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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勝敗之分,石門再開!

江湖風起雲涌,短短不足半月功夫,就傳出了攔江島主與高麗「弈劍大師」在虎躍峽一戰兩敗俱傷的傳聞!

一時之間,這個消息可謂是轟動了整個天下。

須知自三大宗師名傳中土域外武林那一刻起,無論是中原還是域外,都已經數十年無人能夠挑戰三大宗師之名!

無論是草原鐵勒一族的「飛鷹」曲傲,還是中原魔門身兼花間與補天閣兩派之奧秘的「邪王」石之軒,以他們二人當年之資都無太多挑戰三大宗師的勝算與把握!

「弈劍大師」傅采林威震域外已有近似百載光景,無論高麗國內,還是中土域外武林,都鮮有人有膽量向他挑戰!

當年大隋何其強盛,曾為了征討高麗曾廣招中原精銳,然而即便如此,卻還是落得三征高麗大敗而歸的結局。

而這其中緣由,便與傅采林有關!

而今傅采林親赴中原,卻與徐子義斗成兩敗俱傷,如此消息,自然是引得天下震動!

明眼人都知道,自此一戰後,中土域外三大宗師各處一方的格局就要被打破了……

一個不到三旬的年輕宗師,究竟有多可怕,當年經歷過傅采林與畢玄二人盛年之時的宿敵,可是最有體會!

……

就在天下人對于此事爭論不休之際,攔江島之上,氣氛卻難得變得凝重起來,就連一向性子跳月兌的小鶴兒,這時候也變得收斂許多,不再像以往一般。

至于這原因,便與徐子義的傷勢有關。

徐子義當初與傅采林一戰,固然歸來不假,可所收傷勢卻是讓人擔憂……

又是一日,陽光明媚,徐子義一人坐在搖椅上閉目養神,只見他披頭散發,面色蒼白,顯然如今傷勢仍未痊愈。

傅采林精通生命之道,那一劍可並非只是表面那般簡單,蘊含自己了獨有的精神韻律與感悟的大道痕跡。

就連徐子義宛若鐵澆銅鑄的身軀,也未能全然抗下傅采林這一劍之威!

「徐大哥,喝藥了!」

只得程靈素熟悉聲音響起,很快就見小妹親手捧著一碗剛剛熬好的草藥走了過來,而在她身旁左右,趙敏與小昭二女也是眼露期待看向了徐子義。

見此徐子義只得苦笑一聲,捏著鼻子將小妹心意灌進肚中。

趙敏與小昭連忙緊張問道︰「徐大哥,你感覺好點沒?」

「敏敏,昭兒,就算是華佗在世,由他親手熬制的藥也不可能這麼快見效!」程靈素聞言不由搖頭道。

不過她心中也並未怪罪二女的意思,明白以她們二人冰雪聰明豈能不知這個道理,只是正所謂關心則亂而已。

「我感覺好點了!」徐子義卻是含笑道。

他這句話自然是假的,傅采林那一劍所遺留下來的後患,豈是這般容易解決……

不多時功夫,就听門外的小鶴兒道︰「程姐姐,張真人來了!」

听到這兒,程靈素三女皆是親自外出相迎,不一會兒就見鶴發童顏的張真人走進屋子。

當初虎躍峽一戰,不僅僅是徐子義大顯神威,張真人的太極拳劍也是名震天下,讓名滿天下的四大聖僧齊聲承認技不如人,這還是頭一遭……

同樣也是多虧張真人出手的緣故,徐子義才能成功返回攔江島。

「張真人,徐大哥的傷勢還要勞煩您出手相助……」

說道此處,程靈素與趙敏、小昭三女同時向張三豐行起了大禮。

「我盡力而為!」

張三豐聞言卻是神色凝重,緩緩點頭說道。

隨後三女便默契離開了小屋,以她們三女的聰明才智,自然看得出徐子義是強裝無事,只是她們三女之中,當屬程靈素醫術最高。

可就連程靈素面對徐子義的內傷,也是束手無策,只因徐子義所受傷勢已經遠普通內傷,僅憑普通藥石已經是收效甚微。

小屋之內,張三豐正在親自為徐子義號脈,然而這一搭手,張三豐神色就突然一變,只因無需耗費太多時間,就可感知到徐子義體內竟然多出一股凌厲劍意。

「張真人,不必費神了,魯師此前曾想以易筋經助我消融這股劍意,也差點被其重傷……」

見到張三豐神色突然變化,心知對方亦然清楚了自己如今的處境,徐子義也便搖頭笑道。

說道這兒,徐子義便緩緩抬起左手,只見他食指指尖之上兀自有血珠滲出,張三豐凝神看了片刻,卻許久未見愈合。

須知以徐子義如今的功力,這般細小的傷口,須彌之間便可愈合,然而如今卻久久未愈,這自然極為反常。

「這傅采林對于生命之途的感悟的確可怕,我看似外傷已愈,實則傅采林殘存的劍意依舊在我體內吞噬生機!」

看著自己的指尖,徐子義緩緩說道。

看似他的指尖每每只會滲出一滴鮮血流出,實則卻是他體內精血在緩慢流失,時間尚短倒還好,若是長久如此,饒是生機如徐子義這般強盛也經不住滴水石穿的消耗!

「這股劍意的確可怕!」張三豐拂須嘆道。

哪怕是足有百歲閱歷的他,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去驅逐徐子義體內的殘存劍意……

「可惜我嫁衣神功當初仍未大成,不然這股劍意根本奈何不了我分毫……」

感受到在自己體內無時無刻不在竊取生機的劍意,徐子義不禁搖頭道。

以嫁衣神功的霸道和 烈,若如他功法大成,定然能將其從體內磨滅,自然造不成這般隱患……

而今體內既然被這股殘存劍意在竊取生機,日後我縱然嫁衣神功大成,也難以向最開始那般輕松祛除了。

除非他還能將這嫁衣神功更上一層樓……

正所謂百尺竿頭,難進一步,以他如今的修為,想要再有突破可是難上加難,而且以嫁衣神功的真氣的霸道,更難有所進步!

而若非自身體魄過人,這股殘留劍意並非只是奪去生機,而且瞬間就會取走自己性命!

「眼下已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除非等到石門開啟……」

心知自己眼下已無良策,徐子義只得搖頭道。

「不過我雖傷勢難以痊愈,那傅采林的處境也只會更糟……」

說道此處,徐子義忽然扭頭看向了北方了。

世間萬物,孤陽不生,獨陰不長,嫁衣神功真氣之 烈,就算放在黃易世界之中,也當屬世間少有。

傅采林舍命刺中自己一劍,而他也被自己掌力所傷,在嫁衣神功 烈霸道真氣之下,他傷勢只會更重。

與此同時,遠在江東雨蒙山中的「空山隱庵」之內,男裝打扮的師妃暄更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下凡仙子,而整個天地亦因她仙蹤乍現而轉化作人間仙境。

然而這時候的她卻眉頭輕皺,只見原本在眾人眼中充滿奇異魅力的傅采林,這時候卻是披頭散發盤坐在大殿之內。

而寇仲與徐子陵二人正接近全力,以二人世間少有的陰陽二力,正在為傅采林竭力中和體內那股狂暴的火焰真氣。

只是即便如此,傅采林面色愈加蒼白,原本漆黑的長發也逐漸多出一根根白發,顯然他的情況依舊不怎麼樂觀。

「罷了,我親去淨念禪院走上一趟吧!」

面對如今傅采林的傷勢,身為這一代淨念禪院傳人的師妃暄根本無能為力,思來想去後,也唯獨只有想起了那位了空禪主。

……

開封東門十二里處,有個小市鎮,叫做侯監集。這小鎮便因侯嬴而得名。當年侯嬴為大梁夷門監者。大梁城東有山,山勢平夷,稱為夷山,東城門便稱為夷門。夷門監者就是大梁東門的看守小吏。

這一日已是傍晚時分,四處前來趕集的鄉民正自挑擔的挑擔、提籃的提籃,紛紛歸去,突然間東北角上隱隱響起了馬蹄聲。蹄聲漸近,竟然是大隊人馬,少說也有二百來騎,蹄聲奔騰,乘者縱馬疾馳。眾人相顧說道︰「多半是官軍到了。」

有的說道︰「快讓開些,官兵馬匹沖來,踢翻擔子,那也罷了,便踩死了你,也是活該。」

 听得蹄聲之中夾雜著陣陣胡哨。過不多時,胡哨聲東呼西應、南作北和,竟然四面八方都是哨聲,似乎將侯監集團團圍住了。眾人駭然失色,有些見識較多之人,不免心中滴咕︰「遮莫是強盜?」

就在眾人狐疑之際,便見市集東頭四五匹健馬直搶了過來。馬上乘者一色黑衣,頭戴範陽斗笠,手中各執明晃晃的鋼刀,大聲叫道︰「老鄉,大伙兒各站原地,動一下子的,可別怪刀子不生眼楮。」嘴里叱喝,拍馬往西馳去。

馬蹄鐵拍打在青石板上,錚錚直響,令人心驚肉跳。

蹄聲未歇,西邊廂又有七八匹馬沖來,馬上健兒也是一色黑衣,頭戴斗笠,帽檐壓得低低的。這些人一般叱喝︰「乖乖的不動,那沒事,愛吃板刀面的就出來!」

街邊雜貨鋪的小二聞言,卻不以為然,依舊貧嘴笑道︰「板刀面有甚麼滋味……」

他這人平日貧嘴貧舌的習慣了,剛想要說句笑話,豈知一句話沒完,馬上一名大漢馬鞭揮出,甩進櫃台,勾著那伙計的脖子,順手一帶,砰的一聲,將他重重摔在街上。

那大漢的坐騎一股勁兒向前馳去,將那伙計拖著而行。後邊一匹馬趕將上來,前蹄踩落,那伙計哀號一聲,眼見不活了。

旁人見此,自然是被嚇得渾身發抖……

離雜貨鋪五六間門面處有家燒餅油條店,油鍋中熱油滋滋價響,鐵絲架上擱著七八根油條。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彎著腰,將面粉捏成一個個小球,又將小球壓成圓圓的一片,對眼前驚心動魄的慘事竟如視而不見。

他在面餅上灑些蔥花,對角一折,捏上了邊,在一只黃砂碗中抓些芝麻,灑在餅上,然後用鐵鉗夾起,放入烘爐之中。

可偏偏在這家燒餅攤上,卻有一名青衫男子緩緩坐在店外,旁若無人吃著新出爐的燒餅。

這人看起來不過二旬左右,不過容貌卻頗為俊秀,明顯是出自大戶人家的做派,可眼下街邊眾人見他還如此拿捏身份,不由心中都暗自為其著急起來。

須知這伙強人出手狠辣,這位公子看起來細皮女敕肉的,怕是連對方一刀都扛不住……

這時四下里胡哨聲均已止歇,馬匹也不再行走,一個七八百人的市集上鴉雀無聲,就是啼哭的小兒,也給父母按住了嘴巴,不令發出半點聲音。各人凝氣屏息之中,只听得一個人喀、喀、喀的皮靴之聲,從西邊沿著大街響將過來。

這人走得甚慢,沉重的腳步聲一下一下,便如踏在每個人心頭之上。腳步聲漸漸近來,其時太陽正要下山,一個長長的人影映在大街之上,隨著腳步聲慢慢逼近。

街上人人都似嚇得呆了,只有那賣餅老者仍在做他的燒餅。皮靴聲響到燒餅鋪外忽而停住,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賣餅老者,接著余光掃過一旁的青衫男子,突然間嘿嘿嘿的冷笑三聲,顯然很是意外這天下居然真有人不怕死!

賣餅老者緩緩抬起頭來,只見面前那人身材極高,一張臉孔如橘皮般凹凹凸凸,滿是疙瘩。

賣餅老者笑道︰「大爺,買餅麼?一文錢一個。」拿起鐵鉗,從烘爐中夾了個熱烘烘的燒餅出來,放在白木板上。

那高個兒又是一聲冷笑,目光一斜望著面前依舊坐在原地的青衫男子,不由說道︰「滾開!」

然而他話語落地久矣,面前青衫男子依舊紋絲不動。

「找死!」

瞬間這高個兒臉色就掛不住了,右掌用力別抓向了青衫男子的肩頭。

然而還未等他出手,便只听「彭」的一聲巨響,高個兒就忽得倒飛出去,在場眾人皆無人能看清楚怎麼回事。

只有不遠處的棺材鋪老板,頗為傻眼地看著自家上好的棺木中意外躺進去一個人!

「你這人倒是好福氣,居然能躺在一副上好的梨花木棺材里!」

這位青衫男子緩緩擦了擦手後,便回頭看了看身後,隨即就搖頭道。

「我要是你,便把東西交出來!」

青衫男子接著又回頭看向了面前的買餅老者。

「尊駕也是為那樣東西來的嗎?」

買餅老漢卻是再也笑不出來,這時候便壯著膽子看著面前俊秀男子不由緩緩開口問道。

他原名吳道通,本就是江湖中人,此次因為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樣東西,本來藏在此處,是想要見那人一面。

誰知一轉眼兩年過去,不僅沒有見到那人,今日反而又惹來了「金刀寨」的強人。

他本來打心眼就要死不承認,可不了今日他這位燒餅鋪卻是多出了一位絕頂高手。

他武功固然一般,可一雙招子自認還是不俗,這青年男子頭也不回就能金刀寨那個高個子直接震飛十丈之遠。

這般武功,這般內功造詣,他吳道通還從未見識過……

思來想去後,吳道通不由暗嘆一聲,接著便從懷中拿出一物,這東西黑黝黝的,好似鐵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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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鐵令?」

見到這鐵片之上留有謝煙客三個大字後,青衫男子也是神色微變,顯然也認出了這枚鐵片的來歷。

「公子也認出了此物?」

這時吳道通不由苦澀一笑。

這枚看起來不起眼的鐵片,便是「摩天居士」謝煙客曾經為了感謝自己三位好友而特地制成的玄鐵令,其中兩枚已經用過。

如今只剩下他手中一枚,還未被收回,他機緣巧合之下得來這件東西,本就想來以此來求那謝煙客。

「小子,我勸你還是將東西交出來!」

與此同時,卻見長街之上已被百余號人牢牢給圍住,這些人無一不手持刀劍,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其中為首者矮瘦老者。

只是如今這位矮瘦老者,卻是眼露貪婪得盯著青衫男子手中的那枚黑黝黝的令牌。

「公子保重!」

見此情形,吳道通眼珠子一動,拱手說完後便轉眼之間竄進了身後的鎮子中。

「老夫周牧,乃金刀寨……」

見到吳道通見勢不妙離去,矮瘦老者也不理會,反而雙目精光一閃徹底盯上了燒餅鋪前的青衫男子。

「滾!」

只不過周牧一句話還未說完,卻听青衫男子忽然開口,看似一個輕飄飄的滾字卻是真震得人群東倒西歪。

不少人甚至當場便栽倒下來,而周牧亦是如此,剛勉強穩住身形的他,這時已是口鼻流血,頭腦發昏。

區區一字之威,就將他震成重傷!

驚心之下,周牧自然明白面前的青衫男子乃是他得罪不起高手,于是便連滾帶爬帶著一群人倉皇逃出了小鎮。

正所謂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功夫,整座小鎮又恢復了以往寧靜,見到那伙強人離去,小鎮上的居民如釋重負的同時,也連忙紛紛合上了自己店鋪的門板。

整座長街霎時間便只剩下一人身影,甚是顯得孤單與淒涼!

PS︰大唐的武學層次比邊荒傳說低了好幾個檔次,更不提破碎虛空,以及翻雲覆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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