。
一位身穿白衣的俊朗青年,騎乘在馬上,一雙漆黑的眸子中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將士們,今夜,就讓帝都那些廢物看看,我們的戰力如何!「
他的聲音清亮,仿佛晴空霹靂,震蕩在每個人的腦海中。
「吼!」
士兵們興奮地怒吼,舉起手中的兵器。
這青年名叫白子業,是一個強大的劍士,一個可怕的敵人。
「駕!駕!「
駿馬嘶鳴著奔騰,帶起漫天沙塵。
山路崎區不平,但是這些駿馬卻如履平地,速度極快。
「將軍!將軍!前面有埋伏!「
突然,前方充當斥候的游兵出現在白子業面前,驚慌失措地叫喊了起來。
白子業策馬上前,轉過一個山巒,緩緩勒住了韁繩,看了過去,只見一群身披重鎧的武士,堵住了去路。
他們人數不算太多,也許連白子業身後一半的人數都沒有。
但這些重裝武士,每一個人的目光都透露出森冷和殘酷,就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看到這群武士,白子業的童孔 地縮小了數倍,眼楮中迸射出兩抹殺意。
「誰是領頭的?給我站出來!「
他低喝一聲,雙腿 地夾馬月復,身形如電地掠了出去,單騎沖向敵陣面前!
半路上,一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重甲騎士 然沖出,一槍狠狠地刺向了白子業!
「來得好!」
白子業暴喝一聲,有意試探一下對方的力量,干脆不閃不避,直接一拳從側方砸向長槍槍身!
「哼!」馬上的騎士冷哼一聲,看出白子業的目的,竟然也是自信爆棚,根本不做調整,長槍迅疾朝著白子業面門刺去,根本不理會砸過來的拳頭!
「彭!」
這一拳正中槍身,位置在金屬槍頭稍後的位置上,砸得槍身一陣劇烈震顫。
然而這長槍之上蘊含著不可想象的力量,白子業這一拳雖然打出了巨大的金木交擊之聲,卻沒有讓長槍偏離分毫!
「怎麼可能……」白子業怪叫一聲,狼狽躲開刺向面門的長槍,胯下一催戰馬,試圖繞到對方身後。
將領的反應極為敏捷,雖然身披重甲,胯下戰馬也是披甲帶轡,但人馬合一十分靈活,輕松地一個旋身依舊正對著白子業,再次一槍刺向白子業胸前。
白子業不敢再托大,側身躲開長槍,同時一劍刺向將領沒有拉下金屬面罩的面門。
那將領自然也不會傻乎乎等著被刺,輕輕一扭頭,以耳側的金屬頭盔擋住這一劍,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之聲。
兩人你來我往,不斷躲避對方招數,同時又不斷還擊,打斗的很熱鬧,看似不相伯仲。
而在兩人戰作一團的時候,白子業身後的士兵忍不住也沖了上來,與對方的重裝武士戰斗在了一起!
畢竟在他們自己看來,雖然這些鐵皮罐頭看起來堅硬,但自己人數是他們兩倍以上,哪怕是用砸的也能把這些罐頭砸開了。
然而這些重裝武士實力遠比他們強大,一交手便讓他們感覺到不妙,很多人心中都是一沉,知道自己遇到硬茬了。
畢竟這是帝都,而帝都之中又有著無數身份神秘的守衛軍,他們不是普通的士兵,平時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但肯定存在。
白子業也不敢掉以輕心,他此時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力,與這不知名的將領纏斗。
他已經能夠確定,這將領的身份一定非常特殊,因為以他的實力,放出去至少也是一方諸侯,絕不是一般人,所以他根本不敢輕視,只能小心應付。
即便如此,白子業還是逐漸感覺到自己竟然有些跟不上對方了。
自己一身輕便,對方是身披重甲,而率先感覺吃力的竟然是自己!
這讓白子業不由得心中驚怒。
兩人又打斗了十幾招,白子業不得不用劍接了幾槍,震得他的嘴角滲出了鮮血,一臉狼狽。
那將領見狀,臉上的表情更加鄙夷。
「你輸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不是對手又怎麼樣?你以為你能贏得了我?「白子業不服,反唇相譏。
「我贏你還需要勝負嗎?「將領哈哈一笑,「我一只手就能捏碎你!「
白子業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吹牛逼也要打個草稿,我要讓你知道,究竟誰不是誰的對手!「
「哼!「將領冷哼一聲,右臂 地抬起,朝著白子業的長劍抓來。
白子業也已經被打出了真火,此時見對方竟然如此看不起他,干脆一咬牙,不閃不避,一劍刺了過去!
「當!「
火星四濺,將領的手掌被青年刺中,但是將領紋絲不動,只是一步步向前走去,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推得白子業不得不一步步後退。
白子業大驚失色,他的劍尖竟然沒有刺破對方的金屬拳套!
雖然那拳套確實是金屬制成,但是看那拳套的尺寸,多半只是薄薄的一層,如此才能方便握拳持槍。
以白子業的能力,自信這一劍足以刺穿五層同樣厚的金屬。
然而這一劍居然被對方輕松擋住了?
「哈哈哈,怎麼樣?怕了吧!「將領得意洋洋地看著白子業,「你不過如此啊!「
白子業的額頭上浮現了細密的汗水,他一把抽回了劍,臉色凝重無比。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棘手的對手。
「你是什麼人?「白子業冷聲道,「你不會是帝都的人,帝都里的將領,沒有機會磨煉,武功根本不可能這麼高!你到底是誰?「
將領笑了,他的聲音低沉︰「你猜!「
「難道你是前「
白子業說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哈哈哈,不愧是慶王殿下最喜歡的走狗,果然夠聰明!「
將領哈哈大笑,隨後一腳踢飛了身邊的一塊巨石。
巨石呼嘯著飛向白子業,白子業躲閃不及,只能握拳朝著巨石打去。
「卡察!「
巨石應聲碎裂,但白子業拳頭表面已經是鮮血淋灕,腳下不由後退了兩三步!
他畢竟是以敏捷見長,所以不適合這種力道的比拼。
白子業看著滿地石塊殘渣,臉色陰沉無比。
慶王殿下最寵愛的走狗?
難道外面都是這樣定義我的嗎?我白子業這麼多年在慶王殿下面前自命不凡,在別人看來只是一條狗罷了?
白子業心中忽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隨後他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驅除出了腦海。
看這將領的言語和舉動,明顯就是一個粗獷豪邁的漢子,這種漢子一般多出于邊境苦寒之地,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出現在許國最繁華的帝都。
不管怎樣,他此時已經擋在了自己面前,再考慮這些也沒意義。
白子業知道,眼前的敵人非同一般。
他不再糾結,轉而看著自己的隊伍︰「全體注意!準備撤軍,我倒要看看,這些重鎧武士敢不敢追上來!「
「是,大人!「
幾個軍官應了一聲,開始組織士兵們有序撤退。
這些隊伍畢竟是慶王出白子業帶領著一行人迅速撤出戰場。
然而那將領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樣選擇一樣,並沒有追殺過來,而是目送白子業離去。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轉頭看向帝都的方向。
蒼茫夜色下,巍峨的帝都城牆猶如一只沉睡的巨獸,默不作聲,望而生畏。
然而當巨獸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會不會讓一些人失去了敬畏之心呢?
白子業他們逃月兌後,不敢停留,立刻朝著西北方向前進。
這些重甲武士駐扎在帝都東邊一片平坦的區域之內,而白子業他們的目標則是在西北方向的一處山谷。
他們一路快速行軍,直到了山谷之前,才終于停了下來。
此處山谷佔地面積頗廣,而且還有一條河流環繞,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將整個山谷都包圍在了里面,是個易守難攻之地。
白子業他們這次進攻帝都的任務分為兩個方向,如果順利,則直搗黃龍,沖進皇宮,到時候接受副將的統一指揮;如果不順,則在帝都之外駐扎下來,隨時威脅來援帝都的各地軍隊。
此時第一計劃受挫,自然就轉為執行第二計劃,找一個合適的地點扎營下來,等待後續戰場情況是否會有變化。
白子業的表情平澹,他身旁一眾士卒的表情卻是非常凝重。
雖然他們之前就已經听白子業說過,帝都的軍隊戰力強悍,不是那麼容易的,預計這次任務可能凶險無比,但他們還是有信心完成。
然而經過剛剛的一場戰斗,特別是發現他們的對手居然那麼強大,此時不由得心慌無比,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了?「白子業皺眉問道。
「將軍,我覺得……這次是不是很難成功了。「有人大著膽子開口,「那些武士個頂個都是高手,就算是一般的將官都未必能抵擋得住,何況我們這些烏合之眾!「
白子業沉默下來。
他自己的實力倒是還過得去,但他帶著的這些士兵確實質量參差不齊。
他們本來就只是被慶王殿下派出的人蠱惑,因為貪婪之心湊在一起,又安排在各個隊伍里接受了一些基本訓練,只能勉強算是合格的士兵,連強兵都算不上。
而剛剛遇到的那些軍隊,先不說那個將領,光是那些武士,一個個武藝都很高強,不但有著極佳的體魄,而且別忘了,這里是許國,是有靈詩助戰加成的。
剛剛的一場戰斗之所以沒有遇到,可能是對方根本不屑于使用,也或許是對方確實不擅長。
但這不代表他們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今天沒遇到,以後總會遇到的,除非他們放棄行動!
當然,現在放棄也已經來不及了,襲擊帝國軍隊一樣是重罪。
他們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沒人敢提放棄。
但他們的心思瞞不過白子業。
「你們不用擔心,既然我決定要做這件事,那麼我自然已經有了對策,這一點你們就放心吧,絕對能拿下那支隊伍!「白子業安撫道。
听到白子業的話,眾人心里安定了許多。
其實不安定也沒辦法,剛剛他們腦子一熱,在白子業帶領下襲擊了帝國軍隊,就算對方不會記住他們每個人長什麼樣子,但如果真的悄悄逃走,白子業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白子業將這些烏合之眾勉強安撫好,指揮他們建立營地,又不斷勉力叮囑一番之後,便帶領著自己忠心的士兵朝著山谷深處走去。
這山谷是之前他們派人來看過的地方,但當時不可能太深入探查,只是查看了出口的位置安全,現在要確認一下山谷深處是否有什麼危險。
白子業等人一路小心翼翼,不斷地探查四周。
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畢竟剛剛的戰斗已經給他們上了重要的一課。
而且在山林之間的作戰,白子業等人的優勢在這里就消失得一干二淨了。
「大家都警醒一點,別走散了,不然很容易被人伏擊!「白子業提醒道。
「是!將軍!「眾人紛紛應道。
眾人朝著深處探查了一番,確定沒什麼威脅之後,返回了剛剛的營地。
這時營地已經建立得差不多了,中間有篝火升起,烹煮食物的香味開始散發出來。
不過就在他們剛剛回到營地的時候,有幾個人結伴找到了白子業。
「大人,這里不適合扎營啊!「有人遲疑地開口道,「這里距離帝都還有二十幾里路呢,駐扎在這里,一旦有敵軍來援,我們根本來不及阻攔吧!」
白子業認出這幾人是士兵之中領頭的,于是語氣也沒有太生硬。
「不,我們就在這里,我們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而且我有斥候在二十里外監視周圍的一切,就算是敵軍來援,我們也能夠及時反應。「
白子業澹澹說道。
「原來如此!」
這幾人恍然大悟地看著白子業,心中充滿了敬佩。
他們這群人,大多數都是來自邊境,或者是南疆一帶的部族。這些部族生活艱苦,戰爭不斷,所以一個個對軍事的認識非常淺薄,僅有的一點知識還是最近在軍隊里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