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在船只沒有上岸的時候,胡惟庸就是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
如果下了船之後,什麼異常都沒有的話,那自然是好。
但是如果有什麼異常,他只要做出那個手勢,留在船上的手下就要放出信號給應天府之中的孫平。
懷良親王當然是對一切都不知道,他並不知道船上還留了人,也不知道胡惟庸做了手勢的事情。
等到他們將胡惟庸帶走之後,留在船上的手下第一時間放出了信鷹。
此類信鷹是通過特殊的訓練的,一般是用于戰場上面的通訊,日行千里不止,速度非常的快。
而且是唯一能夠飛躍大海的。
就算是胡惟庸,這樣的信鷹也一共就只有兩只而已,這一次出來特意戴上了一只,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出現。
孫平收到了信鷹送來的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就算是信鷹的速度,也足足是在天空之中飛翔了這麼長的時間,足以可見這一次的行動,胡惟庸是冒了險的。
看到了信件的孫平簡直是要將自己的一口牙給咬碎。
「老雜碎!兩天時間!怎麼不去死呢!」
沒錯,信件之中胡惟庸是用解藥作為要挾,讓孫平在兩日之內趕到東瀛營救他。
沒辦法,雖然林平上次是給了他解藥,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
更何況,林平所給他的解藥他認出來是和大族長那里一樣的,也就是說,林平可能是用了某種手段偷出來的。
沒有徹底的解藥,他就不能夠和大族長撕破臉。
所以,這一趟的東瀛,他是不去也得去!
第一時間,孫平就趕緊命人準備快馬和船只,同時自己安排好了。
「如果聖上問起我,就說我在追查一起涉嫌謀逆的事情外出去了。」
他身為錦衣衛的指揮使,這點權利還是有的,而且現在陳友諒的余黨也還有一些在外面,朱元璋不會因此懷疑的。
「是,指揮使大人!」手下人很快就按照孫平的吩咐去做事兒了。
孫平上了馬就一路催促著馬匹快些行進,一路上那是險些將馬匹給跑死,才終于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海上。
之所以會這樣,一是因為他明日就是毒發的時間了。
另外一個,也是兩天的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海上的情況還不知道是如何,如果慢了可能就趕不上了。
「老家伙!要不是你死了會連累我,直接管你,去死算了!」
孫平的醉里是罵罵咧咧的。
出城的時候,還正好和朱棣踫了個正著。
按照平常來說,朱棣身為王爺,又是有平定了倭寇的戰功在身上,他肯定是要下馬跟人問候的。
但是,他都急的火燒了,當時也就是沒有顧慮那麼多,直接就騎馬離開了。
倒是朱棣,見到孫平如此火急火燎的模樣,十分的疑惑。
「這個孫平,如此著急的離開,難道是有什麼大事兒發生了不成?」
回到城中之後,朱棣還特意打听了一下此事,得到的消息就是孫平提前安排好的。
合情合理。
朱棣也就並未多想。
他倒是听說了林平這段時間在展開全國修路的事情,在他的建議下,全國各地的道路都開始大規模的修建,而且用的方法還將費用降到了最低。
這一點,朱棣在從太子朱標的嘴里听說的時候都覺得不可思議。
「竟然還能夠這樣,自古以來征平民或者流民為勞工都是會怨聲載道,他卻是提出用餐糧作為報酬,反倒是吸引了不少的人來勞動。」朱棣對林平的智慧當真是贊嘆不已。
朱標也是連連感嘆︰「何止是這一點啊,光是說修路的好處,此前我們就是從未想過。」
他們治理國家,只從什麼民生和農田的治理賦稅科舉之類的上面去思考,卻從未想過這等建設的問題。
「是啊!這個林平……」朱棣頓了頓,雖然有點不服氣,但是還是承認了下來︰「比我等兄弟們可是強多了。」
愛護子民,而且在多方事情上面都有所建樹。
不光只是在一個方向,而是多方向,這簡直已經不是用博學多才來形容就行的了。
朱棣想到這里,有點嫉妒的看向了太子朱標。
能夠得到這樣的人才輔佐,朱標真是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麼德。
朱元璋對于林平的忌憚那是所有皇子都能夠看的出來的,但是林平真的沒有反心,這也是他們都能夠看的出來的事情。
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將林平拉攏到自己的陣營里來的話……
「大哥,林平現在何處,听你一說我倒是有點好奇,想過去看看。」最終,朱棣也是暫時壓下了心中的想法,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朱標告知了他林平的所在。
已經修建了一半的路上,林平正是和工匠討論這一段的路程要怎麼辦。
大片的積水已經快要行成一個小型的湖泊了。
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這里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只是因為天氣的原因而已。
但是最後打听了附近的村民們才得知,這里積水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就算是艷陽天曬過去幾日,積水也是不見有絲毫的減少。
林平蹲來自仔細的看了看︰「這似乎是活水啊!」
工匠十分的吃驚,蹲來也看了看,發現還真是。
「這里怎麼會有活水呢?」
林平想了想,雖然是一片小型湖泊了,但是不算太深,他在身上綁上了繩子,下去探索了一番。
很快,就找到了這片積水行成的原因。
「還真是活水,底下有個地方因為不久前的地震裂開了一道縫子,地下水道從這里過,氣壓原因就會有水不斷的涌上來。」
這樣應該不會持續太久,等到氣壓平衡了,水位也就會回去了。
但是整個不是太久,誰也拿不準會是多長時間啊。
工匠雖然不太懂得林平所說的話,卻也是明白大概的意思。
正是發愁的時候,林平沒有注意到,朱棣已經是來到了他的身後,猝不及防的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