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情，好在方塵對枯燥的忍耐度極高，隨著時間一年年過去，轉眼十年到了。
方塵再次取出五百中品靈石換來下一個十年。
時間又過去四年，隨著最後一顆小羽靈丹落在方塵手里，這次買的靈材幾乎全部耗盡，只余下一些多出來的邊角料。
十四年時間，方塵儲物戒里多了一百顆小羽靈丹。
但他的收獲遠不止于此。
十四年里，隨著一次次靈力觸底反彈，每一次都能有所增漲，他的靈力量總共增漲了三四成有余，從上個月開始就停止增漲，這說明他到瓶頸期了。
「中品靈石破境更佳，反而小羽靈丹對破境幫助不大。」
方塵取出兩枚中品靈石雙手各自握著一枚，開始嘗試破境。
金丹中期到金丹後期的難度遠遠高于金丹前期到中期，隨著中品靈石一枚枚消耗殆盡，方塵的靈力量始終增漲緩慢。
每一次都是強行增漲一絲。
轉眼又是五年，這期間方塵已經消耗了九十幾枚中品靈石，就在他以為花費要超過一百之數時，體內靈力終于沖破瓶頸，猶如滾滾浪濤涌入四肢百骸。
劍丹也在破境後增大了一圈。
有了上次破境的經驗，方塵這次顯得十分淡定，靜靜等待過程結束。
七八日後，體內靈力逐漸平復，此時的靈力量比之先前又提升了數倍。
「金丹後期了，不知一百顆小羽靈丹夠不夠我沖擊金丹大圓滿……」
方塵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他沒有急著吞服羽靈丹，而是用剩下的時間來穩固當前的境界。
第二個十年結束。
方塵取出最後僅有的五百枚中品靈石，換來第三個十年。
這次之後，他儲物戒里中品靈石的儲備量已經跌到了個位數。
隨著一顆小羽靈丹入月復，丹藥的效用立馬化作靈力洪流在方塵體內瘋狂涌動。
氣血與靈力開始齊齊沸騰，這個過程持續了大概一個月左右。
方塵靜靜感受體內狀態，靈力增漲了幾分，增漲的程度相當于他半年之內，都在不斷消耗靈力得到的提升。
「唔，跟羽靈丹比起來，效果的確是差了一截，但也比我自行修煉要快上許多。」
確定了小羽靈丹的作用，方塵便開始靜心修行。
時間流逝，小羽靈丹也不斷減少，等最後一顆小羽靈丹入月復後，方塵體內的靈力已經比剛剛晉升時增漲了兩三成左右。
「還不到巔峰，但也差不多了，只差些許火候。」
方塵對此還算滿意，下次再進三千道境就能試著突破瓶頸晉升金丹大圓滿。
時間一到，他自動月兌離三千道境回到洞府，在里面他過了三十年，可在外界只是過了三日左右。
方塵突然有所察覺，凝聚出一道水牆看著里面的倒影。
三日時間，他仿佛突然蒼老了五六歲，看起來要比曾經更成熟幾分。
「是該老了……」
方塵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僅僅是在三千道境里，他前後便呆了六十年，算算歲數已經過百。
金丹期的劍修不出意外，壽元只有二百之數，等若于他已經走完人生的一半。
晉升元嬰後，才會再添二百壽數。
想了想，方塵離開洞府，途中遇見一名極劍峰弟子，跟其打听了井月寒的關押之地後，便朝那邊走去。
井月寒關在極劍峰山腳的寒冰窟，那名極劍峰弟子提及寒冰窟的時候，臉上有著後怕之色，能讓一名劍修懼怕，可見那個地方不太尋常。
越是接近目的地，方塵越是感到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陰寒，地上也漸漸多了一些冰霜痕跡。
最終，他來到一座被大雪覆蓋的洞窟前，剛好有一隊巡邏修士途徑此地，瞧見方塵後立馬走了過來。
「方師弟？」
為首修士的修為在元嬰期，目光落在方塵身上帶著一絲審視。
「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方塵抱拳道。
「我姓井。」
為首元嬰不動聲色︰「方師弟來此所為何事？寒冰窟里關押的都是重罪之人，如若沒事，還請方師弟不要接近這里。」
「听聞井月寒師姐被關在里面，我可否進去看看？」
方塵道。
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為首修士皺眉道︰「雖然極劍峰沒有規定不可前往寒冰窟探望，但是……寒冰窟里的寒氣若是不小心入體，會折損根基，方師弟還是請回吧。」
不限制？
方塵笑了笑，朝對方抱了抱拳便徑直朝寒冰窟走去。
「井師兄，看來這位和井師妹關系還不錯啊，至少記得來探望她。」
一名修士望著方塵的背影，笑道。
為首修士沉默了幾息，輕輕嘆了口氣︰「我妹當初跟玉師妹一起前往大乾，也正是那次跟方師弟頭一次聯手，打爛了血靈教謀劃大乾的算盤。
從那次以後，我妹回到劍宗時不時就會提及方師弟，當時我還沒放在心上，後來看見朝仙府那一役我才明白，為何我妹對他念念不忘。」
「可是……听說方師弟是白丹。」
另一名修士輕聲道。
「白丹又如何？」
為首修士笑了笑，「換做是普通修士，或許一顆白丹已經足以終結他的仙路，可這顆白丹是在方師弟身上，就憑他當初發病的樣子，我覺得區區白丹並不會阻礙他的路子。」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此話有道理，這位方師弟身上隱秘太多了，說不準就有手段化腐朽為神奇。
進了寒冰窟，連擁有四階劍體的方塵，在不釋放靈力屏障的情況下，都覺得寒風刺骨。
「寒冰窟……尋常修士若被關在此地，靈力耗盡時就得憑借肉身硬生生扛過去……」
方塵一邊想，一邊朝深處走去。
他發現這座寒冰窟就是一座牢獄，途徑好幾座囚室，里面也有修士正被關押。
這些修士要麼正在用靈力抵御寒氣，要麼靈力耗盡渾身被冰雪覆蓋，不過並未死去，而是在努力恢復靈力之中。
方塵每經過一座囚室就會停下來打量一陣，怕看漏了。
大概盞茶功夫後，方塵在一座囚室門前停下，里面有一道被冰雪覆蓋的身影。
對方正在努力調息中，但從其時不時的抖動可以看出，她很冷。
方塵沒有出言打擾，靜靜等到對方恢復了些許靈力祭出靈力屏障，讓周身冰雪消融。
「呼——」
井月寒長長出了口氣，臉頰凍的通紅無比，這時她發現前面似乎站著一道人影，不由得抬眼望去。
「是……你？」
井月寒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