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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摩天崖主VS徐子義,技高一籌!

那清 老者嘿嘿一笑,說道︰「玄素莊黑白雙劍,江湖上都道劍術了得,果然名不虛傳。老夫適才以一分力道對付這八位朋友,以九分力道對付賢亢儷,居然仍是奪不下兩位手中兵刃。」

「至于閣下,老朽可是陌生的很……唉,我這‘彈指神通’功夫,‘彈指’是有了,‘神通’二字如何當得?看來非得再下十年苦功不可。」

說著這里,清 老者目光又落在一旁坐在原地的徐子義身上,顯然是意有所指。

他為人自視甚高,哪怕是剛剛用來對付雪山派一眾二代高手與玄素莊黑白雙劍的聯手,也未曾動用全力。

可偏偏在與徐子義交手時,自詡未從留手的他卻是吃了悶虧!

周身氣血翻騰之下,差點讓他當眾出了大丑,好在他功力必定深厚,只消片刻功夫,就恢復如常。

然而這時一旁的石清一听,更無懷疑,抱拳道︰「愚夫婦此番來到河南,原是想上摩天崖來拜見尊駕。雖然所盼成空,總算有緣見到金面,卻也是不虛此行了。愚夫婦這幾手三腳貓的粗淺劍術,在尊駕眼中自是不值一笑。今日由尊駕親手收回玄鐵令,自然無可厚非,可卻不該出手搶奪!」

雪山派群弟子听了石清之言,均是暗暗滴咕︰「這青袍人便是玄鐵令的主人謝煙客?他于一招之間便奪了我們手中長劍,若不是他,恐怕也沒第二個了。」

七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他,都是默不作聲。

那青袍人正是摩天崖的謝煙客。

听到玄素莊主石清看似恭敬,實則指責他的不顧身份,以大欺小從幼童手中搶奪鐵片,他神色微微一變,顯然也明白自己剛剛行為極為理虧。

若是出手拿回了玄鐵令還好,可偏偏又鎩羽而歸!

這時雪山派中花萬紫卻是站出來突然叫道︰「謝先生,且慢!」

謝煙客扭頭問道︰「干甚麼?」

花萬紫道︰「尊駕手下留情,沒傷我王師哥,雪山派同感大德。敢問謝先生,你剛剛想要拿去的那塊鐵片,便是玄鐵令嗎?」

謝煙客滿臉傲色,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花萬紫道︰「倘若不是玄鐵令,大伙再去找找。但若當真是玄鐵令,這卻是尊駕的不是了。」

只見謝煙客臉上陡然青氣一現,隨即隱去,耿萬鐘忙喝道︰「花師妹,不可多口。」

眾人素聞謝煙客生性殘忍好殺,為人忽正忽邪,行事全憑一己好惡,不論黑道或是白道,喪生于他手下的好漢指不勝屈。

今日他受十人圍攻而居然不傷一人,那可說破天荒的大慈悲了。不料師妹花萬紫性子剛硬,又復不知輕重,居然出言沖撞,不但雪山派的同門心下震駭,石氏夫婦也不禁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謝煙客聞言,冷冷道︰「你且說說怎麼又是我的不是了?」

面對謝煙客逐漸變冷的語氣,花萬紫依舊不顯慌亂,反而接著追問道︰「小女子听得江湖上的朋友們言道︰謝先生共有三枚玄鐵令,分贈三位當年于謝先生有恩的朋友,說道只須持此令來,親手交在謝先生手中,便可令你做一件事,不論如何艱難凶險,謝先生也必代他做到。那話不錯罷?」

謝煙客道︰「不錯。此事武林中人,有誰不知?」言下甚有得色。

花萬紫道︰「听說這三枚玄鐵令,有兩枚已歸還謝先生之手,武林中也因此發生了兩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這玄鐵令便是最後一枚了,不知是否?」

謝煙客听她說「武林中也因此發生了兩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臉色便略轉柔和,說道︰「不錯。得我這枚玄鐵令的朋友武功高強,沒甚麼難辦之事,這令牌于他也無用處。他沒有子女,逝世之後令牌不知去向。這幾年來,大家都在拼命找尋,想來令我姓謝的代他干一件大事。嘿嘿為此我謝某人便想將它收回了。這樣一來,江湖上朋友固然不免有些失望,可也反而給你們消災免難。」

謝煙客環視眾人,接著又道︰「又道︰「譬如那吳道通,縱然得了令牌,要見我臉卻也難,在將令牌交到我手中之前,自己便先成眾失之的。若非有人出手,恐怕早已被人千刀萬斬變成一堆肉泥……」

謝煙客話說道此處,目光亦然再次落在一旁的徐子義身上。

「武林中哪一個不想奪取令牌到手?以玄素莊石莊主夫婦之賢,尚且未能免俗,何況旁人?嘿嘿!嘿嘿!」最後這幾句話,已然大有譏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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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謝煙客又目光瞥向了一旁的石清夫婦。

石清一听,不由得面紅過耳。他雖一向對人客客氣氣,但武功既強,名氣又大,說出話來很少有人敢予違拗,不料此番面受謝煙客的譏嘲搶白,論理論力,均無可與之抗爭,他平素高傲,忽受挫折,實是無地自容。

一旁閔柔只看著石清的神色,丈夫若露拔劍齊上之意,立時便要和謝煙客拼了,雖然明知不敵,這口氣卻也輕易咽不下去。

卻听謝煙客又道︰「石莊主夫婦是英雄豪杰,這玄鐵令若教你們得了去,不過叫老夫做一件為難之事,奔波勞碌一番,那也罷了。但若給無恥小人得了去,竟要老夫自殘肢體,逼得我不死不活,甚至于來求我自殺,我若不想便死,豈不是毀了這‘有求必應’四字誓言?老夫不願授人以柄,因此便想趁此將其收回!」

說完便縱聲長笑,聲震屋瓦。

花萬紫朗聲道︰「听說謝先生當年曾發下毒誓,不論從誰手中接過這塊令牌,都須依彼所求,辦一件事,即令對方是七世的冤家,也不能伸一指加害于他。這令牌既然落在了那位小兄弟手中,你又怎知他會出手刁難于?」

謝煙客聞言,「呸」的一聲,道︰「這小雜種是甚麼東西?我謝煙客去听這小雜種的話,哈哈,那不是笑死人麼?」

「謝先生,他可不是什麼小雜種,而是我石清的兒子!」

石清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饒是他平日與人以和為貴,甚少讓人下不來台,今日听到有人這樣侮辱自己失散多年的幼子,自然是不由一怒。

而冉柔身為母親,自然更為疼愛自家幼子,听到謝煙客出言侮辱,早已拔出劍來。

謝煙客聞言,便心知自己此言頗為有些失當,可他為人極傲,縱然是做錯了事情,也不會承認,因此只是冷哼一聲道︰「怎麼貴夫婦還要賜教嗎?」

「不錯,除非謝先生道歉,不然冉某縱然身死,也要向謝先生討教!」

出人意料的卻是冉柔主動開口,平日極為溫柔的她,這時候卻說出了令她都感到意外的話語。

「娘,你別生氣了,我本來就叫做狗雜種!」

一旁的石破天見到冉柔生氣,不由開口安慰道。

听到竟然有人自稱自己是狗雜種,莫說雪山派的眾人,就連謝煙客自己也是不由展露奇光。

須知鄉間為了盼孩子平安長大,都會給他起個賤名,以免鬼妒,那也平常,甚麼阿狗、阿牛、豬屎、臭貓,都不希奇,卻哪里有將孩子叫為狗雜種的?是他媽媽所叫,可就更加奇了!

尤其是石清夫婦乃是江湖有名的神仙卷侶,又怎會與鄉間的無知農婦一般!

「傻孩子!」

然而冉柔聞言,淚水卻是止不住流下,顯然是想起了她這可憐的孩子,被梅芳姑奪走虐待的日子。

這時候一旁坐在原地的徐子義聞言也是不由搖頭,便開口道︰「天兒,狗雜種這名字可不好听,以後你可不能叫這個名字了!」

石破天卻道︰「狗雜種為甚麼不好?我的阿黃就是只狗它陪著我,我就快活,好像你們陪著我一樣。不過我跟阿黃說話,它只會汪汪的叫,可你們卻也會說話。」

听到石破天這般言語,在場眾人無不眼露古怪,尤其是耿萬鐘師兄弟等人瞧向石破天的目光更是多出一絲憐憫,顯然將其當做了傻子。

「傻孩子,這種話你以後可不能多說了!」

听到石破天這般純真話語,徐子義也是不由忍俊不禁,差點當眾笑了出來。

謝煙客卻是怒道︰「什麼,你竟敢將狗與老夫拿在一起比較?」

他為人本就多疑,又在徐子義手中先挫了一陣,自然心中便有了警惕,如今石破天這般赤純話語,當然更是引得他心頭大怒。

視為這小子背後有人指使,要當眾讓他出丑!

「我徒兒乃是赤子之心,是你這老頭心思不純而已!」

然而面對謝煙客的勃然大怒,徐子義卻只是澹澹說道。

「好膽!莫以為擋下我一記彈指神通就能狂妄自大了!」謝煙客怒道。

「正所謂不問自取,便為賊也,你這老賊問就不問便想要搶我徒兒手中東西,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冷眼看著面前的謝煙客,徐子義所說話卻比在場所有人都要狂妄。

「閣下莫非要與我分個高下嗎?」

謝煙客聞言,臉上青氣一閃而過,顯然是亦然動了真火。

「听聞‘摩天崖主’大名,不知可敢賜教?」望著謝煙客,徐子義只是微微一笑道。

「好!」

謝煙客許久後只是簡單吐出一個字。

他為人亦正亦邪,縱橫江湖數十載卻無一敵手,尋常江湖人見到他吹捧他還來不及,又怎會如此不智有意觸怒他呢!

謝煙客突然身形飄動,轉向徐子義身側,他這一動堪稱奇快,就連石清夫婦二人也未能看清楚他的動作。

只覺一眨眼,他便出現在徐子義身側。

而徐子義只覺風聲颯然,自然明白謝煙客已欺到身側,右手快如閃電,竟比謝煙客的身形更快一步,一指飄逸點出,赫然正是大理段家的一陽指。

徐子義一陽指力點出,謝煙客隔空只覺一股熾若烈火的真氣撲面襲來,不由臉露驚異之色,口中輕輕「咦」的一聲。

只听「嗤」的一聲響起,便見謝煙客右手中指屈指一伸,隔空指力發出竟然與徐子義一陽指隔空撞在一起。

兩股指力隔空相交,自然比拼變得二人的內力,然而接下來謝煙客卻是臉色微變,身形忽然一動。

可他肩膀衣物上還是多出一個帶有明顯焦痕的空洞!

「好一個彈指神通!」

縱然是佔據了上風,徐子義見到這謝煙客的彈指神通也是不由開口贊道。

只不過徐子義誠心感嘆,卻被謝煙客視為了奚落,只听其冷哼一聲,整個人氣勢又是轉而一變。

謝煙客深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將出來,突然間左掌向前一探,右掌倏地拍出,身隨掌行。

徐子義見此,也不由眼前一亮,整個人也是頭一次離開了椅子躲閃。

而謝煙客雙掌卻在徐子義身形間穿插回移,越奔越快,雙掌揮擊,只听得擦擦輕響,雙掌竟然不住憑空發出一陣陣異響,腳下奔行愈速,出掌卻是愈緩。

腳下加快而出手漸慢,疾而不顯急劇,舒而不減狠辣,那便是武功中的上乘境界!

這門便是謝煙客所創的獨門掌法「碧針清掌」,他這門掌法練法頗為與眾不同,須知松針尖細沉實,不如尋常樹葉之能受風,這路掌法能以內力鼓蕩松針,將成千成萬枚松針反擊上天,始終不讓松針落下地來,足可見其高明之處。

只不過這門掌法自從創出來至今,也是頭一次用來對敵,由此可見他對徐子義的看重!

與徐子義交手數十招依舊不分高下,謝煙客打到興處,驀地里一聲清嘯,啪啪兩掌,都擊打在空中,只听「擦擦」兩聲異響,這一刻就連數尺外桌面上的酒水都被卷動起來,跟著便听得簌簌聲響後,酒水如雨而落。

須知他展開掌法,居然能將成桌面上的酒水針卷動上天而不撒分毫。空中酒水自會不斷落下,他所鼓蕩的掌風始終不讓酒水落下地來。

酒水本就毫無實體,不如尋常之物之能受風,他竟能以掌力帶得酒水隨風而舞,內力雖非有形有質,卻也已隱隱有凝聚意。

如此高深境界,自然是讓一旁的石清夫婦與雪山派眾人看得呆住了,而石破天看到這一幕,不明其意的他,只覺有趣的他連連拍手叫好。

但見酒水全然化成一團水霧,頃刻間只見將他一個盤旋飛舞的人影裹在其中。

遭遇徐子義這般對手。謝煙客自然要試試自己數年來所勤修苦練的掌法到了何等境界,不住催動內力,將酒水越帶越快,然後又擴大圈子,把酒水逐步向外推移。圈子一大,內力照應有所不足,最外圈的酒水便有了控制不住的跡象。

謝煙客吸一口氣,內力疾吐,酒水宛若雨下,一股沛然莫擋的掌力頓時向前擊出。

這一掌使出,他心下甚喜,不住催運內力,但覺舉手抬足間說不出的舒適暢快,意與神會,漸漸到了物我兩忘之境。

只是瞬息間功夫,謝煙客左掌又卷動酒水向前推出一掌。

「好掌法!」

見到到謝煙客如此精妙掌法,徐子義再次高聲贊道,同時他也不做躲閃,雙掌頓時齊出。

二人掌力剛隔空觸踫,就宛若發出一聲晴天霹靂,頓時震得眾人身形一顫,只不過在他那宛若雷電霹靂,以及熾如烈火的真氣之下。

二人這一次交手,很快就分出高下!

只見謝煙客臉色脹紅,身形更是不由劇顫,同時整個人好似離弦的箭一般倒飛出去!

而說來也是奇怪,沿途桌椅還未踫到他身子,便已炸裂成無數碎片。

若非如此,他的傷勢只會更重。

而直至他退到酒樓入口處,整個人這才停了下來。

時值此刻,眾人們這才發覺謝煙客周身散發出一股白氣,顯然正是不久前的酒水所化,只不過如今的他眼露震驚,臉上一股青氣一閃而過。

此時此刻,他雙手只覺好似遭受烈焰烘烤一般,變得高高腫起,虎口好似這一刻也裂開了一般!

同時體內不知何時多出一一股火焰般 烈的真氣讓他人好似如遭雷電所擊,不由自主之下嘴角亦然滲出一縷殷紅血液。

看出了謝煙客途中卸力的高明手段,徐子義不由開口贊道︰「好一個控鶴功,摩天崖主的確名不虛傳!」

「你……你這到底是什麼功法?」

听到徐子義的稱贊。嘴角滲血的謝煙客臉色只是變得更加慘白,整個人接著便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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