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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雌雄金麒麟,琉璃繡球燈

寧國府,前院。

「見過族長。」

「給族長請安。」

賈瑜甫一露面,六房族人們不分長幼尊卑,紛紛起身行禮,那上一輩的行拱手禮,平一輩的行躬身禮,晚一輩的行跪拜禮,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不必多禮,大家吃好喝好。」

賈瑜一邊往里走一邊拱手還禮,眼前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初次見面,不知名字,他們衣著樸素,普遍家無恆產,日子過得拮據,寧國府和榮國府里的榮華富貴,酒池肉林和他們沒有半點關系。

他們祖上都是先寧國公賈演和先榮國府賈源庶出之子,成年後帶著些許薄產出府另過,繁衍至今,他們雖然背靠賈家這棵參天大樹,但是地位依然低下,不比兩府的下人們體面到哪里去。

賈珍在位期間,賈家一片烏煙瘴氣,蠅營狗苟,有些族人打著兩府的名義,在外面欺男霸女,胡作非為,賈瑜上台後,很快便開始著手整治,大義滅親,清理門戶,依律嚴懲了這些蛆蟲,並且重新修改了族法,添了很多新規定進去,比如說族中女子未滿十六歲不得婚嫁,隨後又擬訂了一系列的幫扶措施,重點照顧沒有生活來源的族人。

有上進心的良善之輩有事做,讀書也好,到寧榮兩府名下的商鋪工作也罷,確保不會有人沒米下鍋,沒錢治病,掙扎在溫飽線邊緣,除此之外,剩下的他愛莫能助,他高尚不到散盡家產,讓他們每個人都錦衣玉食。

經過清理,三四十個游手好閑、不干人事、偷雞模狗、劣跡斑斑的子弟被送到城外的田莊勞動改造,表現優異的,十年後刑滿釋,否則就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若是企圖逃跑,繼續不知悔改,他們將會被革除出賈家的族譜。

每個月光救助金和族學的花費,就要六七百兩銀子,走的全都是寧國府的公賬,賈瑜的所作所為,比賈珍高尚百倍,對這六房族人,他仁至義盡。

綜上所述,賈瑜在六房中的威望很高,受到族人們一致擁戴贊美,不分男女老少,其實也不需要他們做什麼,只要本分度日,不要再敗法亂紀就好。

聚仙閣。

「老爺回來了!」

門口的二等丫鬟喊了一聲,堂內數十名女卷停止交談,起身以示迎接,賈瑜負手而入,身上的坐蟒服金光閃閃,整個人如同太陽般璀璨奪目,唯一不妥的是,他走路姿勢有點奇怪。

林黛玉瞬間便發現了這點,目光中滿是詢問,賈瑜笑著說道︰「剛才在上林苑闖了點禍,挨了幾板子,沒事。」

賈瑜坐到左太師椅上,對卜氏拱手道︰「今天我托回大,和嫂子你平起平坐,給芸哥兒做回高堂父母。」

卜氏感激涕零,跪下來磕頭,自己娘倆真是遇到貴人了,人前體面,人後富貴,現在過得日子以前都不敢去想。

賈蘭和賈菌走上前把她扶了起來,這兩個後起之秀,最受賈瑜的照顧。

小門小戶婚娶沒那麼多講究,更何況還是在別人家里,賈芸和小紅一身紅妝,從外面走進來,跪下給坐在高堂上的賈瑜和卜氏三拜九叩,敬了天地,奉上孝茶,後被送進了他家的洞房。

六房那二十來個十多歲的女孩子走上前依次福禮,口稱「妹妹給族長哥哥請安」,賈瑜給這一大群遠房堂妹每人送了十兩銀子,權且當做見面禮,另外還邀請她們飯後去會芳園里游玩,得此關照,她們受寵若驚,紛紛道謝。

十兩銀子對賈瑜不算多,對她們來說卻不算少,她們可沒有月錢拿,基本上都是和各自兄弟一起窮養的,這筆銀子可以當做體己錢,補貼家用,或者裁上幾身新衣服,買一些簡單的首飾。

禮畢,女卷們皆到外儀門內入宴,林黛玉和薛寶釵她們則去了寧安堂,做為新郎官的「父親」,賈瑜義不容辭的要到前院走一遭,他不好飲酒,遂以茶代之,一個桌子一個桌子的和族人們喝一杯,一圈下來,喝茶都喝飽了。

有幾個族人懇求賈瑜給自家到了年齡的女兒做媒,賈瑜全應了下來,皇城司中司里那九個守備校尉年齡很合適,他們父親皆是在揚州時戰死的親衛,此番正好再給他們安排一下終身大事。

「琮哥兒,有字否?」

賈琮躬身道︰「請兄長下賜。」

「就叫世忠吧。」

賈瑜的兩個字皆是景文帝賜的,他的高堂父母還要由景文帝做,他如今也給別人做了高堂父母,給別人起了字。

他是賈芸的長輩,對其有提攜之恩,有資格做其高堂父母,他是賈琮的兄長,對其有再造之恩,二人雖然是平輩,但此舉也不算唐突,只會彰顯兄弟二人同心同德,情深義重。

寧安堂。

妻妾們和三春坐在大圓桌上,貼身丫鬟們太多,將近三十位,林黛玉只留了晴雯和紫娟二人伺候,其他人都打發到外儀門和六房女卷們一起入宴了。

「好端端的,又惹什麼禍了?」

紫娟拿來軟墊放在椅子上,賈瑜笑了笑,把今天做的荒唐事和盤托出,林黛玉扭了扭他的耳朵,嗔怪道︰「活該,皇後娘娘教訓的是,不讓你長長記性,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胡鬧呢。」

賈瑜道了惱,把上林苑內的美景和眾人描述了一遍,繪聲繪色,活靈活現,特別是那座皇家動物園,只可惜不能帶她們進去游玩,他倒是想進去就能進去,林黛玉也可以,不過薛寶釵她們就不合適了,倒也不全是因為正房和妾室之分,主要是因為林黛玉身份超然,在景文帝和許皇後面前都可以坐著,若是只帶她去,把別人都丟下,多少有點不合適,這種小事不值得區別對待。

眾人心馳神往,唏噓不已,表示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那些海外異獸,只恨無緣一見,賈瑜笑道︰「等我哪天去和聖上求個體面,到時候帶你們一起去參觀一番,不過那些畜牲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的,不太友好,我怕嚇著你們。」

史湘雲揮舞著小粉拳,拍著初具規模的胸口,說道︰「它們要是敢跑出來咬人,我就把它們牙拔下來頑。」

她們八個之中,要數她最歡樂,說是女孩子,倒像個假小子,吃飯和走路都風風火火的,和端莊優雅的薛寶釵形成了鮮明對比,賈瑜很喜歡這一點,因此對她很縱容,希望她能永保這份天真和童心,不要被禮法約束太過。

至午時末刻,喜宴結束,族人紛紛散去,下人們隨後開始打掃衛生,賈瑜那二十多個遠房堂妹大部分都怕給他添麻煩,便跟著家人回去了,少部分有意留下來說話結交,嬉戲頑鬧的也不好意思繼續逗留,只能帶著遺憾離開。

對她們來說,賈瑜這個遠房堂哥可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若是能和他以及林黛玉她們交好,以後隔三差五過來看看,各種好處就會隨之而來,這十兩銀子不就是?就像喜鸞和四姐兒一樣。

林黛玉今天見她們倆身上沒有像樣的飾品,便動了憐憫之心,給她們倆每人一只玉鐲子、一對金耳墜和一只小荷包,這三樣加起來少說也得值個二三十兩銀子,薛寶釵又讓鶯兒回去拿了一些她沒用過的胭脂水粉分給她們倆。

用完午飯,林黛玉她們和妙玉去了寂照庵,此處儼然已經成為寧國府里繼天上人間後,第二個最熱鬧的地方,大家都喜歡去那里喝茶閑談。

賈瑜把薛寶琴留了下來,問道︰「琴兒,內兄出發了嗎?」

「還沒有呢,說明日一早就走。」

賈瑜握住她柔若無骨,暖呼呼的小手,笑道︰「我到時候置酒相送,給他壯行,來,給為夫的傷處上上藥。」

薛寶琴知道他的傷處在哪里,小臉微醺,低著小腦袋,兩只小手捏著裙擺,開始忸怩起來,賈瑜把她攬進懷里,低頭在她發髻上聞了聞,由衷的夸道︰「琴兒,恕我無禮了,你可真香啊,讓我心猿意馬,目眩神迷。」

她們八人中,要數她的年齡最小,盡管來的比邢岫煙和妙玉早,但賈瑜依然以「小老婆」來定義她,她有著難以言喻的美麗,如果林黛玉是沉魚落雁,那她就是閉月羞花,純潔無瑕,冰雪聰明,乖巧懂事,是個非常好的女孩子。

薛寶琴差點羞壞了,像貓兒一樣,用小臉輕輕蹭了蹭坐蟒服正中間的龍頭,兩條藕臂環著賈瑜的腰,呢喃道︰「哥哥,琴兒好喜歡你呀。」

賈瑜抱著這個只勉強到自己胸口的小丫頭,心里憐愛不已,關系難免有遠有近,一碗水永遠端不平,他承認,除了林黛玉,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孩子了。

雖然在金陵府和西進的客船上,賈瑜和她有過不下雙手之數的親密接觸,不過多是親吻和擁抱,隔著衣服的輕薄也僅僅只是廖廖數次而已。

這件水粉、澹綠和白色相間的繡花小裙子和她可謂是相得益彰,把她的嬌俏可愛,天真爛漫,演繹到淋灕盡致,直擊賈瑜的靈魂深處,讓他蠢蠢欲動,難以抑制的生出了其他的想法,說到底,他不過是一個血氣方剛,食髓知味的少年郎,說明白點就是非常。

正待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史湘雲從外面跑了進來,她把一樣東西塞進賈瑜手心里,他低頭一看,是一只小巧精致的金麒麟,被用一根紅線系著。

薛寶琴連忙從賈瑜懷里鑽出來,小臉紅的好比西瓜瓤子,以袖遮面,轉身欲走,卻被賈瑜輕輕一把拉住。

「哥哥,雲兒有兩只金麒麟,一雌一雄,這是爹娘留給雲兒的,這只雄的就送給你了,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長命百歲,以後再也不會受傷。」

說著,她從玉頸上摘下那只雌的,賈瑜接過帶著體香和體溫的雌麒麟,和雄麒麟一對,嚴絲合縫,完美契合。

「好,那我就收下了,我會一直戴著的,即便以後我們倆相距萬里,天各一方,有了這對雌雄金麒麟,也能近在遲尺,心心相印,天涯若比鄰。」

史湘雲很高興,踮起腳尖,把雄麒麟給賈瑜戴在脖子上,心滿意足,蹦蹦跳跳的回去了,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這對金麒麟是先保齡侯夫妻倆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了,于她而言,其珍貴程度,絲毫不遜色于大臉寶的破石頭和薛寶釵的小金鎖,值得賈瑜一生去珍藏。

薛寶琴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她兩只小手廝殺在一起,聲若蚊蠅道︰「哥哥,琴兒想去林姐姐她們頑。」

「來都來了,別急著走啊,我又不是豺狼虎豹,還能吃了你不成,我昨天晚上忙到後半夜才睡下,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跑到上林苑和天子兄弟倆試射火槍,又挨了皇後娘娘的三十大板,現在是又累又疼又困,勞煩你看在我這麼疼你的份上,降尊屈貴給我上上藥,捏捏腿,我現在身心俱疲,你做為小老婆,又是最懂事的好孩子,可得為夫君排憂解難,等我睡著了,你再去找你林姐姐和堂姐姐她們頑,好不好?」

薛寶琴「喔」了一聲,就這樣被賈瑜用花言巧語加裝可憐騙進了臥房。

賈瑜找來藥箱,熟練的月兌掉褲子,薛寶琴看著他差點開花的,听著他倒吸涼氣,心疼取代了羞澀,她跪坐在羊毛地毯上,用棉簽蘸了蘸清涼的藥膏,輕輕涂抹在傷處,一邊涂一邊鼓著小嘴巴吹著,想以此緩解他的疼痛感。

上好藥,賈瑜把坐蟒服月兌掉,只穿著寢衣,往拔步床上一躺,拍了拍枕頭,示意她過來履行小老婆的指責。

薛寶琴左顧右盼一番,月兌掉繡花小鞋子,紅著小臉爬上床,賈瑜把頭枕在她大腿上,往上看了看,不由得有些失望,這種情況是分人的,也不全看年齡,玉釧兒和雪雁不比大多少,卻比她大不少,當下盛行小巧玲瓏,也就是盈盈一握那種,越大越被不討喜,會被視做粗鄙不堪,不然也不會出現裹胸這一陋習,他卻不以為然,反其道而行之。

「哥哥,琴兒按的重不重?」

賈瑜舒服的申吟一聲,贊道︰「力度剛剛好,以後常來給我按按。」

約莫一盞茶後,伴隨著一聲哈欠,賈瑜沉沉睡去,薛寶琴慢慢把他的頭從自己懷里拿出來,給他蓋好毯子,端詳著他的臉,想了想,俯身在他嘴唇上吻了吻,又吻了吻,然後下了拔步床,穿好繡花小鞋子,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賈瑜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呆呆的坐在床上懷疑人生,只覺得頭昏腦脹,好一會才緩過來,晴雯撩開珠簾走了進來,笑道︰「爺,那位鎮國公府的世子來了,在聚仙閣坐著等您呢。」

玉釧兒和香菱跑進來伺候他穿衣服衣服,賈瑜晃了晃脖子,扭了扭腰,骨頭啪啪直響,問道︰「我可能很晚才回來,今晚輪到誰給我暖被窩了?」

「我我我,輪到我了。」

「好,算你一個,雯兒,你也來,再把齡兒喊著,你們三個一起。」

昨天晚上陪賈瑜睡的是香菱,媚人和金釧兒今天早上也被他疼過了

鎮國公府。

牛繼宗帶著一眾子弟在大門口相迎,讓賈瑜受寵若驚的是他竟然把三間獸頭大門給打開了。

在當下這個時代,一座府邸的三間大門,特別是像寧國公府、榮國公府以及鎮國公府這樣的頂級豪門,等閑是不會輕易打開的,除了以下幾種情況。

一是聖旨上諭到了、二是來了王爺這一級別的貴客、三是被抄家滅族,祭祖時都不一定會打開,其象征意義要大于實際用途,這里面有很多講究。

比方說寧國府,到現在為止,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都是接聖旨的,賈瑜出門走東角門,下人們出門則走西角門,後門和會芳園的便門不常用。

「世伯,晚輩何以克當,您這般隆重,豈不是折了晚輩的草料?」

牛繼宗哈哈大笑,大步上前,用力拍了拍賈瑜的肩膀,見他巍然不動,面不改色,大贊道︰「好!倭寇殺的好,平定安南的計策更好,真給我們開國一脈長臉,愚叔心里明白,這次能忝為天策軍右副將,都是沾了你的光,賢佷的恩德,我們鎮國公府記下了,走,先去見見老太太,她老人家早就念叨你了,今天晚上我們叔佷二人不醉不歸!」

頓了頓,牛繼宗繼續說道︰「賢佷是有大作為的人,振哥兒給你提鞋都不配,你們都是年輕人,脾氣和說話都合得來,以後多親近親近才是,他這次會一起出征,還望賢佷多多提攜他啊。」

牛振苦笑道︰「父親,孩兒哪敢和世兄比啊,也從來都沒有比過,就像您說的,孩兒給他提鞋都不配。」

「世伯謬贊了,晚輩能有今日,全仰仗聖上的厚愛,加上運氣好,沾了祖宗的光,不然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廝混,世兄更不必妄自菲薄,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將來定能有所一番成就。」

來到內堂,賈瑜先和鎮國公府的太夫人見了禮,差點被夸上了天,她半認真半開玩笑說後悔沒有和他結親,當初應該早點把他搶回來做姑爺的。

賈瑜自嘲了幾句,又和太太、女乃女乃以及小姐們見了禮,坐著說了一會兒的話,收獲了幾十道含情脈脈的目光和幾顆含羞待放的芳心,才回到前廳和牛繼宗、牛振等一眾牛家子弟吃酒。

盛情難卻,推辭不過,賈瑜只得喝到酩酊大醉,因為鎮國公府和寧國公府相去不遠,牛繼宗也沒有留他在家里過夜,而是讓牛振用轎子把他送了回來

榮國府,林黛玉院。

窗外正在下著雨,清新的空氣中是陣陣讓人寒毛直豎的涼意,林黛玉穿著白色的絲質寢衣,一枕青絲自然垂落,雖然不施水粉,素面朝天,但依然是動人心魄,撩人心弦的顏色,她端坐在妃子榻上,用縴縴玉手捧著澹綠色玉碗,一邊泡腳,一邊小口小口喝著熱牛乳。

雪雁坐在小板凳上給自家姑娘洗著腳,時不時的往紅木盆里添些熱水,天氣已經涼了,藥官從衣櫥里抱來一床錦被放在閨床上鋪好,紫娟生起紅泥小火爐,屋子里很快便暖和起來了。

一陣敲門聲傳來,吳嬤嬤披好襖子,撐著油紙傘走出來問道︰「誰?」

「嬤嬤,是我。」

吳嬤嬤連忙打開門,頓時嚇了一跳,看著被淋成落湯雞的賈瑜,驚呼道︰「姑爺,您這是怎麼了!?」

听到動靜,雪雁拿著花傘第一個跑了出去,未幾,又是一聲驚呼,林黛玉以為賈瑜出了什麼事,把玉碗放到妃子榻上,連絲履都顧不上穿了,光著腳就往外跑。

賈瑜著實有些冷,抱著胳膊微微發抖,任由雪雁用手帕擦自己臉上冰涼的雨水,他看著林黛玉笑道︰「妹妹,我沒事,剛才在鎮國公府吃多了酒,回到東府大門口的時候,不知道為何,突然很想你,所以便過來看看,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好了,我回去了。」

「你是不是傻,怎麼不知道回去拿把傘再來?你看你淋的,渾身都濕透了,這次肯定要染上風寒,天天還說我讓你擔心,你才是不給我省心!」

林黛玉真是又感動又生氣,拉著賈瑜就往臥房里走,她先讓藥官速去準備沐浴用的熱水,又讓紫娟去寧國府找晴雯她們給賈瑜拿換洗的干淨衣服來。

來到臥房里,林黛玉伸手解下賈瑜的腰帶,然後把長袍月兌了下來,嘴里不停說著責備的話,看著他濕透了的寢衣,更是氣的在他身上連打了三下。

也顧不上那許多了,林黛玉把賈瑜身上的寢衣也月兌掉,露出一身雖然不凸起,但是卻很結實,有紋理的肌肉來,雪雁想都沒想,直接把褻褲扒了下來。

賈瑜迅速的提上,但還是被看了個干干淨淨,林黛玉尖叫一聲,捂住臉,連忙跑了出去,雪雁不明所以,傻乎乎道︰「二爺,姑娘這是怎麼了?是因為我扒了您的褻褲嗎?可它已經濕透了呀,要是不月兌掉,會很難受的。」

「理是這個理,你說的我都懂,但月兌了它,我穿什麼呢,再者,你把我的遮羞布扯碎了,讓我在你們家姑娘面前一絲不掛,堂而皇之的耍流氓,這不是讓我有多大臉,丟多大眼嘛。」

賈瑜耐心的給這個早在揚州就看過自己的小丫頭講著道理,並且再次阻止了她想繼續扒下自己遮羞布的企圖。

藥官低著頭,紅著臉走了進來,用干毛巾仔細擦著自家二爺身上殘留的雨水,賈瑜問道︰「你們家姑娘呢?」

「回二爺的話,我們家姑娘在外間坐著呢,熱水很快就來,您等一下。」

過了一會兒,吳嬤嬤在窗戶外面喊道︰「姑爺,姑娘,熱水來了。」

賈瑜穿著去年那件大紅披風,賠著笑,搓著手走了出來,這真是一個美麗到讓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誤會。

林黛玉正坐在圓椅子上,四目相對,她連忙把身子轉到一邊,聲若蚊蠅道︰「哥哥,你沐浴完就回去吧,你打著這盞燈,它又亮又輕巧,正是雨里點的,你慢慢的走,不要摔著了。」

圓桌子上放著一盞精致的玻璃繡球宮燈,里面有一支明亮的紅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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