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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聖子?

維特的魔法阻止了下雨,地面依然泥濘,但馬和人不會被淋濕,行軍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又想起來的路上踫到天空的異象,維特心里總是不安,便讓艾德慕放飛信鴉到君臨城,以首席大法師的名義把科本和索羅斯征召了過來,他們輕裝出行,騎馬的話應該能在半路同軍隊會合。

軍隊沿著泥濘的國王大道北上,途經七橋的維康谷時,當地的領主見艾德慕、維特和詹姆都在,也帶著手下的騎士加入了隊伍,等過了蒼鷺灘,科本和索羅斯也追了上來,軍隊的人數已經達到了一千五百人左右。

傲達威英慢悠悠地飛在空中,在維特視線範圍內繞圈警戒。

維特騎著骷髏馬走在隊伍里,詹姆和艾德慕一左一右騎馬並行,兩人的馬被遮住了一只朝向骷髏馬方向的眼楮。艾德慕喜好玩樂、詹姆周游過各地,維特見多識廣,這幾天的相處三人把女人、魔法、錢財等,天南海北地什麼都聊過了一遍。

科本沒有騎骷髏馬,和索羅斯騎著普通戰馬跟在身後,這一路可能會有惡戰,維特讓他們兩個保持魔力不要無謂地浪費。

之前給維特送食物的幾個小伙子,詹姆見他們整天對維特請教武藝,便讓他們幾個做了維特的臨時騎士侍從,照顧維特的飲食起居,也就搭搭帳篷送送飯。至于那天的幾個女孩,真遇到不明魔法師或吸血鬼可不是兒戲,對于愛慕自己的女孩詹姆很有騎士精神,她們被詹姆安排在軍中保護起來。

「這玩意兒真的有用嗎?」艾德慕手上拿著一把純銀匕首把玩。

維特︰「君臨城游街的消息這幾天你知道了吧,只要是銀質物品就有效果。」

「用匕首就得沖到那些怪物身邊才行,我絕對還是長劍好。」艾德慕很嫌棄手上的銀匕首。都是隨軍鐵匠用銀鹿臨時趕制的產品,外觀和質量只能湊活用,不太符合他公爵身份。

維特笑了笑沒回話。艾德慕武藝稀松,打起來也是騎士士兵們先上,真等到他用匕首的時候,維特覺得他還是用來抹自己的脖子比較好。

艾德慕把匕首放在馬鞍上︰「說起武器,今年我決定去你那里買把瓦雷利亞鋼劍。」

「如果真的有吸血鬼出現,瓦雷利亞鋼劍的價格會暴漲,你可得多帶點錢去泰洛西!」詹姆騎在馬上挺直了身板。

他腰間的瓦雷利亞鋼劍落日美人,沒有人奚落他和維特比武兩招落敗,反而是長劍上的寒冰效果被大加稱贊,四十萬金龍以後絕對買不到,之前泰溫肉痛了好久現在才知道值大發了!

維特想起一件事,轉頭對著艾德慕︰「去年提利爾家族沒買到劍被詹姆家買走,今年他們還要參加拍賣會。」

「哈哈,拍賣會嘛,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說不定他們不買了呢!」艾德慕嘴上這麼說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艾德慕明白自己的財力和提利爾家根本沒得比,明年!明年一定要買一把!如今的幾位公爵,只有自己、谷地艾林和提利爾三家沒有瓦雷利亞鋼劍。今年讓給提利爾家,等明年和艾林爭奪,他們不一定比自己有錢。

「前面有情況!」維特突然說道。

遠處的傲達威英在一處河邊的磨坊上空盤旋,通過和它的魔力連接,維特感應到了它煩躁的情緒,能讓巨龍煩躁的只有那些不死生物。

「注意!全軍戒備!」詹姆听到維特的話後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向身邊的傳令官下達了命令。

行軍的部隊停了下來,士兵們拿起手中的武器和盾牌,聚集在輜重馬車周圍擺出一個個小型方陣。西境騎士們開始調轉馬頭朝國王大道外側的草地跑去,很快集結成一支近六百人的騎兵部隊。

「科本!索羅斯,你們兩個跟我來!詹姆、艾德慕你們各自指揮!」維特說完戴上頭盔,胯下的骷髏馬阿瓦克仗著魔力不盡就無限的體能,以沖鋒的速度開始狂奔沖出軍陣。

西境來的人全是騎士,由詹姆指揮。河間地兩三百名貴族騎士和艾德慕一起在馬車周圍集結,看到維特三人前去查看情況,也分別帶了十幾名騎士跟上。

阿瓦克在種著各種蔬菜的田地里狂奔,這時候維特沒功夫管踏壞菜地,因為種地的農民已經死了。

一具腫脹的尸體壓在幾顆菜上,從他的穿著和掉落一旁的鋤頭就知道他的身份,維特停在原地沒有下馬觀察,不遠處的水力磨坊還有情況。

科本和索羅斯緊跟著趕到維特身邊,看到尸體後科本立刻下馬,用手中白色的魔杖把尸體翻了個面。

「維特,這就是吸血鬼干的!」科本大喊。研究尸體,科本就是七國最具權威的人,吸血鬼他在君臨見過也研究過維特給的手稿,只看了一眼尸體的狀態就做出了判斷。

這時候詹姆和艾德慕帶著騎士也到了。

「科本大法師,剛剛我听到你說的是吸血鬼干的?可吸血鬼的獵物不是干尸嗎?」艾德慕也沒有下馬,一群人在尸體旁圍了一個大圈。

科本走到尸體面前,手上白光一閃,變換系的魔法護罩如同手套覆蓋了他整支手臂,他提著腫脹的尸體頭部,把脖子上兩個孔洞展示給艾德慕看︰「他應該死了五天左右,吸血鬼把他體內的血液都吸干了,確實是一具干尸。」

科本抬起頭看著晴朗的天空。

「這里沒有維特的魔法,一直在下雨,他死後幾天被雨水泡成這副德性。索羅斯。」

索羅斯和科本共事多年一起研究魔法,兩人之間很有默契,索羅斯跳下馬抽出長劍,用力一剁砍下了尸體的手臂。

科本撿起地上的手臂,在斷口處用魔力一捏︰「擠出來的都是油和水,沒有一滴血液。」

「真惡心!」圍觀的人都不想變成這樣,一個個臉色煞白,詹姆也張嘴開罵。

維特開啟探測不死生物魔法︰「所有人拿出武器跟我來,磨坊那邊有一個吸血鬼!」

一群人騎著馬沖到磨坊,維特取下巨劍跳下馬,磨坊門口的泥地非常泥濘,顯然有很多人踐踏過。

「你們警戒,你們幾個跟我下馬!」詹姆拿著長劍緊跟在科本身後,和吸血鬼戰斗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對手,保護好魔法師才是最重要的事。

帶著眾人靠近磨坊,發現木質門板也有破損,維特看破口還很新,應該就是幾天前撞破的。

磨坊外間很小只放了一些雜物,寬敞的里間一側連接著水車和磨盤,磨面不能有太大的風,幾個小小的窗口開在接近屋檐的地方,往里走光線就變暗,維特屈指一彈,一顆白色光球飛出粘在了牆上。

「哈~~~」

巨大刺耳的女人尖叫聲響起,讓詹姆等人頭痛欲裂,抱著頭痛苦地蹲在地上。

維特放下了巨劍朝身後說到︰「科本。」

「明白!」科本往吸血鬼女人走去。

磨坊里確實有一個女性吸血鬼,不過她被釘在一張破損斜靠在牆邊的桌板上,科本走過去一把捏住了她的喉嚨尖叫聲才停下來。

回過精神的詹姆等人站起身慢慢靠近,看到吸血鬼後無不驚嘆。

詹姆查看四周,磨坊里間到處是破損的木塊,牆壁上也留下了打斗的痕跡,當時這里應該有很多人聚集在這里,地上各處的鮮血已經干透,可沒有一具尸體。

破損木桌上的女性吸血鬼只剩一副殘軀,她保持著吸血鬼的怪物形態,四肢被砍掉不見蹤影,連背上的兩根副肢也只剩兩個血洞,上身穿著農婦的麻布衣服,幾根鐵釘釘在她肩膀處。

見到活人後,極度虛月兌渴望鮮血治療的她張大了嘴,漏出獠牙向人嘶叫,本能地調動體內的魔力發出讓普通人無法忍受的聲音。

科本的魔杖底部尖端是純銀制成,他用魔杖觸踫女怪物青色的皮膚,頓時一陣青煙冒出,疼得女怪物又開始大叫,可這次科本帶有魔法的手一捏就被停止。

科本用出的變化系的魔法再次擴大,籠罩住了吸血鬼全身,科本在抬手一提把它提到半空︰「她的四肢還有背後的兩根副肢,是硬生生被扯掉的!」

「哦!」正在研究地面干透血跡的維特起身來到吸血鬼面前︰「科本你松開,換我來。」

維特更為強大的魔法覆蓋住吸血鬼,讓她轉頭都轉不動,維特把她放到自己身前︰「地上的血跡是鮮血轉化儀式,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在這里被轉化為了吸血鬼對吧?」

吸血鬼無法開口,她的眼神從見到活人的貪婪慢慢變成了恐懼。

「攻擊你的也不是人類,而是你的同類,吸血鬼!」維特松開了她的頭部。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女怪物恢復了一些理智。

維特︰「或許你听過我的名字,我叫維特•拜拉席恩,來這里就是要處理這些怪物,」

「維特公爵?我不是怪物,嗚~~~」女怪物開始哭泣,可吸血鬼流不出眼淚。

維特輕輕掰動她的腦袋,讓她能看著自己的身體,接著扯掉了她的衣服︰「看看你自己,我不知道你是被騙來的還是主動來的,你已經成了一個怪物!如果你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我保證能把這些東西全部殺死!順便給你一個痛快!」

女怪物看著自己比原來丈夫還要粗大的腰肢和青色的皮膚,臉上痛苦萬分︰「我還能變成人嗎?」

維特︰「很抱歉,不能。我也不能讓你吸人血,你快死了。」

青皮女怪物悲傷了一會兒後說道︰「聖子,那個咬我的怪物一直在說什麼聖子。」

「聖子?據我所知,冷港品種的吸血鬼從血脈上沒有聖子一說,或許是他們發展出了一種蠱惑人心的宗教。」維特捏著下巴,這些話是說給在場疑惑的眾人听的。

接著女怪物慢慢訴說起自己的遭遇。

她家住在銀泉鎮附近,往上幾代人和如今的丈夫孩子都是這里的農民。幾個月前丈夫修補屋頂掉下來摔斷了腿,他們種的糧食大多上交給了領主,沒錢請魔法師治療也買不起煉金藥劑,只能敷一些摘回來的草藥。

眼見丈夫的身體越來越弱,鄰居們開始幫忙砍木頭打造靈船的時候,一個神秘的牧師到了家里,用神秘的魔法救活了她的丈夫。

之後一段時間里,丈夫和那個穿長袍戴兜帽的牧師走得很近,還拉攏了很多村里的青壯,加入了一個叫黑沼澤的組織。听說能得到免費的魔法治療,她自己不久後也加入了進去。當時也沒有什麼異常,牧師就是給人治治病,把人聚集到一起講講黑沼澤組織的好處。

直到五天前,牧師帶著村里的人來到了這處磨坊,接著牧師就顯出原形變成了一個怪物,而她的丈夫和兒子也心甘情願地被轉化。她當時害怕極了,不想變成怪物,那名牧師便下令把她撕碎了釘在這里。

「靠免費的治療拉攏人心!這群吸血的怪物還真想的出來,tui!」索羅斯很煩,目前魔法師們很大一部分收入就是靠制作藥劑,這群怪物竟然免費!

維特︰「還有什麼遺願嗎?」

「我想把我的骨灰撒在綠叉河里。」祖祖輩輩的留下來的傳統,女怪物也同樣如此。

維特︰「艾德慕,你是河間地公爵,你來吧,用銀匕首。」

艾德慕從腰間掏出銀匕首走過來,抬手把匕首尖對準女吸血鬼的胸前。

如此近的距離艾德慕感到一絲恐懼,轉頭看著身邊有十幾個人還有維特在場,他才回過頭說道︰「以三叉戟河總督,奔流城公爵的名義,我徒利家族的艾德慕,寬恕你的罪行。」

艾德慕說完,雙手握住匕首往吸血鬼心髒里送。

「啊~~~」吸血鬼不停地發出尖叫。

吸血鬼有堅韌的皮膚阻擋,艾德慕姿勢不對力氣小,匕首只能慢慢地推進,痛得吸血鬼大聲慘叫,眾人又捂住耳朵,維特只能又用魔法捏住喉嚨。

怪物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褪去了猙獰恐怖的面容,收回了獠牙利齒,皮膚也變成了人類的黃白,她變回了一個三四十歲農婦的面貌。

看著自己的皮膚又成了人類,農婦笑了,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一聲後,她的身體內部開始燃燒起火,伴隨從身體各處冒起的魔法火焰,沒過幾秒便化成了一堆藍白色的灰燼落在地上。

在場的人除了維特,就科本和索羅斯在君臨城見過吸血鬼,幾個蘭尼斯特家的小伙子見到如此死狀都莫名不安,有些年輕的騎士手開始嚇得顫抖。

親手行刑的艾德慕也是久久說不出話來,忘了收起匕首,俯身看著一堆奇怪的灰燼。

眾人很安靜,維特沒有打擾他們,突然艾德慕大聲喊道︰

「維特!吸血鬼灰燼多少錢一斤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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