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珊莎，來拉是我妹妹，她一輩子沒出過北境，所以不認得特蕾妮。」喬拉知道事情有點糟糕，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珊莎趕緊解釋。
「我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魔法師可沒那麼容易死。」珊莎抬起頭看向漫天的風雪，朝著北方說道︰「杰洛特，我們回去找人。」
「珊莎，我建議你跟我們一起去熊島，我們出逃時有很多船在慌亂中走散了，如果是熊島騎士駕船他們很有可能找到回家的路。說不定在熊島等幾天就能見到你要找的人。」
兩人要走，喬拉趕緊勸說。是不是特蕾妮還不一定，兩個魔法師回影子塔肯定九死一生！珊莎身份高貴，白發青年也是個魔法師，熊島船隊有兩人保護比自己走更安全。
杰洛特也走到珊莎身後︰「綠先知的預言就是讓我們坐船，這些冰上走的船也是船！」
珊莎考慮了一會︰「我們先去熊島，把預言中的重要人物有可能是特蕾妮，並且可能死亡或被異鬼俘虜的消息通知臨冬城。」
「是不是還不一定啊！真的要寫嗎？」杰洛特心里有點怕。
珊莎︰「那記得把‘有可能’這幾個字寫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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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方飛回來的維特見到長城還完好，黑城堡訓練場上還聚集著黑壓壓的人群。傲達威英下降高度，準備降落時發現全是尸鬼，又趕緊飛向高空。
維特俯瞰著黑城堡︰「長城完了！」
傲達威英︰「無論再強的魔法陣都有覆滅的一天，或許是人為又或許是時間。」
維特讓傲達威英繞個圈飛回去︰「走之前得留點東西給他們，萬一把夜王給砸死了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傲達威英開始匯聚魔力。
「不要節約魔力！我們扔給他們一個大的就走。」維特大喊，同時也在巨龍頭頂開始施展魔法。
從天而降的大量火焰隕石，夾雜著雷暴在黑城堡肆虐，連帶著地面的尸鬼一起被炸成了粉礫，千年的古老城堡毀于維特和傲達威英。
黑城堡周圍的積雪已全部熔化，巨大的水蒸氣柱直沖雲霄。
如果夜王在這里維特肯定會跳下去，無視異鬼和吸血鬼直接突臉去殺夜王，只要他一死這次攻勢就會去掉大半。
然而這里更大的建築空間在地下，通道四通八達，尸鬼燒死一群還有一群從地下爬出來，沒完沒了。
「走吧，夜王這東西估計還躲在北方哪個地洞里！」
一人一龍往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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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冬城這幾天像趕集一樣熱鬧，每條街上都擠滿了拉貨的馬車，空車進城，滿載著貨物往南駛去。每個路口都有成隊的騎士在站崗，幾座城門上還各自吊著幾個想要趁機哄搶的匪徒。
主城內的重要物資被一車車運走，史塔克家族的人則齊聚在城堡地下的墓窖里。
艾德和凱特琳、羅柏和薩蘭以及他兒子小羅柏、艾莉亞、布蘭、瑞肯，幾人表情肅穆地站在一處古老斑駁的人形石凋前。
魯溫學士拿著一本又大又厚的書本，上面記錄史塔克家族主脈各個祖先的事跡︰「這是瑞卡德•史塔克的石棺，他擊敗了沼澤王，將頸澤劃入北境王國範圍。」
「凜冬將至，史塔克家族的後人不希望和祖先在戰場上刀斧相向，希望祖先肯定能夠理解。」
艾德手搭在石棺上，又說了一段舊神的祝詞後。等做完這些艾德退開幾步︰「開棺！」
身高兩米一身腱子肉的阿多走上前，很輕松地將石棺推開一個大縫隙，將里面的尸骨暴露出來。
「舊神保佑！」羅柏走上前，從手掌中噴出火焰將尸骨燒成灰盡。
做完這一套流程，艾德一家又挪到了旁邊，準備接著打開下一個石棺。
在艾德念念有詞時，凱特琳悄悄地問魯溫學士︰「還有多少？」
魯溫學士手中書本的頁數和石棺的數目對不上，他朝凱特琳解釋道︰「這具石棺是征服熊島的羅德利克•史塔克。史塔克家族的族長並不都安葬在這里，有些遇到海難或找不到尸首的只在石碑上刻了個名字，接下來還有幾十個。」
一旁的薩蘭也在小聲地問羅柏︰「臨冬城的城牆高大堅固，城內也能住下很多人，為什麼要放棄臨冬城？」
羅柏把薩蘭的手握緊︰「你沒去過北方，北地幾千年來的尸體全被異鬼復活。那里的尸鬼無窮無盡，有人有動物，臨冬城只是一座城，一旦被圍連撤退的路線都沒有。」
薩蘭抬起頭看著羅柏的側臉︰「魔法師對付不了它們嗎？那維特呢？傲達威英也不行嗎？」
羅柏搖了搖頭︰「一名砍頭的劊子手一天能砍一百顆頭，穿著全套盔甲從小就訓練的騎士能全力揮劍百次，把師傅維特看作十個人，再加上魔法算能殺掉一萬只尸鬼，但這點數量比起一望無際的尸鬼還差得遠！」
薩蘭剛想說什麼羅柏又補充道︰
「尸鬼也不會跪在地上乖乖等著人來殺！它們在異鬼的指揮下會跑、會跳、會躲，拿著武器能像軍隊一樣結陣進攻。維特是人不是神，如果遇到強大的異鬼或吸血鬼維特也會被拖住，直到魔力耗盡體力不支而累死。」
「那維特在彌林城不是殺了十幾萬人嗎？」薩蘭想起一個關于維特的故事。
羅柏氣得發笑︰「你這是從酒館里听來的版本還是學士們書寫的版本？」
薩蘭很懷念泰洛西的開放，不想承認自己經常趁羅柏外出時跑臨冬城的酒館里喝酒，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魯溫學士寫的版本。」
「一場戰爭的死亡人數在史學家的筆下，往往都會歸到發起戰爭的人頭上。」羅柏停頓了一下︰
「維特和學城以前關系好，從他出生到二十歲這段時間里，學城對他的記錄非常客觀可信。直到學城在泰洛西建立了分部，泰洛西的年輕學士對舊鎮那邊老派又固守知識的做法很不滿，便開啟了一場學派之爭，還說這是一場無形的戰爭。」
薩蘭也明白了︰「結果就是維特的事跡在學城被寫成了昏庸愚蠢，仗著魔法隨意殺戮的屠夫劊子手，又借著遍布各地的學士在維斯特洛廣泛傳播，而真正的事件記錄只能去泰洛西找？」
羅柏想到這差點笑出聲又趕緊捂住了嘴︰「泰洛西也沒有！為了和舊鎮對抗泰洛西的學士全反著來，他們在史書上把維特寫得英明神武，智慧貫徹古今，如同天神下凡一樣！」
「這。」薩蘭無語︰「國王藍禮不管管嗎？維特可是他親弟弟！」
「不知道，藍禮在公開場合從沒對此發出過任何言論，哪怕給學城寫一封問詢信都沒有。」羅柏想了想，這事還真是奇怪。
薩蘭沒有再追問，她明白了這肯定是維特和藍禮在背後主導，污蔑也好，美言也罷，等泰洛西的學士成材學城的人逐漸老邁，這場無形戰爭勝利的一方終究是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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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一家在地下，臨冬城塔樓上給尊貴客人的豪華客房里，維特坐在沙發上寫著東西。右手寫字左手也沒閑著，法師之手魔法把又哭又鬧的索倫按在床上，魁蜥也坐在床邊不斷勸導著索倫。
珊莎從熊島發來的消息是給羅柏的，羅柏覺得事關重大便通知了維特。
走出維特房間的羅柏遇到了索倫，不善撒謊的羅柏表情非常不自然，任誰都能看出他有事。耐不住索倫左磨右泡，羅柏只好讓他親自去找維特，間接證實了關于維特有大事發生。
「什麼叫你的母親？你和特蕾妮才認識幾年？」索倫一直在旁邊吵鬧，心緒不定的維特說話也亂了套。
「我不管，我要去找她！」
維特放下紙筆回過頭︰「掰著指頭算也才九年多，我和特蕾妮相處了十幾年，你和她關系能有我好？」
「那為什麼你不去找她？」
「找了。」維特站起身走到窗台邊︰「我去問了綠先知，他沒回答只是沖我笑。」
「綠先知？」想到全知的綠先知索倫停止哭喊︰「那他笑是什麼意思？母親是死是活？」
「他沒有回答。在我說不給個準信就抓著他扔到異鬼堆里後，他就沖我笑了，還說這就是預言。」維特握緊了拳頭。綠先知這貨太討厭，維特盤算著也要擺他一道。
魁蜥︰「笑容代表著美好，那麼特蕾妮應該沒有危險。」
「魔法有很多種，失控的尸鬼、靈魂附到物體上，如果這種半死不活也算的話。」索倫依然擔心。
維特用最嚴厲的口吻對索倫說道︰「臨冬城以北的人口都已經撤出，你不準去北方！如果有消息我會親自去找她。」
索倫終于不鬧安靜下來，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維特臥室門沒有關，十幾位北境貴族走了進來，見氣氛不對勁便全站在一旁沒人開口。
站在窗邊的維特轉身看著滿臉的鼻涕眼淚的索倫，撤掉了魔法︰「魁蜥，帶他去洗洗。」
魁蜥將索倫抱起拖在手上，見到屋里來了這麼多人，滿臉鼻涕的索倫有點不好意思，把頭埋進魁蜥敞開的衣領里︰「我不洗臉！」
「那我們去泡溫泉吧！」看似瘦弱的魁蜥抱著索倫如毛絨玩具一般，腰不彎氣不喘，在一幫北境貴族的注視下走出了房間。
「魁蜥法師的身材真好，胸大翹，將來一定能給維特公爵生個大胖孫子！」盧斯波頓伯爵看著魁蜥被緊身黑袍勒出的凹凸有致身材，對維特恭維道。
「我也得給我兒子物色一個女法師，把他從小帶大，接著結婚生子。」
「我看你是給自己找吧！」
其他貴族都哈哈大笑。
北方人說話一般都沖下三路去，來這里就得入鄉隨俗，誰發怒誰就會被大家諷刺嘲笑。大家開兩個葷笑話後，維特招呼眾人落座開始談正事。
維特將之前寫的幾頁紙遞給波頓︰「如今關于異鬼所有的情報已經匯總到了一起，這一份資料上寫著普通軍人怎麼對付異鬼和吸血鬼，你們去找艾德讓他能印多少是多少，盡快把它分發給識字的騎士。」
「這是好東西，瑞卡德伯爵你看看。」盧斯波頓看完，將紙遞給身邊的卡史塔克家的人。
每個地區都不太平，北境所有封臣都效忠于史塔克家族，內部大致分為兩個派系，一派忠于史塔克家族，另一派以盧斯波頓為首。
恐怖堡有著北境第二強的軍力，不管盧斯波頓在原世界如何，這里他並沒有任何要反叛的跡象，維特不能因為看不慣他臉上的假笑就把他給殺了。
幾頁紙很快到了瓊恩•安柏手里，他看完後大聲說道︰「上面說黑曜石匕首很脆，捅到盔甲上非常容易折斷，那我還不如用我的斧頭直接 過去，費這麼多事干嘛！」
維特早料到他們會這麼說︰「斧頭能把尸鬼 成兩半，可它並沒有死！只要剩下的肢體能動它依然會朝你發起攻擊，而在你們手里像玩具一樣黑曜石匕首，只要刺入尸鬼身體任何部分就能一擊致命！」
瓊恩伯爵穿著厚重的皮甲，身高超過兩米的他坐著比維特還高出一個頭。
「我就叫你大瓊恩吧，我相信你和你兒子小瓊恩都是一等一的優秀戰士！」得到維特的夸獎，兩個瓊恩都坐直身體挺起了胸膛。
「這幾頁紙上寫的東西看似小事，實則關系到所有人的性命！我之所以讓你們各個領主親自過來，就是要讓你們重視！」維特從椅子上站起來︰
「北境人勇 ，面對強敵依然敢發起攻擊，最優秀的戰士和將領永遠沖在隊伍最前方！然而面對異鬼和尸鬼大軍，還這麼打仗你們只會幫異鬼增加人手，成為還活著人的敵人！」
大瓊恩也站起身，低頭俯視維特大吼︰「我們北境人沒有懦夫！先是守夜人丟了長城，現在還沒和異鬼正面戰斗就想著要放棄臨冬城，你們南方人就是這麼打仗的！」
沒吃過虧的人終究只會相信自己的判斷，和異鬼作戰難的地方不是物資和人數，而是人們固執的觀念和傳統的榮譽感。
見父親發怒和維特對峙，小瓊恩知道維特惹不起也跟著起身，堅決地站在父親身邊。
其他領主沒有說話，都看著維特接下來會怎麼解釋。盧斯波頓朝維特悄悄擺手，示意維特不要生氣，北方人就這個暴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