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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祈一聲令下,按照之前的訓練之法,杜鄉鄉卒們,于此終是做到了「令行禁止」。

「中了!」

隱約間,能看到劉祈射中了一箭,許桉也是射中了一箭,倒是略會點箭術的方真,給射歪了。

射掉一輪,黑夜之下,搭箭速度太慢,憂心敵人反應過來,畢竟正是措手不及。

也不管對方傷情如何,劉祈在此時,也已經拔出了劍,高聲道︰「殺!」

李展親帶刀矛手,沖鋒于前,且成一伍互助之態。劉祈則持劍在後,目光努力眯起,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盡管是黃巾軍,但于緊張之中,亦充滿了一種未知恐懼。

來此亂世間,不過二十來日,別說殺人了,就連殺雞他都沒做過。

然,自此踏上戰場上,敵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允許猶豫存在。

狹路相逢,唯勇者而勝。

「殺!」

杜鄉眾卒,殺喊聲,隱約間匯集成了一條洪流。即便只有不足百人,但卻叫出了兩百人的氣勢。

這也多虧訓練時,劉祈為顯步調一致,使眾人常做口號練習。

不過,當下的口號,不再是「一二一」,除卻簡單的「殺」字,另有「我漢軍五百人埋伏于此,盡誅爾等」的叫喊聲。

兵戰之上,除了武力,最重要的是士氣。

劉祈不知道經過王尚部進攻,百余名黃巾軍,還留下多少人。

但其明白,必須全力以赴。

此間「攻心之術」,也算是取得了奇效。

望見樹林兩側,殺喊聲之響亮,含首領張珍等人,頓時心驚不已,尤其張珍,他方才騎馬于前,劉祈那一箭,力道不算特別大,但正是射在了其右臂之上。

手臂傳來錐心之痛,又逢遇埋伏,且觀漢軍人數似比之多,後又有追兵,張珍已生退意,但想到這次搶奪,不僅物資將失,還失去了不少手下,便又憤怒起來。

「就算要退,也要殺幾名漢軍,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且漢軍人多,我方人心已動,唯有激勵一二,才能重振士氣,進而突圍!」

這般想法滋生出來,一向惜命的張珍,下馬之後,選了一個方向而去。

他沒有殺向前方最勇的李展,而是望向了後側數道黑影,邊揮動大刀,邊高喊道︰「敢伏擊爾等張耶耶,必讓你們血戰血還,二三子,殺了這些漢軍,我等便能沖出去!」

在同漢軍交戰之中,張珍也練習了不少戰場搏殺經驗,否則單憑他那張嘴皮子,又如何震懾得了手下這麼多人。

夜幕深沉,不斷有慘叫聲傳來。

多是黃巾軍,為有序的杜鄉鄉卒所傷。也好在戰前,劉祈已讓本方人馬,于左臂之上,都系了一塊白布,這才不至于誤傷。

正當劉祈往左邊,以劍刺向一名黃巾軍時,忽听許桉高喊了「亭長小心」。

許桉不喊還好,一喊之後,那黃巾小首領張珍,瞬間大喜,竟瞅準了劉祈的黑影,直接殺來。

于月色下,劉祈手中寶劍反射的光華,亦是讓之精神一振。

「且斬了你這小亭長,奪了你之寶劍,我便撤離!」

而見一個黑影,連傷數名鄉卒,向他殺來,且並無太多章法,顯然不是專門的練家子。

即此,劉祈心並未慌亂,而是出奇的冷靜下來。

就彷佛是前世面對的無數次考試一樣,這于他來說,同樣是一次大考。

深呼吸,冷靜。

他不由得想起,大學擊劍課上,體育老師說的一句話。

真正的擊劍手,面對敵人,當有一顆無畏之心,一擊必中,一擊必殺。且在對敵時,相信直覺,果斷出劍。

當劉祈出奇冷靜時,立于原地時,張珍已至。

作為黃巾軍一名小首領,數月來,他殺人至少有三十多個,除了戰場上,寥寥數名漢軍外,大多是搶奪無辜百姓時,惱怒殺之。

今日這次伏擊,他連砍數人,距劉祈尚有一步之遙時,張珍忽然發現了問題。

劉祈等人,雖說很有章法,但對敵經驗不足,與他所遇那些漢軍完全不同,足見是一支新兵。而方才那聲「亭長」,讓他又有懷疑,這莫不是牟縣之所,所召的某地民夫。

想到這里,張珍忽然有種被戲耍的感覺。

「漢軍必為保糧草而往,哪里會管這些小民死活。我就說那群來擊之漢軍,怎得于邊緣徘回,而為盡全力。

哼,且先取你命來!」

距劉祈不足七步之遙時,發現劉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張珍心中越發鎮定,念想道︰此亭長怕是被我嚇傻了!

故頗為自信地揚手,打算憑著手中這把長刀,一刀將劉祈結果了去。

距離只有十來步,正砍殺兩名黃巾軍,欲來營救的許桉,凝神一望,見是劉祈背影一動不動,嚇得大叫道︰「亭長快躲開!」

這般喊叫,就是其他杜鄉鄉卒,含正于前廝殺的李展,也不由得回頭望去。

正在這時,劉祈動了,他用了擊劍手,最常用的對敵辦法。

前進,前進,後退,進攻!

當張珍的大刀,還沒有砍到劉祈致命之處時,劉祈的長劍,已經刺破了張珍胸膛。

而這一劍,非常迅速,又是夜幕,旁人尚未看得清楚,那黃巾軍即已倒了下去。

張珍這一倒,月色只能照得他不斷吐血的慘敗之臉,旁本來護衛安全的黃巾小卒,下意識大叫道︰「首領死了!」

听聞首領死了,其他人,哪還會去拼命,逃跑的逃跑,舉起刀劍投降者,更有無數。

兩刻鐘後,王尚率部打著火把趕來,是時,杜鄉人已于此,以打火石生起火來,打掃戰場。

傷卒們,按照劉祈要求,正在清理傷口,另做包扎。

對于戰死的數名杜鄉鄉卒,劉祈讓人將之身上木牌取下,挖坑好生掩埋。

于生死雖然見慣,但在戰場上,上一呼吸,還活得好好的同伴,便是喪命,人多嘆命運無常之感。

倒是路途中,劉祈已尋竹簡,單獨為每個杜鄉鄉卒,問詢且記錄了絕筆家書內容,便是讓身亡者的家庭,能得些許安慰。

而在王尚趕來,幫忙處置時,得聞劉祈使敵將授首,其人親自查看尸首後,難掩吃驚之色︰

「這是劉亭長所殺?好鋒利的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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