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還不屑于跟我們談？」
「真是狂妄。」
「外道蠻族，都已成階下之囚，仍看不起我等。」
在場的核心弟子都有些惱怒。
雖然他們也清楚方塵身份特殊，乃正統閻君傳人，當代閻君。
可如今陰間一分為二，真正的大陰間勢力最強的，乃魔天司。
就算各家在浮屠界里設下的偽陰間，可能也比小陰間強上許多。
「你在挑撥離間。」
方塵笑道。
灰袍女子神色微變，「閣下誤會了。」
「這里的核心，均來自九域最強的宗門，他們的身份地位在人間九域，已算的上是最頂流，有資格直面最高層。」
「所以要談，就大家一起談，我們談出個結果，他們回去把消息稟報上去，大家再商議個章程。」
「像這種大事，我一個人還做不了主。」
方塵淡笑道。
眾人松了口氣，他們剛剛有點害怕這兩位私下談判，畢竟事關人間九域會不會被打包賣出去，此事性質惡劣，影響深遠，他們也需要第一手消息。
「那好，就一起談，我剛剛的提議，諸位覺得如何？」
灰袍女子妥協了，再一次詢問眾人的態度。
「人間九域就是人間九域，是我們的根，絕無打包出售的道理。」
有核心斬釘截鐵的道。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隨後也陸續表態，大多數人的態度都和前者一樣。
只有少數幾個態度模稜兩可，沒有說出太過武斷的話。
他們背後代表的，是一座座超一線勢力，這些勢力背後又是一尊尊九轉仙。
半步天道不出，九轉仙就是人間九域的最高決策人。
這些核心此刻的態度雖然無法真正代表這些決策人，但也可以以點窺面，初步判斷出他們的態度。
「閣下呢？」
灰袍女子望向方塵，她篤定只要眼前之人點頭，她今日至少能無事。
「我和他們態度一樣，人間九域不可能出售，我們也不是貨物。」
方塵淡淡道。
不少人聞言，心情頓時放松了幾分。
眼前這位閻君的表態，對他們來說十分重要。
「可你們阻止不了這件事的發生，如果與我合作，你們和你們背後的勢力，還能掌握主動權。」
灰袍女子皺眉道︰
「這里的保守派已經對外傳訊，我剛巧在執行任務，距離這里不遠，應該是第一位收到訊息的人。
但我肯定，再過一些年，就會有別人收到訊息。
如若是一些不懂得通用語的劣族倒還好說。
可若是如我這般，他們遲早會找上門來。
也許幾百年，也許幾千年，結果始終不會變。」
眾人的神色變得無比凝重。
王野突然道︰「你指得保守派是？」
「在古代時期，妖族九域因為仙元的消退，無數九轉仙始終無法破境而分成兩派。」
灰袍女子淡淡道︰
「其中一派，執意要探索青冥，並為眼前的修行之路尋找破限之法。
他們之中的強者認為，九轉之後，必定還有路可走，絕不僅僅是化身天道。」
「九轉之後不是半步天道麼。」
顯月觀皺眉道。
「半步天道？」
灰袍女子微微一怔，旋即好似明白了什麼，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輕蔑︰
「原來你們認為九轉之後的提升，是半步天道，這麼想也沒錯，可實際上，九轉之後，是破限三步。」
「破限三步！？」
眾人神色一動。
「什麼是破限三步。」
方塵道。
「突破九轉極限之後的三步最為正確的道路，被我們稱為破限三步。
這三步，已經被無數先輩印證過，乃真正的修行方向。
走完這三步，血脈得到最終進化，將會進入一個全新的境界——半聖。」
灰袍女子淡笑道︰「你們口中的半步天道，在半聖眼中，就跟螻蟻一般可以輕松捏死，不費吹飛之力。」
「吹牛！半步天道更往上，那就是天道，你口中的半聖能媲美天道？」
顯月觀冷笑道。
「如果這里還有天道，即便來再多的半聖，也絕非天道的對手。
因為天道這條路子，是極其錯誤的路。
天道以此地證道，身受各種限制，就猶如被困禁的囚徒。
之所以有莫大的威能，也全靠此間以命數贍養。」
灰袍女子坦然道︰
「所以別說半聖，就算是真正的聖者，聖者之上，也非天道的對手，在浩瀚的青冥之中，能與天道媲美者，唯有域主！
而萬千星域，才有可能誕生一位域主。」
「域主和天道的區別是……」
方塵看著灰袍女子。
「剛剛已經說過了，域主不受任何限制，這樣的存在是自身強大，也不需要星域以命數贍養。
有域主鎮守之地，只會越來越鼎盛，絕不會像妖族九域這般，因為天道的存在，直接走向了超凡落幕的路子。」
灰袍女子冷嘲道︰
「或許天道本身，就是與域主截然不同的兩條路。
域主代表著超凡鼎盛，天道代表著超凡落幕。
超凡落幕之後，先是無法修行，天下皆凡。
再然後，連凡人的壽命都要慢慢被贍養于天道。
到最終，淪為絕地。」
眾人面色連連變幻，如果眼前這名灰袍女子沒有欺騙他們，那她帶來的消息，足以顛覆整個修行界的認知！
「胡說八道。」
葉清秋面色通紅，眼中滿是怒意︰
「此言此語，實乃無稽之談，毀人道心。」
「你們這里的仙元，不是已經消失殆盡了嗎？」
灰袍女子戲謔道︰
「這種景象，百萬年前我族先輩就已經預見。
我剛剛說了，我族分成了兩派，一派執意前往青冥探索。
原因有二，一是我族強者需要破限之法。
二是我族強者已經預見，這里始終會淪為絕地，他們不希望看見我族就此沒落，絕種！
所以有了‘求道派’。
我們走出了妖族九域，歷經無數年，數不清的生死滅族危機，才最終在外面站穩腳跟，有了今日繁榮之景象。」
「另外一派，就是我說的保守派，執意留在妖族九域，如今的求援消息，也是他們發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