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季天渡面色慘淡的看著素雅夫人。
也不知道此刻該笑還是該哭。
最起碼，有個他熟悉的游魂能與他講話了。
「夫君他……真的已經猜到這里有危險嗎。」
素雅夫人神色茫然。
「自然是猜到了。」
季天渡輕輕嘆了口氣，「大哥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大哥，說是記起了前世，我看更像是被老怪奪舍，不然他豈會讓你來此送死？」
素雅夫人沉默了半晌，目光緩緩落在方塵和老蛟龍身上︰
「這兩個是誰？」
「暫時還沒弄清楚兩人的底細，這個打殺了你我的老東西，就是當初與我們爭奪陽精之人，我猜他們是小仙界那邊派來的。」
季天渡道。
與此同時，方塵已經撿起素雅夫人的蚍蜉沙，讓老蛟龍煉化了上面的神魂烙印後，又拿到了一批仙晶。
這次論仙會，雖然花了一千多枚仙晶，如今又從季天渡二人身上拿到了一千五百余枚仙晶。
其中五百枚應該是兩人自己的身家，另外一千枚則是用來購置陽精的資金。
看著自己兩人積攢多年的仙晶落入他人之手，自己也成了游魂，季天渡和素雅夫人眼中齊齊露出一抹怨毒之色，恨不得化作厲鬼，生生咬死這兩個家伙。
「跟著他們離開此間，然後你去小陰間，等夫君派人尋到你，我會一直跟著他，弄清楚他們的底細。」
素雅夫人沉聲道。
季天渡沉默了稍許，微微點頭︰「也好。」
翌日，兩人跟著方塵來到另外一處地方。
「他在等什麼人？」
素雅夫人冷聲道。
季天渡嘆了口氣︰「在論仙會的時候，他不僅收購極品靈石，還收購仙人之魂，前面幾日他一直在與兜售仙人之魂的修士敲定交易細節。
今日，應該也不例外。」
「區區渡劫，為何那些散仙願意把如此巨額的仙晶交給他來處置？就真的不怕被人給搶走麼。」
素雅夫人喃喃自語。
「我估計他背景不弱，可能得某位六轉仙看重。你發現了嗎，他與那個老東西交談時，並未以晚輩自居，語氣平淡的出奇。」
季天渡道。
「如果夫君能重新走上無垢仙途徑，區區六轉仙算得了什麼，夫君後續幾轉的仙藥早已配備妥當，季家之中也一直留有一道仙籍不曾使用。
以夫君的底蘊，我相信五百年內，他能重回巔峰，晉升七轉古仙，屆時小仙界那些暗中做手腳的鼠輩，也將一一授首。」
素雅夫人冷聲道。
季天渡猶豫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嫂子，你不生氣嗎？大哥先前可沒有理會你的死活。」
「一定是夫君有他的想法，我們不用管這些，就算如今成了游魂，等到了小陰間也一樣有機會修行，若是能前往浮屠界，我們可走大陰妖之道。」
素雅夫人看了季天渡一眼，「小仙界不允許走陰，但我們若要走大陰妖之道，沒有夫君的幫忙……也成不了事。先前之事，你不要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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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渡明白了，緩緩點頭。
等了半個時辰，林寶如約而來。
當他看見方塵只是一名渡劫期修士時，頓時一臉奇怪，左看右看，最終目光落在方塵身上︰
「小輩，那個誰就讓你來與我洽談那筆大生意？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前輩，生意只是生意，沒什麼看的起看不起。」
方塵笑了笑，「今日只是敲定交易細節，如若我們交易，在浮屠界哪個方位比較合適？」
林寶沉默了稍許，丟給方塵一個地理位置便起身離去，沒有與方塵繼續談下去的意願。
……
……
數日後，獬豸玉牌開始發燙，方塵根據玉牌的指引，來到一座道台山附近的山谷。
他是第四個到的，過了沒一會兒，寧北游，許南歸，林安瀾等人也陸續趕到山谷。
眾人很默契，遵循了先前皇青雀的交代，沒有談論任務細節，更沒有談論任務目標。
但根據他們此刻的神情來看，方塵估計他們跟自己一樣，沒有半點進展。
又過了小半日，皇青雀姍姍來遲，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斷司主不見了。
卻有幾道令眾人難以置信的身影，隨他一同抵達山谷，皇青雀的氣息有些微弱，似乎受了傷。
在場的獬豸修士面露凝重之色，死死盯著與皇青雀一起抵達此間的五名仙尊。
十方仙門，龍蝠仙尊。
世空坊，計都空淵。
白鹿坊，飛鹿仙尊。
斬靈司，大宇仙尊。
貫清宗，王崇松。
「你們是何人，還不放了青雀道友！」
寧北游率先開口。
「沒事，他們是斬靈司的前輩。」
皇青雀略顯無力的揮揮手，示意眾人無需太過警惕，但他的精神狀態，似乎非常不好。
這五人都是斬靈司的！？
眾人愣住了。
「好你個老貨。」
方塵心中忍不住暗罵道。
這王崇松有的骨相拜的是靈神，有的骨相加入的是斬靈司？
「青雀，這些人，就是現有的全部獬豸修士？」
大宇仙尊目光一掃，突然落在方塵身上，「還有渡劫期修士？」
「大宇仙尊，這是方道友的小小手段而已。」
皇青雀淡淡道。
王崇松頓時一臉微笑的看向方塵，「這是傀儡術？我在這方面也有些造詣，有機會，我們可以互相探討探討。」
方塵可以斷定，王崇松知道他的身份，但對方並不知道，他也知道他的身份。
「青雀道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獬豸修士神情依然警惕。
他們沒想到這邊竟然有整整五位斬靈司高層。
「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說吧，今日過後，獬豸解散，若是任由你們再胡鬧下去，斬靈司還不亂了套？」
大宇仙尊掃了皇青雀一眼，冷笑一聲︰
「虧你想的出，出動全部獬豸，一次把我們五人都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