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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明第一內閣

長生殿,死寂沉沉。

就連跟在朱雄英身側的結巴小太監都能感覺到不對勁,嚇得腿打起了擺子。

當初老朱搞分封,一堆朝臣反對。

結果怎樣?

全拉到午門砍了。

畢竟老朱在郭桓桉的時候可是做過‘六部左右侍郎以下皆處死’的壯舉,一次性干掉整個官場,殺這點人算個球。

這黃子澄真是膽子夠大,在老朱還有氣的時候說這話,真不知道是該說他狂還是傻。

不用懷疑,今天這長生殿中說的每一句話,都會進入老朱的耳朵里。

朱雄英沒有說話。

他不說,其他人自然不敢吭聲。

‘這事,確實頭疼。’

為了活命,朱雄英一心都撲在修仙長生,但他畢竟是皇太孫,不出意外的未來大明皇帝,原本歷史軌跡中朱允炆要面對的問題,他同樣也得面對。

那就是,削藩。

老朱這人很摳,很暴,很集權,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刻在骨子里的農民基因,讓他極其看重血緣關系。

洪武年間一共封了25個王,其中24個是老朱兒子,一個佷孫,這些藩王都有自己的護衛軍隊,少則一萬,多則數萬十數萬。

尤其是守衛北境的九大塞王,如燕王秦王晉王寧王等,都是帶甲十數萬,且都是經過實戰的悍兵,比如寧王的朵顏三衛,那都是一個能砍三個的 士。

這種情況下,朝廷佔據強勢地位還好,一旦弱勢,或者有進入弱勢的跡象,問題會像洪水一樣擋不住。

比如現在‘老朱垂暮、阿標病危、皇太孫修仙’的局面,在藩王眼里這就是妥妥的機會,畢竟皇帝這位置,擱誰都想過把癮。

如原本的歷史軌跡中,朱棣是主觀造反還是被逼造反?

歷史學家就算是吵翻了桌子,也沒人能完全論證清楚這一點。

而且就朱雄英這些年的暗中觀察來看,他的這些叔叔甚至是堂弟們,沒一個是安分的,好些個都和歷史書上說的不一樣,難道都是因為蝴蝶效應?

朱雄英瞥了眼黃子澄,在歷史書上這貨的表現是個正兒八經的書呆子,比如‘建議先擱置燕王不顧’、‘推薦李景隆’等致命性壯舉。

但這貨可是高考狀元,說他是個傻子,朱雄英絕對不信。

讀心術,開。

好家伙,心機狗啊。

朱雄英一眼看透了黃子澄的小九九,原本還以為這貨是耿直,沒想到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黃子澄算準了‘削藩’是大明未來接班人的一塊心頭病,自己這時候只要表誠,必定會獲得太孫殿下的信任與庇護,老皇帝又活不長久,自己被殺頭的概率不大,頂多在牢里等老朱駕崩。

去坐會牢怎麼了?哪有日後的飛黃騰達重要!

眾人都是臉色驚變,唯有黃子澄澹然自若,一副視死如歸的諫臣模樣。

「黃子澄言語忤逆,罪不可赦,押入天牢,擇日問斬。」

朱雄英輕描澹寫一句話,听在黃子澄耳中如同五雷轟頂。

心里滿是‘???’。

他怎麼也沒想到,皇太孫殿下竟然這般暴虐!這和他的祖父有什麼不同?!

眾人一愣,心也都是咯 一下,這行事風格,咋那麼熟悉?

暴君當道,看來以後日子不好過啊,況且這位太孫殿下不僅暴,還昏。

昏君暴君,大明朝要完犢子了。

還是刑部尚書暴昭率先反應過來,命人將呆滯的黃子澄押了出去,畢竟天牢是在他管轄的刑部。

「孤要休息了。」

一句話,眾臣都是滿背冷汗退出了長生殿,經過黃子澄這麼一折騰,就算是想說點啥也只能咽回肚子里了。

就在這些人剛走,有十多個內官快步走了進來,皆是捧著人高的折子,看的朱雄英頭皮發麻,真要批完這些折子,自己還能活?

996已經是慘無人道了,特麼這是007!

「來人。」

朱雄英靠在沙發椅上,突然想到什麼。

小太監連忙是乖乖听候。

「把三楊給孤喚來。」

已經魂穿16年的朱雄英的確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修長生仙,但不代表他什麼都不做,畢竟遲早也是要當皇帝的優秀青年。

主要是提前多做準備,自己以後就能夠更放心的修仙。

這三楊,便是楊士奇、楊榮、楊溥,在原本歷史軌跡上,歷仕永樂、洪熙、宣德、正統四朝,組建三楊內閣,開創仁宣盛世,號稱大明第一內閣。

早在兩年前,朱雄英就已經通過法子把這三人忽悠進了應天府,也與他們見過四五次,通信更是頻繁,不過並未透露身份,只是以興趣相投的知己身份,畢竟這會三人中除了楊士奇33歲,其他兩也都是26歲,和朱雄英算是同齡人。

朱雄英這樣做的原因,一是為了把這三位攬到身邊來給自己打工,第二則是考察。

盡管歷史書上把這三人吹的天花亂墜,楊士奇有學行,楊榮有才識,楊溥有雅操,又以居所稱士奇為「西楊」、榮為「東楊」、溥為「南楊」。

但朱雄英還是得實地接觸考察才能確定,畢竟全信書不如無書。

而且這些年來通過觀察不少人,朱雄英發現這些人都和歷史書上寫的不同,可能是本來就不同,可能是史料記錯了,也可能是受蝴蝶效應的影響。

比如那位方孝孺,都說是天下讀書人的種子,可朱雄英就發現他很喜歡去青樓。

朱雄英這兩年對三楊的考察結果下來,整體還是很滿意。

這三人各有缺點,但同樣也都是一等一的大才,最主要是彼此間剛好能夠互相優缺互補,在朱雄英看來,這才是三楊內閣能夠被稱為大明第一內閣的關鍵原因。

既然現在自己已經監國了,那就沒再必要搞什麼知己了。

不裝了,攤牌了。

‘頭疼。’

朱雄英揉了揉眼眶,一雙熊貓眼越發黑了。

他是想睡,但是這外頭的太陽太刺眼了,這年代又沒有什麼遮光簾之類的玩意。

「罷了,研究下怎麼呼風喚雨。」

閉上眼,腦海中自動浮現一大串的咒語,動作,布陣,以及各種需要用到的物件需求,朱雄英慢慢琢磨了起來…

………………

應天府內城,詠柳巷。

春風拂過河邊楊柳,三座緊挨著的宅子。

最左最右兩扇門,同時伊呀一聲開了,走出兩個容貌儒雅的才俊青年。

相視一眼,簡短的錯愕之後,笑著相互行禮。

「勉仁兄,你這是要去哪?」

楊溥笑呵呵的問道。

「去外城見個舊友。」

楊榮回了句,反問道。

「弘濟兄欲往何處?」

楊溥神色微微躲閃,片刻後道︰「東安棋館來了個厲害棋手,我去瞧瞧。」

話語剛落。

伊呀一聲,中間這道門開了,走出之人皮膚略黑略糙,一看便是小時候苦大的娃。

「士奇兄。」

楊榮楊溥,同時行禮。

「我族中有位族弟剛剛入京,須得去見一見。」

楊士奇顯然是在門內听到了兩人對話。

三人相視一眼,都是呵呵笑了起來。

隨後,三人馬車出了巷子,一個朝東,一個朝西,一個朝南。

半個時辰後。

三輛馬車,同步到達北向的皇太孫府。

楊士奇,楊榮,楊溥,三人皆是帶著尷尬笑容並排站在皇太孫府前,心里那點小九九碎的稀里湖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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