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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靠山

帶著濕氣的冷風,瓊恩緊緊拉著耶哥芯特的手,緊張地等待著維特和藍禮做出回應。

十歲就和羅柏一起來到魔法學校,成長中最重要的階段都是跟隨藍禮和維特,他相信兩位老師能做出有利于自己的抉擇。

藍禮沒有回話,朝維特伸手示意自己的學徒自己搞定。

維特思考了一會兒後向耶哥芯特發問︰「如果有機會,你願意重新變為人類嗎?」

「我願意,變回人類就能和瓊恩生孩子了。」耶哥芯特的想法很簡單。

維特︰「那麼我同意你留下來,不過你得配合特蕾妮的試驗。而且在解決長城外的異鬼之前,你不能在維斯特洛大陸生活,我會把你安置在泰洛西城。」

綠先知讓葉子過來把預言告訴兩人,就是提醒耶哥芯特很重要,瓊恩更是以自己的性命做擔保。要殺死她很簡單,找個自願配合研究的吸血鬼可不容易,特蕾妮應該會很高興吧。

「那我見不到瓊恩了嗎?」

「瓊恩是都城守備隊總司令,每年都有探親假期,現在來往的船只航速越來越快,他有空就可以來看你。或者你祈禱我們早點解決長城外的事。」

「我會向舊神祈禱的。」

藍禮︰「那她要是偷偷發展後裔,還要吸人血怎麼辦?」

維特看著耶哥芯特的眼楮︰「瓊恩為你做擔保,他應該給你解釋過這代表什麼意思,你犯錯他同樣會受牽連。你配合特蕾妮做研究每月會支付你工錢,需要吸血,可以讓人幫你去買動物或者向窮人購買血液。」

在泰洛西貧窮與否取決于怎麼花錢,有些人一拿到薪水就大肆揮霍,沒過幾天就身無分文靠朋友接濟度日。身強力壯者賣點無關緊要的血液後又能瀟灑兩天,他們會非常樂意。

「我們一定會遵守承諾!感謝維特老師。」瓊恩連忙拉著耶哥芯特鞠躬致謝。

藍禮也跟著點頭同意。從耶哥芯特的口中說出了舊神,證明她是一個特殊的血脈沒有受到魔神的蠱惑,又或許是魔神把她給遺漏了。就算她是間諜,維特在泰洛西有的是辦法控制她。

「耶哥芯特,這段時間你就呆在千面嶼,等君臨城的事情處理完你乘踏浪騎士號回泰洛西,我會讓瓊恩來通知你。」維特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藍禮也準備跳上龍背︰「瓊恩,你是跟我們一起回去,還是留在這里?」

「兩位老師你們先回,我的速度很快,明天早上一定能回君臨。」瓊恩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呵呵,你注意身體。」維特看他的樣子也不準備走,打算要溫存一會兒。

看著兩條龍接連飛向天空,瓊恩此刻的心情大好,拉著耶哥芯特坐在大石頭上開始講泰洛西有哪些貴族,該注意些什麼。講著講著耶哥芯特就開始扒瓊恩的衣服,瓊恩也把手腕放在她冰冷的紅唇上,今晚得喂飽自己的女人。

幾人自始至終沒有談到梅麗珊卓,這人行蹤飄忽不定思想也與眾不同,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理解她做的事,只要她不影響自己,那就眼不見心不煩。

~~~

維特回君臨後的第三天,天剛亮,所有金袍子就從軍營里涌出,四散到各處貴族住所去通知國王今天就會登基,儀式將在龍穴山丘,也就是魔法學校旁的廣場上舉行。

席恩托著下巴,看著擺在床上的盔甲和貴族長袍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穿上了盔甲。以前很羨慕那些貴族能穿著華麗的長袍,現在自己也有了,反而覺得陪伴自己出生入死的盔甲才是自己的最愛。

在娜•撒星廢墟城解決了盜匪爭端,又機緣巧合到了密爾城,幫助提利昂處理了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維特給的封賞已經到位,領地就在密爾城郊,還有當地一個貴族建成的城堡,招募一些侍從和士兵隨時就可以入駐。

本來提利昂拉著席恩是要住在J院里的,走在半路興高采烈時,姐姐阿莎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消息,帶著一大幫人把席恩給架了回去。

對于亦姐亦母的阿莎,席恩提不起半點反抗的想法,現在席恩住在北境白港曼德勒家族的豪宅里。

穿好盔甲走出臥室,席恩正好遇見了文德爾•曼德勒,席恩任職于安德魯尹斯蒙的情報部門,文德爾在亞夏拉的陸軍。兩人算是泰洛西的後起之秀,雖然文德爾比席恩大十幾歲,兩人也還聊得來關系不錯。

「席恩,昨晚睡得好嗎?」原本肥胖的文德爾在亞夏拉非人的摧殘下,現在成了一個高大健壯的小伙,一身重甲穿在身上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人生也算有過一點經歷,席恩臉上沒有了年輕時的輕浮︰「你家的床非常舒服。」

走下樓梯來到餐廳吃早飯,曼德勒一家這時才剛起床,兩人能听到樓上淅淅索索的腳步聲。

「昨天我給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文德爾切下一大塊燻肉放到自己盤子里。

「你知道,我家沒有長輩,我的事情得我姐姐做主。」席恩

「我佷女那可是美人!她原本和雷加•佛雷有婚約,可這貨背叛了人類變成了吸血鬼,現在死了被做成藥劑不知道掛在誰的腰帶上。她只比你小一歲,席恩,只要你同意,我負責去說服你姐姐。」文德爾不緊不慢地說。

文德爾的哥哥威里斯是白港繼承人,如今只有兩個女兒還沒有兒子,強大的佛雷家族一蹶不振,聯姻對象也死了,新的夫婿人選自是重要。

如今的白港曼德勒伯爵可深知跟著維特混的好處,北境人不久後會大規模往泰洛西遷移,把聯姻對象定到石階列島的貴族身上自然就成了第一選擇。可第一批貴族大多已經結婚,未婚的安德魯尹斯蒙掌握著情報部門,他那個腦子曼德勒把握不住。狄肯•塔利神神秘秘無法接觸,便找上了備選的席恩。

曼德勒家族把能獲得的關于席恩的信息都收集到了,席恩姐弟先是執行了拜拉席恩家族的秘密任務,又絞殺黃金團的殘部,之後被國王特赦。姐姐阿莎被封為伯爵,席恩好像什麼都沒有,接著他又神秘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出現在密爾城立下大功勞。曼德勒家族非常肯定席恩是在忍辱負重辦大事。

而最終決定讓曼德勒家族把席恩定為女婿人選,要不遺余力要拉攏席恩的,是他姐姐阿莎公布的婚約。

「我哥哥有兩個女兒,如果你不喜歡姐姐薇爾菲德,她還有個叫薇拉的妹妹,也已經成年了。」文德爾又把小佷女給推薦出來。

「文德爾,我非常感謝曼德勒家族能看得上我,可我連你佷女的面都沒見過,直接就確定婚約怕是不好吧!」席恩瘦得像根麻桿,他屬于有力氣的精瘦光吃不長肉那種。而曼德勒一家都是大胖子,手比他腿還粗,席恩篤定文德爾佷女也是同樣的體型,才不停地找借口想推月兌。

一個有意,一個無情,兩人東拉西扯總說不到一塊去。

「快出發吧,今天的登基儀式,你家人是跟著北境公爵的隊伍,我們兩個是泰洛西這邊的。」吃完早飯,席恩把夜臨劍插在腰帶上,準備把還在吃的文德爾給拉走。

文德爾又抓了一片肉塞進嘴里,兩人才急急忙忙往外走。

還沒走多遠剛到大廳,曼德勒家的人正好從樓梯上走下來。

「曼德勒伯爵,威里斯爵士,里雅夫人,早上好!」作為文德爾的朋友又住在他們家里,席恩非常有禮貌地行禮問好。

「哈哈,席恩,同意做我們家的女婿了嗎?」老曼德勒伯爵大笑著,用肥碩的大手拍著席恩的肩膀。

「我要先征得我姐姐的同意。」席恩笑得很尷尬。

「那行,文德爾,今天你就去找阿莎。」老曼德勒伯爵說完,和家人往餐廳走去。

昨天晚上同樣熱情的老曼德勒伯爵,席恩好不容易擺月兌了他,剛想要離開,樓梯上又走下來一個年輕的女孩。

她的頭發梳成辮子垂在胸前,是未婚女孩的發型。一身潔白的長裙,衣服上有繁復的黃金飾品,表情恬靜,是個很優雅的貴族。關鍵是她的身材很苗條。

「席恩爵士,文德爾叔叔,早上好。」女孩彬彬有禮。

「恩。」文德爾簡單答應了一聲。

「你好!」席恩雙眼就沒離開過女孩的臉。

女孩也進了餐廳,席恩拉著文德爾的手臂︰「她是你家親戚?」

文德爾很奇怪︰「她就是我大佷女薇爾菲德啊,昨天晚宴上你不是見過了嗎?」

昨晚席恩被灌醉了,見了誰完全記不起來。

「文德爾,你這個親戚我認定了!我姐姐要是不同意我就跳黑水河里去!」

今天的人流全都是往龍穴山丘方向行進的,人太多,金袍子們執行規定誰都不能騎馬或駕馬車,只能步行前往。

街道早已打掃干淨,侍從們高舉著繡有家徽的旗幟,貴族們穿著華麗的服裝戴著名貴的首飾,時刻展示著自己家族的財富與地位。

泰洛西的侍從都住在船上,和文德爾一起來到港口,席恩還沒有招募手下,文德爾便讓自己的侍從幫忙打起席恩的家族旗幟。

曼德勒家族拿著三叉戟的男人魚,和席恩拿著夜臨劍的女美人魚,兩面相似的旗幟終于走到了一起。

快樂的時間總有人來搗亂。同樣從這個港口出發的貴族,除了泰洛西還有鐵群島人。

被稱為「讀書人羅德利克」的羅德利克•哈爾洛伯爵,帶領著族人堵住了席恩的去路。

「席恩,你殺了我佷子赫拉斯,搶奪了夜臨劍,今天你不把劍還回來就走不上龍穴山丘!」羅德利克只喜歡看書並不喜歡爭斗,可作為哈爾洛家族的族長,為了家族團結,無論是否願意他都要做出表率。

「席恩你個雜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外號「駝背」的何索•哈爾洛用戰斧對著席恩,其他哈爾洛家的成員也跟著氣勢洶洶地朝席恩大吼,他們有三十幾人,聲勢不是只有一個人的席恩可以比的。

席恩暴怒,滿臉通紅,剛要拔出夜臨劍被旁邊的文德爾給拉住。

「哈爾洛伯爵,今天是國王的登基儀式,你們如此做派有點過了吧?」文德爾說完指了指在天空。

幾人抬頭,君臨城的天空正有六條龍在到處飛行。在今天鬧事,就是不給拜拉席恩家族面子,也是不給席恩的後台維特面子。

「席恩,夜臨劍是我們家族所有,你搶了,那我們也能搶回來,洗干淨脖子等著吧!」駝背何索用戰斧在自己脖子上抹來抹去。

「賤種!你回泰洛西最好別坐船,如果你游回去我就放你一馬!」又是一位哈爾洛家族成員發話,外號「藍衣」的博蒙德爵士。

文德爾一直拉著席恩,怕他被對方激怒做出沖動的舉動。

听到有爭吵,附近的貴族也圍了過來。

「哈爾洛伯爵,夜臨劍的持有人可不是嘴上說說,在紅堡和學城都是有據可查的,葛雷喬尹家族是有記載以來的第一任持有者!」

席恩听到聲音,是姐姐阿莎來了,心安了不少。

穿著盔甲把戰斧扛在肩上的阿莎,擠開人群站到席恩身邊,一副你敢動手我就砍你的表情,她身後跟著十幾名舉著手持戰斧美人魚旗幟的侍從。

隨她而來的,是一名穿著貴族長袍銀金色長發的帥哥,他也站在了阿莎身邊。在他身後還跟著幾百名穿著制式盔甲的泰洛西海軍,整個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銀色海馬,海鷗島的奧雷恩•瓦列利安伯爵,這是我們鐵群島的事你來摻和什麼?你們石階列島不講法律,仗著人多強出頭嗎?」讀書人羅德利克伯爵說話不像其他親戚那麼粗俗。

奧雷恩統領著比鐵群島還強大的泰羅西北方艦隊,得罪了他,雖不至于艦隊開戰,可被船堵港口,鐵群島人可能就真回不去鐵群島了,泰洛西人有錢鐵群島人得餓死。更要命的是,奧雷恩是維特的重臣,他有事維特多半就會出現。

「法律禁止城內私斗,可席恩是阿莎的弟弟,而阿莎是我的未婚妻,席恩被你們當街威脅,命都快保不住了,我這個當姐夫的不能當做沒看見吧!」

奧雷恩說完就摟住了阿莎的肩膀。

阿莎性格火爆精通砍人,既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長得說不上丑也說不上美,她也不喜歡化妝,日常打扮要麼盔甲要麼軍服,因此兩人看上去根本不像夫妻,反而像是哥們兒或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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